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忽必烈和張柔兩人皆是一臉警惕,也和蕭月、蕭星一般,注意到壁畫上的内容,不由笑了起來:“本以爲這裏不過是尋常地穴,沒想到居然藏着這些上古典籍?既然如此,那更容不得你們再次嚣張了。”身形一頓,漫天刀光透體而出,皆是朝着兩人竄來。
這刀光看着雖是銳利,然而甫一接觸牆壁,便簌然消失,并未對壁畫造成絲毫影響,待到重新出現時候,竟然全數出現在張柔、忽必烈兩人身側,将這兩人盡數籠罩在刀光之中。
“好一個孟珙,當真厲害!”
置身刀光之中,張柔雖是臉色駭然,但他卻張目怒斥,于體内萬千金光噴薄而出,當即将刀光擊散,旋即帶着忽必烈朝着深處掠去。
他們知曉兩人雖是地仙,但置身于這地穴之中,兩人身形根本無法騰挪,先天性便受到極大限制,而在面對孟珙那神出鬼沒的刀光,更是沒有絲毫勝算,隻能就此撤退。
“走了?”
孟珙頓感奇怪,又見那漫天金光混着刀芒四溢,将要将那壁畫摧毀時候,便疾步納入其中,佛光、刀芒好似被扭曲一樣,全數涉入孟珙身軀之内,旋即聚斂一處,自手中直沖地下,在地上擊出一道深深裂痕來,終究未曾對壁畫造成影響。
對這些壁畫,孟珙亦是知曉其中價值,又豈肯任由這些壁畫被餘波摧毀?
不遠處,蕭月、蕭星挾着石卵一路奔行,也不知曉究竟走了多久,便見手上石卵光華越來越亮,便倍感驚訝,旋即就見于洞穴深處,卻有一處有微光浮現,便挾着石卵朝着那亮光處奔去。
緊随其後,忽必烈、張柔兩人也不曾懈怠,也是一樣緊追不舍。
恰逢此刻,于周遭忽有萬千立喝傳出。
“何方人等,竟敢擅闖陵寝?”
伴随着呵斥之聲,亦有無數兵戈之聲響徹整個洞穴,而一匹匹泥塑戰馬,亦是帶着身後戰車緩緩駛出,一輛輛排成一列,轉瞬間這個洞穴前頭,已然被無數兵馬俑所充塞。
走到這裏,石卵亮光已然足堪和初升太陽媲美,正好将眼前洞穴呈現在兩人眼前。
這裏的洞穴應當是經過人類修整,寬度足有三丈有餘,足以容納八輛馬車并排通行,高度隻有一丈有餘,而在洞穴之内一輛輛戰車早已經準備完畢,光是眼前看到的,起碼就有十萬人之衆,之後還有多少兵馬,也是教人不敢想象。
而察覺到蕭月、蕭星來到此地,這些戰馬皆是撩起四足朝着前方一躍而出,帶着身後戰車滾滾而來,朝着蕭月、蕭星殺來。
一時間殺氣充盈洞穴,當真是攝人心魂。
蕭月立感驚愕,暗罵一聲:“看樣子,難不成這裏便是兵馬俑的來源之地?”
這些兵馬俑甚是厲害,個個都是身披青銅戰甲,手持青銅長劍,和赤鳳軍士兵相比雖是弱了許多,,但勝在毫無感情,能夠堅決執行自己的任務,所以一旦是集結成軍,那當真是望者披靡。
蕭月雖是地仙,但真元畢竟有限,殺傷上萬餘人已是極限,若要沖破眼前軍陣,實在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這浪潮一般的兵馬俑已然襲來,蕭月縱然不願戰鬥,也不得不奮起手中長劍,激蕩起銳利劍芒,和這群兵馬俑厮殺起來,緊跟其後的蕭星亦是奏起音律,無形音波于整個洞穴來回傳動,立時便讓那些兵馬俑身體之上皆是“砰”的一聲,裂開無數的裂紋。
裂紋雖小,但若是兵馬俑行動太過激烈,但也會牽動裂紋,令其“砰”的一聲整個碎裂,化作土塊來。
兩人一起配合,立時便奮起一身力量,欲要通過這軍陣,前往那光亮之處。
于兩人心中,已然認定光亮之處,便是和氏璧藏匿之地,而懷中石卵所發出的光輝,也似乎預示了這一切。
而在此刻,忽必烈、張柔兩人亦是一樣趕來,他們兩人見到蕭月、蕭星已然身陷軍陣之中,不免露出一些得意笑容來:“瞧這賤婢,莫非以爲這樣便能夠躲過誅殺嗎?雖然無法親手殺了你們,但能夠在這裏見證你們兩人死亡,也算是一樁幸事!”
然而那兵馬俑卻并未罷休,也是一樣将這兩人納爲攻擊目标,如蝗蟲一樣持續湧來。
見到這沖來的兵馬俑,忽必烈連忙運起一身功力,朝前猛地一揮,萬千狼影直奔而出,立時便将這些兵馬俑一起咬碎,化作一片片碎片,碎片轉瞬即逝,于通道之中又有兵馬俑一起沖來,仿佛那大海一樣滔滔不絕。
忽必烈連揮數十掌,體内真元已然耗掉一半,算起來消滅的兵馬俑起碼也有上萬有餘了,若是加上蕭月、蕭星,還有身邊張柔所擊毀的兵馬俑,至少也有十萬以上。
但眼前兵馬俑猶未解決,反而越來越多的樣子,忽必烈便滿臉駭然:“這些兵馬俑究竟從何處而來,爲何總是毀之不盡?”
“依我看法,隻怕這些兵馬俑有什麽東西控制,否則決計不會如此連綿不絕。”張柔雙眉緊擰,看着整個洞穴之前,竟然就連一絲殘片都沒有,便察覺到了什麽,張口訴道。
另一側,孟珙亦是一樣趕來,他見到三位地仙皆被這漫天的兵馬俑堵住,亦是倍感吃驚:“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居然這麽多兵馬俑?”富有見遠處蕭月、蕭星陷入兵馬俑重重困境之中,他玄通一運,兩人身形瞬間自原地消失,出現在自己身側,問道:“這些兵馬俑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不清楚,不過前往小心,這些兵馬俑是會複活的!”蕭月搖搖頭,看着那洞穴有些惱恨。
孟珙颌首回道:“我明白!”看着那些正朝着這便湧來的兵馬俑,他亦是心驚膽戰。
這些兵馬俑不僅僅數量龐大,多達三十萬之多,而且紀律嚴明、裝備齊全,便是拿到現在的時代,也足以是橫行一方的強大勢力。
另一邊,那忽必烈和張柔亦是頗感吃力,隻能連忙從洞穴之前撤出,跳到一側凹陷石壁之上,膽戰心驚看着那些兵馬俑。
似是覺得眼前敵人已然消失,這些兵馬俑也沒有繼續動作,又是重新鑽入洞穴之中潛伏起來。但是五人皆是明白,若是有什麽人出現在前面,它們便會如同古代精銳戰士一樣,将眼前敵人全數殲滅。
趁此機會,蕭月、蕭星也緩過起來,開始搬運真元、恢複體力。
孟珙微微歎息,在兩人身側護持,等到那蕭月睜開眼睛之後,方才問道:“說真的,你覺得我們現在處于什麽地方?”
“艮丘?”蕭月有些懷疑。
“不是!以宋朝财力,是斷然無法在地下修建如此大規模的地宮,而且那些壁畫,也并非趙佶所能收集到的,所以這裏并非艮丘。”孟珙搖搖頭,直接回道。
北宋固然财力鼎盛,但受困于三冗問題,卻始終不敢大肆興修土木,當初趙佶便因爲修建艮丘,而被朝中諸臣罵死,甚至締造了方臘造反一事。
而眼前的兵馬俑還有那些壁畫收集,所消耗的财力、物力更是遠超艮丘,又豈是趙佶所能做到的?
蕭月這才感覺之前居然如此魯莽,心中有些後悔:“既然如此,那這裏是什麽地方?”
“不清楚。”孟珙搖搖頭,回道:“在我們進入這洞穴之中的時候,我曾經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波動,而那正是空間轉變、物質挪移的波動。所以我們現在隻怕也已經不再艮丘,而是被挪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但是看到眼前的這些兵馬俑,我卻是有了一個猜想。”
“猜想?是什麽?”蕭月忙問。
孟珙回道:“若是我沒猜錯。這些兵馬俑應當是守護秦始皇陵的兵馬俑。”
“秦始皇陵?”蕭月、蕭星兩人皆是一震,互相對望一下,已然有所了悟:“是了,也隻有這位千古一帝,才能夠締造眼前的場景。”随後又想之前發生的事情,心中更是疑惑叢生:“既然如此,那自己爲何會出現在這裏?”
對此問題,孟珙也隻能搖頭以對,弄不清楚狀況來,複有苦笑一聲:“更關鍵的是,我們應該如何出去!”
“這個,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這條洞穴盡頭,或許便是出口!”指了指遠處光亮之處,蕭月有些忐忑。
這次事情皆是因蕭月而起,若非她執意進入其中,想要尋找消失偌久的傳國玉玺,如何會有這種事情出現。
眼下衆人進入的地穴早已封閉,如今置身位置亦是不知深度幾何,若要從其中突破,隻怕需要突破近百丈深的土層,這番能力已然超過衆人力量,自然是不可行的。
而在這時,若是想要從此處逃出,或許隻有将希望寄托于遠處光亮之處。
孟珙不禁苦笑一聲,訴道:“看來咱們也隻有強闖這條死路了!”
很明顯,四面之處隻有眼前洞穴能夠通往那光亮之處,至于這洞穴盡頭究竟是不是出口,那邊隻有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