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空之内,隻餘一劍。
面對伯顔無匹軍威,蕭月再度催動殺招,攜帶無窮劍威,快如疾火流星,霎時逼近伯顔身外,手中湛盧再度擊出。
然而,劍尖所抵之處,卻穩若泰山,寸步不挪。
“你以爲,就憑你的力量,就能夠突破宙斯盾的防禦嗎?”伯顔冷哼一聲,手中奧林匹克聖劍再度揮出,聖輝再度橫掃而出。
蕭月無奈之下,隻好縱身離開。
隻是她瞧着遠處伯顔,心中暗暗焦急起來:“這厮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得了這東西,竟然能夠擋住我手中的湛盧?”
蕭月乃是以劍入道,其劍氣之銳舉世無匹,手中湛盧亦是罕見利器,兩人配合起來,可以說是最佳搭檔。
然而如此組合,面對伯顔手中宙斯盾,竟然也失效了?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蕭月心中細想,卻見遠處數十道聖輝劈面射來,凝目看去卻是那伯顔忍耐不住,想要以手中聖劍一絕生死。
那奧林匹克聖劍威能非凡,若是被命中,輕則重傷重則斃命。
“你以爲就憑這些,便能夠殺了我?”
身形忽閃,虛實交錯,兩道身影快似迅雷,立刻避開聖劍,眨眼間又是出現在伯顔之前。
伯顔暗暗一驚,心想:“好驚人的速度!”
心念時候,那湛盧已然臨身,吓得他再度催動宙斯盾,再一次擋住利劍。
“哼!”蕭月輕斥一聲,暗道:“好個混蛋,若是無法擊碎此人手中盾牌,隻怕是無法威脅到背後之人。”眼見那聖劍再度襲來,她身形驟閃,再度消失無蹤。
伯顔也是不免有些吃驚,暗暗想道:“好個妖女,不僅僅那劍氣了得,便是這速度,也是翹楚之輩。”心中也知若是無法鎖定對方,縱然自己擁有威力驚人的神器,也斷然無法留下蕭月。
心中一念,伯顔蓦地長嘯一聲,手中聖劍大方光彩,勁沖九霄之頂,勢成裂天之威,眼見那蕭月正欲逃脫,卻是張口訴道:“你若是逃走,那我便殺了你的這些部下。”
遠處,那蕭月剛一現身,聽罷伯顔之聲時候,整個人頓時凝住,竟然是陷入遲疑之中。她之背後赤鳳軍衆人,若是就此逃走,那赤鳳軍本部定然遭受重創,到時候縱然戰勝伯顔,隻怕也免不了被部下指摘一番。
兩難抉擇,可見伯顔險惡用心。
“告訴我,你的選擇究竟是什麽?”
此刻伯顔,已将一身真元納入聖劍之内,天空驕陽爲之黯淡,百裏之内隻存一處光華,簌然間朝着遠處落去。
眼見聖劍劍氣襲身,遠處蕭月黯然一歎,手中湛盧光彩陡放,銳利劍氣凝而不發,卻是聚于身軀周圍,卻似那黃河之中的中流砥柱,硬生生将那聖劍擋住。
“嗯?”
伯顔心中卻是一驚,以蕭月修爲,豈會隻有如此威力?
正想着,他忽然感到身子右側一道銳氣驟然現身,側目一見又見一道熟悉身影,卻是蕭月直接持劍刺來。
心中一緊,伯顔再度催動宙斯盾,“砰”的一聲擋在前方。
然而之前強招上手,體内真力消耗一空,短暫之内難以恢複,隻能以宙斯盾本身硬抗。
“咔嚓”一聲,宙斯盾首現裂紋。
乍見裂紋出現,伯顔心中一驚,暗暗害怕起來,卻将聖劍之内的真力轉移到聖盾之中,霎時宙斯盾光芒大作,其上裂紋一時停止,轉而恢複過來。
遠處,那蕭月感覺眼前聖劍消散,頓時松了一口氣,凝目一見伯顔正在和另外一個自己僵持,立時身做流星,徑直趕來。
伯顔心思一驚,眼見遠處蕭月欺身而來,手中聖劍觑準目标就是砍去。
“砰!”
湛盧、奧林匹斯聖劍再度交錯,卻是旗鼓相當。
蕭月嘲笑道:“意外嗎?”湛盧劍尖輕輕一蕩,那奧林匹斯聖劍登時掃開,朝着伯顔左胸之處刺去。
縱然雙劍旗鼓相當,但蕭月劍術超絕,卻非伯顔所能企及。
伯顔神色一凜,低聲一喝:“就憑這種手段,也想殺我?”身前宙斯盾光芒一方,土黃色的護盾擋在身前,心中卻是驚訝無比:“沒想到,兩個都是實體?看來這次難辦了。”
他本以爲蕭月之前雙身之法,不過是虛實交錯進而迷惑敵人的幻術,但今日看來,這雙分之法更爲高級,甚至能夠令其一人變成兩人,互相進行掩護攻擊,雖然分出來的兩人比本體來說,實力要差上許多。
見到宙斯盾擋在身前,兩道分出來的蕭月雙目一對,身形驟閃,卻在伯顔身前左右騰挪,手中利劍連連刺出,雖是每一次都被那宙斯盾給擋住,但卻令其上面光輝漸漸散去,隐隐之間透着頹廢之色。
“哼!莫非以爲就憑這種手段,就能殺我?”
雖是暫時居于下風,但伯顔卻神态桀骜,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來,但心中卻是明白,自己雖是擋下對方,但依照這般樣子下去,自己非得給對方磨死。
宙斯盾并非無敵,若是受到長時間破壞,依舊有損壞可能。
蕭月見到伯顔這般狂傲,挑釁道:“哦?那不妨那你一試吧!”手中湛盧一聲清嘯,不禁攝動衆人魂魄,伯顔也爲之一怔,隻是輕輕一揮,護住伯顔身軀的土黃色護盾“咔嚓”一聲,露出道道裂紋,而維持護盾的宙斯盾,也一陣晃動,竟然出現幾分不穩狀況。
“這是?”
伯顔心魂一時失神,随後想起之前之事。
就在之前,那宙斯盾在蕭月的偷襲下,曾經短暫受到些許損傷,雖是暫時恢複過來,但始終難以恢複如初,這才造成今日狀況。
心中害怕,伯顔一催手中聖劍,朝着那蕭月砍去。
但蕭月早有所料,身形驟然後腿,避開這緻命一擊,口中獰笑起來:“看來,你這盾牌并非堅不可摧!”另一側,另外一個蕭月亦是高舉手中之劍,對準那裂紋一陣猛攻,護盾難以支撐,頓時陷入崩潰局面。
伯顔一時驚恐,卻不敢露出害怕模樣,反而高聲叫罵起來:“好個賤婢,莫非以爲我好欺負的嗎?”
在部下之前,他始終都知曉維持積極向上的一面,而不是如同喪家野犬一樣,隻會遭到人唾棄。
“嘴上倒是堅強,隻可惜你的手段,卻差了一點!”
蕭月繼續着冷嘲熱諷,手中利劍猛地一刺,對面一人亦是瞬間欺身,再度施展無上劍術,自兩側一起夾攻。
驟然遭到兩面夾擊,護身護盾難以支撐,裂紋越來越多。
伯顔長吸幾口氣,胸膛起伏漸趨穩定,手中聖劍對着那蕭月就是猛地一揮,光輝綻放逼迫對方不得不退避三舍,另一側宙斯盾陡生變化,卻将一道道土黃色真力吸納其中,雖有利劍襲來,依舊難以洞穿。
“嗯?”
眼見湛盧被擋,蕭月雙目一亮,旋即強催一身真力,湛盧一時綻放無窮光輝。伯顔頓感奇怪,側目一看卻見遠處另外一人身形消散,化作無數劍氣,卻是盡數納入眼前之人體内。
得到這股力量,蕭月手中利劍威能再添,“咔嚓”一聲宙斯盾再出裂紋,裂紋蔓延開來,漸漸的将整個盾面覆蓋起來。
伯顔雙目圓睜,充滿着不可思議,蓦地長天一嘯:“好個賤婢,膽敢如此壞我聖盾?”體内真元毫無保留,從那聖劍之内傾瀉而出,卻要将遠處蕭月一舉擊殺!
熟料,遠處蕭月身影霎時消散,卻是化作一柄漆黑利劍,正是湛盧。
聖劍之威難以抵禦,但湛盧卻如視無物,自洪流之内逆流而上,伯顔正待吃驚時候,卻見那湛盧自他身側掠過,卻是落入一邊虛空之内。
“這,難道說?”
伯顔一臉詫異,隻因爲不知何時,蕭月出現在了那裏。
手中湛盧越發漆黑,宛如黑洞一樣,将人的心神盡數吸納其中,在得了蕭月一身真力加持後,這湛盧也開始發揮其身爲五大名劍的厲害之處。
“殺!”
一聲輕斥,無形劍芒簌然而至。
伯顔一時驚恐,手中聖劍蓦地一揮,然而這如潮水一樣的聖輝,卻也難以抵禦襲身而來的劍氣,眼見劍氣即将襲身,他不顧那宙斯盾是否會損毀,又是直接丢出,化出重重土黃色防禦屏障擋在身前。
“砰!”
屏障難承劍力,頓時崩裂。
一時間,宙斯盾再無防守,唯有以自身強撼眼前劍力。
伯顔也感到有性命之危,将體内一身真力納入宙斯盾之内,企圖擋住這強悍一擊。
少頃,劍力消散。
伯顔吐出胸中濁氣,正欲緩口氣,頓時感應到一股銳利劍芒襲身而來。
他不免皺眉,眼見來襲正是蕭月,連忙揮動長劍,将那湛盧抵住,低聲喝道:“好個賤婢,你竟然還有餘力?”
“那是自然。至少在殺了你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
嘴角獰笑起來,蕭月猛地一揮手中湛盧,眼前伯顔剛剛耗盡力量,實在難以承受,頓時被打飛數裏之外。
蕭月縱身一躍,緊追在伯顔身後,口中喝道:“而且,你以爲你殺了我軍那麽多人,我就會放過你嗎?”隻看她的神态,在沒有殺了伯顔之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個女子,沒想到還真的跟了上來?”
伯顔雖感體内真力空蕩蕩的,但自身靈識卻是通透無比。
他緊扣手中的宙斯盾,神念納入其中,随後方才松了一口氣:“幸好隻是部分損傷,日後隻需要重新煉制一下,應該能夠恢複如初!”。
這宙斯盾也是了不得,雖是經過湛盧數次破壞,甚至其表面都出現了許多裂紋,但是其内部結構尚且完好,若是得到一定的修養,應該能夠重新修好,隻是就它現在模樣,可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心中暗暗驚歎,伯顔重新擡起頭來看着遠處蕭月,心中暗暗想着之前的制定的計劃。
“這女子當真有些門道,竟然想出這種方式,生生壞了我的宙斯盾。沒了宙斯盾,我的戰力就下降了許多,卻不知曉能否堅持到可汗到來時候?”
遠處,蕭月飛掠而來,口中不斷呵斥道。
“想逃,逃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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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聲槍聲,再度在安定城内響起。
聽到這槍聲,阿剌罕一時驚起,暗道:“是那些人!”此刻,除了關公廟之内的一行人之外,哪裏還有其餘人?
随後,就見關公廟之中,沖出了數十人來,手中铳槍瞄準眼前目标,就是一輪齊射。
此地守軍一時不慎,頓時有十數人跌倒在地,其餘人雖是愕然,但也不愧是多年征戰的将士,也開始依靠着身邊的掩體,和對方對射開來。
“所有人,給我沖!沖出一個是一個,務必要将消息傳給蕭主事!”
腦海之内閃過吳青石之前模樣,汪古心中擔憂無比。
他雖是不知對方究竟有何籌謀,但也知曉對方籌謀諾久,所求者定然不小,若是蕭月陷入其中,那對整個赤鳳軍便是災難性的打擊。
心思笃定,汪古挺身而出,卻是直接冒着槍林彈雨,朝着遠處奔去。
不發一言,隻是以自己的行動,做出了表率!
眼見汪古沖了除去,雷敏等人也未曾遲疑,也是一起跟随而上,一點也沒有考慮到就這樣沖出去,自己可能會死。
在沖鋒之前,汪古就已經将一切事情告訴他們,而他們也是自願前往這裏的。
因爲他們全都知曉,若是那蕭主事出事的話,他們在敵人重重包圍之下也無存活的可能,既然如此何不在這個時候是矢志一搏,看看能不能沖破防禦,将消息傳遞給蕭月?
見到衆人不懼生死,阿剌罕心中更是驚訝莫名。
“這些家夥怎麽回事?爲何突然發起攻擊?”
先前時候,因爲那蕭月一擊,衆人早已經忐忑不安,不敢踏入關公廟之内,隻敢在外面布下陣地,防止裏面的人逃出來。
但現在,對方卻似瘋了一樣,朝着陣地沖來,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阿剌罕不解其意,但他也知曉自己的職責,所以高聲下達了命令。
“所有人,務必給我守住陣地,若讓對方逃走,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