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兄,你怎麽了?”
自耳邊傳來了雲泰的聲音,将周勁松給喚醒過來了。
他連忙回道:“沒什麽,隻是在思考一些事情罷了。”
“思考一些事情?能不能跟我說一說,究竟是什麽事?”雲泰有些好奇,能夠讓周勁松如此困擾的,實在是讓他感到好奇。
周勁松長歎一聲,旋即訴道:“唉。你可知曉,就在今天的時候,我見到了王珂了。”
“王珂?你的那位侄女?聽說她最近被主公看中,提拔成了總理府秘書了。”雲泰眉梢微動,笑着訴道:“你們兩個乃是親戚,見一面又有什麽關系?”見到周勁松依然是愁眉緊鎖,不免感到詫異,低聲問道:“還是說,你談聽到了一些風聲?”
總理府乃是管理整個關内的權力中樞,而爲了能夠确保及時知曉蕭鳳所想,一直都有人窺伺着那秘書職位。
這職位能夠被王珂所得,當初也是多虧了周勁松助力。
想着自侄女口中得到的消息,周勁松訴道:“唉。你可知曉前些日子,你我一起聯手,強壓下來的案件?”
“你是說周培嶺案?”雲泰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低聲問道。
周勁松阖首回道:“沒錯。然而就在昨日,我自侄女口中得知,主公已然知曉此事了,并且已經派人去查看此事了。”
“什麽?”雲泰錯愕之下,直接叫了起來,聲音之大将他自己也給吓了一跳。
連忙閉上嘴巴,雲泰掃過周圍,見到并無人影之後方才放下心來,訴道:“你是說,我們曾經做的事情,已經敗露了?”眉峰如山,鎖住的愁雲萦繞臉上,口中呢喃自語着:“你也知曉,主公最是厭惡被人欺騙,若是被她發現的話,隻怕我兩個位置不保。”
“也許吧。不過現在主公也并未采取動作,實在是讓人感到疑惑。”周勁松回道。
雲泰長歎一聲,回道:“唉。就算主公當真采取動作,咱們兩個又能采取什麽動作?别忘了,主公除了是總理之外,還兼職首相。雖然并未稱帝,但其權威和皇帝毫無一二。她若是責備起來,咱們又該如何?”言辭之中,不免感到忐忑。
“又能如何?不過是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罷了。”周勁松眼見雲泰如此害怕,卻是挺起了腰杆訴道:“你可别忘了,當初主公設立這最高人民法院的時候,究竟是怎麽說的?”
“守正持重,審天地秩序,闡百姓之需。”
雲泰将當初蕭鳳所寫的字念叨了出來。
周勁松責備道:“既然如此,那你還害怕什麽?咱們之所以這樣,也是爲了避免遭到他人幹涉而已。要是那鐵道部以此爲借口幹涉案件,到時候咱們又該處理?和那鐵道部理論嗎?到時候,隻怕會落下一個内部不睦的謠言。”
“我當然明白,維持司法獨立,避免被權貴、官僚所幹涉。”
這個就是周勁松當初說服雲泰等人的理由,而這号召力,也讓雲泰甘之如饴,并且沉迷其中。
但一想到蕭鳳,雲泰還是感到害怕,繼續說道:“但是你别忘了,她可是蕭鳳,若是她當真追究起來,咱們又該如何?”
“我當然知曉。但是你想,這對咱們又不是大不了的事情,能算什麽問題?對于那周培嶺,咱們也沒有虐待,更沒有威逼利誘,就算是主公追究起來,又能如何?”周勁松安慰道:“而且你也知曉,當初我們之所以選擇将此事隐藏起來,全是爲了确保法院獨立。我想主公若是知曉的話,也一定會接受的。”
“也許吧。但主公若當真怪罪下來呢?”雲泰繼續問道。
周勁松拍着胸口說道:“當然是一起承擔了。要知道當初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可是大家一起決定的。”
“這是自然。”
雲泰咬住嘴唇,還是難以壓抑心中的緊張:“隻是你也知曉,除了咱們兩個外,還有五個人。龍濤、肖斌不用說了,這兩個乃是推崇主公的死硬派,當初爲了壓下此事,也已經得罪了他們了。另外兩個乃是中立派,向來沒有什麽自己的立場,唯有那賈銳甚是麻煩,其态度向來搖擺不定。若是他橫生枝節,卻是有些麻煩了。”
“設置七人,以此互相制衡,想必主公也早就知曉會有這事情發生吧。”
周勁松臉上浮現出一絲懊惱來,每當他想要做什麽事情來,都會因此而被牽制住,結果什麽都不能做。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不管怎樣,你先去将那李魄找來。我要問問他,主公究竟問他什麽事情了。”周勁松吩咐道。
雲泰也很快的就将李魄找來了。
李魄來到最高人民法院之前,察覺到兩人的眼神,不免感到緊張,低聲問道:“兩位院長,不知道找我到這裏,究竟是爲了什麽事情?”
“聽說最近時候,主公找你了?”周勁松問道。
李魄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一聲果然如此:“沒錯。主公是找我了,是爲了詢問關于周培嶺的事情。”對此他并沒有隐藏,畢竟這事兒大家也都清楚,也就沒必要做出多餘的解釋了。
“果然如此。”
周勁松和雲泰對視一眼,暗暗感到緊張。
“既然如此,那主公跟你說了什麽?”目光死死的盯着李魄,周勁松感到緊張,生怕遺漏了什麽東西。
李魄搖了搖頭,一臉茫然的回道:“啓禀院長,主公也沒說什麽,就是讓我好好秉公辦理,就是這樣。”
“隻是秉公辦理嗎?”周勁松感到奇怪,弄不清楚蕭鳳這虛晃一槍,究竟是什麽意思。
李魄稍作思考一番,然後猛的點頭回道:“沒錯,就是這樣。”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記住了,一定要秉公辦理,不能繼續拖沓了。要知道這案件都拖到現在了,實在是不能繼續拖下去,要不然還指不定鬧出什麽幺蛾子來。你必須要盡快了解此案,明白嗎?”周勁松感到心中稍微一松,鄭重的囑咐道。
李魄連忙回道:“屬下明白。”
說罷之後,李魄就此離開,準備将那周培嶺提出來,進行第三次審訊。
“哈。隻要了結了這樁案件,我想主公也不會繼續質詢了吧。”周勁松輕笑一聲,顯得有些高興。
“沒錯。隻要這案件結束了,咱們也就不用這麽提醒吊膽了。”
雲泰雖是感到不解,但是也應和道,雖然他感覺到周勁松對這事情太過親熱,但隻要能夠從蕭鳳的質詢之中逃出,那他也就不用這麽繼續提心吊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