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裏情況,成風乘着“蒼龍”号戰艦趕來。
他見到遠處段峰着急樣子,臉上布滿懊惱之色,立刻對其喝道:“那厮究竟是如何闖入其中的?”
這千佛島位于黃河中心,四周皆是湍急河流,深達數丈有餘,距離岸邊最近的也有百來丈之遙,若是尋常人入了其中,少不得溺死其中,必須以舟楫橫渡,否則尋常之人斷然難以闖入。
段峰回道:“那厮乃是自河底之下潛入,我等隻隻注意河面狀況,卻未曾注意到河底動靜,如此大罪還請參謀長恕罪。”
自從将那降軍關押此處時候,他們便派遣麾下船隊日夜巡邏,好确保島上安全。孰料百密一疏,他們光顧着警惕周圍了,卻忘了監視湖底動靜,故此便被鄭鼎找到了機會,潛入其中。
而今時候,這厮正率領麾下降軍,朝着赤鳳軍叫嚣呢。
成風一掃遠處千佛島,隻見在那千佛島之上,無數士兵紛紛叫喊着:“伏誅、殺、惡魔”一類的話語,顯得情緒異常,偶然間更是将那些搶到的铳槍、虎蹲炮拿出來,對着他們所在的戰艦射來,看起來當真是嚣張至極,一點都沒有降軍的萎蔫之象。
這些火器,乃是他們叛亂之後,自把守的赤鳳軍士兵手中奪取的,現在卻被用來當作對抗赤鳳軍的利器。
“這般事情以後再說。你且随我一同前往,務必将這群降軍給控制住。”成風輕哼一聲,旋即喝道:“給我開炮!”
“蒼龍”号戰艦立刻将船舷對準千佛島上衆人,戰艦之上的士兵也忙碌起來,将一側合計十八門虎蹲炮推出來,有朝着那黑漆漆的槍膛之内塞入上斤重的火藥,等到填入石彈之後,便将最後面的引線點燃。
嗤嗤作響的引線迅速消失,随之而來的是。
“轟……轟……轟!”
無邊巨響立時在整個島嶼之上炸開,教凡是看到的人莫不是感覺心驚膽顫,紛紛退縮下去,卻是再也不複之前的那般嚣張了。
成風嗤之以鼻:“這幫子家夥,也隻配當作那任人玩弄的棋子。若是這樣,又豈會輕易繞過你們?”火炮未曾停止,反而越見兇橫,炸的千佛島整個都籠罩在火藥濃烈的氣息之中,一寸寸土地都似乎被整個翻了過來,空氣中都充滿着濃烈的火藥味。
稍待一會兒,炮聲轉歇,終于有了片刻的安歇。
“嗯?”段峰聚聲于目,仿佛千裏眼一樣瞧着遠方場景,卻是感覺有些奇怪:“對方不該是這樣子才對!”
以他長久以來的戰鬥經曆,凡是遭到這樣高強度炮火攻擊的家夥,大多數都會因爲無法承受炮擊,而整個崩潰掉。
但是這個時候,那千佛島卻是動靜全無,就像是有什麽人,正将這一切全都撐起來一樣。
成風冷哼道:“那又如何?就算對方實力強大,我等繼續射擊便是了。我就不信,那家夥實力當真高強如此,就連這連綿火炮都能擋住。”一臉桀骜,又是喝道:“給我繼續進攻。”
炮聲隆隆,又是一輪新的火炮。
豈料正等這炮聲來到時候,一道淩厲刀光猛地乍現,頓時将那炮彈淩空摧毀。
成風、段峰立時大驚,暗自贊道:“好強的實力!”凝神望去,卻見于千佛島之上,一人踏波而來,一身真元已然是催動極限,令他手中那柄長刀銀亮無比,更似卷起無邊狂風,便朝着整個戰船壓來。
“爾等,絕不饒恕。”
狠聲中,似是宣告兩人生死,那鄭鼎手中長刀猛地一揮。
刀芒立刻蕩起無邊浪濤,一道道足有數米之高,“轟”的一聲拍在船身之上,令整個戰船要搖過來晃過去,教上面的人實在是難以忍受的很。
“這厮。好強的殺意!”
成風段峰彼此互對,皆是感歎眼前這人的厲害。
隻憑一人之力,便可以撼動“蒼龍”号戰艦,其實力當時履至人階巅峰境界。
面臨此人,“蒼龍”号不敢懈怠,其上裝着的虎蹲炮、铳槍一起射擊,皆是朝着這鄭鼎射來,然而铳槍雖利卻難以穿透他身上穿着的重甲盾牌,火炮雖猛卻始終無法鎖定對方身形,根本未曾将此人擋住,反而讓此人越來越靠近了。
“風龍裂天斬,給我破!”
踏浪而行,這鄭鼎蓄積一身怒焰,沖破重重圍陣之後,體内元功催至極限,一身真元盡數納入長刀之中,令那刀芒陡然脹大三丈有餘,直接朝着整個戰艦砍來。
面對這搏命一擊,成風、段峰頓感渾身猶如置身于龍卷一樣,無形壓力壓迫全身,更令他們渾然動彈不得,隻能就地等死。
正在這一時,于另一邊忽有昊天聖光破空而來,正好将這刀芒整個擋住,“砰”的一聲整個碎裂,除卻激起無邊浪潮,卻是未曾對戰艦造成絲毫影響。
成風、段峰這才送了一口氣,低下頭一看,便見于“蒼龍号”戰艦之前,一條漁船已然擋在之前,而在這漁船之上,正是持刀守衛的曾生。
他們心中感念之下,便對着身前站着的曾生躬身一輯:“多謝主簿挺身相救。”
“不用了。你們兩人先去鎮壓降軍把,至于此人我來處理。”居于曾生之後,宇文威緩聲訴道。
他如今年歲已久,雖是得到消息,但卻因爲體力不止,實在是難以承受長途奔波,故此遲了一些,但是卻終究還是及時趕到,并且将那足以威脅到戰艦的刀芒擋住,令赤鳳軍未曾遭受莫大的損失。
那曾生也未曾回答,隻是一臉沉重瞧着立于湖面之上的鄭鼎,手中長刀亦是一樣,透着灼眼之光,好防備此人暗中偷襲。
鄭鼎雖是詫異赤鳳軍之内,竟然藏着這等好手,但是卻也不敢懈怠,連忙縱身一躍,已然落在另一艘漁船之上,對着那曾生、宇文威兩人喝道:“好家夥,你是誰?居然能夠擋住本人的刀決。”
“能夠擋住很困難嗎?”宇文威不動聲色,隻是藏在曾生之後,看着鄭鼎。
鄭鼎一愣,仔細一看宇文威,便發現此人不過尋常老者,體内并無半分真元存在,旋即喝道:“這河東之内能擋我招數的,隻有一指之數。你這厮既然能擋住,想必也不是尋常之人,爲何不在此爆出家門?”
“哦?你可知曉,這天下向來都是人傑輩出,興許自某個地方,便有能夠超過你的人。你,終究還是小看了天下英傑。”搖着頭,宇文威一臉的嘲笑,複有低聲訴道:“而且居然委身那鞑虜麾下,豈不是可惜了你這一身的本事?”
此番說辭,再加上他那平凡之身,更是惹怒鄭鼎。
“好個貫會捉文弄嘴之徒。既然如此,那我看看你究竟如何才能說服我手中的刀!風龍傾瀑斬!”鄭鼎旋身躍起,一柄長刀宛如風暴,于江中汲取無數江水,彙成萬千飛箭,真元灌輸之下,絕不亞于铳槍之威,于詭谲之處更是厲害三分,直接朝着兩人所在的漁船射來。
“天元無極——聖輝照古城。”
曾生不慌不忙,長刀直刺蒼穹,萬千清光皆是湧出,也是一樣将周遭湖水全數汲取而出,再被清聖光輝牽引之下,卻是彙成一個橢圓形的水球,水球雖是迎風晃動,但是外壁卻堅韌無比,竟然将這漫天飛箭全數擋住,分毫寸進不得,卻是将宇文威保護的極爲妥當。
待到将宇文威護住之後,曾生也是恰如飛箭一般,整個射出,卻是正好将鄭鼎擋在身前。
甫一交鋒,狂風肆掠,立時便讓兩人心中一震,皆是明白遭遇此生難敵強手。
鄭鼎頓感心中熱血沸騰,高聲一嘯:“好!好個家夥,看來你值得我一戰。風龍絕殺斬!”身形乍落時候,雙足猛地一踩湖面,卻是再次躍至半空,望見遠處曾生,數道刀芒橫空而來,正好将曾生納入其中。
“天元無極——聖光耀蒼穹。”
曾生低沉一吼,足下波浪翻湧,盡數朝着周遭推開,全身皆被清聖之光覆蓋,便是那一柄長刀,也似天上星辰一般,陡然發出攝人之光,對着那淩空射來的淩厲刀芒,便是猛地一劈。
“砰”
萬千浪花紛紛濺起,無數浪潮紛紛推開,于天空之中,卻是形成一陣點滴小雨,更是将陽光折射出絢爛光彩。
“好個家夥。沒想到你這厮居然厲害至斯,隻可惜你卻跟在這廢物身邊,當真可惜了。”鄭鼎詫異之下,更對曾生有了幾分欣賞,隻是一見旁邊正處于水泡之中的宇文威,便不免有些不忿。
對他來說,屈居這等弱者之下,實乃一種羞辱,故此對曾生這畢恭畢敬的态度感到不屑。
曾生頓生敵意,手中長刀橫出,低聲怒吼:“他是我的師尊,容不得你置喙。”腳下踏波而來,卻是徑直朝着鄭鼎所在之處奔去,手中長刀更是透着淩厲戰意,已然是透着莫名敵意。
對他來說,宇文威曾将懵懂之中的自己喚醒,實在乃是如同恩師一般的存在,實在不應當被别人質疑。
鄭鼎之前真元已然是由陽轉陰,正是氣力回轉時候,再也難以撐持,立時從空落下,旋即持刀擋住曾生一擊。
一時間,刀光交錯,不僅僅攪動漫天風雲,便是這黃河,也被攪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