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目中,如果說還有誰能救出馬裏恩,如果說還有誰能解起義軍之困,那這個人一定是他,眼前這個長相普普通通,卻又給人一種神秘莫測感覺的亞裔男子。她深信,隻有他,也唯有他,能夠力挽狂瀾,救馬裏恩等人于水火。
這種信心從哪裏來的她不知道,當然,她也不想去知道。隻要眼前這個人點點頭,哪怕日後爲他赴湯蹈火,肝腦塗地,她克蕾雅也絕不會皺一皺眉頭。
“克蕾雅,我說過,你們都是我的朋友。剛巧,我的朋友不多,隻有那麽區區幾個,我是絕不會眼睜睜的看着這個數值越來越小的。”唐方拍拍姑娘的手,慢條斯理的說道。他的聲音很淡然,目光亦很平靜,如同一碧如洗的湖面。
“真的?”克蕾雅眨眨好看的雙眼,臉上多了一絲微笑。
“我騙過你麽?”唐方從床上站起身來:“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去做。你先好好休息一下,養足精神,明天一早咱們就上路。”
沖克蕾雅做出一個肯定的答複,唐方帶着阿羅斯與豪森轉身出了會客廳。
“你真要去幫他們?”阿羅斯問道。
“不錯。”唐方點點頭。說到底,馬裏恩被加布爾雷斯軟禁一事乃是因他而起,雖說起義軍幫助自己責無旁貸,他并不欠他們什麽。但是,憑此一事。馬裏恩赢得了他的好感,對待朋友,他唐方從不吝啬。
眼下起義軍大勢已去,能夠救他們脫離虎口的,除了自己就再無别人了。唐方從不認爲自己是一個利益至上的人,任何一個人都會有熱血沖冠的時候。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有倔強到不計得失講義氣的時候。
一個人活着,如果隻爲利益,隻爲變強,隻爲站到衆生之巅。那麽,他就算上去了,亦不過是一個可憐蟲罷了。權利或者說力量,将會化爲鎖鏈、囚籠,束縛住他的思想,乃至靈魂。
說白了。他唐方就是個帶着一點理想主義,一點英雄主義,一點現實主義,還有一點悲觀主義的結合體。有能力去幫助别人,如果不去做,事後他會扪心自問,會後悔自責。但如果去做了,他又會問值得麽?這樣做對自己有什麽好處?
人是一種矛盾又善變的生物。尤其是在做選擇題之前,總是要先說服自己。就好比現在。馬裏恩、石華清等人是朋友,這便是唐方給自己的一顆定心丸。
反正飛利浦他們要2天後才走,足夠他救出馬裏恩等人了。況且,克羅坦内陸越亂,哈托星港的拉姆斯登?亞當斯準将就越會把注意力放到地面戰事上,從而忽略了對外籍商人的監控。這樣一來,勢必更容易離開阿斯拉姆恒星系統。
“準備好大幹一場了嗎?”唐方笑着望向豪森。
“老子就是你手裏的槍……”這貨十指交叉,往前一抻,“咔,咔。”傳出一陣骨節爆響的聲音。
轉眼走到樓下大堂。豪森加緊幾步走到艾爾瑪身邊,毫不在意周圍衆人的目光,一巴掌拍在婦人的屁.股上,然後湊近她耳邊,粗聲粗氣的說道:“艾爾瑪,記得提醒飛利浦與老班尼,這兩天南極不太平,沒事最好不要往外跑。”
“還有,洗幹淨你的小屁.股,等我回來……”扔下這句他自認爲很拉風,很牛掰,很man的話,豪森扭頭出了生活區。留下艾爾瑪似嗔似怒,似怨似恨地怔立原地。
……
“索麥隆”公司用以生産飛行器的廠區同政府軍最大的空軍基地相鄰,高低錯落的防禦工事由東至西綿延數十公裏,各式雷達站,遠望哨塔,熱成像告警設備密如蛛網一般分布在周圍區域。
空軍基地的強擊機、戰鬥機、乃至戰略轟炸機不停的在跑道上起起落落。對北極導彈基地的用兵已經進行到戰役階段,大批大批的航空作戰單位被派往北極,混同海、陸兩軍,對依托防禦工事頑強固守的起義軍展開連續不斷的襲擾。
另一邊,它的老鄰居“索麥隆”公司,卻如同一位心無旁骛的老技工,一絲不苟的抛光打磨着他的得意之作。
從商隊駐地生活區到空軍基地,全程大約300km,爲了避免打草驚蛇,唐方并未選擇走地下捷徑,而是搭乘惡火戰車由冰面推進。
原本按照三人的計劃,是打算秘密潛入,盜取研究資料後離去的。可誰想突然出了這檔子事,爲了獲取那些科研資料,同時爲了緩解北極的壓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玩兒個大的,将“索麥隆”與空軍基地一口氣全端掉。
系統空間裏的資源數爲:水晶48760,瓦斯6500。人族單位4611000。爲了形成全線火力壓制,快速瓦解基地防禦的目的。唐方一口氣又将20輛坦克,20輛火車,20台寡婦雷加入重工廠的生産序列。
資源數值下降至水晶39260,瓦斯3500。人族的機械化作戰單位卻是激增至40輛攻城坦克,40輛惡火戰車,20台寡婦雷。當然,生化部隊還有近一個營的數量。
夜色深沉,一片漆黑,唯有微光照在雪原表面,反射出一層柔和的白光。
惡火戰車停在距離基地35km處,唐方跳下車,打開動力裝甲頭蓋,深深吸入一口極地特有的凜冽寒氣。然後,他起手一揮,白茫茫的雪地上霎時多了20台面目猙獰的寡婦雷。
猩紅的激光眼與識别信号燈一閃一閃,在白皚皚的雪原上連成一條線,按照唐方的指示,20台寡婦雷左右散開,以每2公裏爲間隔,快速朝着目标所在地逼近。
“35km麽?”唐方瞄了一眼北方,空軍基地的瞭望塔上燈光閃爍,探照燈在無邊夜幕下射出一道又一道光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