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刻,于山下有一人飛奔而至,卻道:“啓禀千戶大人,我等于十裏外發現赤鳳軍偵騎!”
“赤鳳軍?那些家夥倒是煩人,一時不刻就會出擊。”
哲巴爾一臉惱意,旋即喝道:“兒郎們,且随我一起出陣,将那些煩人的家夥趕出去。”吩咐屬下将戰馬牽來,躍馬而上一揮長鞭,那馬兒“籲”的一聲,化作流星徑往山下奔去。
其餘人齊聲一喝,立時跟在哲巴爾身後,一起沖下山下。
這般陣勢,就似狂風驟雨一般,足以摧毀一切事物。
曹傅在旁膽戰心驚,暗想:“幸虧沒有繼續打下去,要不然死的隻怕會是我。”
陣戰交鋒,于尋常武鬥之法絕不相同,最講究軍紀嚴明、号令如一。
而那哲巴爾若非是有意擒拿兩人,隻消一輪沖鋒,就可以殺了兩人,又何必弄出許多花招來?
潮來潮湧,哲巴爾雖是帶走大部分人,但山寨之内依舊留下足夠的人馬。
這不,等到哲巴爾離去之後,一個看起來應當是他副手之人走上前來,對着兩人訴道:“眼下将軍前去應敵,爲了防止發生意外,還請兩位裏面等待。”
“好!”
曹傅沉聲回道。
居于身後,趙孟頫雖是有心逃離,但眼見曹傅毫無動靜,隻好作罷。
那人又對着其餘人吩咐道:“将軍正在應敵,我們也應當提高警惕,切不可讓先前之事再度發生。知道了嗎?”
“我等明白。”
衆人齊聲回道,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畢竟那赤鳳軍就在保安州,他們可不能放松警惕,不然的話就會直接被攻破山寨。
在這兵危軍險的時候,任何一點疏忽,都會造成莫大的損失。
趙孟頫回到房舍之内,也是忐忑不安,心情焦躁在屋内走來走去,口中連連訴道:“你說,我們究竟該如何,才能從此地逃出去?”
對這異域之地,趙孟頫是一會兒都不想繼續待下去。
那曹傅搖搖頭,遺憾道:“若是我一人,或許可以。但要是帶着你,很難!”
“好吧!我明白了。”趙孟頫垂頭喪氣,心中滿是苦悶。
那晉王就在保安州,距離此地不到一天路程,但他卻無可奈何,隻能被困在這裏,毫無反抗之力。
曹傅也沒興緻,阖上雙目默運玄功,好回複自己先前戰鬥所遭到的傷勢。
至少當面臨威脅時候,他也有足夠實力抵抗。
月華消去,晨曦又出,又是新的一日。
趙孟頫經過一夜折騰,早已是精疲力竭兀自睡了過去,而那曹傅雙腿盤起坐于床上,渾身上下透着幽幽清光,正是再以療傷之法,恢複體内傷勢。
許久之後,曹傅嘴唇微張,一股濁氣凝聚成球,好似彈丸一般,直接将那窗紙給射破。
窗戶後面,人影綽綽,似是也被驚住。
“進來吧!”
雙目張開,曹傅直接訴道。
而那門扉也在被推開,走入一位奴仆。
這奴仆一臉驚懼,顯然對曹傅無比恐懼。
曹傅語帶威脅,問道:“你爲何要在窗外窺探?”
“這,是大人吩咐,要我務必要盯緊你們。”這奴仆不敢隐瞞,立時訴說自己此行目的。
曹傅若有所思,回道:“原來如此。”側目看了一眼趙孟頫,見其睡的真香甜,忽的笑了一下,問道:“說吧,昨日戰況你們應該是失敗了吧。”
“你怎麽知道?”
這人一臉驚訝。
曹傅笑道:“若是勝了,你們回來時候,定然要張燈結彩。但是我卻未曾聽聞,如此說來不就是輸了嗎?”
這人滿臉苦笑,回道:“是的,我們輸了。”
他們也算是強軍,但那來襲的赤鳳軍氣勢洶洶、數量龐大,他們在草原之上根本難以戰勝,隻能依托山中地勢,這才維持住戰線。
“原來如此。看起來,你們的情況也不是很好嘛!”
曹傅笑意濃濃,卻是直接自座椅之上站起來,緩步走至眼前探子之前,又道:“領路吧。”
“領路?你這是……”那人有些疑惑,透着不解。
曹傅訴道:“當然帶我到你的主人那裏。畢竟他現在剛吃敗仗,應當很郁悶。但若是能夠得到我的情報,你們應該能夠扭轉局勢吧。”
“原來是這樣?”
那人一臉笑意,趕緊道:“那我立刻就帶你前去!”雖不知曹傅爲何行此動作,但他卻擔心自家軍隊被赤鳳軍擊破,自然一臉急切,生怕耽擱了事情。
那曹傅深吸一口氣,又是側目看了一眼趙孟頫。
大抵是陷入噩夢之中,那趙孟頫口中連連叫着。
“别,别殺人!”
即使是睡夢之中,趙孟頫依舊是心懷天下,不想要見到絲毫血腥。
曹傅自嘲一聲,想着:“假情報?唉。也不是我想騙你,隻是若是讓赤鳳軍持續做大,那我們又該如何?等到你以後明白了,希望别怨恨我。”
之前踏入此地,他也是存着就趙孟頫的心思,但更重要的目的,卻在于将自己得到的情報傳遞給蒙古,進而改變整個戰局。
畢竟赤鳳軍已經足夠強大,若是再将辘延路駐地納入統轄之内,那就可以徹底擺脫宋朝影響,更甚者還可以順江而下,直接進攻臨安。
對于宋朝來說,這并不是好事。
随着眼前之人,曹傅一派悠閑,等到走入哲巴爾辦公之地時候,口帶譏诮:“看你樣子,這次敗得不輕啊!”
畢竟哲巴爾左臂綁着紗布,臉上全無當初對陣時候的氣勢,反道帶着重重陰霾,無論如何都算不上勝利。
哲巴爾難掩怒氣,直接喝道:“哦?所以你打算趁着這個時候來挑釁嗎?隻不過,我會讓你後悔生出這個念頭的。”
“将軍莫要生氣,我既然已經決定留在這裏,那就斷然不會輕易離開。”
曹傅笑道:“隻是将軍,難道你就不想要徹底擊退赤鳳軍嗎?”
“赤鳳軍?”
哲巴爾感到奇怪,念了一下之後,這才感到其中古怪,隻在腦中想了一想,這才恍悟過來·,直接訴道:“原來如此,看來你和那赤鳳軍,也并非是鐵闆釘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