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地位于中原腹心之處,距離南宋實在遙遠,縱然官家想要還都,但終究限于朝中錢糧匮乏,終不能辦。之後蒙宋交戰,江淮一代烽火四起、四處皆是戰火紛飛,遷都之時更是遙不可及了。
而在這裏,于汴京皇宮垂拱殿之内,卻是多出了一個人來,正是忽必烈。
他看着周圍,不免皺起眉頭,暗道:“本以爲此地曾是北宋首善之地,理當威淩八方,未曾想卻是如此破敗。看來此地并非建造都城的地方,需要重新修建了。”
自百年之前淪入金朝手中之後,這座皇宮便沒怎們休整,也就十年前金朝皇室來到之後,方才着急了木匠将其修繕一番,直到今日忽必烈到來時候,此地的官僚方才聚集人力以及物力,将其中的雜草、垃圾以及糞便之類的清理掉,方才能夠讓人居住。
當然,因爲時間短暫,所謂的修繕也不盡如人意。
譬如忽必烈,便看到了這宮殿之上,尚且留着古老戰鬥之後遺留下來的劍痕、刀傷,讓人看着唏噓不已。
但是自赤鳳軍起事以來,忽必烈知曉北方戰亂頻頻,難以支撐亮出戰場,隻能委托姚樞前往北方,和史天澤一起共同對抗赤鳳軍和夏貴麾下大軍,另一邊他則是和楊惟中一起坐鎮汴京,對抗随時随地都會揮師北上的趙葵。
唯有如此,方能确保蒙古在中原一帶的統領。
恰逢此刻,于垂拱殿之外,一條人影簌然現身,對着殿中之人訴道:“殿下。我回來了。”
“那東西得到了嗎?”且見姚樞自遠方落下,忽必烈便連忙走上前去,問道。
姚樞頓時愣住,随後搖着頭回道:“殿下,我等無奈,未曾得到那東西?”
“什麽?”忽必烈整個人都愣住了,尚未回過神來。
姚樞道:“我等本來已經将那李璮打成重傷,就差一點便可以将其生擒。無奈就在此刻,那赤賊蕭月卻是突然現身橫插一杠,搶在我等之前,奪取了那玉鑰匙。”旋即俯身,一臉懊惱之色的回道:“小臣所犯之事,還請殿下責罰。”
忽必烈這才知曉發生之事,臉色立刻便變得異常難看:“怎生被這赤賊給奪了呢?”
“那厮手握昔日全真教至寶,而且修爲已達地仙之境,輾轉騰挪非是常人所能匹敵,尋常人根本難以對抗。正是因此,方才讓這厮闖入城中,奪了至寶。”姚樞喟然長歎,臉上布滿怒容。
他本以爲能夠借此機會,自李璮手中奪取玉鑰匙,誰曾料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卻憑空中跳出了一個蕭月,将自己所需要的東西給奪了。
“既然如此,那他們爲何出手?”忽必烈卻有些興緻,對赤鳳軍此行目的甚是關心。
姚樞道:“依我看,應當是爲了能夠複活他們的主公。”
“主公?你是說蕭鳳?”忽必烈眉心一動,眸中竟然透着一絲害怕。
“昔日時候,祖龍曾聚天下方士,欲求能夠煉出長生不老丹,此丹威能無窮,不僅僅能夠生死人而肉白骨,更可以就此突破人類限制,進抵天階之境,好能夠締造他萬世一系的皇朝。”姚樞緩緩訴道:“但是天行有常,此等逆天之事豈能順利進行?莫說是祖龍半道崩卒,就連秦朝也是二世便滅。但是那長生不老丹卻依舊藏于秦始皇陵之内,靜待有心人的到來。若是有長生不老丹,或許那妖孽,便會就此複生。”
忽必烈聽罷之後,眸中欲念更甚,口中亦是贊歎道:“未曾想,你等漢家王朝,居然也有這等力量?”
僅僅是聽着那史記之中所載之事,便讓他爲之憧憬,爲那些偉大人物而感懷,當然也更堅定忽必烈奪取和氏璧、成就一番霸業的決心。
“雖是如此。但雄主未出,此番力量隻能沉寂于地下,卻也讓人悲歎。”姚樞無奈搖頭,略有哀傷。
若是能夠有人将這股力量開發出來,那一統天下便是唾手可得,到時候縱然不能說是海内宴請,但是天下混一之下,卻也能夠讓廣大黎明百姓稍微能夠休息一下,再度開啓華夏盛世。
忽必烈聽着高興,便道:“我既然得到你等輔佐,定然會得到和氏璧之力,一統天下。”
見到姚樞依舊面有哀怒,他便張口勸道:“至于那玉鑰匙被他們奪了又如何?畢竟若要開啓艮丘封印,非得十枚彙聚,方才能夠将其開啓。如今時候,我等手中已經握有五枚,超過半數以上。而赤鳳軍握有兩枚,至于南朝皇室之中也有一枚,另一枚卻在孟珙手中。隻可恨最後一枚遲遲未現,卻是惱恨。否則我現在便可以開啓艮丘封印,得到其中的力量了。”說道後面,怒容一現,揮手一拍,立時便将旁邊石獅子整個震碎、化作一灘齑粉,而旁邊卻毫無波浪閃現,盡顯其實力非凡。
姚樞聽着,也感覺心中之血沸騰不已,立時便俯首拜倒:“殿下之志,小臣定然拼死襄助,定讓殿下成爲天下共主。”
“當然!”
忽必烈心中得意,目光卻是微微撇過北方之地,暗想:“到時候得到了這股力量,定要讓你知曉我的力量,爲我那死去的父親報仇。”
畢竟他除卻了這逐鹿天下的野心之外,還有着爲父複仇的目的。
隻可恨窩闊台實力太強,更是久居哈剌和林之中,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機會,否則如何會四處找尋力量?
…………
哈剌和林。
于萬安宮之中,窩闊台看着手中的羊皮紙,已然是怒容展現,擡頭瞧了一眼遠處的蒙哥,便是厲聲喝道:“這便是你所說的剿滅了赤賊嗎?既然如此,那爲何他們還在肆掠?而且還和南朝聯合在一起?”揮手一扔,片片紙片盡數散落,落在蒙哥旁邊,令他感覺自己似是立于衆人質疑的眼光之内,更覺得坐卧不安。
雖是如此,蒙哥卻依舊是踏步上前,沉聲回道:“啓禀可汗。未曾剿滅赤鳳軍,實在是我的疏忽,還請可汗見諒。”複見窩闊台捂着胸口,跌坐在王座之上咳嗽不已,便連忙靠前又是問道:“隻是可汗,您大病初愈,還需要精心調養,否則若是有個什麽萬一,我等又該如何?”
“你既知我病軀剛愈,卻又爲何任由此事發生?”
窩闊台眼見蒙哥靠前,眼神一恍惚,立刻便将他的身形和其父親托雷身形重合,驚懼之下連忙喝止。
蒙哥聽令,滿懷不甘,止住腳步。
窩闊台這才恢複過來,瞧着這年輕漢子,卻感到一絲懼意,若是這時此人憑着自己身份振臂一呼,那到時候自己會是什麽情況?想着當初托雷死相,窩闊台心中驚懼,信手一揮便道:“你退下吧。”
“遵命!”
蒙哥愁容滿布,隻能無奈退下。
其餘人見到窩闊台喜怒不定,也是心生恐懼,皆是紛紛退下,很快的萬安宮諾大的宮殿之内,便隻剩下窩闊台一人罷了。
置身于此,窩闊台看着這座宮殿,當時候爲了滿足他的要求,所有的材料都是以漢白玉制成,就連地面也是鋪滿産自西域的藍田玉,若是到了白天時候,整個宮殿被那陽光一照,便會有萬千虹光産生,令整個宮殿都透着一股神聖莊嚴之感,更令置身其中的諸位大臣皆有成仙上天之感。
而作爲此間的主人,窩闊台自然是執掌天下萬物的神主。
但是此刻,窩闊台卻眉間緊鎖,感覺心中空蕩蕩的,扪心自問:“當初,我做錯了嗎?”
想着當初父親成吉思汗因病去世的場景,他依稀間也憶起了當初時候,自己究竟向父親承諾了什麽,并且向所有的族民允諾了什麽,方才被衆人所推舉,并且成爲大汗的。
一步步,每一次的行動,皆是清晰無比,顯示在眼前。
随後,他的侄兒蒙哥,身影也漸漸起了變化,卻是變成了自家兄弟的模樣來,一如往前一般,就這麽垂着腦袋,靜靜的看着自己。
“我的弟弟啊,你——”
窩闊台頓感奇怪,凝眉瞧着遠處托雷聲音,卻感覺這人面龐模糊,讓人看着不清楚,便自座位之上走下來,想要仔細看清楚地方是誰。
孰料這時,那人猛地擡頭,一對空蕩蕩的眼眶直愣愣盯着自己,其中滿是怨毒,嘴角之處亦是垂下一條黑線。
乍見熟悉面龐,窩闊台身軀一顫,“騰”的一身自身下座位站起,口中高聲吼道:“這!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四下瞧着周圍空蕩蕩的宮殿,他更是竭盡力氣高聲呐喊道:“來人,快來人,爲朕護駕,爲朕護駕!”旋即便“見”那一具死屍已然臨身,雙手僅僅扣着自己的胳膊,便要将其整個拖入地獄之中。
“滾,給我滾!我應該已經滅了你,爲何你還活着?”
見到這般模樣,窩闊台渾身一震,遂奮起最後力量,用力摔着自己的胳膊,以求能夠逃出升天。
“殿下——,殿下——”
正在這時,窩闊台卻感耳邊傳來陣陣呼喚之聲,軟糯無比應當是乃是他的皇後乃馬真的聲音,微微睜開眼睛,更是可以看到整個萬安宮之中,除卻了尚未到此的朝廷諸臣,其餘的包括太監、侍女還有侍衛,所有人全都聚集在下方,皆是一臉緊張的看着自己。
“殿下。此時已經過了午夜,您還是回道寝宮之内休憩一段時間吧。”
乃馬真察覺到窩闊台心思變化,立時靠近來,溫潤的訴說。
窩闊台這才了然,心中暗想:“原來剛才的隻是一場夢嗎?”細想着之前模樣,已然是有了結果。
之前隻怕是因爲他太過操勞,再加上大病初愈,所以才會就在皇座之上睡着,至于夢中之事,應當也是因爲最近煩心事所緻而導緻的,隻需要安穩住自己的心思,便可以了。
這時,窩闊台察覺到一身汗水,将身上衣服也變得粘濕,讓人感覺特别的不舒服,便擡起手摁住乃馬真的雙手,神色甚是和藹,訴道:“那好,咱們先沐浴更衣一下,然後再休憩。”
乃馬真初感那握住自己的柔荑的粗大雙手,身軀蓦地一震,雙眸掃過那厚實的手,更是柔情似水,嘴角挑起帶着一抹微笑,回道:“遵令,殿下。”平日裏,她使出十分力氣、百般努力皆是難以接觸到窩闊台,讓這位帝王稍微在自己身邊停留半刻。
縱然是接近了,無論恩寵、抑或貶低,她全都要受着,不許有絲毫怨言。
但是現在,乃馬真卻忽然發現,如今時候的天可汗,卻是如此脆弱,自己隻需要在其身邊稍微露出一絲關切,便可以讓這位有所感動。
“莫非,這便是我的機會嗎?”
這般想着,乃馬真便攙着窩闊台自皇位之上緩緩立起,來到了後殿之内。
後殿之内,一池香湯早已準備妥當,兩人各自在侍女的服侍下褪去衣衫,便将身子整個納入香湯之内。
略有一些滾燙的湯水,令整個人都如同置身于蒸籠之内,感覺周遭身軀十萬毛孔盡數舒張開來,任由這被放入了來自泰西之地的香精的湯水納入身軀之内,将每一個部位全都浸潤其中,幾乎有整個人都被洗刷幹淨、蕩滌靈魂的感覺。
“殿下!”
那乃馬真來到窩闊台身後,不知道是因爲蒸汽熏得,亦或者是自己害羞,雙腮滿是酡紅,對着窩闊台說道:“這一次,便讓臣妾來爲您服侍吧。”
“哦。我明白了。”
窩闊台含混應道,任由自己這具健碩的身軀被身後女子觸摸,五指在身軀各處穴道一下又一下,或輕或柔緩緩地按摩着。
每一下都妙到好處,令窩闊台如墜雲端,有飄飄欲仙的感覺,隻想要沉浸在這至極的享受之中。
直到這時,窩闊台這才感到有些舒心,也沒有了絲毫的隔閡,将全身體盡數放松開來,任由自己的身軀在香湯之内且浮且沉,一上一下的就似乘坐雲霄飛車一樣,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問,就這樣放任一切,将自己的身軀交給身後的乃馬真,開始享受這一次的從頭到尾、由内而外的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