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這主公也算是賢明之人,沒想着竟然還未曾放棄打算,依舊準備進攻宋朝?這不就是想要當亂臣賊子嗎!不行,必須要想個法子,将這件事情給傳出去。縱然失敗了,至少也要讓臨安之人做好準備。”
心中已有打算,他卻見遠處一人腳步匆匆,卻是那楊承龍。
“楊兄。你今日怎麽到這裏了?自從主公将你從鐵道部調離之後,我可是很久不曾見到你了。”
宋鑫快步走上去,攔在了楊承龍之前。
楊承龍這才注意到宋鑫的現身,腳步停下之後,将手中文件晃了晃:“你也知曉,因爲那鐵路建設需要大量的鐵礦石,所以主公便令我去尋找合适的鐵礦,好興建鋼鐵廠,爲大規模建設鐵路做好準備。這不,這是剛剛收集到的資料!”
一開始的時候,赤鳳軍或許還可以靠着附近的鐵礦石支撐,但等到點開了鐵路這個科技線之後,那所需要的鐵礦石便直線飙升。
光是爲了修建第三期鐵路,每年就需要消耗二十萬噸鋼鐵。
在這種的迫切需求之下,原有的幾個小鐵礦早被消耗殆盡,隻能尋找合适的鐵礦,方才能夠彌補這龐大的需求。
也正因爲這個原因,所以楊承龍便被調配到工業部,專門負責此事。
“原來是這樣?”
宋鑫眉梢微動,掃過了那厚厚的一沓文件,又道:“隻是可惜了,要知道你才華向來不錯,沒想到卻被主公調配出去,整天在山川之中走來走去的,也不嫌累嗎?”
“是啊!畢竟都是野外,吃穿什麽的,都得自己攜帶,的确是相當艱辛。不過爲了主公大業,我吃這麽些苦,也是值得的!”
楊承龍雖是感覺宋鑫話語有些怪異,卻并沒有怎麽放在心上,眉宇之間透着幾分長久跋涉之後的疲倦,但卻掩飾不住内心的開懷。
“也幸好天佑我等,終于讓我找到了合适的鐵礦石。”
大概是來的匆忙,他身上的衣衫也沒來得及換洗,上面還殘存着許多的渣土來。
“找到了?”
宋鑫略感不悅,卻也不敢貿然發表自己的意見,繼續問道:“哦?那發現的地方在哪裏?若是地點太過偏僻的話,隻怕又要消耗大量的錢财了吧。”不鹹不淡的插入自己的不滿,他也隻敢這麽說。
楊承龍這才察覺到宋鑫神色,口中還是繼續闡述道。
“呂梁岚縣!那裏的鐵礦倒也不錯,而且還有相當豐富的煤炭資源,可謂是得天獨厚的地方,所以我打算在那裏新建冶鐵廠,好就地利用當地的資源。”
說着這些話的時候,他注意到宋鑫神色明顯變差了許多,不免感到好笑,又問道:“怎麽看你的樣子,似乎有些不滿?沒關系,你我也是多年的同僚了,不如和我說一下吧。”
“好吧,那我就闡述一下我的意見了。隻是你可莫要生氣,知道嗎?”
宋鑫見楊承龍點了點頭,這才感到放心,然後說道:“你也知曉。這鐵路修建起來,耗資相當巨大,除卻了少數幾條鐵路外,其餘的鐵路一直處于虧損狀态。但是主公也不知爲何,卻始終堅持,甚至打算将其修建到每一個地方?你說,這不是浪費金錢嗎?而且那岚縣也不過是一介偏僻之地,民衆不過數千,其地也無多少糧食,就這樣将數百萬貫錢砸入其中,這不是浪費嗎?”
他說這一番的話時候,臉上自然也透着惱怒,顯然這乃是心中打算,并非是一時沖動所爲。
當然,宋鑫這一番話說的也是有依據的。
根據他的調查,除卻了長安至潼關,長安至漢中兩條鐵路外,其餘的全都處于虧損的狀态,因爲這兩條鐵路,一個是通往江南的關鍵線路,一個乃是通往四川的重要通道,有着無數的商人途徑此地,自然帶來了豐富的收益。
而其餘的鐵路之所以處于虧損狀态,則是因爲那連通的縣城人數太少,因爲數十年戰争的原因,當地百姓減損的太多了,充其量也就隻有十來萬,遠沒有後世動辄百萬的數量。
人口一少,需求自然也就少了。
所以這鐵路,一天時間也未必就有一趟,這才導緻宋鑫有此疑惑。
楊承龍仔細聽罷,不免露出幾分嗔怒來,喝道:“你這厮,也虧的曾經是我的學弟,怎麽這般鼠目寸光?”
“難道我說錯了?”宋鑫反駁道。
“當然!”
楊承龍喝道:“我且問你,若是往常沒有這鐵路時候,我等若是想要自邊陲之地抵達長安,需要多少時間?至少也得一個月時間,而且路上少不得遇到山賊、土匪,枉送了性命。但是自這鐵路出現後,朝發夜至、更不用做好任何準備,可要比往常安全許多了。而且這麽些年來,你可曾聽到過土匪襲城的事情?”
且不說之前的亂世,便是在和平的時候,在這廣袤的華夏大地之上,也不缺乏山賊和土匪,甚至直接就是由當地的農民客串的,所以除非是有把握的人,尋常人哪裏敢出外旅行?
如今鐵路出現了,旅人自然将其當做首選。
那些土匪對火車也是無可奈何,自然隻好放棄了往常的營生,被迫轉行了。
“而那些有心求學之人,也可以借此前往長安,不至于如同往常一樣,隻能蜷縮在鄉間僻野,苦尋所謂的良師。我等也可以将培育出來的諸多學子輸送至各地地方,讓他們得以在當地廣傳文化,不至于爲當地之人所蒙蔽。”
因爲這鐵路修建之後,人員自然也得到了大量的流動,衆多有志于學的士子紛紛湧入長安城之中,人數多達數以十萬計,許多學院也紛紛拔地而起,想要将這些士子收入麾下。
每到春季招收時候,那場景當真是蔚爲壯觀,爲衆人所驚歎。
從這些學子之中,赤鳳軍自然也遴選了許多人才,并且将其招入麾下,自此之後再也沒有人才匮乏的可能。
“而且最重要的,便是通過這鐵路,我等便可以直接從當地縣城征糧,而不至于通過那些鄉紳之手進行。官僚也明白這一點,自然不可能繼續如同往常一樣隻手遮天,我等也可以快速做出反應,鏟除那些土豪劣紳。這些好處,皆是鐵路所帶來的,難道你就不清楚?”
因爲交通偏僻,往常時候縣城自然也被當地的士族以及官僚所把控,中央王朝縱然想要做什麽,終究需要有人去執行,這一點自然也被這些士紳所趁,然後借此機會暗下手腳,将其轉移到最底層的百姓身上。
中央政府縱然是有所作爲,但受困于距離的原因,等到做出反應之後,當地人也早已經将所有的痕迹給徹底抹消了,根本起不到絲毫作用。
但是這鐵路出現之後,一切就都改變了。
第一天發生的事情第二天便會傳到長安,最多三日之後,相應的調查團也就會來到當地展開調查。
那些官僚士紳縱然想要阻止,也斷然無法萬全遮住自己曾經的行徑。
也是因此,赤鳳軍才得以在這裏建立起近代的管理體系,而不是如同那宋朝一般,對當地放任自流。
宋鑫聽了,雖是啞口無言,但臉上明顯還帶着幾分不忿,又道:“雖是如此,但也不至于修建這麽多鐵路?難道主公就不清楚,修建這鐵路要耗費多少物資?若是将這些物資歸還于民,想必百姓們對主公也必将更爲尊崇。”
“歸還于民?也虧的你說出這般話來。”楊承龍不屑一顧。
他人或許不知曉,但楊承龍卻明白,所謂的歸還于民不過是還給那些士紳罷了,底層百姓也斷然無法得利的。
對于這點,楊承龍心知肚明,又是喝道:“你還是回去好好想想,莫要等到被主公趕出去才知道錯了。”
宋鑫眼神轉動,明顯帶着幾分不甘,但眼見楊承龍那般雀躍樣子,也隻好作罷,畢竟按照對方的性情,是斷然不可能加入自己的,既然如此不如去尋找别的人?
他想着這些,也從此地離開。
楊承龍也沒曾理會,卻是直接扣開了總理府。
“你回來了嗎?”
依舊是沒擡頭,這一點卻讓楊承龍略有失落,不過主公也就這樣子,所以也沒怎麽放在心中,依舊是高聲說道:“啓禀主公,你吩咐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完成了?”
蕭鳳這才擡頭,将那文件接過來翻了翻之後,神色陷入沉思之中,又道:“你确定這冶鐵廠,能夠滿足我們的需求嗎?”
對于這一點,她甚至關心,打造火器需要鋼鐵,修建鐵路需要鋼鐵,甚至是制造鐵甲艦也需要鋼鐵,随着技術的發展,赤鳳軍對鋼鐵的需求是越來越大,而且呈現出函數式上升。
楊承龍稍微皺眉,搖搖頭回道:“若是三五年的話,或許可以。但三五年之後,隻怕就不行了!畢竟,咱們這裏需要的鋼鐵,實在是太多了。”
他曾經按照過如今鋼鐵需求進行計算,最後得出來五年之後,鋼鐵産量至少得一百萬噸才能夠勉強跟得上需求。
而且随着赤鳳軍領土的擴張,這個産量隻怕還得繼續增加。
第一天發生的事情第二天便會傳到長安,最多三日之後,相應的調查團也就會來到當地展開調查。
那些官僚士紳縱然想要阻止,也斷然無法萬全遮住自己曾經的行徑。
也是因此,赤鳳軍才得以在這裏建立起近代的管理體系,而不是如同那宋朝一般,對當地放任自流。
宋鑫聽了,雖是啞口無言,但臉上明顯還帶着幾分不忿,又道:“雖是如此,但也不至于修建這麽多鐵路?難道主公就不清楚,修建這鐵路要耗費多少物資?若是将這些物資歸還于民,想必百姓們對主公也必将更爲尊崇。”
“歸還于民?也虧的你說出這般話來。”楊承龍不屑一顧。
他人或許不知曉,但楊承龍卻明白,所謂的歸還于民不過是還給那些士紳罷了,底層百姓也斷然無法得利的。
對于這點,楊承龍心知肚明,又是喝道:“你還是回去好好想想,莫要等到被主公趕出去才知道錯了。”
宋鑫眼神轉動,明顯帶着幾分不甘,但眼見楊承龍那般雀躍樣子,也隻好作罷,畢竟按照對方的性情,是斷然不可能加入自己的,既然如此不如去尋找别的人?
他想着這些,也從此地離開。
楊承龍也沒曾理會,卻是直接扣開了總理府。
“你回來了嗎?”
依舊是沒擡頭,這一點卻讓楊承龍略有失落,不過主公也就這樣子,所以也沒怎麽放在心中,依舊是高聲說道:“啓禀主公,你吩咐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完成了?”
蕭鳳這才擡頭,将那文件接過來翻了翻之後,神色陷入沉思之中,又道:“你确定這冶鐵廠,能夠滿足我們的需求嗎?”
對于這一點,她甚至關心,打造火器需要鋼鐵,修建鐵路需要鋼鐵,甚至是制造鐵甲艦也需要鋼鐵,随着技術的發展,赤鳳軍對鋼鐵的需求是越來越大,而且呈現出函數式上升。
楊承龍稍微皺眉,搖搖頭回道:“若是三五年的話,或許可以。但三五年之後,隻怕就不行了!畢竟,咱們這裏需要的鋼鐵,實在是太多了。”
他曾經按照過如今鋼鐵需求進行計算,最後得出來五年之後,鋼鐵産量至少得一百萬噸才能夠勉強跟得上需求。
而且随着赤鳳軍領土的擴張,這個産量隻怕還得繼續增加。
“确實如此,要不然我爲何要會臨安?不就是爲了向主公提出申請嗎?畢竟這鐵廠若是想要修建成功,至少也得三百萬貫。至于安全問題,你倒是不用擔心!此地毗鄰太原,而那太原日前也被我軍所攻下。那蒙古縱然想要進犯,也得看看我朝士兵答不答應?”
楊承龍不以爲意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