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調查,其結果自然是令人驚恐的,尤其是先前衆多命案,皆是和他們存在着莫大的聯系。
了解到這一事實,王牧自感害怕,連忙找上了張威以及蕭景茂。
“你是說,那十二兇星乃是楊承龍指使的?此事當真嗎?”
聽完報告之後,張威臉上都變成了白色,因爲根據王牧的調查,那晉陝西鐵路爆炸案以及東海艦隊受損,皆是出自楊承龍的傑作,其目的正是爲了能夠遲滞華夏軍的行動,并且讓蕭鳳陷入重重圍困之中。
王牧點點頭,回道:“沒錯。正是因此,所以我才前來請教兩位。畢竟此事牽扯到前總理,并非我所能做主的。”
“唉。他究竟是怎麽回事,爲何會做出這種事情來?”聽罷之後,蕭景茂也是面有黯然。
那楊承龍和他也是多年的夥伴,以前的時候也多有配合,如今卻堕落了,甚至打算毀掉這一切,這讓他感到疑惑,想要知曉楊承龍爲何要做出這種事情來。
王牧回道:“興許乃是因爲楊子山一案吧。”
“楊子山嗎?”
蕭景茂念了一下,又道:“沒想到他心結如此嚴重,竟然直到現在都未曾消解?”
“蕭首相。”
王牧頓了頓,然後問道:“我想問一下,爲何前總理會如此糾結此事?要知道那楊子山可是犯了滔天大罪,隻是叛他死刑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若是依着往日王朝皇帝所爲,應當是滿門抄斬。
但蕭鳳卻隻出發楊子山一樣,并沒有牽扯到其他人,足見其仁心,隻可惜這一點仁心,卻終究沒有人體會到,反而因此責備蕭鳳。
“唉。還不是因爲當初修建鐵路,導緻楊承龍一直在外奔波,反而疏忽了兒子的教導,方才讓楊子山成了這般性子。他自感愧疚,自然對楊子山百般寵愛。隻可惜這寵愛,反而害了他孩子,甚至就連自己也被牽扯進去。”蕭景茂唏噓道。
對于楊承龍之事,他也是清楚無比,如今眼見楊承龍變成這樣子,自是感到無奈。
王牧抿了抿嘴唇,又道:“既然如此,那不知蕭首相,我們應該如何處置?畢竟那楊承龍犯下了這種事情,實在是不能饒恕。”
“嗯。關于他的事情,我來處理吧。而且我記得,那十二兇星背後不止一人,還有别的人。你且去繼續調查,餘下的交給我來辦吧。”蕭景茂歎聲氣,心思不免飄忽起來,開始想着楊承龍。
如今時候的他,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又會是什麽樣的想法?
“也許,我應該去看看他吧。畢竟也是多年的同僚,若是就這麽放棄的話,也并非好事。”蕭景茂頓了頓,随後辭别了兩人,朝着楊府走去。
此刻,他卻是想要看一下楊承龍的樣子,了解一下起爲了會變成這般樣子的緣由。
…………
“十二兇星,被抓了嗎?”
靜坐在房間之内,楊承龍不斷地擦拭着手中铳槍,目光也自旁邊的報紙撇過。
“縱橫十年,一朝覆滅。爲你講述十二兇星如何覆滅!”
報紙之上,清晰無比的标題告訴了他,先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而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他就明白自己犯的事情全都已經暴露了,若要繼續隐藏起來的話,是斷然不可能了。
正在這時,那蕭景茂卻自門外走了進來。
雙目微聚,蕭景茂注意到楊承龍手中铳槍,不由得歎了聲氣,在對面席地坐下:“你已經知道了?”
“沒錯。畢竟這麽大的新聞,我沒有理由不清楚。”
楊承龍還在擺弄着手中铳槍,并沒有擡眼看蕭景茂。
蕭景茂頓感氣氛凝重,想着王牧之前告訴自己的事情,便道:“那那些事情,也是你指使的?”
“沒錯。”
楊承龍點點頭,然後放下了铳槍:“你來這裏,所問的便是這個?”
“要不然呢?”
蕭景茂微微一歎,訴道:“隻是我真的無法想象,你爲何要做出這種事情來?”
“當然是爲了報仇了。”
楊承龍理所應當的回道。
“那成功了嗎?”
蕭景茂強忍着怒火,低聲問到。
楊承龍頓感氣惱,低下頭來回道:“沒有。”
“沒錯!沒有。而且你也爲此賠進去了,這值得嗎?”看見楊承龍雙目黯然,蕭景茂不免搖了搖頭:“既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呵呵!”
楊承龍卻是嘴角微翹,露出幾分不屑來:“對你來說,也許隻是如此。但對我來說,卻并非如此。”注意到蕭景茂怪異的眼神,他開始解釋道:“這些年來,你也清楚我爲了這個朝廷付出了多少?但是她蕭鳳一句話,便要将我所有的一切全都給奪走了,這算什麽道理?”
“就因爲楊子山一事?”
蕭景茂感到不解,又是說道。
他也清楚楊承龍當初下馬的原因,便是因爲其兒子楊子山卷入了貪納公款一事,這才導緻了接下來的悲劇,若是沒有此事的話,興許楊承龍便會是另外一個走向,而不是和今日這般劃入了深淵之中,再也爬不出來。
“沒錯。”
楊承龍理所應當的點了點頭,回道:“不過是一些錢财罷了,主公何必這般苛責?”
“唉。”
蕭景茂搖了搖頭,訴道:“僅僅是一些錢财嗎?你可知曉,那些錢财乃是那些災民的救命錢,若是沒了這些錢,他們可就連生活都持續不下去,你明白這一點嗎?”
作爲長征之中走出來的老戰士,蕭景茂始終未曾忘卻曾經發生的那一切,那種饑腸辘辘的感覺,真的很折磨人。
也正是曾經經曆了這一切,所以蕭鳳方才會讓人撥款赈濟災民,讓這些人也能夠有一口飯吃,而不是忍饑挨餓,如同易子而食這般人間慘事,斷然不能發生。
“那又如何?”
楊承龍依舊固執己見,陷入自己的臆想之中:“莫要忘了,若非我主持,如何能有今日貫通華夏各地的鐵路?如今鐵路建成了,那蕭鳳就打算卸磨殺驢了嗎?”
“我說了,并非是因爲這個原因。而且主公若當真要滅了你,又何必留你到現在?”蕭景茂搖了搖頭,繼續勸道。
“呵呵。你如今乃是首相,自然得了那蕭鳳寵信。”楊承龍卻是擺擺手,一臉不耐煩的說道:“至于我?又算得了什麽?”
“好吧。”
眼見楊承龍依舊固執己見,蕭景茂臉色黯然,隻好起身離開。
當他走出房間之後,裏面傳來了一陣槍聲。
聽到這槍聲,楊承龍的妻子兒女一起湧入,眼見夫君一頭鮮血,自是抱頭痛哭。
蕭景茂則是無奈搖頭,訴道:“既知如此,何必當初?”若是那楊承龍早點收手,不和那十二兇星聯系上,如何會有這種事情來?
如今楊承龍以死謝罪,自然是最好的結局了。
至于他的那些妻兒,以蕭鳳的性情,倒也不至于追究,隻不過其衰落終究無法避免,畢竟做了那些事情,任誰都無法避免。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候,卻見楊承龍的妻子自屋中走了出來,手中拿着一個箱子。
“楊夫人,您這是?”
蕭景茂稍感訝異,張口問道。
楊夫人回道:“此物乃是夫君貼身收藏,一直以來都禁止他人接觸。如今夫君已死,他也早已吩咐我,若是死了的話就将此物交給你。”瞧着其模樣,想必也對夫君所做的事情有所了解,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平靜。
“我明白了。”
蕭景茂接過箱子,心中也是疑惑叢生,不知曉楊承龍弄的這麽一出,又是爲了什麽,不過既然是楊承龍所拜托的,他也隻好接受。
辭别楊夫人之後,蕭景茂重新回到了首相府。
這首相府并不寬闊,至少和南朝皇宮比起來要差多了,而蕭鳳也沒興緻去大興宮殿之類的,所以這首相府也一直保持原來模樣。
如今換了一個身份置身于此,讓蕭景茂稍微感到有些得意,然後将楊承龍贈送的箱子打開,便見到裏面一摞摞的信封,他将這些信封打開仔細翻開了起來,等到看完之後臉色瞬變變黑。
“那些家夥,竟然在背後策劃這些事情?當真是讓人氣惱。”
忍不住内心沖動,蕭景茂當即将張威、王牧兩人召集起來,然後将那些信封遞給兩人,讓她們看的清清楚楚。
“這些信封紙上寫的,都是真的嗎?”看罷之後,王牧一臉嚴肅的盯着蕭景茂。
也無怪乎她會有此疑惑,畢竟那楊承龍可是曾經幹出禍害軍隊的事情,她實在不覺得這人留下來的是真的,興許乃是擾亂長安的毒計而已。
蕭景茂阖首回道:“應該是真的。”對于楊承龍的人品,他還是相當信任的。
“若是這樣的話,那咱們就需要快些行動。要不然等到他們出手之後,那可就糟糕了。畢竟現在戰役正在關鍵的時候,若是主公因此出現了什麽意外,那可就不妙了。”王牧說道。
“這是自然。畢竟這可是咱們幸幸苦苦建造的,豈容那些家夥破壞?”張威斬釘截鐵的說道,若非看到了這些信函,他着實無法相信,那些家夥竟然敢幹出這些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