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城歇息片刻之後,袁晔也沒有急着北上,而是有帶領着麾下之人繼續西征。
“袁将軍,我們爲何不去攻打平涼府,反而向西邊奔行?”周成心中疑惑,便找到了袁晔之後,張口問道。
他以爲此行目的,乃是爲了饒過泾州,好能夠從背後襲擊平涼府,但看袁晔此刻行動,卻并非如此,故此方才有此疑惑來。
袁晔笑了笑,問道:“我問你,以我們的兵力,能不能戰勝蒙古主力?”
“不能!”
周成隻需稍微思考一下,登時氣餒。
七千輕騎兵,縱然他們還裝備有一千餘隻破神弩,但面對蒙古多達十萬的騎兵,依舊難以對抗。
“沒錯,不能。畢竟那裏有阿裏不哥、伯顔這等地仙鎮守,也有合丹等衆多高手,以我們的實力,根本無法對抗!”袁晔歎道:“若是和他們對戰,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
便是蕭鳳也隻能形成對峙狀态,以他們的手段,如何能夠戰勝?
周成有些不甘,又是問道:“那主公派我們前來此地,又是爲何?”
既然他們的目的不是爲了殲滅蒙古,那這次的行動又是爲了什麽?
“當然是爲了斷絕對方的後勤。”
袁晔朗聲一笑,張口回道:“隻需要我們斬斷對方的後勤,讓對方沒有糧食,那就算他們如何厲害,終究也是無濟于事!所以我此番前來,就是爲了能夠破壞他們的後勤糧道!而這個,也正是主公要我們所做的事情。”
派遣騎兵擾亂對方後勤補給,這是戰場之上一貫以來的手段,便是現代戰争之中,也有德國以狼群之法擾亂英國後勤補給的行動。
蕭鳳久曆戰争,對于這一點熟稔無比,所以才令袁晔親率七千騎兵踏入蒙古境内,進而能夠徹底擾亂對方内部、斬斷其後勤補給。
到時候,隻需蒙古内部後勤一斷,那赤鳳軍便可以一舉殲滅蒙古大軍了。
“原來是這樣?”周成這才了然,明白袁晔此行的目的。
而在這時,袁晔忽的閉上嘴巴,對着他稍微壓了一下手掌,然後指了指遠處道路。
見到這東西,周成立刻閉上嘴巴,順着袁晔目光,周成立刻注意到了遠處荒漠之上,正有上千輛馬車碾着塵土,一路朝着自己這邊方向走來。
這些馬車沉甸甸的,壓得道路上都出現了尺許深的車轍了,馬車之上上面堆滿了各種東西,有各種動物皮毛縫制而成的大衣,也有一些剛剛鍛造的铠甲,還有一些铳槍以及火器之類的利器,然而最多的還是數量龐大的牛羊,這些就是遊牧民族的主食了。
“是對方的車隊?”
心中一緊,袁晔暗暗驚訝。
這般龐大的車隊,不知道究竟能夠滿足多少人食用。
而那蒙古竟然可以一次性征召這麽多,當真是讓人感到可怕。
圍繞在車隊周圍,則有着上千騎兵,這些騎兵身上并無铠甲,手中拿着的也隻是刀槍劍戟,而不是威力更爲強大的铳槍,顯然在蒙古之内并無多少地位,應該是負責一些苦役的雜牌軍,專門負責押運糧食之類的累活。
他們各自分散在馬車四周圍,最遠的多達數裏之遙,以方便能夠及時探知危險,讓車隊提前做好防守準備。
很顯然,他們應當就是負責守護這支車隊的蒙古軍隊了。
“所有人保持安靜,不可讓對方發現。”袁晔心中一緊,趕緊吩咐道。
“我等明白?”
初次見到這般架勢,周成也被吓得夠嗆,他趕緊縮了起來,将身子藏在山岩之後。
他加入赤鳳軍不遠,之前隻做過最簡單的巡邏以及護衛工作,對于這真正的戰場,卻是不太熟悉,如今乍然感受到這肅殺氛圍,就覺得腦中寒氣驟升,根本沒有抵抗之力。
其餘士兵也是噤聲不動,唯恐稍不注意,讓那行走的車隊發現了動向。
“袁将軍,我們應該如何行動?”
側目看向袁晔,周成詢問道。
袁晔搖搖頭,雙目繼續盯着大路,訴道:“繼續觀察,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動手!”
而在這時,在道路的另一邊,忽有陣陣煙塵揚起,煙塵之中傳來馬蹄之聲,不知究竟是什麽來路。
受到這般驚擾,那蒙古騎兵莫不是被驚住,紛紛拉住胯下戰馬,而在一聲号角響起之後,他們紛紛催動戰馬,全數彙聚在車隊之前,将整個車隊擋在了中央。
看着這般架勢,周成心生疑惑:“怎麽回事?”
此地乃是三岔路口,一處乃是通秦川并且由秦川通往鳳翔府,隻是這一處因爲秦川被赤鳳軍占據,所以基本上毫無人煙,另一處則是通往平涼府,而那突然出現的煙塵,也是從此地出現的。
待到煙塵散盡之後,于車隊之前,出現了一群騎兵。
這些騎兵卻是身穿铠甲,手中拿着的也是老式铳槍,明顯要比守護車隊的騎兵要強上許多。當然,和袁晔手中的七千輕騎兵還是差的太多。
畢竟這群家夥身上铠甲都亂糟糟的,除了蒙古所制造的铠甲外,竟然還有昔日金朝、西夏所鑄造的铠甲,甚至還有一些明顯的低劣産品,根本不是一個樣子,簡直和土匪一模一樣。
“他們是誰?”
周成疑惑叢生,也不知眼前究竟是什麽狀況。
“不清楚。”袁晔搖搖頭,也弄不清楚眼前狀況,隻好道:“我們繼續觀察。”
那些蒙古騎兵發現有人阻擋,也是盛怒不已,紛紛拿出身上兵械,朝着那群突然出現的家夥沖去。
隻是他們手中武器太過落後,根本就不是這隻突然出現的騎兵的對手,雙方厮殺了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守護的騎兵就被全員殲滅,而那偌大的車隊也淪落到這支騎兵的手中。
“袁将軍,我們應該動手了嗎?”周成眼見對方準備離開,有些心急。
袁晔訴道:“當然。隻不過對方來路不明,爾等需要小心,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