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淩一副期待的模樣看着高達,低聲問道:“高将軍,請問那晉王是否準許了?”
“自然。”
高達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那晉王再怎麽說也是一介女子,豈會當真疏忽了官家?隻是你可有人選?畢竟這皇後人選乃是大事,可疏忽不得。”
王淩露出一點爲難之色,回道:“這個,暫時還沒有!”
相較于所謂的品行,他更在意那皇後的身份,若是能夠找到一個兩個世家大族的話,自然是更好了。隻可惜長安之人早就知曉蕭鳳意思,當然不肯将自家閨女嫁給趙昺,以免得罪了蕭鳳。
高達疑惑道:“沒有?”
“沒錯。”
王淩先是無奈搖頭,然後用渴望的眼神看着高達,訴道:“若是高将軍有合适的人選的話,也許可以給我介紹一下?”
“這個?”
高達遲疑片刻,腦中蓦地閃過一個人兒來:“若說人選的話,也不是沒有。隻是她?”想了想之後,他又是搖搖頭,訴道:“估計并不适合陛下。畢竟照她那樣子,隻怕很難接受。”
“嗯?高将軍所說,莫不是你的女兒?”王淩雙目一亮,連忙問道。
無論是從家室還是才德方面,毫無以爲眼前之人乃是最佳的選擇。
高達阖首回道:“沒錯。但是你可知曉,我那女兒生性好強,平素裏更是舞刀弄槍,并非上佳人選。”
“唉。高将軍這可是言重了!依我看,若是皇後懂點武藝,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反而能夠借此機會鍛煉陛下,讓他不至于孱弱不堪,不是嗎?”王淩勸說起來。
高達聽了之後,也有所意動:“若是這樣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隻是若要陛下接受的話,隻怕有些困難。”
因爲這些毛病,他的女兒也難以嫁人,至今也有二十來歲,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晚婚了,所以才讓高達這般躊躇,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置。
“高将軍您放心。陛下那邊,我會幫你解決的。而您接下來,就等着成爲皇親國戚吧。”王淩笑意濃濃,生怕高達會有拒絕之意來。
高達長歎一聲,回道:“好吧,那此事就交給你處置吧。”
至于那所謂的皇親國戚,他倒是不怎麽在意,全然隻爲了解決女兒婚姻大事而高興。
另外一邊,自登基儀式結束之後,那趙昺卻是陷入迷茫之中。
縱然身爲皇帝,但他卻不曉得自己應該做什麽,關于朝中政事早就被總理府、議會給接管了,便是有大事的話,也隻會和如今的首相蕭鳳禀報,他作爲一個傀儡,就連閱讀文書、簽字蓋章的權力都沒有,就連那印章什麽的都比不了。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因爲身爲皇帝的原因,昔日能去的地方都沒有了,而且還必須要有人跟随,以至于好多事情都不能做,這更讓趙昺感到難受。
這樣子,和坐牢有啥區别?
懷着這種心思,趙昺兀自生氣,坐在了那花亭之内。
當然,他身邊跟着的六位侍從也特别礙眼,這也是讓他不開心的原因了。
正在此刻,遠處一人卻是映入他眼簾之中,面容當即笑了起來,連忙快步走了上去,訴道:“玉容!你怎麽來了?”
六位侍從眼見趙昺這般模樣,自是連忙跟在身後,生怕趙昺遇到什麽危險。
那女子爲之一震,連忙側過身子,當即見到了趙昺站在遠處,臉上不免生出一抹紅暈,低聲訴道:“原來是陛下!還請陛下饒恕在下失禮,未曾注意到陛下的存在。”一邊說着,也來忙躬下身來,對着趙昺盈盈一拜。
“玉容啊,你我也是多年舊時,何必如此生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叫做小趙即可。”趙昺稍有不滿,連忙走上前來,将玉容攙扶起來。
雙掌接觸時候,當即讓玉容身子一熱,更是感到不适,而趙昺則是目光灼灼盯着眼前之人,全然一副深情模樣來。
徐玉容擺擺頭,回道:“陛下說笑了。您現在可是貴爲皇上,我哪裏敢這般稱呼您?隻是這些日子以來,陛下似乎清減了許多,莫不是過的不怎麽開心?”
“玉容啊。你又不是不知曉我的情況,就算我當真成了皇上,又能做什麽?不過是哪晉王手中的傀儡罷了!”趙昺面露懊惱,語氣也帶着不滿來。
徐玉容連忙勸道:“陛下,您可不能這麽說。要知道主公再怎麽說也是你母親,若是被他人聽了,可是會倒黴的。”
“放心吧,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趙昺應了下來,旋即起了疑惑來,詢問道:“對了,你不是在長安嗎?爲何會來到這裏?”
徐玉容乃是他在崇文書院學習時候所認識的好友,因爲年歲相近,所以一直以來都在一起玩伴,也因爲徐玉容的陪伴,趙昺方才度過那段沒有蕭鳳的日子。
徐玉容深吸一口氣,開始仔細想着當初場景來:“我不是曾經考進了華夏女子學院嗎?今日剛剛自學院之中畢業,所以應學姐邀請,來到這裏幫她處理一些事情,沒想到卻在這裏遇到了你。”
自趙昺從長安離開之後,徐玉容還以爲這一輩子都不會遇到他,沒想到在命運的操弄下,他們兩個還是見面了。
“原來是這樣?”
趙昺眉間愁容更甚:“看樣子,那蕭鳳也是鐵了心要吞并宋朝了。要不然,也沒必要調來這麽多人來。”
不管如何,那臨安終究是他活了十來年的地方,如今眼看着臨安就要被蕭鳳吞并,他當然也是有些怨恨,隻可惜力量卑微,終究還是沒有辦法阻止。
徐玉容看出趙昺眉間郁結的怨氣,當即勸道:“陛下。主公這不是爲了解救天下子民嗎?畢竟那元朝攻勢愈急,若是主公不插手的話,還不知曉會犧牲多少性命來。”
相較于趙昺的怨氣,徐玉容卻是要開懷的多,相當認可蕭鳳的做法。
“好吧。那我就聽你的!”
趙昺苦笑一聲,在他的眼中,徐玉容這人美麗大方而且善良可愛,唯一的隔閡也隻是在這晉王的認識之上而已,爲了避免惹來麻煩,他也隻能選擇擱置一邊了。
“那就好。”
徐玉容稍有放心,眼看着趙昺如今消瘦模樣,當即牽着趙昺的手,朝着那廚房走去:“對了。你這些天肯定沒怎麽吃飯吧,要不然臉上不會這般暗黃。你還是跟我走一趟,好好吃頓好的,調養一下身體再說吧。不然的話,可是會弄壞身子的。”
“嗯!”
趙昺應了一聲,當即跟在徐玉容身後,打算前往廚房。
眼見趙昺準備離開,他身邊跟随的侍從當即說道:“對了陛下,你要到哪裏去?”
“哼。隻是去一趟廚房而已,難道這也不行嗎?”趙昺沒好氣的回道。
那六位侍從腳步一頓,回道:“當然可以。”目光微動,看着那徐玉容的時候,卻是帶着幾分警惕來,全然将其當成了敵人一般的存在。
趙昺眼見六位如此表現,更感氣惱:“她乃是我的舊友,不會害我的。”
徐玉容眼見幾人産生沖突,也連忙插嘴道:“陛下,他們也是一番好意,你可不能這般對待,明白嗎?”轉過身來,對着幾位侍從一起敬禮,又道:“幾位大哥若是擔心的話,不妨和我們一起去,如何?畢竟也隻是多一副碗筷,也算是熱鬧一點。”
“多謝。”
六人齊齊應道,将趙昺護着跟随徐玉容朝着那廚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