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道歉,蕭星身形匆忙,未等蕭鳳反應過來,便快速流星,自這些離開。
蕭鳳看着這一幕,不免感到黯然神傷,之前那個消息,很顯然對蕭星打擊極爲嚴重。
楊承龍和蕭景茂兩人對視一下,立刻便達成了協議,皆是俯首勸道:“還請主公三思,莫要陷入臨安奸計之中。”他們倆也多年跟随在蕭鳳之後,對于蕭星、蕭鳳之間的關系,自是心知肚明。
而那蕭星性格溫婉,在蕭鳳離去的一段時間之内,更是對整個赤鳳軍起到了相當的作用,在軍中威望也是不差。
若是因爲此事,令兩人離心,那才是令人擔憂。
“放心吧,她的話我自然會處理妥當。隻是你們對于那個所謂的趙孟頫,有何打算?”微阖雙目看着遠去的身影,蕭鳳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
“啓禀主公。如今時候推卻此事,已然不行。依我看,不妨先将他迎入長安城。”蕭景茂心知兩人關系,卻因爲世俗原因,始終不曾公開,不免爲蕭星感到有些憋屈,順便的也對趙孟頫更是怒火中燒。
但那厮代表着宋朝,他卻也不可能當真拒絕!
楊承龍輕哼一聲,喝道:“迎入長安城?難道你當真打算如臨安所願,完婚嗎?”
“當然不可能。畢竟這隻是權宜之策,之後的話還要看主公如何做。畢竟這乃是主公的婚姻大事,又豈能一如尋常百姓那般随意?若是沒有一個三媒六聘,還有選定良辰吉日的話,如何能夠現出主公尊貴身份?”蕭景茂緩聲訴道。
楊承龍恍然大悟,訴道:“你是說,拖?”
“沒錯。而且在這段時間内,還會發生什麽事情,也猶未可知呢。”蕭景茂嘴角翹起,帶着幾分猙獰。
蕭鳳聽罷之後,也是若有所思,卻問:“關于鐵路以及軍隊之事,你們可曾準備妥當?”
“主公!鐵路的話,長安至銅川已然完成,而至寶雞鐵路完成一半,至于汾州于商州鐵路,尚在勘探之中。”蕭景茂一時不懂,張口回道。
因爲赤鳳軍力量有限,所以規劃之中的鐵路被分爲一期和二期。
其中一期鐵路因爲大多位于平原地帶,無需跨越高山和河流,所以進展迅速,但譬如汾州以及商州兩地鐵路,卻需要穿越群山峻嶺,建造起來殊爲不易,所以直到現在都未曾開工,尚在探讨之中。
“已經進展到這種程度了嗎?”蕭鳳沉思片刻之後,便道:“既然如此,那不如今日便展開行動。”
蕭景茂再度問道:“行動?什麽行動?”
“主攻所說,難不成是北伐?”楊承龍心思一轉,立時通透起來。
“沒錯。”
蕭鳳颌首訴道:“正所謂兵貴神速,那蒙古定然料不到我竟然會挑選此刻下手,到時候兵鋒所緻,便可以一舉拿下陝西諸地。其後,我們便可以利用當地資源,加快鐵路建造速度。而等到鐵路一旦完成,便是他蒙古千軍萬馬到來,我們也可以輕易擋住。”
“原來如此。而且戰事一開,主公勢必莅臨前線,親率大軍出征。至于所謂婚姻,自然也可以往後推托。到時候,我們便可以采取其他手段,廢掉這件事情。”楊承龍也是一臉陰森,話語之中絲毫不掩敵意。
蕭鳳點點頭,回道:“既然如此,那長安城便拜托你們了。”
“主公放心,我們倆定然竭盡全力,确保長安城安然無恙。”
兩人一起颌首,向蕭鳳送上自己最高的緻敬,而在心中更是已然宣判那來者之罪。
送走兩人之後,蕭鳳松了一口氣,目光掠過遠處走廊,眼見地上一處綠色衣玦,便知曉之前蕭星一直躲在暗處偷聽,遂說道:“星兒,他們已經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清風送香,柳枝橫斜,光影縱橫之中,一襲婆娑綠影緩步踏上悅華亭。
蕭星放下手中漆盤,卻感雙眸之中,噙着幾分淚水,問道:“姐姐,你又要離開了嗎?”
此舉雖是爲了避開那姻親之事,但卻也早就在赤鳳軍未來戰略之内,屆時無論如何,蕭鳳勢必要離開長安,再度踏上那不知生死的戰場之上。
她心中擔憂,卻也知曉難以阻擋。
“沒辦法。畢竟北伐之事事關緊要,若是沒有我坐鎮的話,極有可能失敗。我朝固然發展迅速,但蒙古也非尋常之輩,那阿裏不哥得四汗國支持,其實力比之當初蒙哥,亦是不減。”拍了拍身邊座位,蕭鳳示意蕭星坐在自己的身邊,滿是歉意的說道。
蕭星抿住嘴唇,神色有些怅惘,又問:“姐姐。你說這戰争,什麽時候可能結束?”
“不清楚。”蕭鳳搖搖頭,一臉的苦澀。
她今年已經四十多了,隐隐之中已經感到身體已經開始顯現出衰竭之象,若是就此安心休養倒也罷了,但若是繼續征戰的話,或許便有可能導緻功體受損,到時候便有天人五衰之象。
所以她才會感到害怕,想要趁着自己如今實力還在的時候,将這亂世終結。
蕭星一時神傷,口中呢喃着:“爲何要讓這天下恢複和平,卻是如此困難?”
起初時候,她之所以奮起抵禦,所求者不過是爲了父親報仇,然而等到川蜀之戰,徹底粉碎蒙哥陰謀之後,她卻又感到疲憊不堪,不知自己究竟爲何要做這種事情,遂直接丢下手中之事,就此隐退下來。
而在長安定居之後,蕭星也找到了自己的生活方式。
每日輔助蕭鳳處理政事,順便照顧其起居之事,雖然顯得極爲平淡,但卻勝在穩定和平。
而這些和平的日子以來,實在是蕭鳳平日最快樂的時光。
但因爲那蒙古和宋朝,這和平時光,卻也煙消雲散了。
蕭鳳無奈搖頭,眼見蕭星雙眸含淚,遂直接将其攬在懷中,伸出手将那淚水拭去,卻是對着那明媚眼睛,莊重訴道:“不清楚。但是我對你發誓,傾盡一生之力,定然要讓神州,重新恢複和平。”
“姐姐。和平什麽的,其實也沒那麽重要。”
蕭星皓腕不覺握緊蕭鳳之手,目中透着擔心:“隻是姐姐你也知曉,那戰場兇險莫測,實在是危險至極。無論如何,你都要确保自己安然無恙。知道了嗎?”
“當然。”
蕭鳳宛然一笑,戲谑般的捏了一下蕭星鼻子,笑道:“畢竟你這麽漂亮,我怎麽舍得丢下?”
被這一說,蕭星頓時羞紅了臉,輕輕戳了一下蕭鳳胸口,訴道:“姐姐你也真是的,怎麽說這些胡話?”
“我不僅敢說胡話,還敢做胡事呢。”
蕭鳳故作怒意,卻将蕭星攔腰一抱,也不管她如何斥責,便朝着遠處閨閣走去,“趁着現在還有些時間,咱倆不如先來個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