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趙昺還是蕭鳳名義之上的兒子,即使隻是過繼而來的後代,但其太子的身份,還是被衆人所廣泛認識的。既然是太子,那總有一天,會繼承皇位的。
這一點毋庸置疑。
蕭鳳也無法反駁,她至今都是雲英之身,如今更是七老八十了,早已經喪失了生育能力,又怎麽可能自己生一個,隻好接受了此事,讓那趙昺擔任了如今長安府府尹一職,至于其輔佐之人,自然是葉李、康廣廈等人了。
畢竟蕭鳳也希望那趙昺在繼承皇位之後,能夠理解平衡、守正的道理,而不至于和宋朝那些皇帝一樣胡作非爲,反而壞了她所創造的一切。
眼見蕭鳳竟然是答應了此事,趙昺也是感到意外,因爲以前的時候,蕭鳳始終限制他的一舉一動,不讓他插手政事,這讓他一度懷疑自己是否已經被抛棄了,如今竟然被重用了,自然是感到無比驚詫。
所以等到來到長安府府衙之後,便開始付出全部精力,開始處理城中的一切。
至于蕭鳳?
如今元朝虎視眈眈,威脅依舊存在,她卻是抵達太原,準備指揮大軍發動北伐,一舉拿下中原一代。
經過十年的積累,如今華夏朝各地早已經擺脫了先前頹廢模樣,開始重新恢複起來,而且那松江府在經過這些年的發展之下,其中也興建了衆多的造船廠,足以建造新一代的鐵甲艦。
東海水軍的戰艦也已經擴充到了上百艘,人員超過三萬人,更是通過發展捕魚業的方式,訓練了一大批水手。
而這些水手以及他們的漁船,也成了水軍最根本的基石,足以支持他們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也正是基于這一點,所以蕭鳳方才有了北伐的打算,好借此機會一舉擊敗元朝,徹底拿下中原。
一如往常一樣,在舉辦了一個盛大的典禮之後,蕭鳳便帶着大軍離開了長安,準備出征元朝。借助便捷的鐵路,華夏軍已經能夠做到在一個星期内,抵達全國各地的地方。
目送着大軍,葉李嘴角止不住笑意:“看來這蕭鳳終于離開。接下來,便是輪到我們大展身手了!”
先前時候,他幫助趙昺拿下知府的身份,便是爲了今日時候,隻需蕭鳳一離開,便可以借此機會擴張自己的勢力,到時候蕭鳳縱然發現,也是無可奈何,隻能接受此事了。
而在遠處,蕭鳳則是一臉憂愁,對着王牧叮囑道:“我離開這些日子,這裏的一切,就勞煩你幫我盯着了。”
經過先前曆練,王牧已經積攢了相當的經驗,所以蕭鳳相當幹脆的将其提拔爲公安部部長,負責全國各地的安全事宜。
王牧阖首回道:“啓禀主公,我自然會護住長安安然無恙,絕不會讓那些宵小壞了這裏的一切。”
“有你在,那我就放心了。”蕭鳳笑道。
對于長安之中發生的一切,蕭鳳全都心知肚明,但卻囿于身份原因,始終無法插手,畢竟那些人全都是通過合法手段取得的,她即使想要阻止也無法做到。
至于搜羅這些人的秘密?
蕭鳳也不是未曾想過,隻不過這些人口風嚴密,無論如何都不會吐露秘密,着實令人感到頭疼。
然而對于趙昺來說,他還是感到有些落寞。
他看着遠處那兩人,神色黯然:“母親,我在你心中,究竟算是什麽存在?僅僅隻是一個能夠被利用的傀儡嗎?”先前和自己對話時候,蕭鳳隻是聊聊幾句,并無任何關切之心,但是對那王牧,千叮咛、萬囑咐都不足以形容,完全是将其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其晉升速度也不一般,僅僅是三十來歲,便已經位列部長級别,當真是想羨煞旁人。
但也不怪乎王牧會有這般待遇。
畢竟她初入官場時候,便在短短五年之内,将華亭縣發展到足以匹敵臨安的程度,并且因此提升爲松江府,之後入長安擔任警察局局長時候,則是着手整頓警察系統,将其劃分爲刑警、以及片警等不同職能。
刑警專門負責刑事案件,片警則是負責地方治安。
兩者并行不悖,大大提升了警察局管理能力,讓原先備受長安诟病的職責不分、轄區不明的問題徹底結束。
正是因此,所以王牧方才能夠得到這般驚人的晉升速度。
也因爲這一點,所以蕭鳳方才對王牧有所偏愛,并且專門叮囑她來,隻是她這種行爲,放在别人的眼中,那就是另外一種意味了。
“殿下。莫要失了儀态,讓人嘲笑。”站在旁邊,葉李小聲提醒道。
趙昺連忙挺直腰杆,阖首回道:“我明白了。”
等到将這些事情翻吩咐好之後,蕭鳳也帶着大軍離開長安,奔赴遙遠的北方,而這一去隻怕又是兩三年的時間,至于在這段時間之内,長安會發生什麽狀況,誰也不清楚。
但是王牧明白,若是這裏沒了蕭鳳的話,曾經隐藏下來的那些人,也應該會蠢蠢欲動,并且打算開始行動了吧。
“隻可恨那十二兇星還沒逮住。要不然,哪裏容許她們這般猖獗?”
想着自己父親遭遇,王牧更感憤恨,先前擔任長安警察局局長時候,她便令人四下探查,之所以弄出先前的那種制度,也是爲了能夠徹底掌控長安的消息,不至于和往常一樣,什麽都是事後才能調查。
而她也清楚欲速則不達,若是沒有相應的契機的話,是很難抓住那些家夥的。
而對于那些隐藏在平穩波浪之下的激流,自然也是歡呼雀躍起來。
他們先前并非不想要行動,隻是礙于蕭鳳的實力,這才隻能夠隐藏下來,以免自己被盯上,但眼下蕭鳳的離開就像是被打開了洩壓閥一樣,内心的欲望就和蒸汽一樣,“嗚嗚嗚”止不住的朝外冒着。
雖然這高壓蒸汽可能會傷到自己,但他們還是按耐不住内心的盤算,開始展開了行動。
這不,剛剛上任的夏承啓,剛剛踏入警察局之内,便見到自己的部下一起走了進來。
“發生了什麽事情?”
夏承啓連忙問道。
那人回道:“是兇殺案。我們發現有人死了!”
“死人了?死者是誰?等級如何?”夏承啓雙眉微皺,直接問道。
那人歎聲氣,然後說道:“死者乃是長安府府衙主簿陳三金。”
“陳三金?那你帶我去事發現場看一下。”夏承啓神色微愣,連忙說道。
死者身份不小,而且還牽扯到長安府尹,這讓他無論如何,都必須親自跑一趟,好确保能夠确實了解狀況。
等到一行人感到現場之後,夏承啓也蹲下身來,開始仔細觀察這屍體。
“這個人死亡的原因是什麽?”
瞧着那陳三金死亡模樣,夏承啓不由得搖了搖頭,這人四肢都是淤青,臉部也腫脹無比,在腹心之處則是插着兩三把刀子,這刀子就是尋常菜刀,并無任何不同。
“根據表面上查看,這人應該是死于打架鬥毆,畢竟他雙臂之上有着不少棍棒留下來的淤青,而胸口之處的這幾處刀傷也是導緻他死亡的根本原因。”安冉蹲在地上,一邊擺弄着地上的屍體,一邊介紹道:“但是根據我的檢查,這人死因卻不止如此。”
“不止如此?你是說,他另有死因?”
夏承啓有些訝異,僅僅從表面上來看,這陳三金的确是死于鬥毆,但安冉曾爲法院之中的檢察官,對檢察屍體頗有才能,自然不會懷疑安冉的判斷。
“你也看到了,這陳三金身材魁梧,體内也有真元存在,應當有修煉的痕迹。縱然受限于身份,豈會如此受人欺辱?但他卻毫無動作,隻能被動反擊,你不覺得奇怪嗎?”
安冉将陳三金的手臂拉起來,然後指了指手腕之處,訴道:“而他之所以無法反擊,應當乃是因爲這兩處手筋被人割斷,所以方才無法反抗。”緊接着,又将靴子脫下來,指着那腳踝數道:“這裏也一樣,存在着極其渺小的傷口。結果導緻其難以逃脫,反而成了刀下亡魂。”
“原來是這樣?”
夏承啓恍然大悟,旋即說道:“這麽說來,他是被人刻意僞造成這樣子的?”
“應該是這樣。”
安冉回道。
夏承啓頓感困惑:“若是如此,那究竟是何人所爲?”能夠讓陳三金這樣的武者毫無反抗,并且成爲那些混混的刀下亡魂,足見下手之人實力之強,尋常警察隻怕難以應對。
“就目前來說,我們還不得而知。隻是那人實力不弱,興許我們得動用龍組了。”安冉歎道。
夏承啓回道:“确實。就眼下狀況,若非龍組的話,實在難以處理此事。而且依着這傷勢,那人實力隻怕不差,至少也是真元境的武者。若是這樣,那這個案件等級隻怕就得劃入‘危險’等級之中。”
自王牧整頓之後,警察局效率增加了許多,尤其是針對那些兇殺案,專門成立了相應的“龍組”,好對付那些實力高強的武者,好将其順利抓捕歸案。
并且針對那些武者的等級,劃分爲三個等級,分别爲“普通”、“危險”、“極度危險。”。
這三個等級,分别對應人階武者三個等級,好派出相應的力量,避免無謂的犧牲。
至于超過這三者之上的,那便是地仙了,對于地仙這般存在,完全超過了警察局所能應對的範圍,也隻有蕭鳳親自出手,才能夠解決。
“隻是長安之内,許久未曾發生類似的事情,或許我應該将此事告訴王部長?”處理完屍體之後,夏承啓陷入沉思之中。
他本是一介尋常騎警,先前因爲得了王牧的賞識,這才一路晉升,成了現在的警察局局長,對于這位改變了自己命運的女子自然是敬重無比。
想到這裏,夏承啓當即找了一個由頭,離開了警察局找到了王牧,并且将整個案件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王牧,希望能夠得到這位老上司的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