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景色依舊,安居此處的人兒也未變,隻是因爲經曆了一些事情,所以看着那一樹楓葉皆以脫落的楓樹,心情也變得格外的愁悶。
坐卧于庭院之内,趙孟頫一揚手中酒壺,讓那甘冽盡數納入口中。
因爲喝的太過猛烈了,他更是咳嗽的厲害。
“公子,你莫要繼續喝了。”
自房門之中走出,阿裏娅看見趙孟頫這般頹廢模樣,趕緊走上前來,将他手中酒壺奪去。
趙孟頫臉色潮紅,嘴一張一股濃郁的酒氣撲面而出,熏得阿裏娅趕緊捏緊鼻子,口中還嚷嚷着:“不喝酒,那我還做什麽?”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掃過了門口之處立着的一列人馬,絲毫不掩眼中的憤怒,對着阿裏娅高聲喝道:“要知道就連這門我都出不去,你告訴我,我還能幹什麽?”
“但是公子。你若是這樣下去,隻怕會有性命之危。”阿裏娅擔心道。
自從趙孟頫被軟禁在驸馬府之中,便沒有了初次見面時候的陽光,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頹廢、自棄的氣息,若非他身上所穿着的那象征身份的一閃,讓人看着就感覺活脫脫,就是一個瘋子。
“性命?我這條命早就沒了,誰喜歡誰拿去!”
趙孟頫肩膀聳動,冷笑不止。
一把奪過那酒壺,他一點也沒興趣理會阿裏娅,直接一仰頭,就将那酒壺朝嘴中倒去。
酒壺晃了晃,卻是就連半滴酒,都沒有了。
“沒酒了?再去買!”
信手一揮,趙孟頫直接将那酒壺丢到阿裏娅腳下,喝道。
阿裏娅緊咬嘴唇,臉色也是蒼白無比,垂首回道:“我知道了。”俯下身子,她将那酒壺揀了起來,然後走到門口之處,向着那守門隊長懇求了一下,便在一位侍從的陪同下,一起朝着門外走去。
爲了控制住趙孟頫,令其不會散發出謠言來,蕭景茂特意吩咐警衛隊,務必将府中的每一個人都給盯緊了,好确保不會出現什麽纰漏。
那阿裏娅自府中離開,在旁邊侍從的陪伴下,一路朝着遠處酒家走去。
她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更兼相貌、言辭都有不通,所以對街上人事都有害怕,行走之中都刻意躲避,幸虧有那侍從陪伴,這才順利抵達酒店。
這酒家也是生意興隆,前來的食客相當多,卻是讓阿裏娅等了好長時間。
而那侍衛嫌棄這裏太過擁擠,便向阿裏娅囑咐了幾句,便從此地離開,也不知道去哪裏快活去了。
自酒店之中買好酒之後,阿裏娅又是轉頭準備回到驸馬府。孰料一轉眼,卻發現身邊侍衛不知跑到哪裏去了。她叫了幾聲,都沒有找到對方,無奈之下隻好獨自一人前往驸馬府。
這一路,阿裏娅自是緊張不已,生怕因爲自己的相貌,招惹到對方。
所以一路上躲躲閃閃的,刻意挑選人少偏僻的地方,而在踏入一個小巷時候,卻見那小巷之内,迎面走來了好幾位混混。
那些混混見到阿裏娅迎面走來,兩隻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長安城内,如阿裏娅這般美貌也是不少,但那些女子多是藏于閨閣之内,便是有心向學的,也多數選擇踏入中華女子學院之内,進而謀求仕途晉身,尋常男子如何能夠見到?
更何況阿裏娅身具異域風采,雙眸湛綠着實迷人,面龐精緻、雙眉緊鎖,更是透着一股楚楚可憐的氣質。
這般風采,立刻便勾起幾人的**來。
阿裏娅自是察覺到對方眼中那難以掩飾的貪婪,立刻張口呵斥:“你們想幹什麽?”
“做什麽?這位美女,當然是做你喜歡的事情了。”
那些人将阿裏娅的呵斥置若罔聞,其中三個饒過阿裏娅,将那小巷入口給堵住,另外兩人則是直接攔在阿裏娅之前,将其困在小巷之内。
“你瞧她這胸脯,多挺啊。怡紅院的小翠,也沒這般高聳。”
“還有這翹臀,當真夠翹。真想按在床上,好好的撫摸一下。”
“還有這臉蛋,竟然白的跟牛奶一樣,實在是忍不住了。”
“……”
一行人将阿裏娅困在中央,口中不斷的發出各種污言穢語,而那髒手更是連番伸出,自阿裏娅的腰部、胸脯還有臉蛋之上掠過。
阿裏娅難掩心中恐懼,努力的将雙手橫着,護住自己的衣裳,張口叫道:“救命!誰來救救我!”
“叫什麽叫,還不給我閉嘴。”
那些混混也是惱了,直接伸出手,便對着阿裏娅嘴巴打了一掌。
若是他們被巡邏的騎警發現,以如今的場景,非得被直接槍斃了。
在蕭鳳的推動下,強奸罪名一向嚴重,已然和殺人罪名并列,隻要确定下來,至少也是無期徒刑。
“嗯。”
阿裏娅嘴角帶血,卻依舊倔強的擡着頭,不肯就此屈服。
而在此刻,遠處忽然傳來一人聲音。
“你們在幹什麽呢?”
衆位混混一起看去,立刻見那小巷入口之前,正有一位壯漢踏步走入。
他們雖是心生害怕,但看到那阿裏娅目中鄙夷,忍不住内心沖動,直接喝道:“好家夥,想英雄救美?那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自袖中擲出一柄長刀,五人一起朝着那人奔去。
隻見那人腳步沉穩,目光如炬鎖定對方來襲方向,一張大手觑準方向,直接朝着對方抓去,便将幾個混混手腕捏斷,腳下更是連連踹出,更是将對方腳踝給整個踩碎。
不過一會兒,五個混混紛紛倒下,慘嚎不止。
“你沒事吧。”
走上前,那人訴道。
阿裏娅心中慶幸,一擡頭卻見眼前之人,分明是曾經死去的張茂,頓時驚道:“是你?你怎麽活了過來了?”
當初時候,她可是看的分明,張茂分明是陷入蒙古大軍重重圍困之中,任他有何等實力,都不可能從中逃出來的。
張茂搖搖頭,苦笑道:“是赤鳳軍。若非他們及時趕到救下我來,否則我也不可能如此幸運的出現在這裏。隻是因爲要療養身體,所以耽擱了一會兒。”眼見阿裏娅單獨一人,他又是感到擔心,問道:“對了,趙公子呢?他現在狀況如何?”
“趙公子?他現在……”
阿裏娅一時愣住,卻不知曉自己是否應該告訴對方。
畢竟以趙孟頫現在狀況,無論如何都不能算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