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叫,将王德昭喚醒過來。
他雙目猛的睜開,就見遠處兩人人也是一樣倒在地上,而他們的身後則是站着商逸。
“這家夥竟然會出手?”
王德昭心中訝然,卻也沒有忘卻旁邊還有四人,他自然也不敢多做停留,連忙縱身越開,讓那彈丸打在山崖之上,濺出許多火花,然後擡起眼睛看向了商逸。
商逸自然也清楚對手厲害,當殺了那兩個騎兵之後,也和王德昭一樣逃了出來。
他察覺到王德昭的神色之後,便略微昂起下巴,驕傲的回道:“别誤會了,我隻是爲了救自己而已。”
另一邊,那剩下的六個元軍看見自己同僚死在兩人手上,當然是震怒不已,立時催動胯下戰馬,六個人一起結成陣勢,朝着兩人沖來。
“這群該殺的元軍,竟然還敢追來?”
商逸眼見對方一起沖來,也是感到莫名緊張,隻能死死的握住劍柄,仔細思索應對之法。
元軍素來以騎兵稱雄天下,他實在是沒有把握能夠對抗對方。
“砰”的一聲,遠處卻是傳來一陣巨響,商逸凝目看去,卻見王德昭竟然以手中利劍,将好幾顆大樹一起看到,上面的枝杈之類的也被他快速的削掉,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截原木了。
“快。助我将這東西推下去,将他們的陣型撞散。”
王德昭神色嚴肅,然後運足一身真力,對着那原木猛的一拍。
原木受了這一擊,當即自山坡之上朝着下面滾來,而它所沖向的目标正是那正朝着結伴沖陣的鞑子了。
商逸嘴角帶着笑意,也是高聲一喝:“好勒。”說吧,也是縱身一躍,無鑄掌力灌入這原木之中,令其表面堅硬如鐵,縱然對方如何射擊,也難以将這原木摧毀。
“轟隆”一聲,正當原木抵近那些騎兵時候,便蓦地爆炸開來,無數碎木飛濺出來,朝着六人射來。
這爆炸也不大,至少和克虜炮這等火炮比起來要差的多,但還是讓這六位騎兵爲之重創,其中兩人直接被炸死,剩餘四個也是不好過,其中一個雙眼被戳瞎,還有一個被刺破手臂,直接失去了戰鬥力,唯有剩下的兩個還有一些戰鬥力。
“很好,看來老師所教導的,的确沒錯。”
王德昭暗暗竊喜,眼見剩餘兩人正要離開,當即趕上前來,那兩個鞑子還要掙紮,想要以铳槍将對方擊殺。
但是他們兩個速度實在沒有王德昭快速,很快的就被掠過脖子,直接丢失了性命。
“呼。幸好他們來的不多,要不然我可就糟糕了。”
吐出濁氣,王德昭感應了一下身體狀況,經過之前輕功決鬥還有這次的遭遇戰,他體内真元消耗一空,若要繼續戰鬥顯然是不可能了。
側目看了一下商逸,王德昭又是緊張起來:“隻是這家夥,可不好解決。”雖是一起聯合擊敗了對方,但他可未曾忘卻之前這厮可是曾經襲擊自己,并且讓自己變成這般狼狽模樣的罪魁禍首。
“哦?看樣子還有兩個?”
商逸卻是冷笑一聲,走到剩下的兩個元軍騎兵身前。
這兩人察覺到戰況逆轉,也是驚恐無比,連忙跪在地上,口中不斷地嚷嚷着,似乎是在央求着什麽,然而一道封喉劍光,堵住了他們的央求。
“唉!雖說元軍罪有應得,但就這樣殺了,真的好嗎?”
王德昭微微歎息,卻是爲商逸之狠而驚訝。
看着遠處的商逸,王德昭察覺到對方眼中所透着的快意,心中疑惑之下便問道:“你,爲何要殺他們?畢竟他們可是漢人,若是逮捕起來,也許也可以借此探出對方的敵情呢。”
“即爲漢人,卻委身元人之下,我殺之有什麽問題嗎?”商逸不可置否,臉上依舊充滿着桀骜。
“這倒也是。”王德昭不予争辯,又是問道:“隻是你呢?若要取我性命,之前乃是大好的時候,你爲何不趁着那個時候殺我?”
“殺你?這是當然。畢竟你作爲華夏走狗,罔顧城外流民安危,甚至還将我父親抓走,僅憑這一點我殺你一百次也不爲過。”商逸回道:“但是這些鞑子卻毀我家園、殺我族人,乃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如何能夠坐以待斃,讓他們在這漢家土地之上肆掠?”
這話兒铿锵有力,倒是讓王德昭生出幾分敬佩來,若是往常的時候,隻怕就會和對方結拜來。
然而一想之前之事,王德昭便開始警惕起來,隻将足尖輕輕一挑,那铳槍便落入手中。
他說道:“看你這樣子,倒是明白一些道理。既然如此,那你之前爲何要追殺我?”看似摸索着手中铳槍,但其實早就做好了準備,若是商逸打算繼續戰鬥的話,便會以铳槍擊斃對方。
爲所謂的救命之恩放棄生存的機會,王德昭還不至于愚蠢到這種地步。
“不了。”
商逸嘴角微翹,跳出一抹笑容來:“念及你們也曾經抵禦過這些鞑子,今日就放過你,若是下一次的話可沒有那麽好運。”說着,竟然直接轉過身來,背對着王德昭。
王德昭蓦地攥緊手中铳槍,心中生出偷襲對方的念頭,但一看到地上屍體,立刻便打消了念頭:“不了。畢竟他也曾經救過我一命,這一次就算了吧。”
王德昭并非記仇之人,當初雖是被對方偷襲受傷,但他卻并未挂在心上,隻是心中卻感到好奇。
“爲何這人要追殺我?”
遠處,商逸雙目微撇,眼見王德昭收起铳槍,原本繃緊的肌肉也稍微放松下來,另一隻拿着铳槍的手也是滲着汗水:“還好這家夥未曾偷襲,要不然隻怕我也難以活下來。而且我現在功力消耗幾近枯竭,若是再戰的話很顯然是不可能了,還是先趁着這個時候回去再說吧。”
很顯然他也是害怕王德昭會趁着自己離開時候下手,要不然也不會偷偷藏着一柄铳槍,作爲防備呢?
心中擔憂遠處的難民營狀況,商逸也很快離開了這裏,防止難民營因爲失去他而出現問題。
王德昭目送對方離開,也是稍微松口氣,正當離開時候,卻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來,他連忙舉起铳槍,卻見對方身着華夏軍軍服模樣,這才放下心來。
“他們是你殺的?”
前來之人看着一地屍體,頗爲佩服的看着王德昭。
王德昭拱手一拜,訴道:“沒錯,正是我。隻是列位究竟因爲何事出現在這裏,若是可以的話,不知道我是否能夠幫上忙?”
“那就好。那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身高七尺,面色黝黑、腮下生有茂密胡須之人途徑此地?我們之所以來這裏,乃是爲了找他。那人乃是元軍之人,其實力相當厲害,不僅僅突破我軍封鎖,更是打傷了咱們好幾個戰士。若是被他潛入均州,那可就糟糕了。”爲首之人張口問道。
王德昭仔細想了想,然後搖搖頭:“對不起,沒見過。”
先前時候戰況太過激烈,他對周圍實在是不怎麽注意。
那人雖是有些失落,但還是充滿感謝的敬道:“好吧。但你若是見到了,務必要告訴我,明白嗎?”畢竟這一隊鞑子死在了王德昭手中,是誰都會佩服無比。
王德昭阖首回道:“這是自然。”
“那就此告辭。沒辦法,我還有任務在身,實在是抱歉了。”那人拱手一敬,領着麾下之人就此離開。
他還有其他的任務,當然不可能就在這裏和王德昭寒暄。
就此辭别之後,王德昭也調轉方向,重新回到了均州,這一次他做好了準備,一路上當然是波瀾不驚,隻是心中對那神秘之人有些疑惑。
這人突然出現在這裏,究竟是爲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