“神仙大恩。”
眼見平日裏作威作福的王家盡數被滅,圍觀的百姓們都感激涕零,紛紛下跪,烏泱泱一片,都在叩拜感謝,說着最發自肺腑的祝福和道謝。
秦子歌雖然活了兩世,還有呂洞賓一世的經曆感悟,但是這等情景卻也還是第一次。
承受幾千人的跪拜。
不過,越是這樣的時候,越要保持姿态,不能露出絲毫的異樣,被人看出什麽。
隻是昆侖扇輕拂,一臉溫和道:“大家不用這樣,都起來吧。”
說着話,腳下一跺,一股柔和的力量湧向四周,尤其是湧向呂洞賓腳下。
呂洞賓秒會意,腳下一股溫和的仙力湧現,再朝四周如波紋般蔓延,廣場數千百姓受到力量影響,紛紛被迫起身。
一群人心中驚詫不已,但更感神仙仙法了得,雖然不敢再拜,但口中仍是千恩萬謝。
而這一手,更是讓圍觀的柳白望和魏家等人大吃一驚。
尤其是柳白望,他一直知道秦子歌修爲非凡,但沒想到竟然強悍如斯。
殺這毫無修爲的幾千人容易,可是控制他們讓他們全部起身,并且絲毫無損,這份修爲,委實可怕。
這人真的隻有金丹修爲?
元嬰怕也不止吧。
自己真的還要帶少爺去玄光宗嗎?這不是有更好的選擇?
魏家也是驚訝不已。
他們是被呂洞賓逼着當苦力的。
當時呂洞賓一劍,讓他們毫無反抗之力。
又是對付王家,所以賣力配合。
可現在,忽然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仙門。
到底是什麽恐怖的門派啊?
“仙道渺渺,求道者堅,通陰陽之變,曉四時之化,而進六氣之分,悟長生之日月,感天地之氣也……”
秦子歌卻沒有理會這些人,而是口吐真言,一個個特殊的修真字符從口中飛出,緊接着廣場正中央,一塊石碑憑空升起,秦子歌每說一個字,石碑上就多一個文字。
廣場附近的百姓不明所以,但覺得秦子歌所說的特别有道理,少數幾個如醍醐灌頂一般,感覺腦袋清明。
柳白望和魏家一群人都是修道中人,自然聽得出秦子歌所說的是一篇修道功法,而且是極其上乘的功法,心中不免驚訝,修道功法素來都是秘不外傳,秦子歌竟然在大庭廣衆下公然傳道。
半晌,秦子歌才念完,而廣場石碑上已經滿滿的字。
“天地多有不平,需自我抗争。石碑所載乃我仙門入門功法,可自行習去。”秦子歌道。
“多謝仙長大恩。”
一群百姓又齊刷刷跪下,生活在這個世界,他們最清楚修仙的重要。
那些修仙的在他們口中就是神仙,往日裏哪家能修仙,都是死了也能含笑九泉的那種。
這一次,秦子歌沒有扶起他們,這一拜,他受的。
雖然這石碑上的功法隻能修煉到練氣九層,對他來說,幾乎沒有價值。
而且他也有自己的算計,不修煉一下,這些人怕是到不了羽化山。
但是對這些從來沒有修煉的人來說,價值很高。
并且,這是一次改命的機會。
“仙長,不知這些功法,我魏家人可學否?”魏家家主看向秦子歌道,他魏家雖然也有練氣功法,但跟秦子歌這篇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自然也是想學的。
“此碑立于此處,此法自然可傳天下人。不過魏家主,你要記得,不得獨占這石碑功法,而且王家的前車之鑒就在這裏,希望魏家不要重蹈覆轍,否則我回來的時候,還是要路過這裏的,到時候,這廣場上,再死人,總是不好的。”秦子歌意有所指道。
“魏齡明白,一定遵循仙長命令,不讓任何人損毀石碑,而且日後一定嚴格約束族中弟子,不得欺淩弱小。”魏家家主連忙道。
“明白就好,仙門于半年後進行一輪收徒,魏家子弟若心性純良,也可前往羽化山。”秦子歌道。
“多謝仙長。”魏齡連忙拜謝道,見識了秦子歌一群人的修爲,早就想跟仙門多多親近了,這種天賜的機會,哪裏會不抓緊?
“魏家主,有這心,日後成爲城主,就更要爲青羅城做些好事。”柳問插嘴發言。
“漢王提點,在下一定遵循。”魏齡又轉身朝柳問拜道,如果僅僅隻是柳問漢王的身份的話,他還不放在眼裏,但是柳問是跟着秦子歌一起來的,就讓魏齡不得不多想。
“城主?”秦子歌好奇的看了眼柳問,不是王家是城主嗎?現在王家滅了,魏家就自動上任了?連國家任命都不需要的嗎?
不過這些問題,當着這麽多人,不好直接問出來,顯得自己多沒見識。
等和這群人告别之後,隻有幾個人的時候,秦子歌才朝柳問道:“剛才你說魏齡直接成城主了?這是怎麽回事?王間以死了,城主任命不需要朝廷批準的嗎?”
“需要啊,不過一般隻是形式上的任命。青葉國各個城池的城主,一般是十年一次選舉,由朝廷派出代表,然後城池中的幾大家族強者對戰,獲勝的就是城主,然後再來十年。現在王家沒有了,那第二的魏家自動上位,隻要上表然後花錢打通關系,基本是定了的。”柳問道。
“成了城主之後,不是更加便利,這樣強的更強,弱的更弱,那城主之位不是幾百年都不會變?”秦子歌道。
“是啊,一般變動比較少,像王家占據青羅城已經一百多年了。這一百多年裏,王家就是青羅城的天。”柳問道。
“這麽明顯的割據,你們朝廷就不管?”秦子歌大開眼界道。
“管啊,每年上交定量的稅收,需要征兵的時候,提供足夠的名額。”柳問道。
“别的,就沒有了?”秦子歌問道。
“沒有啊,這樣還不夠嗎?不用花費多餘的精力。這些人會自動提供足夠多的資源給王族修煉,還有軍隊這些也都會配合。至于叛亂什麽,他們也就金丹期,翻不出什麽浪來。”柳問道。
“所以這裏的制度是類似分封制。城主名義上是城主,但實際上和土皇帝是沒有區别的。因爲百姓,不重要。”秦子歌恍然道。
對王家一些人的行爲還有心理就都有了些明白了。
王家這些人做的事情,合理嗎?不合理!天怒人怨嗎?天怒人怨!
可爲什麽他們覺得理所當然,那是因爲他們覺得自己是皇族啊!
有些事情放在不同人身上,那是不一樣的。
普通人強搶民女是強搶民女,可放在皇帝身上,那是搶嗎?那是選秀女,名正言順。
是臨幸,是恩寵。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這麽不要臉的話,都說得出來呢。
曆朝曆代,各個王爺啊,皇子啊,做出來的過分事,跟王家人比起來,也不算少。
這麽一比,秦子歌也終于明白了這些人的思維。
太多人,把自己當成了皇帝。
隻有犯錯的臣子,沒有犯錯的君王!
我是君王,我說的都是對的!錯的也是對的。如果有人覺得自己錯,那就是臣子蠢,不會變通,該死。
可這個世界上,真的不需要那麽多的皇帝啊!
“柳問,附近還有什麽類似的城池嗎?”秦子歌問道。
“掌門,你要幹什麽?”柳問道。
“殺人,揚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