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學乖了,不在去理會蕭鳳的問話,隻是領着蕭鳳走入了府衙之内,而在這府衙之内當然也聚集了此地的衆多士紳。他們眼見蕭鳳走入其中,一個個也莫不是露出擔憂、害怕甚至是熾熱的目光。
王牧跟随蕭鳳身後,眼見衆人一起看來,不免感到緊張。
她以前時候,可未曾有過這般體驗。
蕭鳳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莫要緊張,就當做尋常吃飯時候,就可以了。”旋即在汪立信的安排下,坐在了衆人上首的位置。
不管她現在的身份如何,在宋朝之内依舊是有着晉王的王爵,自然要超過現在的所有人。
等到衆人坐定之後,汪立信這才對蕭鳳開始介紹起來這裏的人物,隻可惜蕭鳳興緻缺缺,并無任何結交的意思,這卻是讓整個宴會冷淡許多。隻有那王牧有些好奇,甚是期待的看着那端上的菜肴什麽的,但看到也就隻是一些清粥、淡飯之類的,也失去了興趣。
就用這些粗茶淡飯來宴請蕭鳳,這汪立信也未免太摳了吧。
正想着的時候,那汪立信卻是端起手中酒杯,對着蕭鳳訴道:“晉王殿下。我城中物資匮乏,隻能有這些東西,實在是對不住了。”
“無妨。畢竟民生爲本。”蕭鳳也不以爲意,反倒将那端到桌前的清粥一飲而盡,臉上依舊笑意濃濃。
汪立信感到有些虧欠,歎聲氣回道:“晉王。如今在這裏,不知可否允許在下冒昧的問一句?關于那襄陽,你打算什麽時候歸還?”
“襄陽?”
王牧眼見提及此事,頓時來了興緻。
蕭鳳也放下手中瓷碗,回道:“汪先生這句話可是說錯了。我本就是宋朝晉王,之所以攻打襄陽,不過是擔心此城爲鞑子所糟踐,故此率軍攻下,方才确保其不失!你說的歸還莫不是送給鞑子不成?當真好笑!”
“可是晉王!”
汪立信臉色泛紅,當即訴道:“您莫非忘了,依着當初協議,您管轄之地隻在關中一帶,那襄陽應該不歸你管才對吧。”
“沒錯。”
蕭鳳點點頭,承認了下來:“但不是情況特殊嗎?而且若非呂文煥、高達兩人邀請,我如何會踏入襄陽?”說到這裏,蕭鳳歎了一聲氣,訴道:“畢竟那鞑子甚是厲害,我軍爲了擊敗他們,也是費了不少的功夫,犧牲的士兵足有上萬。”旋即擡起頭來,滿是惱怒的喝道:“可惜就這樣子,都得受到你們的指責,你說這算什麽事兒?”說到情緒激動地時候,更是不斷地拍打着桌子。
“這個,大家不都是爲國犧牲嗎?”汪立信神色尴尬的笑了笑。
作爲宋軍的他,需要華夏軍的援助才能夠奪回襄陽,這個樣子任誰都會感到不滿的。
蕭鳳冷笑道:“沒錯啊。隻可惜爾等不曾念及我等功勳,反而以諸多限制诘問我等,這算什麽道理?爲了讓那些士兵安息,我甚至隻能自自家府庫之中撥款,好讓他們安息。”旋即擡起頭來,對着汪立信訴道:“對了。你今日既然在這裏,那我就問你一下。關于我那些兒郎的俸祿,你們什麽時候能夠補全?”
“補?補全?”
汪立信明顯被吓住了。
華夏軍雖然名義上隸屬于宋朝,但是其内部無論是軍制、指揮什麽的,全都是自成一體,以前的時候蕭鳳也未曾以此向臨安索要賦稅,基本上都是以各種方式收稅滿足的。
如今時候蕭鳳突然提到此事,自然讓他無比吃驚。
蕭鳳阖首回道:“沒錯。你也知曉養兵之難。而爲了能夠抵禦鞑子,我每年被迫撥款兩千萬貫,方才維持了這麽一支軍隊。若是你們能夠幫我解決的話,我當然願意拱手奉上。”
“兩千?兩千萬貫?”
汪立信爲之咋舌,全宋朝的合計上百萬禁軍軍隊俸祿也不過如此。
這華夏軍數量隻有宋朝五分之一,其花銷竟然也不亞于宋朝軍隊?
汪立信毫不懷疑,他若是提出了這個想法的話,定然會被朝臣給罵個狗血淋頭。
蕭鳳點點頭回道:“沒錯。兩千萬貫!你若是不信的話,我可以讓周處将去年财政撥款整理出來給你一份。你可以看看,是不是屬實。”
“這個,還是算了吧。”汪立信摸了一下額頭,趕緊挪開了話題。
若是繼續說下去,他還不知曉會遭遇到什麽事情來。
蕭鳳露出勝利的笑容來,又道:“既然如此,那不知汪制置使還有什麽要說的?”
“這個,我就想要問一下,接下來晉王殿下打算做什麽?”眼見蕭鳳這般态度,汪立信隻好打消了要回襄陽的打算,畢竟當初華夏軍也是花費了相當的代價,這才将襄陽控制在手中了。
蕭鳳露出思索的神色來,然後道:“這個,應該打算重建襄陽吧。畢竟經過了之前的那一場戰鬥,城中的一切都被打壞了,當然要重新恢複。隻是這一下,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恢複。”
說到這裏,蕭鳳便有些唏噓,不管戰争如何發展,對社會的破壞依舊是顯而易見的。
而在經過這一次的戰争之後,襄陽之内七八成以上的房舍都被毀壞,城牆也有三分之二被摧毀,城中百姓更是隻剩下不到兩成左右,雖然有部分的北地流民填補,但現在襄陽之内的居住人口也隻有戰前的三成左右,若要恢複的話還不知曉要付出多少的力氣來,不過襄陽至均州的鐵路也開始修建了,到時候恢複的速度應該會提高吧。
蕭鳳想着這一切,也露出一絲期頤來,又是對着汪立信央求道:“當然,若是汪制置使願意幫助的話,在下不甚感激。”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汪立信尴尬的笑了笑,以蕭鳳的态度很顯然是不用奢望能夠拿回襄陽了,畢竟都開始重建了,那還有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