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崇國府走出之後,王牧徑直朝着遠處走出,等到走出了襄陽之後,便立刻發足狂奔,就這樣約莫跑了半個時辰之後,她卻是出現在一間尼姑庵之前,那尼姑庵之前立着一塊石碑,上面隐約刻着靜念庵三個大字。
隻因爲時間太長,所以這三個字也不怎麽清晰,需要仔細辨認才能看清楚。
“請問靜安在嗎?”
敲了敲,王牧問道。
“原來是王施主啊,還是快些進來吧。”
“咔嚓”一聲,那尼姑庵大門被打開,一位年近六十的尼姑當即就将大門打開,眼見來者乃是王牧,臉龐露出驚喜來:“隻是王施主,您今日怎麽來的這麽早?以前的時候,不都是傍晚時分才來嗎?”
“嘿。也是今天事情比較少,所以提前結束了。因爲考慮到你們的安危,所以就來看看你們了。”
王牧笑了笑,旋即将手中拿着的一袋米放了下來,對着靜安訴道:“對了,你将這些糧食分給那些孤兒寡母,莫要讓她們餓了,知道嗎?”
“多謝。”
靜安接過米袋,旋即對着廟中之人訴道:“王施主來了,你們都來領糧食吧。”
話音一落,那寺廟之内,當即就出現了十來位婦孺,有的人懷中抱着不足周歲的嬰兒,有的人腹中已然鼓起,當然更多的乃是妙齡少女,這些婦女眼見王牧出現在這裏,眼見王牧出現在這裏,紛紛躬身下來,卻是對着王牧恭敬一拜。
“原來是王恩人啊,還以爲又是什麽惡人來了呢。”
“多謝王恩人搭救,讓我們能夠在此栖息,不至于淪落街頭。”
“若非王恩人幫忙,隻怕我這孩兒也早已經流産了。”
“……”
王牧嘴角含笑,眼見衆人恭敬有佳,自是擡起手來,讓衆人起身:“爾等不必客氣,還是快些起來,将這些糧食拿去煮成熱粥,讓衆位吃了吧。若是餓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見着王牧這般說來,這些婦女也紛紛走上前來,将那米袋取過去,拾柴火的拾柴火,搭鍋的搭鍋,更有人不知從何處弄來了一些野菜、野果,也一起放在了那鐵鍋之中,很快的就弄出了一鍋濃濃的熱粥,然後讓衆人圍坐在一起,将這一鍋熱粥分食了。
她們畢竟也是即将當母親的人,可不敢讓懷中孩子挨餓了。
眼見衆人這般尊敬态度,王牧自是高興無比,心中默念:“這便是主公所說的拯救蒼生嗎?能夠被這般對待,倒也不錯。”
那尼姑眼見衆人吃飽喝足,自是開心無比,便對着王牧拱手敬道:“若非王恩人慈悲,隻怕我們撐不到現在了。”
先前時候,他因爲善心所有收羅了許多寡兒寡母,讓這些人在寺廟之中安居,隻可惜寺中所産有限,難以滿足衆人吃穿。
而在月餘之前,王牧就出現在衆人眼前,并且時常給他們帶來一些衣服、糧食甚至是銀兩什麽的,這才讓他們能夠安然生活下來。可以說,若非是王牧幫忙,他們可無法活下去。
“沒事,這也是我一番善心。而且我也是窮苦人家出生,更明白餓肚子的味道。”王牧回道。
幼年時候,她跟随父親後面流浪的那段時日,王牧始終未曾忘卻,所以當開始工作的時候,就經常自俸祿之中分出一點,接濟窮苦人家,等到随着蕭鳳來到了這襄陽之後,她也是遵照着先前的習慣,這才發現了這收留衆人的寺廟。
那靜安笑道:“不管如何,你能有這般善心,日後定然福祿深厚。”
“福祿深厚什麽的還是算了。隻是小綠呢?爲何我未曾見到她們?”
王牧擺擺手,目光卻透着幾分困惑看了看那些婦孺,她也多次來到這裏,對此地之人也是熟悉無比,當即就注意到此地少了一人,于是便出口問道。
“小綠?”
靜安神色一凝,話中透着遲疑之色來。
“她最近剛剛嫁人了,所以就從這裏搬出去了。”
“嫁人了?爲何我未曾聽到?”王牧稍感困惑,畢竟靜安臉色并不怎麽好,這讓她有所懷疑。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逼婚乃至于搶婚什麽的時有發生,這些事情并不鮮見。
靜安歎聲氣,訴道:“唉。别說是你了,我我也沒怎麽察覺到,等到她告訴我的時候,我方才知曉這事兒。而且聽她所說,那人也算是不錯,而她的父母親也早已經去世,所以就嫁了。”
“原來是這樣嗎?”
王牧扁扁嘴,繼續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可知對方是誰?”
“那人好像是唐店村的,名字叫李辰。”靜安回道。
“李辰?沒聽過。”王牧搖搖頭,心中也是充滿疑惑:“靜安啊,你說她怎麽就這麽輕易的嫁了呢?真的不明白。”因爲蕭鳳的影響,王牧對于婚姻之事也不怎麽在意,所以她直到現在也始終是單身一人。
“緣分到了,當然就結婚了呗。”
靜安笑了笑:“隻是王施主,你心中就沒什麽中意人嗎?”
“中意人?玄女娘娘算嗎?”王牧嘴角一翹,笑了起來。
靜安莞爾一笑,回道:“玄女娘娘乃是真鳳天女,哪是我等凡塵俗胎能夠企及的?更何況她乃是女子,如何能夠代替男子?”言詞之中,卻是透着一些遺憾來。
“那就沒有了。”
王牧撇撇嘴,爲了避免讓這些人震驚,她刻意隐藏了身份,所以靜安并不知曉她的身份。
靜安歎息道:“那倒是可惜了。畢竟王施主這般俊秀,實在不知道那位公子能夠娶你爲妻。”
“這有什麽可惜的?”
王牧輕哼一聲,透着幾分不以爲意:“若是嫁人了,就得從此一輩子相夫教子,那我還不如不嫁了呢。其實吧,我覺得單身還是挺好的,不是嗎?”
“凡塵俗世,豈是那麽容易拜托的?”
靜安雙手合十,似是對王牧這般言詞有些言詞。
隻是王牧乃是這尼姑庵恩人,所以靜安也沒怎麽争執,隻是避開不談。
“這倒也是。隻希望她能夠過的不錯吧!”王牧回道,心中萦繞着不知是酸澀還是懊惱的情愫來。
既然那小綠自願嫁的,她當然也不好說什麽,畢竟自己也隻是贈予一些糧食,可沒資格插手對方的私密事情。
靜安訴道:“大概是這樣吧。不過對她來說,也不算什麽壞事。在這個世道中,能有個男人照看,總歸是好事,不是嗎?要不然和我們這樣孤苦伶仃、孤獨終老,還算什麽樣子啊!”
“這倒也是。”
王牧深吸一口氣,按耐住心頭情緒來。
既然那小綠做出這般決定,她也不好插手,隻能祝福對方了。
“對了,近日來有沒有人來騷擾你們?”稍等一會兒,王牧又是問道。
這尼姑庵都是婦孺之人,一個個手無寸鐵的,雖然王牧私下以自己的名義弄了一些兵器,但終究還是比不上男子,很容易遭人窺伺。
靜安雙眉蹙緊,訴道:“說到這個,最近倒是經常有人騷擾。”
“誰?”
王牧心中一緊,連忙問道。
這個世道實在是太惡劣了,她實在是害怕這尼姑庵之人被人所害。
靜安搖搖頭,苦笑道:“這個我們也不清楚,畢竟那些人隻在深更半夜的時候前來,經常朝着院中投石頭,我們也沒有您這般本領,如何能夠擋住對方?”
“那厮竟然這般猖狂?”
王牧感到惱怒,這尼姑庵之中都是婦孺,若是被那些家夥闖入,還不知曉會發生什麽事情來。
“不過幸虧有你留下的那些铳槍,所以那些家夥也不敢妄動幹戈。”靜安回道。
若是沒有那些铳槍,她可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事情來。
王牧訴道:“那你有沒有報官?”
“有啊,但就算官兵來了,也沒多大成效。畢竟對方也未曾做什麽事情,總不能就這麽殺了他們啊。”
靜安無奈道:“而且等到官兵離開之後,這些人反而會鬧的更嚴重,倒是讓我們倍感困難。”
王牧聽了,心中雖是憤懑,卻也隻能長歎一口氣:“唉。還是天下未平,要不然哪裏會有這些事情?”
華夏軍雖是強大,但卻要去應對元軍以及宋軍,有的時候根本就顧及不到地方,這就給了這些混混們機會,并且将主意打到了這些婦孺身上。
飽暖思**,那些混混們既不敢騷擾城中女子,也不敢去冒犯大家閨秀,當然隻有将主意打到這群孤兒寡母身上了。
“沒錯。隻希望玄女娘娘能夠盡快平定天下,還衆生一個太平。”靜安雙手合十,默默地祈禱了起來。
王牧看在眼中,心中也是若有所思:“主公嗎?隻可惜現在主公也是麻煩纏身,什麽時候能夠平定天下,還是一件未知的事情。”作爲蕭鳳的秘書,王牧自然清楚許多的秘密,尤其是爲何這段時間蕭鳳離開襄陽前往川蜀的原因。
長安有楊承龍等人坐鎮,自然是不許擔心。
但是那四川卻是未必,雖然反對者都被蕭月斬首,但還是有部分的勢力存在不悅。
爲此,蕭鳳隻好親身上陣,去“說服”那些家夥,這才讓那些官僚放棄先前中立态度,直接投入了華夏軍麾下,這一切對穩定華夏軍大後方都是相當值得的。
眼見烈日高懸,快要到中午時分,王牧對着靜安訴道:“時候也不早了,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那就此别過了?”
“當然。隻是你這一路可要小心了,明白嗎?”眼見王牧打算離開,靜安叮囑道。
王牧宛然一笑,回道:“放心吧,就那麽幾個混混,還傷不了我。”辭别衆人之後,她也就此别過,畢竟衙門還有很多事情,她可不能離開的太久了。
離開靜念庵之後,王牧走了好一會兒,很快的便踏入一處樹林之内。
疏影橫斜、浮光掠影,除卻了微風吹拂樹葉的動靜外,便沒了其他的聲音了。
行走其中,王牧才走了沒幾步,卻蓦地停下腳步,對着遠處喝道:“究竟何人,還不快快現身?”王牧畢竟是自中華女子學院之中畢業的,一身修爲自是不凡,當然很快的就察覺到了身後追蹤之人。
“媽的,不就是一個娘們嗎,大家一起上。”
似是忍耐不住性子,好幾個漢子一起從林中鑽了出來。
這幾個漢子赤裸着上身,雙目色迷迷的盯着王牧,渾然不掩飾自己那淫邪的目光,更有人将手扣在腹下一陣聳動。
王牧看見這一幕,頓感惡心:“看來騷擾靜念庵的應該就是你們了?”
“沒錯,就是我們又如何?難不成你以爲你能打得過我們?”
“哼。不過是一群騷娘們,竟然敢将咱關在門外。”
“再怎麽說,老子也是男的,竟然拒絕老子的提親?這算啥事啊!”
“小娘皮,你若是願意讓咱們爽一下,這一次也不是不可以放過你。”
“……”
這些家夥眼見王牧孤身一人,便大着膽子調戲了起來,言詞也越發淫穢了起來,卻是讓王牧面皮泛紅,雙目之内透着怒氣。
“爽一下?很好,那我現在就讓你們爽一下。”
王牧輕哼一聲,那些混混以爲得逞,一個個紛紛跑來。
卻不妨,王牧舉手一揮,一股陰柔之氣席卷而去,周遭綠葉紛紛竄出,頓将衆人雙足直接纏住,一個個倒吊起來。
直到這時,這些混混方才恍悟,明白王牧并非尋常之人,若是尋常女子,哪裏可能會有這般厲害的功夫?
他們紛紛對着王牧叫嚷道。
“對不起女俠,饒過我們吧。”
“我錯了,我錯了女俠。”
“快放了我們吧,女俠。”
“……”
“放了你們?可能嗎?”
王牧冷哼一聲,雙手猛的一握,雙側樹枝淩空旋起,對着衆人便是一頓鞭笞,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讓這些混混遍體鱗傷,到處都是傷痕。
被這麽一頓打,這些混混那哀嚎聲音也越來越低,很快的就消失了,隻剩下喘息的氣息來。
雖是如此,王牧卻還不放心,素手一旋無數樹葉淩空旋即,徑直朝着那混混腹下射去,那些混混未曾料到王牧如此狠毒,哎呀一聲便整個人昏死過去,腹下也是留下一灘血漬來。
看到這一幕,王牧方才露出滿意的笑容來:“這樣廢掉你們的禍根後,你們應該會乖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