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今夜時分的宴席,他便鼓起勇氣踏入房内,對着三人躬身一輯:“蕭統領,不知您今晚是否有空?若是有空的話,可否随我前往皇宮一趟?如何?”
“不是說明日時候才會上朝嗎?莫非今夜時候,便要前往皇宮?”蕭鳳微微皺眉,帶着疑惑。
按照大禮,她等先在這鳳梧府之中經過洗禮之後,方才會在明日早朝之中,于宋朝文武百官的矚目中踏入皇宮之内,并且接受宋朝皇帝的接見,至于赤鳳軍之中備好的衆多禮品也會在這個時候呈上,作爲接受封王的祭禮,當然宋朝也會贈與一些禮物作爲回饋,程序可謂是異常繁瑣。
但宋朝向來以禮儀之邦自居,蕭鳳作爲赤鳳軍的首領,華夏的守衛者自居,自然也不好推拒。
李庭芝一臉苦惱,苦笑道:“不勞煩您知曉,我朝皇後在聽聞您的存在後,曾經将城外的說書人招入宮中,請他将您的事迹一一闡明。若是沒有聽聞倒也罷了,但被那說書人一說,她在聽聞您所做的那些事情之後,反而對您産生莫大好奇,故此聽聞您來到這裏之後,就在今晚時候,于安甯宮中特意爲您設了一場宴席,爲您接風洗塵!還請您先洗漱完畢,随我一同前往安甯宮!”
“原來是這樣?”
蕭鳳一聽,頓時感覺苦笑不已。
當初時候,她豁盡性命和敵人對抗,不過是爲求能夠生存下去。
誰料這些事迹傳播開來,反而教人越傳越誇張,玄女轉世、天庭賭約什麽的,全都弄出來,如今時候更是在這幽深宮内,也冒出了一個兩個的迷妹。
李庭芝面露苦楚,低聲問道:“不知您是否願意移駕?”
“那她們呢?”側目看了一眼朱玉真、楊鳳還,蕭鳳問道。
她乃是地仙,便是眼前乃是千軍萬馬也絲毫無懼,但是這兩人乃是尋常女子,若是出了什麽問題,那可就危險了。
李庭芝回道:“放心吧。我會下令此地侍衛嚴防死守,絕對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那就好。”蕭鳳松了一口氣,隻需這兩人安全她便放心了,旋即一指門外,吩咐道:“你且在前面帶路吧!”見到兩人目中露出忐忑之色,又是安慰道:“至于你們兩人,就先去歇息吧。畢竟這一路舟車勞頓,想必也是疲倦了,莫要熬夜等我。至于我?”嘴角露出自信笑容來,訴道:“自然會安然回來的。”
立在一邊,李庭芝眼瞳稍稍一緊,旋即恢複了原來模樣,心中暗想:“這位蕭統領當真謹慎,倒也不愧是戰場上走出來的。”目光淡漠,像是之前那緊張樣子不曾出現,繼續問道:“那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當然!”
蕭鳳微微點頭,便跟在李庭芝身後,朝着遠處皇宮走去。
鳳梧府位于臨安府以西,靠近西湖地區,乃是曾經的王府改造而成,距離鳳梧府大約半裏之外便是禁軍駐紮之地,若要進入皇宮,便需要由仁美坊響動,等到到了清河坊之後轉向南方,由達到一直前進等到進入和車門之後,便是南朝皇宮居住之地。
但今日卻非正常進入,所以需要由北側嚴正門而入。
路途也不甚長,大約隻有十裏之遙,但路上卻是人潮人湧,所以就有些阻塞,等到來到安甯宮之後,已經是傍晚時分。
“那裏便是安甯宮嗎?”
微微擡頭看着遠處宮殿,蕭鳳斜眼看了一下李庭芝。
此刻兩人已經來到了東便門之前,但這東便門卻是大門緊閉,顯然尋常人等是無法進入其中的。
她倒不是害怕區區一道城門,但此地乃是南宋皇宮之地,若是就這麽大刺刺的闖入其中,顯然乃是無禮之舉,以蕭鳳慎言慎行的性格,也不可能走出這種行徑來。
李庭芝應聲說道:“沒錯。隻是此地乃是皇城内宮,按照律令我是無法進入其中的。”有感覺到蕭鳳看來得懷疑目光,便道:“當然,您乃是女子,自然能夠輕易進入其中。”說着,自身側取出一塊令牌,遞給了那些正在把守城牆的侍衛。
這侍衛見了令牌之後,立刻便誠惶誠恐起來,對着兩人連連拜首,然後就将此門打開。
李庭芝這才吐出胸中濁氣,身子一欠,對着蕭鳳又是施禮:“蕭統領,請了!”這時目中卻露出擔憂之色,顯然是有些緊張。
來到這裏,他是無法在繼續進入其中的,而到時候若是皇後出現了什麽狀況,那可就萬死不辭了!
“你放心吧,我是不可能冒着兩國交惡的目的而傷害皇後的。”蕭鳳連連搖頭,然後安穩一步踏過東便門,進入這後宮之中。
芳草茵茵、綠水環繞,這裏倒是一個不錯的休閑時候。
而在遠處,正擺着幾張凳子,還有一方小桌,桌上正擺放着一些點心,而在凳子之上卻是坐着三人,中間一人面容白皙、身着一件綠色宮裙,透着清麗之色,左邊一人卻穿着一件朱色宮裙,盡顯雍容華貴之态,最後一人卻是身着一件紫色衣裳,衣裳微露卻将大腿以及胸脯露出,透着一股妖娆媚态。
三者皆是各有風格,可謂是百花争光、月宮鬥豔。
蕭鳳停住腳步,身形稍稍一曲,卻是拱手對着三人施禮,問道:“在下蕭鳳,拜見諸位!”禮畢之後,已然挺直腰杆,盡顯一股脫俗之态,隻是目光清澈看着三人,透着詢問之色。
“素聞蕭統領英姿勃發,有男兒之色,今日一見果真了得。”當中一人嘴角微抿,矜持一笑訴道:“我曾經随同官家上朝時候,曾經聽聞朝中大臣談及你的事迹,所以便有些好奇。若是有些叨擾,還請抱歉。”又見蕭鳳始終站在三丈之外,便吩咐道:“快些半張椅子讓蕭姑娘坐下,可莫要怠慢了這位巾帼英雄。”
旋即便有一位侍女搬來椅子,放在三人對面。
蕭鳳玉首微微一沉,謝道:“謝皇後宅心仁厚,蕭某久仰。”一撩長袍,在那椅子之上坐定之後,便将心中疑惑道出:“隻是不知謝皇後今夜召我入宮,究竟所爲何事?”隻見三人座位還有表情,她便認出當中一人正是當今皇帝趙昀的皇後謝道清。
“蕭姑娘果然是快人快語,頗有名将風範。”
謝道清宛然一笑,眉頭之上卻露出一絲愁容來,訴道:“隻是我久居宮中甚是苦悶,爲解心中郁結之心,方才将蕭姑娘招入宮中,想要了解你爲何走上這條道路?畢竟那蒙古實力實在強悍,便是官家也多有擔憂。而你不過是一介女兒之身?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些?”頓覺話中有些驚擾,她頓時收住話頭,看着蕭鳳的神色,更是帶着歉意。
另一邊,那雍容女子卻是伸手拍了拍嘴,透着一股困頓來,訴道:“皇後,我以爲你想要見的究竟是誰呢?原來是名震天下的赤鳳軍蕭将軍啊!隻是你深夜時候召她來這做什麽?難不成想要向她學習練兵騎馬的本事?隻是你身軀孱弱,隻怕聖人可不會允許你上戰場的。”側目瞧着皇後,顯然帶着一股子怨氣。
謝道清臉色一沉,正欲呵斥時候,旁邊的那妖娆女子亦是輕舒雙臂,一對欺賽勝雪的雪乳幾乎呼之欲出,誘得人幾乎想要撲到上面去,一償其中滋味如何。
她亦是露出困頓模樣,埋怨道:“沒錯!按照往常時候,人家在這個時辰可都已經躺在床上了。你就算是要見人也就罷了,但是将我們兩人拉來做什麽?畢竟咱們可不似這位,能夠縱橫沙場,勢壓男子一頭啊。”眉目微微一揚,卻是落在蕭鳳身上,尤其是在胸口之處停留更久,口中亦是啧啧稱奇:“不過也難爲你了,生得如此英偉,隻怕也是很難嫁出去啊。”說着,一挺胸前雄偉,更是帶着得意。
“這女子!嘴可真損啊。”
蕭鳳額頭微擰,臉上笑容頓時僵住。
若論她這一輩子最懊惱的,那便是因爲提早修行武功,導緻自己生長發育幾乎停止,根本就是一個太平公主。
隻是軍中多數人顧念她乃是自家主公,所以也不敢談論此事,沒想到今日時候卻被眼前女子點破這一點。
未等蕭鳳發怒,謝道清已然愠怒,喝道:“閻貴妃,你乃是官家妃子,可不是從前姬妾,若是這般說辭,莫要怪我拿出皇後威嚴。”
她這一怒,立時便讓閻貴妃面露不悅,嘟嘟囔囔道:“我不過是說出一些事實而以,何必這般惱怒?而且啊,她本就是太平——”正欲擡頭,卻見遠處一道冷冽目光橫掃而來,立時讓她身子一頓,将口中之話全數噎住,更不敢和之前一樣放肆。
蕭鳳眼見三人争吵,從旁勸道:“皇後。她也是心直口快,無需苛責。若是因爲我而令爾等起争執,還請抱歉。”
雖是被人點破身體缺陷,但蕭鳳也非那等小雞肚腸之人,更不想要在這個時候拉下壞印象,便從旁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