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也知曉身後有孟珙以及蕭月、蕭星虎視眈眈,爲防止腹背受敵,也不敢輕舉妄動,眼睛一轉卻是對着蕭月訴道:“你不是要尋找此物嗎?既然此物在這裏,不妨現在就将這東西拿去如何?”目光掃過那傳國玉玺,雖是透着一絲貪戀,但他卻也能夠耐住性子,如此行徑倒也不愧是一代枭雄
蕭月神色一凝,心中罵道:“好個家夥,居然禍水東引,想要挑撥離間?”
沉下心來,她便對着孟珙盈盈一拜,道:“素聞孟将軍深明大義,而我等之所以要傳國玉玺,隻是爲了複活我家主公,至于它被何人占有,我等并不在乎。若是将軍願意,我姐妹兩人可以助将軍奪得此物!”說着,還示威性的瞪了忽必烈,張柔一眼,眸中自然滿是嘲弄。
緊跟其身後,蕭星亦是緩步走上,躬身訴道:“畢竟當初主公爲了讓我等能夠逃脫而犧牲,我二人若是無法複活主公,那豈不是成了忘恩負義之徒?故此懇求孟将軍能夠助我等複活主公!如此恩情,日後必有報答。”
如今傳國玉玺已然現身,之前停戰協定已然宣告終結,忽必烈、張柔不用說,自然是敵對人員,而孟珙雖是貌似謙和,但他畢竟是南宋朝廷的人,而傳國玉玺更是關系到國體根本,又豈會輕易放過?
而現在,她們兩個皆是重傷狀态,更有石卵需要護持,更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挑起戰火。
所以蕭月輕易的便将皮球踢給了孟珙。
孟珙聞言,亦是皺起眉頭。
這傳國玉玺代表着一國根本,他若是将其讓給蒙古一方的話便等于資敵,自然是不可能,但若是将其讓與赤鳳軍的話,到時候回到朝廷之内,更不好向官家還有朝廷交待!
若是這樣向來,這裏最有可能前去取出傳國玉玺的,也就隻有孟珙了。
歎聲氣,孟珙知曉此刻自己無法推辭,便拱起雙手對着忽必烈、張柔兩人拜道:“既然如此,那可否請求兩位割愛,将此物讓與我等?”說着,又是一指旁邊偏殿之内的寶藏:“當然,這些财寶爾等可以帶走,而我分文不取!”
如此行徑,倒并非是他怕了蒙古,隻是爲了做出一種姿态罷了。
“好!好一個高義之舉。”
忽必烈且看三人如此輕易,便将取得傳國玉玺的主動權拿到手,雖感惱火至極,但自知僅憑兩人根本鬥不過對方三人,便側過身子讓出一條道路,口中冷笑不止:“既然如此,那還請孟将軍前來一取吧!”
“孟将軍,請了!”
另一邊,張柔亦是退後一步,讓出一條道來,言辭中亦是充滿不忿。
孟珙掃過兩人滿懷怨念的神色,又感到背後看着的兩人,心中雖是有些不甘,但一想到眼下情況,他也隻好勉爲其難的走上去了。
誰料,正當他一腳踏上那山河社稷圖時候,位于山河社稷圖周圍的十二金人齊齊一動,竟然猶如活人一樣,皆是調轉身子,瞧着孟珙。
“果然,即使是最後一步,依舊有十二金人作爲守護嗎?”
孟珙眸中一閃,心中已有猜想。
此地乃是秦始皇陵墓穴,而作爲千古一帝的秦始皇,又豈會容許别人觸碰他的身體,甚至是奪取屬于他的帝國呢?
而那十二金人的安排,應當也是他爲了保護自己的肉身,而特意制造的!
念及此刻,孟珙深吸一口氣,體内一身玄通已然運轉起來,然後另一隻腳緩緩地擡起,眼中将周圍環境全都收入眼中,旋即踩在了山河社稷圖之上。
這一下,便似炸藥按鈕一樣,一瞬間立刻便讓那十二金人具是高喝一聲,身上金光紛紛從身軀之上頹掉,露出其真正模樣來。
一個個莫不是山海經内有名的猛獸,如今卻被秦始皇以秘法控制住,成爲守護他陵寝的神獸!
十二隻猛獸齊齊怒嘯,駭然之聲于整個地宮之中來回震蕩,教人聽着異常難受,随後身形一縱,已然全數朝着孟珙出來,想要将眼前打擾此地安甯的家夥徹底撕碎。
孟珙倒也不懼,一擡手便是刀芒橫掃,“哐當”一聲砸在襲來的衆多猛獸身上,但是這些猛獸身軀太硬,竟然沒有絲毫損傷,隻能将其震退十丈之外罷了,爲自己争取那隻有短短的一瞬間罷了。
但僅僅一瞬,也足夠了!
且看孟珙身形憑空消失,已然出現在傳國玉玺之前,而他一張手就要朝着那傳國玉玺抓去。
傳國玉玺自有清聖之光庇佑,以孟珙的乾坤挪移之法,可無法将其撼動,唯有以肉體接觸,方能将其從中取下。
然而此刻,于孟珙身前卻有一異獸簌然現身,正好将其截住。且看這隻古怪異獸,身軀約有馬兒大小,通體赤如丹火,六足四翼并無相貌,僅有一張堪與身體匹敵的巨口。而它剛一現身,便将那血盆大口張開,其中自有無窮毒氣噴出,直接便着孟珙咬來,想要将其吞入腹中。
孟珙立時驚訝起來,身形再度挪移,但每一次挪移都未曾擺脫這頭異獸,反倒是數次被對方追上。
就好像這頭異獸也能進行空間瞬移,甚至還可以通過奇特手段,将孟珙每一次挪移的位置都給鎖定了一樣。
見到這一幕,孟珙不免詫異起來:“這家夥,實力竟然絲毫不遜于地仙修爲?”撇過遠處,其餘金人亦是一樣圍攻而來,他隻好放棄奪取傳國玉玺的心思,開始對付這隻難纏的異獸。
“好機會,就是這個時候!”
另一邊,忽必烈眼見孟珙被金人圍攻無暇他顧,見獵心起之下當即沖出,想要趁此機會将那傳國玉玺搶了。
他這一動,又有其餘異獸注意到他,當下便分出數人,一起圍攻忽必烈。
忽必烈未曾料到這些異獸如此敏銳,竟然察覺到自己的目的,面對複數以上的異獸,頓感吃力連忙喝道:“德剛,快些助我奪下傳國玉玺!”
“遵命,殿下!”
眼見忽必烈遭遇衆多金人圍攻,張柔不敢懈怠,旋即奮起神力踏步而出。
似是察覺到張柔參戰,一頭異獸也是插入其中,擋在張柔身前。這隻異獸卻是人身蛇尾,背後生有七手,胸前也有雙手,雙手握騰蛇。
張柔眼見自己被阻已然惱怒,心中一轉無上玄通應聲襲出,化作一道佛掌對着眼前異獸拍去。
孰料這異獸卻是不閃不避,隻是七隻手掌皆是生出土黃色的光芒,各自一捏之後已然形成一道巍峨大山,也是一樣朝着張柔襲來。“轟隆”一聲,大山對佛掌,登時便将佛掌整個拍散,更令張柔口中吐血,一臉詫異看着眼前之人,訴道:“這異獸,好生強大。竟然絲毫不亞于地仙全力一擊!”
心念一想,張柔又見巨山劈面再來,也不顧念是否會對身體造成傷勢,極元已然上手,重新凝聚無上金光,對着這異獸正面拍去,且聽“轟”的一聲便将一具金人轟飛,直接撞在地宮之上,讓整個地宮也是晃上一晃。
但是那金人隻是搖搖頭,将身上塵土抖落下來,複有整個沖來,又是和張柔厮殺起來。
忽必烈雖覺壓力下降,但依舊還有金人顫抖,想要奪取傳國玉玺,很顯然是不可能了。
底下,蕭月瞧見三人厮殺正酣,倒是開始慶幸之前自己未曾插入,避開了這危險場景,但若要奪取傳國玉玺,卻終究還是要踏入其中的,但那樣便需要和那些守護神獸厮殺。
這守護神獸可是了不得,每一隻具是媲美一位地仙武者,若是十二異獸一起出手,那任何地仙隻怕都會葬生此地。
但若要強入此地,她便要和這異獸對陣,到時候兩人皆是陷入陣中,那石卵又該如何?
正想着,那石卵卻似感應到傳國玉玺的存在,上面自有無盡光芒散發,旋即竟然淩空懸浮,朝着遠處的傳國玉玺飛去。
蕭月、蕭星見到,也是瞠目結舌,感覺分外不解,但是既然石卵也都下場了,那她們兩人也隻有下場了。
不遠處,忽必烈瞧見石卵飛來,也是錯愕不止,旋即狠聲訴道:“本以爲你這厮死了,沒想到卻在這裏面裝神弄鬼,既然如此那我便将你給毀了再說。”說話中,便抽空淩空一拍,狼影兇橫無比,一張大嘴已然朝着石卵咬來。
但這石卵卻是堅硬非凡,“砰”的一聲便将狼影震碎,其上紅芒閃動催動其朝着那傳國玉玺飛去。
蕭月見到這一幕,更是大怒,喝道:“好個混蛋,竟然敢暗害我家主公?”湛盧應心而出,旋即落入手中,且見黑劍橫掃之下,便朝着忽必烈直接掃來。
忽必烈曾見到此劍厲害,又豈肯親掠其鋒?連忙閃身避過。
而他身側的那隻異獸卻被此物砍了一下,見到蕭月持劍殺來,兇性大發之下立時舍了忽必烈,朝着蕭月殺來。
另一邊,蕭星也見到許多異獸注意到石卵存在,無奈之下也隻好運轉一身力量,全力确保石卵安全。
她們兩人既然加入戰場,更令這裏越發的混亂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