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淵毒龍厲聲一喝,已是催動無上元功,數道龍氣噴薄而出,徑直朝着赦心罪佛射來。
赦心罪佛身形不動,心似通透琉璃,隻見他張口一喝,道道聲波噴薄而出,便将那龍氣盡數震散,随後佛光彙于掌中,對着那九淵毒龍便是一拍。
“赦生佛印!”
宏大佛印撲面而來,讓九淵毒龍隻感身形一沉、雙足陷入泥土之中。
“很好!很好!”
九淵毒龍張狂一笑,雙掌微擡卻将那赦生佛印生生擋住。跟在兩側的鑽地鼠、黑煞豬見到這一幕,當即叫道:“我們一起去幫助老大,莫要讓那賊秃驢得逞。”言罷之後,鑽地鼠身形一閃,直接鑽入地中不知動靜,而那黑煞豬也是咆哮一聲,邁開粗壯的雙腿,碩大的身軀宛如戰車一樣,将那碗口粗的樹木直接撞斷,朝着赦心罪佛沖來。
“嗯?”
赦心罪佛凝目一看,眼見那黑煞豬橫空壓來,當即催動佛門至高心訣,佛言枷鎖橫空現身,撲向那黑煞豬。
那黑煞豬實力倒也不差,隻見他催動體内真元,黝黑真氣噴吐而出,便和鋸齒一般将那鎖鏈斬開,隻是他真元終究有限,不過沖破三道鎖鏈之後,其速度便下降了許多,不如先前一半。
眼見黑煞豬被阻,鑽地鼠自感驚恐,連忙自地底鑽了出來,揮動手上一對匕首,将那鎖鏈一起斬斷,然而鎖鏈無窮無盡,縱然他如何奮力抵抗,也難以将這些鎖鏈全數斬斷。
“鑽地鼠,莫要管黑煞豬。劫人要緊。”
九淵毒龍眼見兩人被擋,當即插嘴說道。
鑽地鼠恍然大悟,當即縱身一躍,又是潛入了地底之中。赦心罪佛頓時凝眉,正要搜查那人時候,卻見那黑煞豬一聲咆哮,竟然是奮起一身真元,撞破層層鎖鏈,徑直朝着罪佛沖來。
這黑煞豬本就天賦異禀、神力驚人,更曾經修行過巨靈玄功,若是在戰鬥的時候,不需要使用任何兵器,隻需憑借着一身蠻力,便可以化作殺神一般的存在,将眼前的一切盡數摧毀。
如今時候,他便和那近乎瘋狂的野豬一樣,隻想着将眼前之人給廢了。
“無奈啊!”
一聲歎息,不知是可惜蒼生多苦,亦或者衆生癡愚。
鎖鏈更密,層層疊疊宛如羅網一般,縱然黑煞豬如何掙紮,也難以掙脫,卻被直接束縛在原地。
随後,隻見赦心罪佛并指如劍、身形一動,轉瞬間便出現在黑煞豬身前,那黑煞豬頓感詫異,正欲脫身時候,卻感覺胸口一涼,竟然被赦心罪佛一指點破護體玄功,佛元鑽入周遭百骸之中,自是讓他感到痛苦難耐,宛如被火焰炙烤一般。
那九淵毒龍看到這一幕,心中頓感焦躁,雙手猛的一揮,真元化作狂龍,将那佛印撕碎,随後縱身一躍,徑直朝着赦心罪佛撲去,口中喝道:“好個罪佛,修爲的确不凡。但就憑你一人,能夠和我們三人對抗嗎?”雙手猛的一揮,随着一聲龍嘯,兩道青龍騰空而起,徑直朝着赦心罪佛撲去。
先前他措不及防之下,方才被赦心罪佛擋住,但眼下已經得了機會,又豈能輕易放過這一次?自是催動自己最高絕學,隻求能夠一招之下,徹底擊敗赦心罪佛。
眼看着極招臨身,赦心罪佛卻是渾然無視,雄渾真元自雙指源源不斷灌入黑煞豬體内,所到之處經脈盡斷、血肉受挫,忽聞“砰”的一聲,那黑煞豬周身噴出無數血氣,旋即跌落塵埃。
九淵毒龍眼見黑煞豬遭遇重創,自是雙目血紅,雙掌強催之下,青龍蓦地變大一倍,龍口一張徑直朝着赦心罪佛咬來。
眼見青龍襲身,赦心罪佛這才回轉身來,如來法相再度現身,雖是将那青龍擋了下來,但終究太過倉促,卻令他感覺身子一震,嘴角不免滲出點滴血漬。
瞧見黑煞豬慘淡模樣,九淵毒龍隻感到憤怒,高聲喝道:“好個赦心罪佛。你便是這樣毀人修爲嗎?”
“恃武逞兇,戕害百姓。如此罪孽,豈能輕饒?”赦心罪佛面露無奈,口中頌道。
佛門戒殺,他爲佛門之人,自然不可能妄動殺機,但若讓這黑煞豬逃脫了,隻怕也要讓蒼生蒙難,如此一來隻能強廢此人修爲,令其以後不再爲惡。
“既然如此,那便爲了我的兄弟償命吧。”九淵毒龍自感惱火至極,當即催動雙掌,連連朝着赦心罪佛拍來。
先前爲了挫敗黑煞豬,赦心罪佛已然耗損相當内元,如今若要和九淵毒龍對抗,自是感到無比吃力,隻好凝神對抗九淵毒龍,至于那鑽地鼠,隻能舍棄一邊了。
眼見周遭無人,鑽地鼠自感慶幸,當即邁開步伐,一路朝着那楊子山沖去。
“刷”的一聲,一道銳利劍光自他面前劃過,讓鑽地鼠整個人呆在原地,凝神看向不遠處,正是那封劍無缺抽空攻擊,擋住了他的去路。
“好個封劍無缺。竟然在和我的戰鬥之中分神?”那裂雲虎頓感惱火,刀勢更加狂暴,宛如傾天浪潮一般,朝着封劍無缺襲來。
封劍無缺輕哼一聲訴道:“守正持法,乃是我之責任,豈能讓爾等輕易得逞?”雖是置身裂雲虎攻擊之下,他卻揮動手指,道道劍氣淩空射來,讓那鑽地鼠心中驚駭之下,隻好四處逃竄,若要帶走楊子山,自然是不可能了。
劍氣縱橫,鑽地鼠無可轉寰,手臂、肩頭皆被劃傷,眼見一道劍芒朝着他額頭射來,更敢驚恐。
這一擊之下,他若是無法擋住,那便會和黑煞豬一樣,縱然不死也要被廢掉一身功力了。
“轟!”
正在此刻,一個黑漢蓦地沖來,手持盾牌,卻将那劍氣擋了下來。
鑽地鼠面露慶幸,笑道:“原來是鐵牛,幸虧你及時出現,要不然咱們可就沒命了。”
“那是自然。你還是快些帶走楊子山,要不然等到他們回過神來,那我們可就沒命了。”鐵牛朗聲回道,眼見那封劍無缺面露詫異,當即縱身一躍,隻将那鐵盾擋在身前,縱然那劍氣如何偏轉,好似都無法逃脫這鐵盾吸引,被其吸納其中。
封劍無缺隻感驚訝:“好個家夥,竟然能夠吸攝劍氣?”心中想着的時候,那鐵牛已然沖來,論起盾牌便朝着封建無缺砍來,這盾牌邊緣被精心打磨過了,更兼那鐵牛力大無窮,若是被砍中了,那可了不得。
“砰!”
封劍無缺身形微動,卻是以背後劍鞘擋住這一擊。
另一邊,那裂雲虎卻停止動作,低聲罵道:“鐵牛,你爲何打擾我的戰鬥?”
“我們已經耽擱太長的時間了,必須要速戰速決。”鐵牛說道,随後掄起盾牌,朝着封劍無缺砸來。
封劍無缺抽身一退,背後長劍應聲出鞘落入手中,冷眼看着兩人喝道:“你們,惹怒我了。”縱然先前和裂雲虎對陣,他也未曾未曾出鞘,如今面臨兩人圍攻,這才感到形式危及,無奈之下這才出鞘。
裂雲虎頓感興奮,笑道:“很好。看樣子,你終于肯出劍了。那就一戰吧。”手中長刀似有感應,也是齊齊發出高亢之聲,隻求能夠和封劍無缺痛痛快快的鏖戰一番。
先前時候,他若是趁着這個時候進攻,定然能夠重創封劍無缺,但卻因爲其推崇的乃是堂堂正正的戰鬥,故此方才停下來,反而斥責鐵牛的現身。
但眼下任務爲重,裂雲虎隻好将心中所想放置一邊,全力以赴應對來自封劍無缺的進攻。
另外一邊,那赦心罪佛眼見鐵牛現身,也是感到訝然:“看來,你們也是早有準備?”目光自原先黑煞豬所在位置一掃,卻見那裏早已經沒有了身影,卻不知曉究竟是被誰給救走了。
“這是自然。要不然,如何敢親身犯險?隻是你可要小心自己,莫要以爲就當真隻有我一人。”九淵毒龍反掌連拍,道道狂龍噴薄而出,欲要将赦心罪佛擊殺。
赦心罪佛神色不動,雙目自遠處深林掃過,口中頌道:“那我倒要看看,你的手段究竟還有多少?”
另外一邊,那鑽地鼠眼見無人阻擋,自是高興無比,也不顧着潛入地中,便一路催動輕功來到了楊子山邊上。
那楊子山面露驚懼,張口便要疾呼,卻被那鑽地鼠直接點住穴道,訴道:“公子莫慌,咱們乃是爲了救你而來的,無需害怕。”說着,便要帶着楊子山離開這裏。
“砰”的一聲,那楊子山應聲倒地,額頭之上露出一個血痕來。
鑽地鼠心中一驚,連忙騰身離開楊子山,凝目看着遠處的安冉,罵道:“好個安冉,竟然殺了他?”
他卻未曾料到,這安冉竟然這般幹脆,眼見楊子山即将被劫走了,就先下手爲強,直接将其槍斃了。
楊子山即死,他們的任務自然是失敗了!
“他不過是一介死囚,死就死了。但今日若是讓你們逃離此地,那我朝廷的尊嚴又該如何?”安冉冷聲喝道,随後下令身邊士兵一起扣動扳機,朝着鑽地鼠射來。
鑽地鼠自知铳槍厲害,連忙将身一遁,潛入土中。
至于那九淵毒龍、鐵牛以及裂雲虎見到這般樣子,也是感到懊惱,當即喝道:“撤!”旋即運起輕功,便朝着遠處躍去。
封劍無缺、赦心罪佛雖欲阻擋,然而林中忽然傳來道道槍聲,阻住了他的去路,甚至還有一些子彈射向安冉,無奈之下隻好放棄了進攻,轉而保護其餘之人,以免他們也遭到攻擊。
“唉!沒想到這十二兇星竟然也來了,看來最近這一段時間,長安之内又要起風波了。”封劍無缺長聲一歎。
眼下元軍正在發動進攻,蕭鳳以及蕭月、蕭星爲了抵禦元軍侵略,早已經抵達太原之處,若非她們離開,如何會讓着十二兇星猖獗?
赦心罪佛也是歎道:“持心守正,也唯有如此了!”
“隻可惜無方居士未曾回來,要不然哪裏會讓他們逃走?”安冉卻不罷休,張口罵道。
“不管如何,那楊子山已然伏誅,不是嗎?”封劍無缺笑道,那十二兇星實力強大,若是不集中法院所有力量,斷然難以将其擒住,但若是楊子山被劫走,那就實在是太糟糕了。
安冉也是笑道:“這倒如此。”然而心中卻是疑惑叢生:“那楊子山,當真就這麽死了嗎?”
那楊子山背景驚人,若是就這麽喪命了,着實令人感到奇怪,而且這一次的劫法場也讓他們倍感疑惑,耗費這麽大的精力去邀請十二兇星,當真值得嗎?
隻是安冉一想到臨刑前自己曾經親自驗明對方身份,便搖了搖頭回道:“不管他是死是活,經過這一次之後,也斷然無法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