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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議事堂群英争論,憶過往夙願難償

翌日,又是一個晴天。

推開門,趙志且看着天空之中那一輪高懸旭日,本是沉悶的心情也似乎被這溫暖的陽光化去:“希望今天這一天能夠安安穩穩的度過啊。”

心想着這些事情,趙志走入府衙之中。

孰料,于府衙之中,早有人分列座椅之上,靜悄悄的看着他。

“你們怎麽都聚集在一起了?莫非是出了什麽狀況嗎?”趙志頓感古怪,張口問道。

非是他感到古怪,實在是因爲似如今時候,參謀部全員盡數聚集在一起實在是太過罕見。依照一般的時候,參謀部之中至少一大部分人應該正在沁州城之内各個部門工作,好維持整個赤鳳軍的安然運行。

“是我将諸位召集起來的。”

于座位之前,那仇烈緩緩站起。

趙志頓生驚疑,低聲問道:“是你?”

“沒錯,是我。”隻是靜靜看着眼前之人,仇烈的眼神沉寂如墨。

被那眼光一掃,趙志更感覺有些不舒服:“那你将在座的全都召集起來究竟是爲了什麽?”看着對方那漆黑眼眸,他總感覺甚是不自在,想要擺脫對方的眼光。

“爲什麽?”“呵呵”笑着,仇烈雙目微阖,稍稍暫停了一下,立時昂首看着衆人,至于對面趙志卻是分毫不理,高聲問道:“對于這個問題,我也想要問問你。昨天城門口的事情,你能不能和大家解釋一下?”

“咯噔”一下,趙志立時醒悟過來,反聲問道:“城門口的事情?你想說什麽?”

這仇烈向來和金蒙相處甚歡,言行交往之中更是配合得當,可以說是一對最佳搭檔。而趙志昨天時候曾經在城門口惹惱了金蒙,那按照對方的習慣,想必這次是來尋仇的了。

在這赤鳳軍之中,他們縱然臣服于一人之下,然而彼此畢竟個體不同,終究是難以一心一意。

仇烈冷笑一聲,一對鷹目乍然現出銳利之芒,厲聲呵斥:“隻是想問問你,昨天城門口的事情到底是出于什麽原因?是當真如你所說的鏟除奸佞,又或者僅僅是因爲你公報私仇?”

“公報私仇”四個大字,當真是咄咄逼人,攝人心魄。

“仇烈!”被這一說,趙志立時就似被刺中一樣,“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沉聲喝道:“你莫要血口噴人。我趙志自尊奉主公命令以來,夙興夜寐不敢懈怠,凡軍中之事莫不是親力親爲,可以說得上是行的端、做的正,所做之事可昭天日,又豈容你再次污蔑?”

“污蔑?”

哈哈一笑,仇烈連連搖頭,嘴中“啧啧”稱奇:“暗遣士兵撩撥軍中矛盾算得上是行的端嗎?以一己之私意圖驅逐投誠士兵算得上做的正嗎?你既然敢做這等狼狽不堪之事,又豈能說得上是可昭天日?如你所說,當真是笑話至極!”長袖一拂,玉淨面龐更是透着不屑,更是讓周圍諸人議論不堪。

“沒想到趙參謀長平日裏宅心仁厚,暗地裏竟然如此卑劣?唉,莫非是我以前看走了眼,所以這才是他本來的面目嗎?”

此人叫做洪烈,乃是太原人士,也和仇烈一樣在太原守衛戰之後因家人被鞑子殺戮而加入軍中成爲了第五旅的參謀,故此隻聽仇烈那一番話,他也是無法控制心頭怒焰,張口質問道。

“這卻未必。”卻在這時,于另一邊卻有一個昂藏七尺男兒高聲叫道:“畢竟那番民族長之事,我等具是見到了。以那厮素質,豈能在赤鳳軍之内繼續任職?依我看,這些個番邦蠻夷還是全趕走了才對。”

此人喚作虞誠,乃是汾州人士,家住虞城之内,一手五嶽槍法甚是厲害,因爲屢次和番民戰鬥,固然對那些蠻夷之徒甚是鄙夷,故此挺身相助。

另一邊,卻有一背負長劍,身形修長的劍客搖頭辯駁道:“而且此事疑點重重,根本無法确認究竟是何人所爲,還需要進一步的了解才能夠解開。那仇烈所說的話固然有些荒謬之處,然而趙參謀長,你這話辭當中卻是藏頭露尾,想必也并非什麽好人。”

此人喚作楊禅,爲平陽府清虛觀道長,一身修爲比之蕭鳳的師傅慧明道長也是不差,後因戰事而被迫避禍,故此加入了赤鳳軍之内。

而他素來修行有成,又豈會因爲一人之言而對他人産生疑慮?

聽着這些疑問仇烈不禁露出一絲微笑起來。

縱然無法打垮對方,然而能夠讓這赤鳳軍軍心紊亂,那也是好事一樁。

趙志卻忍耐不住,張口便道:“污蔑!你這是污蔑。”隻歎息他言辭拙劣,卻始終無法辯駁。

“污蔑?煩請趙參謀長和我說一說,我哪裏說錯了?你要逐走番民族長我說錯了嗎?你不顧赤鳳軍安危強行和金蒙長官産生矛盾是我說錯了嗎?”仇烈繼續追問道。

趙志更受不了刺激,又道:“我承認我的确做了,但是這是有原因的!我隻是想要維持赤鳳軍軍紀,确保其安全運行。”

“原因是什麽?原因是懷疑金長官是敵人的奸細嗎?”仇烈的這一張嘴巴已然被嘲諷的話語塞滿,直截了當就擋住了趙志的解說,讓諸人具是感覺詫異無比望着趙志。

“真的是這樣嗎?”

“不。我隻是……”

“沒什麽可食的。”

一連串反駁,立時炸的趙志隻覺得頭疼難忍,分毫掩飾不住自己懊惱:“那你要幹什麽?”今日時候他狀态實在不假,根本無法應對這仇烈的質疑。

仇烈立時露出自信笑容,低聲說道:“原因很簡單,重選參謀長!”

“重選參謀長?你瘋了嗎?”乍聞此事,成風不禁感到驚訝:“要知道趙志可是主公臨行前委派的。若是将他換下,你以爲誰都能上嗎?”

常忍亦是勸解道:“誰不知道現在軍中缺乏主事,而那蕭氏姐妹也随着主公一起閉關去了。而趙志乃是主公離開時候欽點,若是擅自汰換參謀長,等到兵兇戰危時候,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呵呵!誰不知道你們兩人素來和他相處甚歡,此刻出言相勸不過是兔死狐悲罷了。而且你們兩人似乎忘了,在這之前貌似就是你們兩人率軍圍困友軍。以刀槍對準友軍,如此行徑又該是什麽罪責?”且見成風、常忍相勸,仇烈身邊卻有一人站直身體,高聲叫道。

此人喚作劉沖,曾于在和張柔鏖戰時候被仇烈挺身相救,故此對仇烈甚是信任。

如今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被诋毀,他又豈能善罷甘休,自然是挺身相助。

“臨陣換将,實在是兵家大忌。這個道理,你懂不懂?”被這一說,常忍反而更覺焦急,張口便是勸道。

作爲一名自軍陣沙場走出的宿将,常忍十分明白若是在這緊急時候臨陣換将,那該是多麽嚴重的一件事情,若是讓這些人得逞,那整個赤鳳軍會變成什麽樣子?

常忍實在是不敢去看。

“然而若非此人鑽弄權術、貪權奪利,又如何能夠弄出這種事情來?”劉沖卻渾然不聽,雙目赤紅猶如火牛,梗着脖子就是吼道。

成風卻是冷笑連連:“那些不過搬弄玄虛、捕風捉影,如何能夠算得上真的?你這厮性子耿直,我倒不怪你,但是若是被人給利用了,那以後就莫要怪自己白白的按了一對瞎招子。”

相較于常忍那竭力辯駁的樣子,他是根本就沒有絲毫心思去解釋,反而略有挑釁的揚了揚下巴。

這般動作,更令劉沖倍感惱怒。

“砰”的一下直接拍碎眼前桌子,劉沖隻覺得自己肝火甚旺:“你這厮罵誰?”

“誰應就說誰呗。”一臉嘲弄,成風根本就是存心将事情鬧大。

被這一刺激,劉沖正似那被紅毯所激怒的公牛一樣,低聲咆哮:“好膽,有種咱們現在就做一場?”卻在其正要踏出時候,卻被仇烈猛地一拉方才止住腳步:“仇長官,你爲啥阻我?”

“此地乃是議事堂,又非校場。若要打架,在校場之上有的是地方。”

微微搖頭,仇烈繼續說道:“而且你莫要被他所激,中了對方圈套。若是他順勢應下來答應了此事,那我們又豈能繼續議事?自然隻有各自撤退,好給你們騰出一個位置來。到時候他就有理由推卸時間了。屆時我等又該如何?繼續将此事拖後再議嗎?而且别忘了對方現在可是參謀長,若是再拖一天,就怕此人暗中設下圈套,将我等一網打盡!”

幽幽目光越過那成風臉色,仇烈隻感到兇險萬分。

不過是一個簡單的激将法,他若是就這樣中計了,那還如何能夠成爲立于此地的參謀呢?

“所以你還是執意要在這裏解決此事嗎?”苦思良久,趙志緩緩擡起眼睛,目光冷靜下來看着仇烈。

這熟悉而又陌生的相貌,實在是讓他驚心動魄、爲之膽寒,甚至一瞬間生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隻是軍中的奸細,究竟是誰?

苦苦思索,趙志苦尋不得,隻能喟然歎息,自歎自身才華有限,無法爲主公盡心盡力。

“沒錯!”仇烈颌首回道:“事實已經證明,你并不适合作爲一位參謀長,所以我們必須要換一個不錯的上去,至少絕不能出現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舉動?這個,你同意嗎?”

細思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趙志雙臂撐住眼前案桌,努力的讓自己站起來。

并非他并無力氣,實在是因爲肩膀之上壓力太重,唯有如此才能夠讓自己支撐起來,不至于被諸人那包含着各種祈願的目光所壓倒。

“的确。我惹出了這樣的事情的确對不起大家。”

嘴唇微動,本是風采煥發、神采飛揚的一顆頭顱終究低下,趙志懇切的對着諸人開始了訴說。

“對我來說,我記憶之中最深刻的就是在我十歲的那一年。猶記得那一年的開始,是一場磅礴大雪,雪花紛飛将整個世界都籠罩起來。農田都被蓋住了,整個大山都被雪花給鋪滿了,看起來就是花白的鹽田堆得到處都是。當然,這隻是妄想,因爲我家就爲了那一罐鹽賣掉了家裏面僅有的幾頭小豬仔,而這一罐也就隻有巴掌這麽大。”

用手指比劃了一下,趙志繼續說道:“這的鹽也隻剩下薄薄的一層了。因爲山路被封鎖了,外面的物資運不進來,就算是想買也買不到。”

不過是一個簡單的激将法,他若是就這樣中計了,那還如何能夠成爲立于此地的參謀呢?

“所以你還是執意要在這裏解決此事嗎?”苦思良久,趙志緩緩擡起眼睛,目光冷靜下來看着仇烈。

這熟悉而又陌生的相貌,實在是讓他驚心動魄、爲之膽寒,甚至一瞬間生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隻是軍中的奸細,究竟是誰?

苦苦思索,趙志苦尋不得,隻能喟然歎息,自歎自身才華有限,無法爲主公盡心盡力。

“沒錯!”仇烈颌首回道:“事實已經證明,你并不适合作爲一位參謀長,所以我們必須要換一個不錯的上去,至少絕不能出現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舉動?這個,你同意嗎?”

細思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趙志雙臂撐住眼前案桌,努力的讓自己站起來。

并非他并無力氣,實在是因爲肩膀之上壓力太重,唯有如此才能夠讓自己支撐起來,不至于被諸人那包含着各種祈願的目光所壓倒。

“的确。我惹出了這樣的事情的确對不起大家。”

嘴唇微動,本是風采煥發、神采飛揚的一顆頭顱終究低下,趙志懇切的對着諸人開始了訴說。

“對我來說,我記憶之中最深刻的就是在我十歲的那一年。猶記得那一年的開始,是一場磅礴大雪,雪花紛飛将整個世界都籠罩起來。農田都被蓋住了,整個大山都被雪花給鋪滿了,看起來就是花白的鹽田堆得到處都是。當然,這隻是妄想,因爲我家就爲了那一罐鹽賣掉了家裏面僅有的幾頭小豬仔,而這一罐也就隻有巴掌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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