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他隻好以賞玩爲名,将淩飛約到了翠華山之上商談,好了解當時候議會發生的事情。
依照約定的時間,兩人來到了翠華山天池之上。
這天池乃是位于山頂之上,因爲三十年前祖龍一戰,導緻了山體滑坡,大量的泥石堵塞了河道,所以形成了一個湖泊,長久以來卻也成了一個風景區。
立于天池之邊,蘇權看着眼前一幕,卻也無法想象在三十年前這裏尚且是一片恍惚。
“怎麽了?感到吃驚嗎?”淩飛笑道。
蘇權回道:“沒錯。如此龐大的湖泊,卻是因爲曾經的祖龍一戰而導緻的,實在是讓人心往神馳。”
“那是自然。隻可惜近些年來主公深居簡出,始終未曾展露出身手,便是我等也不知曉主公究竟達到了什麽程度。”淩飛感歎了起來,見蘇權神态悠然,笑了一聲問道:“工廠之内的事情結束了?”
“沒錯。隻是關于那主席候選人,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蘇權也有自己的門路,當然知曉目前競争主席者有皇甫明、姚輝和韓坤三人。
皇甫明乃是國黨中堅,蘇權自然相當熟悉,但是那姚輝和韓坤兩人,他和這兩個人相處的不是太多,自然不清楚兩人的狀況。
淩飛回道:“你是說姚輝和韓坤嗎?”
“沒錯,就是這兩人。”
蘇權點點頭,目光灼灼的看着淩飛,訴道:“你也應該知曉,那民黨對咱們可謂是虎視眈眈,不僅僅屢次發出挑釁來,還經常否決咱們的提案,若是讓他們得逞的話,那我們還怎麽辦?”
對于這國黨,蘇權可謂是深惡痛絕,不僅僅因爲這些民黨否決了佃戶制,讓他的工廠經常處于無人工作的狀态,最重要的是這群家夥經常性的以破壞風水、維護祖墳等等爲由,逼迫鐵路改道。
這一來,導緻鐵路的修建費用大幅度上升。
赤鳳軍每年撥款本就隻有定額,大多數被這些民黨給瓜分了,那他工廠掙得也就少了,當然對民黨充滿着怒焰。
淩飛深知這一切,縱然蘇權存着私心,卻也并不在意,畢竟鐵路的建設對百姓、對華夏政府乃至于整個神州的好處,都是相當的明顯:“我自然明白。但是你也應該知曉,那民黨勢力龐大,若要戰勝對方可不容易。”
“這一點我當然明白。”
蘇權斬釘截鐵的說道:“也正是因此,所以才将你找來,不就是商議這件事嗎?而且這一次,咱們的目的不就是爲了徹底戰勝對方,要不然費這麽大的力氣,又是爲了什麽?不管如何,這一次定然要讓皇甫明成爲主席。”
“哦?那你打算怎麽做?”淩飛笑道。
蘇權雙目微凝,低聲訴道:“很簡單,金錢!”
“金錢?你莫非忘了,關于選舉一事,主公可是明令禁止賄選的,若是被發現了的話,莫說是皇甫明無法擔任,隻怕你也逃不了關系。”淩飛勸道。
蘇權笑道:“我當然知曉。但是主公可沒說過,禁止資助當地百姓修橋建路啊!”
“嗯?你的意思是?”淩飛有所意動。
蘇權回道:“沒錯。我打算成立一個資金會,任何人都可以以個人爲名,從中申請資金在當地修橋建路。我想,那些議員爲了名聲的話,定然無法拒絕。如此以來,他們自然也就無法逃出我們的掌握了,乖乖的給咱們奉上選票。”
“你啊,竟然想出了這個法子來?”
淩飛輕歎一聲,以蘇權的方法,的确是直接繞過賄賂的最佳方式,懷揣着擔心勸道:“但是你也應該清楚,你口中的資金會也要小心,若是被查出來的話,隻怕會被直接查封。”
蘇權笑了笑,回道:“這個你放心。而且我相信,這個世界裏面,願意做事的人還是有很多的,他們定然不會拒絕。”言辭之中,也是帶着相當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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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華山天池之上,兩人倒是胸懷大志,有馳騁天下的雄心。
然而在長安煉鋼廠之中,那孫鵬卻是兀自感到憤怒,心中想着:“這王權斌,不就是仗着有蘇權撐腰嗎?竟然敢這樣對待我們!若是這樣下去,咱們還得了?”将手中的餐盒遞到食堂櫃台之上,訴道:“和以前一樣!”
“好勒。隻不過我說孫鐵頭,你不是剛剛得了一筆錢嗎?就吃這些?”那廚師笑道。
“你說什麽呢,那是給小三子的,又不是我的。”孫鵬眼一瞪,直接罵道。
那廚師輕笑一聲,直接回道:“哈。依我看,你還不如拿着這筆錢直接跑路,在别處開一個小店,也要勝過繼續在這裏幹活。畢竟這樣下去,隻怕你也可能變成和小三子一模一樣。”
“我說你,别操這個心行不?快點給我打飯,待會兒還得工作呢。”
孫鵬罵罵咧咧了起來,态度相當的不悅。
“嘿。我也是對你好,才這樣勸你。要不然哪天你受傷變成了我這樣子,可别怪我沒提醒你。”那廚師撩起了褲腿,露出自己那近乎畸形的大腿,訴道:“我這大腿就是被那鐵水給燙的。也才這麽一點,結果整個小腿都沒了。隻能在這裏當一個廚師!唉,我勸你啊,還是趕緊離開這工廠得了,免得哪天和我一樣。不,也許還更慘呢。”
“居然會變成這樣子?”
孫鵬心中一緊,眼看着廚師那近乎畸形的小腿,腦袋之中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要不然,咱們反了?”
這念頭一出,便無法抑制,持續的吞噬着孫鵬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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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蓦地響起的聲音,将蘇權給驚醒起來。
穿好衣衫,蘇權自房屋之中走出,喝道:“幹什麽呢,這麽慌張?”
“這個,長安鋼鐵廠出事了。那孫鵬,他他——”眼前小厮張着嘴,像是被吓傻了,竟然是說不出話來。
蘇權喝道:“孫鵬怎麽了?”
“孫鵬他,造反了!”
蓦地響起的聲音,讓蘇權整個人都徹底呆住了。
“造反了?趕緊帶我去,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不敢怠慢,蘇權立刻乘上馬車,朝着長安鋼鐵廠奔去。
車輪不住飛旋,很快的就來到了長安鋼鐵廠,自馬車之上飛速越下,蘇權隻是看了一眼,便皺起了眉頭。
大門之處不知道被什麽人幹的,堆滿了各種鋼筋以及鐵闆,将整個通道給徹底阻塞了,隻有旁邊的一個小門敞開,可供人進出。
裏面人影綽綽,其中不乏有人拿着铳槍、刀劍之類的武器,見到有人跑過來,他們也不由的握緊了手中兵械。
而在大門之外,約莫有十數位家丁。
他們手中隻有一些棍棒,面對成百上千位工人,當然也起不了作用,隻能看守在門前,以免鬧出更嚴重的事端。
見到蘇權跑來,王權斌立刻就跑了過來:“蘇,蘇議員!這——,我——”作爲鋼鐵廠廠長,他卻沒有注意到這種事情發生,縱然以後平息下來,隻怕也無法繼續擔任了。
“告訴我這裏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蘇權雙眉緊皺,側目瞪了一下王權并
王權斌顫顫巍巍,險些就跌倒在地:“這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今天清晨,我們剛剛起來,準備催促這些工人幹活的時候,這些工人就突然暴動了起來,不僅僅将咱們給趕了出來,還将整個煉鋼廠給占了。蘇議員啊,您可要小心,要知道這可是生産火炮、铳槍的重要工廠,可不能讓他們得逞。要不然,莫說是小的了,就算是您,隻怕也要倒黴。”
“廢話。這還要你說?”
蘇權張口罵道,心中哦難怪卻是有些慶幸:“幸虧剛剛生産的軍火運了出來,要不然可就糟糕了。”
誰都清楚,這長安煉鋼廠乃是華夏軍最重要的兵工廠之一。
包括那些最新式的铳槍、火炮,全都是在這個兵工廠之中生産出來的,就連那牽引式蒸汽火車頭乃至于鐵軌,也是在這個工廠之中生産出來的,若是這座工廠被那些工人給占了,蕭鳳所籌劃的兵制改革政策也要廢了一大半,五年計劃基本就沒有實現的可能。
幸虧其中的軍火早就被運了出來,要不然被這群暴民掌握了的話,那就是真的糟糕了。
“但是蘇議員,接下來咱們應該怎麽辦?”王權斌欠着身子,顫抖着問道。
“怎麽辦?都已經這樣子了,你以爲我們還能夠壓住嗎?”
蘇權罵道:“現在時候,唯有将事情告知行政府,交給主公來處理了。要不然就這樣持續下來,那對咱們就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明白嗎?”
僅憑眼前的場景,蘇權就已經明白過來,若要将眼前的暴動鎮壓下來,自己是斷然不可能了,唯有依靠政府的力量,才有可能将其壓制下來。
“我,我明白了。”
王權斌忙不疊的轉過身來,奮力朝着遠處警察局以及政務區奔去。
此刻,唯有盡快的調集人馬,将整個事态徹底控制住,才是王道。
蘇權留在原地,也是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回走動着:“唉。究竟有誰能夠告訴我,這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對于這一切,他也是一頭霧水,弄不清楚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