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家夥,竟然如此埋汰咱們?”
得知消息,楊承龍狂态勃發,忍不住心中怒氣,張口便是罵道。
正對面,蕭景茂正襟危坐,隻是看着手中聖旨。
楊承龍看着來氣,直接吼道:“你還坐在這裏幹什麽?那些家夥,都蹬鼻子上臉了,就差直接和咱們說,他們想要将咱們給吞了。你說這幫子混蛋,對抗蒙古一直都那麽窩囊,怎麽針對咱們,就變得如此積極了?”
說真的,他第一次見到這聖旨的時候,就感覺自己像是吃了一坨屎一樣,感到惡心極了。
“就算你再怎麽謾罵?你覺得他們會放棄嗎?”蕭景茂搖搖頭,又道:“還是省省力氣,想一想我們應該如何應對吧。”
楊承龍翻了翻白眼,喝道:“怎麽應對?他們都已經籌備好禮品,直接将那個家夥打包送過。你覺得我們可能拒絕嗎?”
雖然大臣違逆聖旨也是經常,但趙昀爲了避免蕭鳳直接拒絕,便暗中使了手段,直接令傳旨之人和和親部隊一起出發,兩者相差也就一兩天時間罷了。
也就是說,明天這個時候,那個所謂的趙孟頫,便會抵達長安。
得知這消息,楊承龍、蕭景茂也是緊張至極,故此方才感到惱怒無比。
“不管如何,先詢問一下主公的意見吧。畢竟此事,她才是主角。”深吸一口氣,蕭景茂好不容易,方才将自己的怒氣平息下來。
他料到那宋朝會在襄陽部署重兵,但卻沒想到這群家夥,竟然直接來了這麽一出。
當真讓人始料未及!
楊承龍撇撇嘴,隻好回道:“也是!”
兩人一起結伴,便朝着蕭鳳所在的地方行去。
陽光初照,晨輝明媚。
蕭鳳也才剛剛睡醒,見兩人前來拜訪,就讓兩人在外面的悅華亭之處等候。
等到她洗漱完畢之後,方才推開門走至悅華亭之處。
楊承龍眼見蕭鳳僅僅身披一件外套,一襲長發簡簡單單束在一起,未曾多有打扮,心中頓時感到慚愧,道歉道:“此番前來,實在是事情緊急,還望主公多多見諒。”
“事出突然,我們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打擾主公歇息!隻是此事非是我們所能解決,故此隻能麻煩主公了!”蕭景茂也是一臉懊惱。
自他接受政務院總理一職之後,蕭鳳除卻下午時候,會前去詢問政事之外,便不會打擾,好讓蕭景茂能有充分的曆練機會。
而蕭鳳自己,則是将精力放在鞏固修爲方面,十數年的政事實在是太消耗精力了,以至于她的修爲至今未曾進步。
爲了接下來的北伐事宜,蕭鳳自然需要足夠的時間調整身體,令自己恢複到往日狀态。
“無礙!”
揮手示意兩人坐定,蕭鳳問:“隻是你們兩人此番前來,究竟所爲何事?”
蕭景茂和楊承龍對視一眼,皆是感到有些說不出口。
察覺氣氛,蕭月自是皺眉,逼問道:“蕭景茂,你且說說究竟是什麽事情,讓你如此緊張?”
眼見提及自己,蕭景茂松口氣,心一橫旋即訴道:“實不相瞞!那臨安今日派人傳達聖旨,說是已經爲主公挑選了一位夫婿,而在明日他就會抵達長安,好讓我們能夠擇日完婚!”
話語既出,蕭景茂一臉躊躇,雙眸暗暗窺着蕭鳳神情變化,遠處楊承龍也是雙手緊握,露出一副憤恨模樣來。
顯然,他們兩人若是提早知曉此事,斷然不會讓臨安奸計得逞。
但對方人員以及禮品皆以抵達,若是直接轟出去,卻也極容易挑動宋朝群臣的情緒。
若是他們借着這個機會煽動群衆,針對赤鳳軍采取各種行動,那又是一樁麻煩事。
畢竟北伐在即,若是後方失火,可是會直接導緻北伐失敗的。
見到兩人,蕭鳳也是愁容緊縮,訴道:“對于此事,你們兩人以爲如何?”
“依我看,不如直接将對方趕出去?”楊承龍張口喝道。
蕭景茂一時爲難,又道:“趕出去?此事說的容易,但若是臨安以此事爲借口,禁止我等購買糧食,又該如何?”
“那難道讓對方和主公完婚嗎?”楊承龍反駁道。
他雖是已然結婚,但心底卻始終對蕭鳳抱有别樣情懷,自然不肯自己的主公,就這樣輕易嫁與他人爲妻了!
“當然不可能。隻是你也知曉,無論是北伐還是修築鐵路,皆需要大量人口。若是沒了宋朝糧食,我們根本無法完成此事。”
蕭景茂也感躊躇,他雖是竭力想要阻攔此事,但一想到赤鳳軍目前情形,卻也不願意因爲此事,令北伐之事失敗。
兩人對看一眼,皆是歎道:“唉!沒想到那臨安如此卑劣,竟然做出這種下作行徑。”
他們兩人皆是明白,爲了籌備北伐之事,僅憑赤鳳軍内部存儲,實在太過困難,所以赤鳳軍便從蜀中以及江南購買糧食,好滿足關内所需。
若是此事作罷,那北伐一事自然會拖延下去,還不知道還會有什麽機會呢。
兩人僵持之下,氣氛一時凝滞,透着莫名壓力。
蕭鳳坐在一邊,靜靜看着兩人神色,這才道:“看樣子,那臨安終于忍不住,想要對咱們下手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子。看樣子,他們也是猜出我們的行動,斷定我們不敢妄動,方才行此策略!”蕭景茂無奈道。
楊承龍亦是拍桌喝道:“這幫南蠻子。對抗蒙古各種拖沓,沒想到暗中耍弄手段,倒是行家裏手。”
“這樣說來,難道真的要我嫁給那人嗎?”蕭鳳雙眼微眯,沉思起來。
蕭景茂、楊承龍兩人皆是驚起,連忙勸道:“主公。你可萬萬不要有此心思,和那人成婚啊。畢竟那人脾性如何,咱們都看不清楚,如何算是良婿?”
遠處,“哐當”一聲驚響,頓時将三人驚起。
“蕭星?你怎麽來了?”
蕭鳳雙目微凝,已見蕭星雙目黯然無神,臉色也是煞白煞白的。
很顯然,先前三人對話,她全然聽了。
否則,不會是這般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