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跟我們去海域？”東華羽凡不解的看着莫離。
此時莫離選擇獨自一人離開，真的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況且最近繁天大陸那麽亂，莫離不過築基期。她真的很難想象，身後沒有庇護之人，他該如何在這麽一個亂世活下去。
或許是因爲差點看着莫離死去，東華羽凡如今一點都不想讓莫離獨自一人。總覺得自己虧欠他良多，正因爲她很清楚莫離遭受的痛苦，所以才不想看着重蹈覆轍。
“姐姐，你說的沒錯。我不可能永遠都依賴你，修真者當以尋道修煉爲己任。你幫我的足夠多了，這份恩情，這輩子都無法償還。”莫離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這一聲姐姐叫的十分自然。
從前常挂在臉上的稚嫩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東華羽凡看着眼前這個不比自己矮的男子，她也忘記了，他何時比她都要高了。渾身帶着一股成熟的氣息，人果然是需要在逆境當中成長，他是雄鷹，不是稚鳥。自己的擔憂和内疚會束縛他，雖然如今的莫離修爲不如從前，可是臉上的堅毅和豁然比從前更加的自信。
“逆境成就人生，小子，有前途，哥看好你哦！”李霸天難得沒有開口說些煞風景的話，用拳頭輕輕打了打莫離的肩膀，豎起大拇指說道。
“我隻是擔心你，不過你說得對，是雄鷹總會展翅高飛。我該對你有信心才是，無論如何，我是你姐姐，不存在償還這些話。”東華羽凡拍了拍莫離的肩膀。
沒有想到，她上一次和莫離談話。莫離沒有想通，用生疏和冷漠來和她拉大距離。如今付出這麽慘重的代價，經曆了這麽重大的痛苦才想清楚。
人啊，還真是一種很難懂的生物呢。
“嗯，我一定……不會讓姐姐失望的。”莫離重重的點頭，鼻子微微有些泛酸。
有些事情果真是沒有辦法回到從前，有些人也真的不是他可以肖想的。他真的應該放手了，雖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讓這一份小心隐藏的感情歸于平淡，但是如果這份感情會成爲對方的負擔，那麽他甯願表現的灑脫釋然。
東華羽凡抿着嘴，勉強扯了一絲笑容。
不知道爲什麽，心裏總有一種沉甸甸的，她這一輩子在乎的東西不算多。可是偏偏在乎的東西，總會讓她很難釋懷。
“好了好了，不要傷感了，有緣江湖再見。小子，好好活着，我們就先走了。”李霸天最看不得這種離别傷感的畫面了，他和東華羽凡有契約關系，所以也能夠感受到東華羽凡心裏的糾結和不舍。
其實這段時間和莫離在山谷相處，多多少少也會生出一種惺惺相惜的錯覺。或許是東華羽凡的一些感受多多少少有些影響了他，可是李霸天看得出來，莫離的那份純粹。
“若有困難，來海域，哥罩着你。”李霸天對莫離揮了揮手，而後朝着空中一躍，恢複原形。
山頂的風有些大，吹得衣衫不斷的飛揚，發絲纏繞在肩膀。東華羽凡深吸了一口氣，突然伸出手将莫離抱在懷裏。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她可以裝着不知道對方的情感，卻無法欺騙自己，莫離的依戀和不舍她肯的出來，
不過李霸天說得對，有緣江湖再見。
這一次分别，是爲了下一次更好的見面。
“走了，保重。”東華羽凡輕聲在莫離的耳邊說道。
莫離聲音極輕的‘嗯’了一句。
而後，東華羽凡灑脫的放開了手。飛升一躍到了李霸天的身上，回頭再次看了他一眼。招呼着同樣滿臉不舍的桃丫丫上來。
桃丫丫皺着小臉，手指攪動着。走到莫離的面前，說道：
“莫師叔，等丫丫可以橫着走的時候再來找你，一定不會讓你被人欺負的。”
莫離‘呵呵’一笑，捏了捏桃丫丫紅紅的小臉，沒有說些什麽。
“再見。”
而後，桃丫丫坐到了東華羽凡的後面。東華羽凡用手指在李霸天的鱗片上面按了按，李霸天得令，大頭呼出兩道重重的白氣。直接飛升躍入了高高的雲層當中。
白色的霧氣不斷的從眼前越過，很快，桃丫丫就看不見站在山頂的那個人。臉上突然有些落寞，不過很快，小臉就帶着堅毅之色。她一定要好好修煉，這樣才能保護好身邊的人。
等到看不見的時候，莫離才伸出手，朝着前方的蒼茫揮了揮手。
“再見。”輕輕吐出兩個字。
決定自己獨自離開，他也想了很長一段時間，幫助桃丫丫結丹之後。他便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雖然和東華羽凡在一起他很開心。若是從前的話，他一定不會拒絕，可是現在他不願意以這樣的一個狀态面對東華羽凡。
看了看旁邊的武器，這是李霸天之前送給他的。原本莫離是想拒絕的，可是東華羽凡卻極力勸他留下。
若是走體修一路的話，靈劍這些武器便不再适合他了。
據李霸天說，這是用深海鋼石煉制而成的一把重劍。劍插在不遠處，就算是不去觸碰，站在旁邊都能夠感覺到一股森然的寒意。莫離雖然沒有去過海域，卻明白，海域一直是修真者所觊觎的地方。
伸出手，想要将重劍拿起來。
可是剛一觸碰，莫離就詫異了起來。
果然不愧稱爲重劍，觸手的地方，手心微微有些僵硬，整個手掌仿佛被凍住了一樣。莫離運轉着靈力，驅散寒意。深吸一口氣，使勁将重劍拿起。
這重量，少說也有上千斤。若不是他身體強度加持過，還真不一定能夠拿得起來。
也難怪東華羽凡都開口讓他留下了，可是若是如此，暫時也就沒辦法利用重劍戰鬥了。
想了想，莫離決定将劍背在背上。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找了個東西，将重劍固定在背上，莫離朝着前面慢慢的行走了起來。腳底都陷下去好多，可是莫離心裏卻莫名給的用處一股欣喜來。
“那把劍少說也有三千斤吧，以他如今的修爲，恐怕隻能背着下山了。”李霸天一邊急速的飛行，一邊跟東華羽凡傳音道。
望着前方的雲海，東華羽凡腦子裏面突然想起那個畫面，輕聲笑了出來。離别的愁緒也稍微減輕了不少。莫離從進入宗門開始，就是門派的主要培養目标。吃的用的功法什麽的，都是最好的。
如今從頭開始，确實要吃一點苦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