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一踏入縣衙之中,便見到在府衙之中坐着兩人,這兩人神色有些焦躁,看到了杜彥圭走入其中,連忙站了起來,訴道:“哎呀。杜知州,咱們兩個等了半天時間,可終于等到你了。”
“原來是黃皓、黃郜啊,你們兩個找我有什麽事情?”杜彥圭稍感意外。
對于眼前兩人,杜彥圭并不感到意外,因爲這兩個便是首創以鋼鐵造船的發明者黃皓、黃郜兩兄弟,爲了表達對兩人的敬意,均州水師率先裝備的兩艘戰艦便是以他們的名字命名的。
黃皓訴道:“唉。你是不知道,就在不久前國防部找到了我們,說是要向我們均州造船廠訂購戰艦。”
“哦?這不是好事嗎?”杜彥圭笑道。
這均州造船廠乃是兩人爲了研制鐵甲艦而創造的,目前也是均州之中最大的造船廠,雇員達到一千多人。均州水師的戰艦,也都是從均州造船廠訂購的。
“賺錢的事當然是好事。但是這一次可不同。”黃郜苦惱的搖搖頭。
杜彥圭感到疑惑,問了一句:“哦?這又是怎麽了?”
作爲剛剛上任的知州,杜彥圭相當清楚均州造船廠的重要性,如今華夏軍的全部行動都依賴于均州水軍,若要維持均州水軍的規模,均州造船廠乃是必不可缺的。
“三年。三年時間内,要我們造出三百艘赤蛟級鐵甲艦,你覺得可能嗎?”黃皓面露難色,眉宇之間全是困頓。
他口中的赤蛟級鐵甲艦便是黃皓号鐵甲艦在華夏軍内部的型号代稱,載重量一千料,裝備兩門兩點四尺口徑克虜炮,得益于先進的蒸汽輪機的運用,需要的作戰人員大幅度下降,隻需要三十人便可以操作。
“三年三百艘?這麽說來,一年就要一百艘戰艦?”杜彥圭有些咋舌,要知曉就連均州水軍也隻有三十艘戰艦,若是按照這樣的速度來造,也就是一年就要造三支均州水軍了。
黃皓點點頭,滿是苦惱的回道:“沒錯。但是我們均州造船廠人手不夠,一年頂多也就十艘鐵甲艦而已,一年一百艘實在是太過了。”
“人手不夠?那你們就沒有試着招攬?”杜彥圭問道。
黃郜搖搖頭,無奈的回道:“我們試過了,但是沒人。均州之内人員太少了,就算是從長安招募,也沒有足夠的青壯年。”
杜彥圭有些詫異,張口問道:“不夠?那缺額有多少?若是可以的話,也許我可以幫你解決一點。”此刻的他有些緊張,依着長安會下這麽大的訂單,定然是察覺到了整個華夏的風波,也許這一次所面對的戰争将不會局限于關内,而是會延續到更遼闊的世界。
不然的話,長安是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的。
“至少一萬。若是沒有一萬人以上的話,根本無法制造出這麽多的戰艦。”黃郜回道。
杜彥圭瞠目結舌,雙目也是睜大無比:“這麽多?”
之前的時候,杜彥圭還打算發動自已以前的朋友,看看他們能不能幫忙抽調一些工匠,然而缺口這麽大,即使是他也無能爲力。
“是的。要不然,我們根本就無法滿足造艦要求。”
黃皓鄭重的點點頭,要不然的話他可不會來到這裏來。
杜彥圭露出尴尬的神色來,說的話也沒有了之前的自信:“這個,你要求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隻怕一時半會兒的,我也無法找到足夠的人手來。”
“唉!這事兒我也明白,畢竟現在局勢這麽緊張,到處都需要人手。突然要增加這麽多人,而且還要求是熟練的工匠,這怎麽可能?”黃皓也是感到懊惱,他也想要拿下這麽龐大的訂單,對于均州造船廠來說,這個可以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但如今受制于人手問題,他們也無法滿足華夏軍的要求。
杜彥圭眉梢緊皺,然後說道:“人手的問題暫時擱置,稍等一會兒我自然會想辦法解決。隻是你們還有其他的要求嗎?”
“當然有。爲了滿足這訂單,我們兩個打算将均州造船廠擴建一下,好滿足軍隊的要求。關于地皮的事情,不知道你是否能夠批準?”黃郜取出一封訂單,送到了杜彥圭手中。
關于這造船廠的擴建,他們兩個一早就做好了規劃,所以在訂單下來之後,便能夠很快的拿出來。
杜彥圭接過來,掃了一眼之後便阖首回道:“這個你們放心,稍等一會兒我就會将地皮批下來。還有,若是還有什麽需要的話,也盡管和我說,隻要是能夠滿足的,我都可以滿足。”
均州乃是進入宋朝地界的要道,若是長安打算南下和元軍争鋒的話,定然要從均州出發,不然的話何必在十年之前耗費力氣修建長均鐵路呢?
“那一切就拜托杜知州了。”
黃皓、黃郜兩人眼見目的達成,便一起對着杜彥圭躬身一拜,然後就此離開。
等到兩人離開之後,杜彥圭一屁股坐在座椅之上,想着兩人所拜托的事情,便感到頭疼無比:“就現在的時候,讓我從哪裏找這麽多人來?”
造船廠可不必其他,需要的乃是熟練的工匠,可不是随便挑一個人就能夠勝任的。
如此苛刻的條件,當真是讓人頭疼。
杜彥圭想着這一切,手指也是一下一下敲着腦袋,想要從腦中弄出能夠解決的方案,但除了讓自己煩惱之外,便什麽也無法解決。
正當此刻,于縣衙之外卻傳來一陣喧鬧之聲。
杜彥圭頓感煩惱,自座位之上站了起來,對着旁邊的衙役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爲何外面這般喧鬧?”
“啓禀知州,是從襄陽來的流民!”
當即便有衙役走了上來,滿是歉意的回道。
“流民?他們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杜彥圭感到煩躁,對于這些會擾亂社會秩序的流民他向來都是充滿厭惡,爲此甚至立法将這些流民隔絕在城外,以防他們闖入均州之内,壞了這裏的秩序。
那衙役被吓住了,身子顫抖着回道:“這,這個屬下也不知曉。”
“很好。我倒要看看這流民究竟有什麽本事,居然敢在這裏鬧事。”杜彥圭心中怒氣橫生,立時排開衆人走出縣衙,打算看看那敢擅闖縣衙之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