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在馬上,張茂神色悠閑行走在街道之上,執行着自己作爲騎警的職能。
旁邊路過的人兒也早已經熟悉了這些荷槍實彈的騎警,并未因爲他們荷槍實彈而害怕,若是有膽大的人還會直接上前,和張茂說上兩句話,張茂也沒怎麽在意,自然也對付的說上了兩句。
這不,他剛剛走了沒幾步,就見到遠處一個熟悉的人影,那人雖是身體殘疾,但卻背着一筐東西,顯得很吃力。
拍着馬兒趕了上去,張茂叫道:“傳志,怎麽今天隻見到你一個人?你女兒呢?”
“你是說沐沐?她如今正在華夏女子學院讀書呢,所以沒時間出來。畢竟那華夏女子學院向來嚴苛,若是沒有特殊的要求,是斷然無法出來的。”放下背後東西,王傳志摸了一把額頭汗水,對尋常人來說,背這東西自然不在話下,但他乃是殘疾之人,自然要吃力了許多。
張茂笑道:“原來跑到了華夏女子學院?怪不得我近些日子以來,沒見到這小妮子了。能夠歐進入這華夏女子學院,那她日後前途可要廣大許多。隻怕日後我見了她,也要叫一聲長官!”
“承蒙吉言。”
王傳志笑了開來,這一生最得意的事情,莫過于自己有了這麽一位女兒,能親眼見到其茁壯成長,自然要開懷無比。
正當兩人開懷大笑時候,“轟隆”一聲響,宛如驚雷一般,讓整個地面都抖了三抖。
周圍人群一時驚住,全都噤聲一起看向了遠處。
“這是怎麽回事?”
張茂詫異之下,連忙扭過頭來看向遠處,就見距離此地約有三裏之外的地方,一股濃煙騰空而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快去吧,莫要讓人丢了性命,知道嗎?”
王傳志囑咐道,張茂胯下戰馬前蹄撩起,立刻帶着他離開此地,迅速朝着遠處奔去。
曆經三十載發展,長安城面積龐大、人口已然超過上百餘萬,爲了維持城中治安,他們這些騎警也被弄出來,便是爲了能夠在事情發生之後,能夠及時趕到現場,控制住事态的發生。
走了約莫十來分鍾,張茂已然趕到了當地,這才發現事件發生的地方,卻是位于一處紡織廠。
除了他之外,此地尚且有六七名騎警,分别把守住紡織廠門口以及各處要道,以免那些被驚擾的百姓闖入其中,壞了事故發生的現場。
見此情況,張茂對着那些騎警囑咐道:“立刻封鎖現場,不得讓任何人進出。還有,立刻派人去通知警察局,讓他們盡快調集警力。畢竟這次事故太過嚴重,僅憑我們是斷然無法完成的。”
很快的,一騎便飛速離開此地,奔向那警察局。
正在此刻,自那紡織廠之中,一個人神色慌張的跑了出來,見到現在的幾個騎警,就似見到了觀音一般,連忙叫道:“快,快救救我!”他的臉上都是鮮血,身上衣衫也被火給點燃了,仿佛身後有着什麽惡魔妖怪一樣,一副慌張的模樣,
“你放心,我自然會保護好你的。”
張茂心中一喜,立時策馬趕上,想要将此人救下來,好弄清楚事故發生的原因。
“砰!”
正趕路之中,自紡織廠之中,突然響起一聲槍響,那人應聲倒地。
張茂爲之一愣,連忙拉住戰馬,低聲喝道:“是誰?”其餘六七個騎警也是愣住,旋即将身後背着的铳槍取下,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來。
原本以爲不過是一場尋常事故,但如今卻聽到了槍聲,這着實讓他感到害怕。
很快的,從那大門之中走出了一位中年男子,這男子手中拿着一把铳槍,應該就是殺害之前那人的兇手。
這铳槍張茂認得,乃是赤鳳軍最初研制的铳槍,無法使用定裝子彈,裝填子彈需要從槍口塞入,而且還不具備連發功能。
“給我站住,不然的話我們就開槍了。”
雖知對方铳槍應該沒有子彈,但包括張茂在内,在場的騎警莫不是緊張無比,紛紛瞄準那人。
那人輕聲一笑,直接将手中铳槍丢到一邊,然後雙手高舉蹲了下來:“别擔心,我不是來投降的,所以不會反抗的。”
張茂心中一松,令人上前将對方給綁起來,那被丢下來的铳槍也被撿起來,準備當做證據,隻是他看着那殺人兇手,心中卻越發感到害怕,立時傳令給警察局,讓那王路帶足足夠的人馬,好控制住眼前的局勢,自然也對這殺人兇手也感到好奇。
“這家夥,究竟是怎麽回事?竟然絲毫不怕我們?”
雖是抓住了兇手,但是那紡織廠之内,卻是煙塵沖天,不斷的從那窗戶之中冒出一陣陣熾熱的火,縱然人想要靠近,也無法靠近,唯有等着這火勢漸漸的消散下去才有可能結束。
張茂心中焦急,仗着自己也是一位武者,便強行闖入其中,想要救出一兩個人,但是等到踏入其中,方才發現在那地上橫七豎八,躺着十數個屍體,這屍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上面更是留有刀痕以及槍,顯然是有預謀的謀殺。
眼見火勢猛烈,張茂也隻好無奈撤退,眼睜睜看着整個紡織廠被這滿天火焰給吞噬掉。
又過了約莫半刻鍾,王路也趕到了現場。
“這是怎麽回事?”
見到眼前一幕,王路也是驚恐,這可是他自任職以來,所遇到的最大的事故。
一整個紡織廠,隻怕裏面的人超過了上百人,如此慘重的損失,可是赤鳳軍自北伐之後最大的損失了。
張茂搖了搖頭,無奈道:“對不起,我也不清楚。”指了指那被綁住的人,又道:“不夠我們從這裏抓到了他,或許他能夠清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是他嗎?”
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王路愁眉緊鎖。
如此大的慘案,在他任職期間發生了,若是無法給民衆一個恰到好處的交代,隻怕自己的仕途也會就此終結。
“先将此人帶回去再說吧。”
“轟隆”一聲,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炙烤,眼前房子也再也難以承受,頓時倒塌下來,變成了一堆殘磚斷瓦。
直到這時,其他人方才敢踏入其中,留下來的騎警們也開始整理現場,包括那些被燒毀的屍體,以及之前被槍殺的那個中年漢子。
這些東西,全都是之後判刑的重要依據,自然要妥善保管!
等到王路回去之後,整個警局也不複之前悠閑模樣,全都開始運轉起來,竭盡全力想要調查清楚這次事件的真相。
張茂自然也無法避免被派出去,調查那紡織廠的傷亡。
“查清楚了嗎?”
拖着疲倦的身體,張茂走入警局之中,就見到王路之間看來。
他無奈笑道:“關于被害者的資料,已經全部調查清楚了。這是他們的檔案!”爲了弄到這些資料,他可是一天一夜都沒合眼,若非是爲了能及時破案,又何必在這個時候來到警局呢?
王路拿了起來之後看了一眼,頓時叫道:“死難者十七人?沒有受害者嗎?”
“事發當初,那紡織廠正處于停工維修狀态,所以并沒工人待在裏面,唯有該廠的廠長金開福,也就是那個被射殺的人一家待在其中。”張茂回道。
“事故原因呢?”王路眉梢微皺,看着手中的資料。
這一摞的資料之上,犧牲者全都和這金開福存在着相當的關系,或是其子女,或是其妻子、妾室,又或者是其堂兄堂弟,可以說一大家子全都死在了這裏。
“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應該是鍋爐爆炸,導緻了火災蔓延。而事發當初,他們正處于工廠之内的廂房之中,周圍全都被火焰覆蓋住,所以沒曾逃出去,結果被當事者一一擊殺。”張茂露出幾分悲傷。
死傷如此慘重,在整個長安城之中,也是第一次了。
他作爲親眼目睹者,至今也感到身軀戰栗不已,爲那人如此兇殘手段而感到吃驚。
究竟是什麽事情,要做出這般行徑來?
王路額頭之上都是皺紋,蓦地擡起頭來,看向了張茂:“仇殺嗎?但是你覺得僅憑那一人,能夠做到嗎?”
“應該不可能。隻是從那些死去的屍體之上,我們就辨認出至少也有三種不同的武器所造成的傷痕。僅此一點,便可以斷定在場的兇手絕不僅僅隻有他一人。”張茂搖了搖頭,感到有些氣餒:“隻不過那人一直都緊閉牙關,什麽都不說。至今以來,我也找不出相應的線索。”
雖然那殺人兇手已經被他們控制住了,但如此大規模的犯罪,張茂可不覺得一個人就能夠幹出來,自然連夜審問對方,希望能夠弄到一點消息。
但是那人也是有些骨氣,一直以來都咬緊牙關,什麽都沒透露,這卻是讓他感到氣餒。
王路冷笑一聲,又是吩咐道:“繼續搜查。那人既然敢幹出這種事情,定然是有所謀劃。即使他不開口,但也必然會留下相應的痕迹。比如說他所持有的铳槍便是一個突破口。若是經由這一點,也許能夠找出對方的身份來。到時候,自然可以将别的家夥全都抓住。”
“遵命!”
張茂身子繃直,心中也下定決心,不管如何定然要抓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