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這場比賽你失敗了?”
端坐在座椅之上,江萬裏看着手中的書籍,縱然眼前之人乃是他的兒子,也沒有因此分神。
江鎬低垂着頭,滿是喪氣的回道:“啓禀父親。是的。”語氣中,充滿着自責以及害怕,并非是因爲害怕父親,隻是純粹是對自己的惱怒。
自小的時候,江鎬每一次拼盡全力去做事情,而在失敗之後父親都會安慰自己,和今天一模一樣。
“唉!”
江萬裏輕歎一聲,眼中露出擔憂來。
自賈似道盤踞朝堂以來,大宋越顯頹勢,他本來打算通過這比賽震懾一下華夏軍,誰想到卻露了底,之後應該如何去做,也是一樁麻煩事。
“對不起父親,海爾讓你失望了。”
江鎬低着頭,充滿自責的回道,他實在是不想要看到父親擔憂的神色!
“既然失敗了,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不是嗎?畢竟再怎麽糾結,這結果終究還是不會改變的。”江萬裏放下手中書籍,對着江鎬招了招手,訴道:“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如何?”如今結果已經出現,當然也隻有接受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看一下自己兒子狀況如何。
在江鎬回到臨安之前,江萬裏就聽到過了其描述,自然知曉江鎬爲了能夠取勝,曾經正面和周宇對決,而那禦宇八訣之淩霄何其厲害,縱然事後江鎬就被呂文德送入醫館之中好生治療,但是也有可能留下後遺症。
“我明白了,父親。”
江鎬身子一顫,不由自主的走到江萬裏之前,依着江萬裏的吩咐,将手伸出放在桌上。
江萬裏将手扣在江鎬手腕之上,稍作診斷之後便道:“你這傷勢當真嚴重,以我所料應該是華夏軍禦宇八訣所造成的傷勢吧。”
“沒錯。”
江鎬連忙道:“這禦宇八訣實力驚人,威力絲毫不比家傳絕學差。最重要的是,據我所觀察,在那華夏軍之中,基本每一位都有修行。”
“哦?沒想到這蕭鳳倒是氣度非凡,竟然将這等武學普及了?”江萬裏略有詫異。
宋軍之内,不是沒有人修行武功,但是出于壟斷戰鬥力的原因,那些将門之後莫不是封鎖武學,甚至将部分武學納爲私用,隻許自己族人修煉,其餘士兵若要修行的話也不是不行,但是必須要拜入其門下,成爲其家将。
也因此,導緻宋軍之中軍閥遍地,成爲了影響戰鬥力的一個毒瘤。
江萬裏也不是沒想過在軍隊之中普及武學,一來那些武者是否原因提供秘籍是一個問題,另一個武者修行消耗龐大,也不是他一人能夠支撐的,所以也就隻能作罷。
江鎬阖首回道:“沒錯。就孩兒所見,那前來的軍官莫不是修煉有這劍訣。隻不過囿于見識、真元以及經驗等原因,每一位的水平都有差别。并不是每一位都如同周宇這般厲害!”
“唉。能創出這般劍訣,這蕭鳳當真可以稱得上武學大家了。”
江萬裏長歎一聲,口中透着崇敬來:“隻可惜我家傳絕學限制太大,要不然的話,也要傳授給其他人來。”隻可惜江萬裏并不知曉,若非蕭鳳本身就具備相當的生物學知識,更是靠着清淨琉璃焰恢複傷勢之能,如何能夠融彙諸多劍訣,弄出這最适合廣大百姓修行的功法?
“若是這樣,那那蕭鳳難不成當真如你所說的那樣,存在着反意?”江鎬心中微愣,連忙問道。
光是一個蒙古,就已經耗盡了宋朝全部的力量,若是這蕭鳳也存着問鼎天下的野心,那宋朝完全可以說是危若累卵,稍不注意就可能就此傾覆。
江萬裏點點頭,眉宇之間滿是擔憂:“就憑現在的樣子,你覺得會如何?莫要忘了,那蕭鳳自占據長安之後,便再也未曾來到臨安。縱然是吾皇登基,她也沒有任何表示,完全是将關中當做了國中之國,又豈是忠臣模樣?”
“若是這樣,那爲何不采取行動阻止他們?”江鎬繼續追問道。
“江萬裏搖了搖頭,回答道:“不是不行,隻是就現在的狀況,你覺得适合嗎?别忘了,就連近在咫尺的江淮我們都無法收回,如何能夠勞師遠征遠在關内的蕭鳳?這樣的話,隻會給蒙古可乘之機罷了。”
朝廷之中,無論是江萬裏還是賈似道,對于這一點都心知肚明。
但是他們更清楚以宋朝目前狀況,根本就不适合兩面作戰,所以也隻能任由蕭鳳這般作爲,而自己毫無任何辦法。
“唉。我先幫你治療身上的傷勢吧,若是留下了隐患可不好。至于别的事情,你就别插手了,知道嗎?”江萬裏眼見江鎬依舊不忿,便令江鎬盤腿坐下,而自己則是運轉功力,助自己的兒子全力以赴修複傷勢。
此刻乃是用人之際,如江鎬這種人才,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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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比賽,對于江萬裏不過是一個無足挂齒的事情,但是對于某些人來說,卻是一樁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這不,在朝堂之上,就有好幾位忠臣義士站了出來,對着皇位之上的趙璂高聲說道:“啓禀陛下,臣等要彈劾賈似道。”
立于群臣之首,賈似道私有詫異,轉眼撇過那幾人來。
這不,那趙璂立刻就露出不悅,還沒等其他大臣有所反應,就直接問道:“可是周公不是幹的好好的嗎?爲何你們要彈劾他?”
“陛下。”賈似道滿是自信的回道:“臣自接任以來,縱然是日夜操勞,但是難免會有什麽疏漏的,不如讓他們說說吧。”
“那好。你們就說吧。記住了,若是說的不對,我可是會打你們的。”趙璂說道。
那幾人臉上露出一些不忿,當即高聲說道:“啓奏陛下。自賈似道接任平章軍國重事以來,未曾做出任何功績,反而以權謀私、禍亂軍政。弄的朝廷上下、唉聲載道。以至于在和華夏軍比賽之中,竟然輸掉了比賽。如此重罪,理應重罰。”
朗朗聲音回蕩在政事堂之中,也讓衆多大臣側目,似是爲這幾個硬骨頭而感到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