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隻見這石壁被那劍氣一激,其上刻着的經文頓現金色佛光,便将那足以斷金切玉的劍氣整個吞沒,不留絲毫痕迹。
“這是遇強則強?”蕭鳳看着,也感覺有些困惑,遂将手掌摁在石壁之上,默運玄功令手掌之上布滿一層薄薄的赤芒,随後猛地一推。
隻見石壁之上,經文大方光華,更有點點梵唱響起,盡顯其中強大力量。
蕭鳳存心試探,再次催動清淨琉璃焰朝着對方拍去,旋即就見萬千佛光自石壁之内透出,彼此交錯編制在一起,化作綢布似那琉璃一樣堅韌無比,生生幻化出一道金色牆壁,生生擋住蕭鳳的手掌。
感受着其中所傳遞過來的強大阻力,蕭鳳立時笑道:“哦?看來還真的有些本事。”
低喝一身,她全身上下皆被清淨琉璃焰所覆蓋,無上力量已然被凝聚起來,朝着遠處那石壁整個壓去,這一下自然彰顯蕭鳳那一身沛然力量,立時逼得那經文搖晃不止,幾有崩潰的可能。
然而這是,那石壁也陡然展現出奇妙現象。
于石壁之上,一尊尊佛陀菩薩飄然現身,數量不多也不少,合計有六尊,每一尊皆有三丈之高,莫不是雙手合十、口誦佛經,萬千佛光隻在周圍萦繞,便将那昔日威風八面的清淨琉璃焰生生擋住,進而确保其中石壁的安然無事。
蕭鳳暗道一聲果然,心中執念一起,立時強摧一身玄通之力,意圖突破眼前這突然展現出來的六尊殘存法相。
這般手段乃是不過是禦氣化形,就連蕭月這般的強者都會使用,真澤宮未曾突破地仙一流的兩位師叔祖也也能做到,而以那些在這石壁之上留下的高僧來說,會留下這般東西也算是理所應當。
一邊是當世頂尖高手、了,一手清淨琉璃焰焚盡天下并非虛言;一邊是舊日佛門高僧,佛法無邊普度衆生亦非相與之輩。
二者對決,盡展地仙神威,皆是在這裏石壁之處争鋒開來,欲要跨越千古看看究竟誰更爲強悍。
“師尊,我來助你!”
蕭月在一邊瞧着緊張,立時催動一身真元,“咻”的一聲便射出一縷銳利劍氣。
“不可!”
蕭鳳雙目圓睜,透着擔心,素手一招已然将蕭月罩入赤芒之内。
而在遠處,那佛陀、菩薩法相又被這劍氣一刺,身形便是那水裏面的幻象一樣動了一動,泛起陣陣波瀾起來,讓人感覺似乎很快的便會消失。
然而蕭鳳卻陡然感覺其中孕育出一股極強力量,“轟”的一聲便見整個摩崖刻經整個經文全數漂浮起來,盡數納入那佛陀菩薩之中,讓本來不過是虛像一般的佛陀菩薩立時充盈起來,轉瞬間個個皆是金光普照、梵唱不斷,宛如這些佛陀菩薩,已然盡數降臨人世一般。
一道道金光溢出,立時掃在衆人之前。
靈玄真人知曉自己實力卑微,一早就遠離此地,而那蕭星在看到那佛像現身時候,也知曉自己實力低微,隻怕幫不上忙,便天天站在遠處看着,以至于這摩崖刻經之前,隻有蕭鳳和蕭月兩人。
蕭鳳雖欲逃脫,卻見蕭月目瞪口呆,不免擔心起來,連忙擋在她身前,任由那漫天金芒撞在胸前。
“噗!”
數縷鮮紅自口中噴出,蕭鳳縱使有清淨琉璃焰護體,也依舊被這浩然佛光震傷内府,稍稍運轉内息恢複身體傷勢之後,她這才頗有疑惑看着那已然現身的六位佛陀菩薩。
喟然長歎,蕭鳳回道:“看來,若想要以暴力破解,實在是難以成功。”
“若是這樣,那我等不如就此罷休?”蕭星問道,她見到那六位佛陀菩薩如此厲害,竟然将自家主公都給打傷,便有些害怕,生怕繼續下去會惹出什麽事情來。
蕭鳳搖搖頭,卻道:“不必了。這六位佛陀菩薩雖是厲害,便是這封印也具備循環往複能力,足以确保千年不依,然而曆經十甲子,其力量已然衰退許多。更何況當初封印時候,他們僅僅旨在封住裏面的東西,卻并非是意在傷人。若是能夠聚集三位地仙之力,自然能夠将其摧毀。”
“若是三位地仙,又從何處尋找?”蕭星問道。
蕭鳳笑道:“也并非需要三位地仙,隻需要施展出能夠和地仙玄通之力等同的力量便可。你們兩人天賦驚人,自十歲開始修行,至今日已然修至丹鼎之境,更是于體内練成玄通之力。而我隻需要以清淨琉璃焰爲藥引,将這股玄通之力引出,自然能夠讓你們兩人也發揮玄通之力。皆是三股力量一起發動,毀掉這摩崖刻經也是輕而易舉。”
“若是這樣,那這蝸皇遺蛻豈不是唾手可得?”蕭月立時笑道,便欲上前将這摩崖刻經摧毀。
蕭鳳卻不緊張,隻将釋放出去的清淨琉璃焰收攏起來納入識海之内,便道:“這蝸皇遺蛻事關重大,乃是我勢在必得之物。更何況到時候毀掉封印時候,我等三人便會有短暫的虛弱期,若是有人趁此機會強奪蝸皇遺蛻,到時候反而不美。”注意到遠處的靈玄真人,她欠了欠身子,說道:“皆是隻怕要麻煩你一下了,借你這蝸皇宮一用。”
“唉!師侄既然有心,又何必問我呢?”靈玄真人喟然長歎,隻能搖頭退去。
在赤鳳軍兵鋒逼迫之下,她實在是沒有半點抵抗能力,隻能眼睜睜看着蕭鳳擺布,而自己毫無辦法。
“那就好。”蕭鳳目露自信,旋即便吩咐下去:“蕭星,你且去傳我命令。讓趙志帶領麾下一千精兵駐紮此地,務必确保皆是無人能夠闖入此地。待到明日午時三刻,我便會親自施展玄通,将這封印了蝸皇遺蛻的摩崖刻經毀去。”
話音落下,三人便掠起輕功,從這蝸皇宮離開,待到來到赤鳳軍營地時候,便聽見營地之内傳來陣陣嘈雜聲音,這些話五花八門,然而總結起來的卻不過是三句話。
“爲什麽要離開這裏?”
“我們要到哪裏去?”
“我們會成功嗎?”
雖然聲音被刻意壓低,但是那談話的内容卻未曾瞞過蕭鳳的耳朵,全被聽了去了。
沒辦法,縱然赤鳳軍數次挫敗蒙古大軍的進攻,然而因爲他們所處的環境太過惡劣,不得不離鄉背井遠離故鄉,踏上這個不知道未來的道路之上,其中士兵肯定會有怨氣、會埋怨乃至于産生抵觸情緒,這個幾乎是無法避免的。
蕭月看着蕭鳳那沉若兵鋒的臉色,不免擔憂起來,問道:“師傅!要不要我……”
“不用!”
蕭鳳搖搖頭,否決道:“别說是他們,就連你們甚至是我都會因爲對未來的忐忑而迷茫,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必爲之驚訝。隻是我們需要好好引導一下,讓他們知曉我們爲什麽會這麽做,也知道我們的目标究竟是什麽。這樣的話,才能夠将上下擰成一股繩來,進而戰勝任何困難。”
蕭星也是問道:“那蝸皇宮的事情呢?”
“蝸皇宮的事我自有考量。屆時若要安撫他們,隻怕還需要借那蝸皇遺蛻一用。希望明日時候能夠安然度過啊。”蕭鳳緩聲說道,見到快要到自己帳營之處,便自那樹林之上飄然而起,雙足緩緩落在地上。
見到蕭鳳現身,趙志立時走上來,将腰微微一曲敬了一個軍禮之後,便說道:“禀告主公,我有軍情來報。”
“說吧,究竟何事?”蕭鳳束手在背,眉宇不免皺緊。
趙志将手上的一張紙條遞上來,說道:“根據正在前方巡邏的偵察兵發現,在附近發現了有敵人行軍的痕迹,我等推測估計是敵人已經排兵過來了。”
“哦?看來這群人還真的是賊心不死。是早就知曉我們會沿着這條路進軍嗎?又或者是有人刻意散播我軍軍情?”蕭鳳皺眉,暗暗想着。
自潞州之戰之後,她實在是害怕軍中還有奸細,故此一直嚴防死守,就是避免有奸細混入軍中,再次造成昔日潞州叛變之事來。
趙志搖搖頭,回道:“我覺得不太可能。我們行軍路線乃是沿着當初李信進軍路線逆推而來的。我估摸着這隻軍隊隻怕是那李信引來的。”
“李信?”蕭鳳這才想起李信究竟是誰,又問:“隻是你們之後怎麽将此人給放了?”
趙志回道:“若是殺了那人倒也簡單。然而我等對中原勢力分布并不清楚,所以就将此人發展成間諜,想要透過此人獲知中原情報,故此在将此人折磨一番之後,便将此人放掉。好讓這厮借此渾如鞑子軍中,成爲我們知曉蒙古的耳朵。”
“那你不怕此人傳遞假情報?”蕭鳳問道。
如這般虛虛實實的事情,她也看得太多,自然知曉這所謂的諜報一事,可沒有電影中想象的那麽簡單。
趙志自信回道:“不怕!我們給這人喂食了大量的鴉片,早已經讓這厮徹底中了毒瘾,若是每隔一段時間不吸食鴉片,他就會感覺全身疼痛難忍,無以爲繼。而這鴉片也隻有我們所有,到時候在鴉片的威脅下,他自然會乖乖的俯首稱臣。”
“鴉片?你們需要知曉,這鴉片雖有鎮痛的效用,然而不可過量使用。不然的話,便會上瘾,到時候若是在軍中廣泛使用,那士兵可就真的廢了。記住了,務必控制好鴉片使用,知道了嗎?”蕭鳳聽到“鴉片”兩字,立時便緊張起來。
說起來,這鴉片也是她弄出來的,爲的則是能夠讓士兵忍住疼痛,便于手術。
畢竟這鴉片本身便含有一定的鎮定作用,所以蕭鳳也就利用自己後世的知識,弄出這個玩意來。
爲了防止士兵上瘾,這鴉片也被嚴格管制,除卻了手術治療外,根本就不允許使用。
沒想到,那冷鋒爲了能夠拷問出情報,居然将這東西運用在俘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