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詞兒,蕭景茂頓時激動起來。
自那一日之後,他經常陷入噩夢之中,而每次醒來之後,就久久不能沉睡,兀自陷入對蒙古的仇恨當中,然受限于實力薄弱、時機不成熟等諸多緣由,故此始終壓抑自己,刻意避開這件事情。
而在今日,他終于自蕭鳳口中聽到了這個詞兒。
蕭鳳颌首回道:“沒錯。反擊!而且你也知曉,之前蒙哥身死,蒙古諸部雖是再度陷入混亂之中。但經過長久争奪,那阿裏不哥已然繼承大汗之職。若是讓他将部衆一統,那我們恢複故土的希望便越來越小。所以我打算趁着對方地位尚不穩固的情況下北伐,徹底收複臨洮路、鳳翔路、鄜延路、慶原路四路,徹底斬斷蒙古入侵中原的路途。若是可以的話,也應當攻下河東北路以及河東南路,作爲進軍中原的橋頭堡。”
經過先前數番戰鬥,目前赤鳳軍已經占據了京兆府路、利州東路以及利州西路三路,以及鳳翔路、鄜延路以及慶原路部分區域。
而經過十多年的治理之後,赤鳳軍也成功的在這裏站穩腳步,并且基本構建出合适的教、軍、政的統治體系。
但若是憑借這點力量就想要擊敗宋朝、甚至是戰勝蒙古,那卻是力有未逮。
蕭鳳對此很清楚,所以早就有此打算,進一步擴大自己的統轄範圍,讓自己至少有足夠的本錢,能夠和這亞洲兩大帝國一決高下。
現在鐵路已成,自然也是時候展開行動了。
蕭景茂激動不已,連忙道:“屬下知曉,屬下這就去統治參謀部。讓他們前來拟定作戰計劃。”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縱然有鐵路相助,但如此大的動作,定然要拟定一個基本的作戰方案。
這幾乎成了赤鳳軍的慣例!
很快,以常俊爲首的參謀部衆人便踏入政務院,一起朝着蕭鳳問道。
“主公。這一次,你當真打算北伐?”
蕭鳳甚是嚴肅的回道:“沒錯。所以我才令蕭景茂傳喚你們,讓你們拟定一個章程來。确定此次北伐的具體事宜以及主次目标!畢竟北伐一事事關重大,若是失敗對我國中上下,定然是一個不小的打擊。所以我希望爾等務必謹慎,莫要讓宋朝五路伐夏那樣,淪爲笑柄。”
衆人雖是激動,但聽到蕭鳳這話,皆感内息一滞。
他們知曉,蕭鳳雖是态度溫和,但是内裏向來嚴苛,若是屬下犯錯,絕不會饒恕,定然會好一頓責罰,緊張之下也知曉此事重要性,遂一起訴道。
“主公放心,這一次我們絕不會讓你失望。”
“隻是主公!”常俊頓了頓,問道:“不知這一次,主公打算動用多少兵力?”
“獅子搏兔尚且全力,更何況此番對手乃是蒙古。所以這一次,我親率十萬大軍,一起北伐。”蕭鳳神情沉重,張口訴道。
眼見衆人驚訝,她又是訴道:“當然。在我離開這段期間,政務院方面便交給蕭景茂處理,都察院方面自有楊肅負責,而華夏常務委員會方面,也有宋子貞負責。有他們三人在,我想應該不會出什麽大事。當然,若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你們也可以詢問蕭星,她自然會出面處理。”
蕭景茂乃是赤鳳軍老人,更是久曆戰争,當然是不在話下。
至于那楊肅,卻是楊承龍、楊鳳還之父,乃京兆府當地名門望族,于公卿以及士民之中,多有賢名。
彼時赤鳳軍入主京兆府的時候,他便率先投入麾下,于是便被授予都察院一職,自上任以來忠心耿耿,對赤鳳軍的政治架構體系,也多有幫助。
至于那宋子貞?
他自叛蒙歸赤鳳軍之後,因爲昔日劣迹,所以遭到赤鳳軍衆人貶低,故而離開軍隊,但救濟世人之心未冷,便私下歸入了中華教之後總。
因爲其才華出衆,更是多次赈濟災民,所以也被當地百姓所推崇,故而一路上升,成爲了現在中華教的常務委員會會長一職。
蕭鳳聽聞其言行,知曉此人對赤鳳軍并無威脅,也沒有多加幹涉。
衆人聽了,也松了一口氣。
若是他們在外出戰時候,長安之内生出動亂來,那便真的糟糕了。
常俊仔細琢磨一下,複有訴道:“主公既然有此意願,我等自然傾力而爲。隻是主公,你也知曉若要将全部部隊調集至前線,少說也要半個月,若是加上糧食之類的,至少也要半年時間。不知您打算什麽時候出動?”
他卻是知曉蕭鳳性情謹慎,向來都是未雨綢缪,并非那隻會一拍腦子的庸碌之輩。
今日說了,應當隻是爲了讓衆人提前做好預案,以免到時候出現什麽差錯。
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蕭鳳颌首回道:“兩年之後!等到鐵路完成之後,我軍立刻進軍。”
“兩年?”常俊問道。
“沒錯。而且你應當也知曉那鐵路一事。若是這鐵路造好,我等便可以通過鐵路運輸糧草武器,到時候朝發夕至,能夠将物資運輸速度提升到原來的數十倍。到時候,你們也不用那麽幸苦了。”蕭鳳笑道。
“原來是這樣!”
衆人聽了,皆是恍然大悟。
那鐵路他們自然也知曉,當知曉比賽結果之後,也是興奮至極。
若是這鐵路能夠成功,他們便可以乘坐火車,隻在半天時間内便能夠趕到前線和對方作戰,而無需和往常一樣,需要花費十天半個月的功夫趕赴戰場了。
常俊卻頓了頓,又問:“但是主公,若是那鐵路無法建成呢?”
“你這是什麽意思?”蕭鳳一時愕然,張口問道。
常俊頓了頓,稍作思考了一下之後,方才回道:“主公。實不相瞞,當初建設長安至潼關鐵路時候,那蕭景茂曾經前往參謀部,要我等助他,說是要剿滅土匪。等到我等将其剿滅之後,才發現這些家夥,乃是當地豪強。因爲認爲鐵軌乃是邪惡之物,會毀壞當地風水,所以才屢次作亂,意圖将其破壞掉。”
“哼!”
蕭鳳輕斥一聲,喝道:“不過封建妄言,何必在乎?”随後對着衆人喝道:“既然有人阻擋,那我便授予爾等專擅之權,成立一支鐵道兵,若是有人膽敢破壞,無需經過我的同意,便可以就地擊斃。”
她之大計,又豈容他人幹擾,自然直接滅了。
常俊連忙回道:“主公所言,屬下知曉。”
随後便領着一幹參謀退下去,一方面準備開始推演北伐之事,另一方面也開始着手鐵道兵組織事情。
鐵路于北伐,兩者互爲依靠,可以說是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