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逸眉梢微怒,連忙豎掌在前,将這一擊擋住。
眼見對方竟然反擊,商逸也是怒不可遏,高聲一喝:“好個混蛋,莫非當我不敢殺你?”體内真元透體而出,形成一股強勁罡風,朝着對方直沖而去,更是卷起陣陣塵沙。
“多謝了。”
王德昭身形驟然拔高三尺,宛如紙鸢一般朝後飄去,卻是借着對方罡風順勢後撤,躍出一丈之遠之後,雙足蓦地落地,卻是展開輕功,朝着遠處掠去。
此地乃是難民營,還不知曉藏着多少玄機呢。
王德昭心知此節,當然不肯繼續留在這裏。
“惡徒休走!納命來。”
商逸眼見對方就此逃脫,生怕那人将将自己身份曝光,當即運起輕功,也是一般追了上去。
一個爲求能夠逃脫出去,一個爲求追上對方,便在這附近山林之中展開了一場決戰。兩人時而如雄鷹一般翺翔天空,時而如蜜蜂一般嬉遊花叢,時而如鳥雀一般騰挪偏轉,諸般變化盡數使出,但卻難較高下。
沒辦法,兩人功力不分高下,心志也是決絕之輩,實在是難以決出勝負來。
眼見身後之人緊追不舍,王德昭有些着急,心中罵道:“那家夥究竟是怎麽回事,竟然始終緊追不舍?”上次能夠得到相救,可不代表這一次還可以,爲了能夠逃脫升天,必須要自己想辦法。
“也許,我應該朝着北邊而去?”
目光撇過商逸,王德昭當即打定主意。
他卻是害怕對方會在前往均州要道之上安置伏兵,所以便選擇了向北而行。
心思一定,王德昭立時調轉方向,朝着北邊沖去。
商逸緊追不舍,眼見王德昭轉向北邊,也是有些詫異:“居然往北?莫非以爲這樣就能逃脫嗎?”腳下絲毫未曾減慢,也是一樣緊緊跟在王德昭身後。
“這家夥,當真是有夠執着的。”王德昭悴了一口吐沫,隻好加快腳步。
正在此刻,遠處隐隐傳來一陣槍炮之聲來。
聽到這聲音,王德昭略感詫異:“聽這聲音,莫不是有人在戰鬥嗎?”先前爲了擺脫那商逸,他也沒有注意周遭路徑,隻知道一路朝着北邊行去,如今聽到了這聲音之後,便開始懷疑自己已經走出了均州地界了。
均州地界早已經肅清,若是有戰争的話,也隻會是華夏軍和元軍的戰鬥。
王德昭變得緊張起來,畢竟那戰争可不比尋常,若是卷入其中的話,他便是武功再強,也難保不會變成槍下之鬼。
“惡徒哪裏走?”
伴随着一聲咒罵,數道銳利劍氣淩空射來。
王德昭身形一側,當即避開這劍氣,隻是他身側大樹卻是遭了殃,直接被攔腰斬斷。
“不管了,就當是試試運氣吧。”
王德昭心中一橫,當即側過身子,朝着遠處戰争發生的地方沖去。
商逸高叫一聲:“莫非你以爲逃得了嗎?”正待沖過去時候,天空之中忽然傳來一陣呼嘯之聲,更有一道火球映入眼簾,商逸爲之一陣,連忙縱身朝旁邊一躍。
“轟隆”一聲,偌大巨響炸裂開來,數十棵大樹攔腰斷裂。
“是炮彈!”
瞧着這場景,商逸也是感到緊張不已。
若是尋常之人的話,他或許還可以憑借自己的實力戰勝對方,但對方若是軍隊的話,那可就不一定了,甚至還有死亡的威脅。
正想着的時候,自遠處奔來十來個騎兵,一個個莫不是身穿重铠、手持铳槍,虎視眈眈的看着兩人。
“是元軍!”
王德昭心中一凜,暗暗的提高了警惕。
商逸也是頗爲訝然,目光自王德昭臉上掃過之後當即了然,低聲罵道:“好個家夥,你是刻意将我誘到這裏的嗎?”這個時候,他卻懷疑王德昭乃是元軍奸細,要不然哪裏會知曉元軍會出現在這裏呢?
“不過是偶然罷了。”
王德昭摔了一句話,并沒有任何解釋的心思,隻是死死的扣住腰間寶劍,瞄準遠處的那十來個騎兵。
“還有,他們可是元軍,若是疏忽大意的話,可是會死的。”
商逸回敬道:“我當然知道。”
面對不期而至的元軍,商逸也是緊張無比,繼續追殺王德昭算是不可能了,如今時候盡快自此地逃脫才是正道,要不然招來更多的元軍,那可就麻煩了。
“砰砰砰!”
一如兩人所料,那幾個騎兵等到發現他們之後,當即将铳槍取出來,瞄準兩人就是一陣掃射。
眼見那些元軍展開攻擊,王德昭自是不敢稍有停留,身子陡然化作旋風,躲到一塊岩石之後,而商逸也是有所準備,也是一樣躲到了一棵足有一人粗壯的大樹後面。
那些元軍眼見兩人實力如此厲害,也是爲之震驚,自然也更堅定殺死兩人的決心。
如此厲害人物突然來到這裏,難保不是華夏軍派來的人,爲了保證任務的順利成功,他們必須要将兩人擋住。于是在爲首之人的帶領下,一行人便朝着山林奔來,打算找到兩人,将其處死。
“呼!”
吐出胸中濁氣,王德昭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他開始細細回憶自己曾經在長安求學時候的場景,尤其是在遭遇铳槍射擊時候,武者應該采取什麽動作,這些盡數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取過一枚石頭,王德昭念叨:“這一次,就拜托你了。”說着,便将這石頭朝着遠處一扔,這石頭剛被扔出去,便劃出了一個弧度,射向距離他約莫有十來丈之遠的一棵桦樹,桦樹被這石頭打的是簌簌發抖。
那些元軍察覺到動靜,當即調轉槍口瞄準那桦樹,“砰砰砰”一陣亂射,那桦樹便被達成了篩子,齊腰斷裂下來。
“好機會。”
抓住機會,王德昭縱身一躍,足下宛如狂風,卻是自那元軍背後出現,手中利劍橫掃之下,三位騎兵立時萎頓,包括手中铳槍,一起跌落塵土之中。
然而他這番舉動當然也被剩餘七人發現,他們紛紛調轉槍口,瞄向王德昭。
不足三尺的距離,縱然是王德昭輕功了得,也斷然難以躲開。
眼見好幾隻槍口瞄準自己,王德昭也是冷汗淋漓,心中暗想:“難道我當真要殒命于此?”先前時候的輕功,早就耗盡了他的氣力,若是想要再度施展同樣的招數,實在是困難重重。
“看來我還是托大了。”
仿佛任命一樣的閉上眼睛,王德昭暗暗開始後悔起來,若是先前不來這裏,也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