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赤鳳軍入新樂,斬敵三百,得金三千,其地百姓因之得存,以爲天将聖人,遂有祭祀之禮。
赤鳳軍統領,蕭元鳳者,遂令部下入村,傳中華教義,一曰中華根本、闡明華夏番邦之别;二曰生存之理、人倫之變、須以族群、民族生存爲重;三曰人人平等、自古皆無上下貴賤之理;四曰唯物之論、盡述鬼神荒謬;五曰自立之法、設聯村結營之舉,傳授火藥煉制之術,雖有自立之能。
自此之後,赤鳳軍根本自固,遂有擴兵之舉,凡兵鋒所到之處,其地百姓踴躍助陣,無不破之城。
遂有分兵之舉,一者三千,陷入曲陽、後奪唐縣,威勢直逼遂州;二者九千,先破定州、後得慶都,因得知蒙古到來,爲免損及根本,遂招餘部回歸慶都,其後兵鋒南下,入祁州,一日後進安平,無奈速渾察屯兵束鹿,未免兵險危境,遂北上占據蠡州,謀劃未來。
可汗震怒,遂令蒙哥領兵三萬、統張弘範、張弘聖、仲威、鞏彥晖、木虎乃、劉中、郭勝、孛術魯九住、趙祥、張德輝、元裕、李治諸人南下,分兵兩路。
一路由蒙哥指揮,鞏彥晖、木虎乃兩人統領,其下有張弘範、張宏聖、仲威輔助,由廣靈入靈丘,走涞源,進抵易州,最終以遂州爲中心,進而斬斷赤鳳軍北上之路,确保大漠安危。
第二路由孛術魯九住、張德輝統領,其下有劉中、郭勝、趙祥、元裕、李治輔助,自宣德州而出、經豐盛州、入懷來走常平,進抵中都。領中都之糧,走良鄉、範陽、涿州、定興、最終抵達安肅州,以确保軍隊後勤安然無恙。
另一邊,亦傳令忽必烈,令其自清河、走武邑、駐守河間府,以防赤賊東走。
如此三面已成圍剿之勢,就等着徹底剿滅赤鳳軍。
細細想着現今狀況,蕭鳳愁容更勝,擡起頭望着諸位,問道:“對于眼下狀況,爾等有何意見?”
自北方,乃是蒙哥所率領的三萬兵馬,位于東方乃是忽必烈麾下三萬人馬,尾随其後亦是速渾察的兩萬人馬,合計八萬人馬并不比昔日張柔、史天澤、李明昊三人聯軍差,而且更因此彼此熟悉,隻怕對赤鳳軍的威脅遠勝之前。
正是因爲了解這一點,所以蕭鳳才會略顯懊惱,将所有将官召集起來,準備商量一個保命的手段。
被那蒙古三面圍住,這種感覺可不好受。
“我以爲我等應當如昔日潞州一般,四處周遊避開鋒芒,進而徹底擊潰對方。”隻見氣氛凝重,嚴申不禁提出自己的建議。
“不行!”成風卻是搖着頭說道:“那潞州四面環山,我等部衆更是熟悉山川地形,故此方有之前成功之舉。然而此地乃是平原,曠野之中一望無垠,更無分毫回旋餘地,豈能和潞州等同?嚴申,我知曉你用心良苦,然而潞州之戰和今日一戰并不相同,我等實在無法采取之前舉動。”
嚴申頓感惱怒,不禁反駁道:“那難道就和對方正面迎敵嗎?”
“如此行徑等同找死。”趙志無奈搖頭,“我軍士卒隻有一萬餘人,手中槍械亦是有限,實在難以支撐連續作戰。若要以一萬餘人擊敗八萬餘人,實在是沒有半點可能。”緊握雙手,他卻是感覺有些絕望。
自潞州出走以來,爲了确保赤鳳軍安然逃生,他們舍棄了很多的東西。
譬如那襄垣之中的高爐以及水壓鍛造機,還有其地支持他們的農民,而這樣的話就代表着他們徹底失去了補給,隻能夠依靠着手中僅有的一點物資苦苦掙紮,好能夠得存性命。
現如今,他們被大軍層層圍困在安平附近,可謂是上天無門、下地無路,更是讓衆人感覺懊惱。
隻見衆人皆是面露苦澀,那石珪不免叫嚣起來:“若是這樣,那咱們怎麽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眼睛滴溜溜的轉着,卻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麽事情來,随後落在蕭鳳身上,他更是嚷嚷着:“主公,你有沒有辦法?如果沒有的話,那我等難不成就死在這裏?”
被這一說,蕭鳳不免皺眉,隐隐中竟然有一絲後悔之色。
當初時候,她爲了避免軍隊死傷太過嚴重,就做主讓那些降軍也加入赤鳳軍,好充實自己軍隊的實力。
然而那些降軍終究還是舊式軍隊習氣太重,短時間之内若想要将其改造成能用之人,實在是有些困難,目前時候也隻能将就着用了。
唉,看來鎖定屬下忠誠度的光環,終究還是沒有啊!
蕭鳳心中懊惱,卻是感覺自己曾經讀過的那些書籍終究還是太過虛假,終究還是沒有實際接觸來的深刻。
“石珪!”
未等蕭鳳有所反應,成風瞧着此人模樣,卻是厭煩起來:“主公既然帶領我等到這裏,那就必然有其用意,何須你再次諱言?若是繼續說出這般洩氣的話,小心你頭上的這顆腦袋。”
石珪立時愣住,仿佛那被熱油澆過的螞蟻一下,蹭的一下便站起來,嚷嚷道:“你究竟是什麽意思?小心我這顆腦袋?難不成你以爲這軍隊是你一個人的嗎?别忘了,我昔日雖是蒙古軍人,然而自投降之後,便和你一樣都是赤鳳軍的人,平日裏也沒有爲非作歹,更沒有違背三大規定,你這厮如何能夠說我。更何況依着軍中條令,你若要審判我,除非主公出面,否則其他人斷然沒有這個權力,更不可能殺我。這一點,你忘了嗎?”
“吆喝?你這厮倒也開始狐假虎威了,居然知道我軍的條例?那你知不知道,若是投降敵人的話,那可是要殺頭的罪行。”成風卻是譏諷道。
自當日不歡而散之後,他看到此人就不免充滿着怨氣,甚至于在言辭當中,也隐約中透着敵意,而今日不過是又一輪的爆發罷了。
果不其然,石珪立刻嗔怒起來:“你這厮究竟是什麽意思?你是說我會讓投降?那你有什麽證據嗎?如果沒有證據的話,還請你立刻道歉,否則的話我和你沒玩!”
“難不成不是嗎?自一開始便蓄意挑起軍中問題,有你這麽做的嗎?”成風再次怒斥道。
且看着此人,他更是厭惡的緊,以至于說話時候都透着幾分殺意。
石珪便反駁起來:“主公叫我們來就是爲了找出問題、解決問題的,而我說的難道不是問題嗎?你這般糾纏,也不怕讓士兵寒心?”
一時間,兩人互相争鬥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住嘴!”
卻在此刻,一聲怒氣破口而出,立刻便讓兩人面露懼意望着蕭鳳。
她說道:“你們兩個,立刻給我滾出這裏,閉門思過三天。記住了,這裏是商量軍事的大堂,并非爾等放肆的地方,知道了嗎?”
被這一說,這兩人目帶不甘、隻能各自退下閉門思過。
其餘人紛紛搖頭,顯然也對他們兩人表現不甚滿意,更是搞不清楚爲何成風會毫無緣由的針對這麽一位降軍,這一點也讓他們感到生疑。
蕭鳳微微一歎,便知曉此刻自己若是在不回答,便有可能會讓赤鳳軍分崩離析,所以爲了謹慎起見,就朗聲說道:“好了。關于如何抵禦對方的事情,我以爲應當化整爲零!”
“化整爲零?這是什麽意思?”趙志頓感不解,又問道。
“化整爲零。顧名思義,便是将一整個軍隊分散開來,組成一個個不超過一二十人的小分隊,全部藏入這附近的農莊之内,借助附近的農莊繼續抵抗鞑子。”蕭鳳解釋道:“畢竟咱麽現在人數嚴重不足,根本就不可能和對方硬拼。”
沒辦法,赤鳳軍數量太少,隻有一萬餘人。
而蒙古大軍數量太多,每一次出動都是數萬數萬朝上的。
針對這般龐然大物,他們是否能夠取得成功?
對于這一點,蕭鳳也不清楚,而她現在唯一能夠做到的,那便是按着曾經在書本之上看到的去做,至于能夠做到多少,那就得看這天地是否準許了。
深吸一口氣,蕭鳳心中忐忑不安,繼續問道:“對于這一點,你們有什麽意見?”
“嗯。主公這法子看起來可行,但是到時候我們如何彙聚起來?畢竟化整爲零之後,整個赤鳳軍内部的架構定然會完全崩潰,不複之前模樣。到時候我們究竟應該如何聯絡,又應當如何戰鬥,這些都需要事先約定的。要不然,我們東打一頭、西打一個,就像個沒頭蒼蠅似得四處亂竄,很明顯是不可能的。”楊禅緩聲說道。
“正是如此!”虞誠亦是問道:“更重要的是。到時候我們究竟應該聽誰的?蛇無頭不行。單靠十幾二十人,可無法徹底擊敗鞑子。若要推翻他們,那就非要一隻真正的軍隊,否則是很難辦到的。而分散之後如何凝聚成形,那更是問題了。”話語中透着擔心,也帶着茫然。
畢竟他們久在赤鳳軍之内生活,也是數次得到庇護,方才走到今日。
若是整個軍隊徹底分散之後,那之後他們便隻有單對單和那蒙古大軍對抗,屆時又該如何行動,如何應對鞑子的圍剿,又是另外一種戰鬥方式。
趙志亦是勸道:“最重要的是。若是貿然讓全軍解散,就怕整個軍隊會瞬間崩潰,以爲他們被主公所抛棄了。依我看,此計或許可行,但需要先試一試,看看是否能夠成功。唯有如此之後,方才能夠确保整個軍隊安然無恙。”
“這倒也是。”
蕭鳳微微一想,也覺得自己之前太過激進。
大抵是因爲被敵人逼急了,所以她就有豁命一搏的想法,卻沒有考慮到實際狀況,幸虧有部下指出其中問題所在,方才避免做出這等兇險萬分的舉動。
頓了頓,蕭鳳便道:“既然如此。那虞誠、楊禅,你們兩人便率領部下脫離赤鳳軍,各自分散隐藏下來,不得被敵人知曉。等到在這裏紮根之後,你們兩人便可和王踐行、王動、楊輝他們聯系,力争做到互爲依靠。記住了,以保存有生力量爲主,不得擅自冒進暴露自己的實力,知道了嗎?”
“我等知曉!”
虞誠、楊禅兩人立時拜服,準備帶着自己麾下的第七旅的人駐紮此處,好爲主力部隊的轉移創造絕佳時機。
“正是如此!”虞誠亦是問道:“更重要的是。到時候我們究竟應該聽誰的?蛇無頭不行。單靠十幾二十人,可無法徹底擊敗鞑子。若要推翻他們,那就非要一隻真正的軍隊,否則是很難辦到的。而分散之後如何凝聚成形,那更是問題了。”話語中透着擔心,也帶着茫然。
畢竟他們久在赤鳳軍之内生活,也是數次得到庇護,方才走到今日。
若是整個軍隊徹底分散之後,那之後他們便隻有單對單和那蒙古大軍對抗,屆時又該如何行動,如何應對鞑子的圍剿,又是另外一種戰鬥方式。
趙志亦是勸道:“最重要的是。若是貿然讓全軍解散,就怕整個軍隊會瞬間崩潰,以爲他們被主公所抛棄了。依我看,此計或許可行,但需要先試一試,看看是否能夠成功。唯有如此之後,方才能夠确保整個軍隊安然無恙。”
“這倒也是。”
蕭鳳微微一想,也覺得自己之前太過激進。
大抵是因爲被敵人逼急了,所以她就有豁命一搏的想法,卻沒有考慮到實際狀況,幸虧有部下指出其中問題所在,方才避免做出這等兇險萬分的舉動。
頓了頓,蕭鳳便道:“既然如此。那虞誠、楊禅,你們兩人便率領部下脫離赤鳳軍,各自分散隐藏下來,不得被敵人知曉。等到在這裏紮根之後,你們兩人便可和王踐行、王動、楊輝他們聯系,力争做到互爲依靠。記住了,以保存有生力量爲主,不得擅自冒進暴露自己的實力,知道了嗎?”
“我等知曉!”
虞誠、楊禅兩人立時拜服,準備帶着自己麾下的第七旅的人駐紮此處,好爲主力部隊的轉移創造絕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