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鐵辛将那鐵盾朝着地面一剁,下面的鋼釺立刻紮在地面上,将其牢牢固定住。身後一應壯漢紛紛趕上前來,将那盾牌也是一般紮在地面,猶如鐵壁城牆擋在前方,将對方所射出的箭矢擋在外面。
随後,挽弓如月,箭如雨下!
隻是這些利箭卻尚未射到對方面前,就似是遇到一股莫名屏障,“卡擦”一聲脆響就整個碎裂,絲毫傷不到那鐵騎半分。
“好家夥,居然用上了法器!”
臉色沉重,鐵辛當即感覺有些詭異。
他在宋軍之内曆練多年,自然知曉法器的厲害,而能夠有資格使用法器的當然也是實力強大的武者,不然的話不會受到如此重視,并且贈與這等利害之物,而且還是一次就給于數件,畢竟那法器珍貴無比,每一件都價值千金,而能夠拿出如此多的資源鍛造出這三件铠甲,蒙古果然是财大氣粗。
但是他們如此行徑,究竟所爲何事?
“虎蹲炮,開炮!”
沉聲令道,鐵辛仔細看着周圍,想要找到對方可能存在的險境。
轟轟作響,虎蹲炮連續發威。
然而對方既然夠資格裝備法器,自然不是那些反應遲鈍的廢柴,身爲武者的他們靈覺相當厲害,每當看見那炮口瞄準自己,他們就立刻鞭策身下戰馬,猛地一竄就避開了那淩空落下的緻命彈丸。
縱然有餘波掃中,但是那近乎毛毛細雨一般的碎石,如何能夠對法器造成半點傷害?
策馬奔馳,此三鐵騎卻舍棄手中硬弓,自身側取過一柄花骨朵,徑直朝着軍陣撞來。
鐵辛立時吼道:“快走!”腳下不敢停留,隻一動立刻自盾牆後面退開。
一人之力已然勝他太多,若是三人一并沖鋒,這盾牆斷然無法守護。
隻是卻有幾人沒有反應過來,還停留在那裏!
發現幾人留在那裏,鐵辛正欲去營救,但是不遠處那三匹鐵騎早就策馬來到盾牆之前,“哒哒”作響着的是戰馬奔弛的聲音,渾身鐵甲的戰馬正似那黑壓壓的烏雲一樣,帶着千裏良駒奔馳的強大撞擊力,隻将手中的花骨朵猛地一揮,當即就砸在了那盾牆之上。
寸寸裂開,片片崩碎。
撞擊處,原本堅硬的盾牌之上,無數裂紋朝着四周圍散開,就似那玻璃一樣,“咔擦”一聲整個崩碎,化作一灘碎裂的金屬碎片,朝着四周圍濺射而出,一道無形沖擊波更是應聲而出,橫掃方圓數丈之内,掀起陣陣灰塵。位于前方的幾位士兵無法躲避,當即被這碎彈打在身上,身上鐵甲未曾保護住他們,脆弱的身體也被沖擊波打傷,于口腔之中沁出大股鮮血,雙目之中光華黯淡、最後消逝。
本該是堅硬無比的破虜陣,如今時候終究被三位鐵騎以蠻力強行突破。
“看來這鞑子軍中,當真是藏龍卧虎、能人輩出!”
一字一頓,蕭鳳冷眼看着那馳騁戰場的三位鐵騎,掌心之中已然捏住一團濃烈火焰。
以她眼光,自然知曉這三人本身實力應當不在忠勇四将之下,而且身上穿着的應該不是尋常武器,或許其中摻了玄鐵也不一定,而且身下又有良駒配合,論其戰場之上的威力,當在忠勇四将任何一人之上。
三人齊上,莫說是鐵辛了,就算蕭氏姐妹,也未必能夠支撐下來。
這也正是蕭鳳所擔心的。
蒙古實在是太大,其麾下骁勇善戰的士兵也實在太多,光光是赫和尚拔都麾下就有如此之多的勇士,若是放眼整個蒙古呢?漢家七雄尚未出陣、蒙古四傑未曾出手,傳說之中那身居長生天傳承的蒙古大汗,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僅憑他的名字就足以讓整個神州爲之害怕。
但是,她還是做了,就在這裏悍然朝着對方發起攻擊。
螳臂當車、以卵擊石,諸如此類的話蕭鳳在起義的時候就已經聽膩,而當做出決定之後那麽惟一的選擇就是踏着這條道路前進。
僅憑虎蹲炮無法戰勝對方的話那就研制出火铳,單以赤鳳軍無法整合根據地力量的話那就創建中華教,靠着自身力量無法擊退敵人的話那就借住宋朝力量拖住對方……,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對蕭鳳來說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如今眼前的敵人自然也是如此。
漠然看着眼前一切,蕭鳳已然做出決定!
“這三個家夥,是準備将我擒下嗎?”
翻身站起來,鐵辛正欲重新歸入軍陣之中,但是眼前猛地挑來的漆黑鐵甲卻擋住他的去路,淩空中更有粘着血肉的花朵骨淩空砸來,很顯然那三位鐵騎眼見鐵辛落單,就一馬當先将其困住。
以他們實力,當然能夠在遠方僅憑箭術擊殺鐵辛,但是如今時候卻半分不動,顯然是存着别的意圖!
察覺到對方意圖,鐵辛撇過旁邊砸來的碩大骨朵,當即将手臂之上裝備的鐵盾擋在身前,正似那擎天巨神一般,硬生生将其抗住,之後一聲暴喝手臂陡然粗壯一倍有餘,就朝着那兵器抓去,企圖将對方從戰馬之上拽下來。
他不擅騎馬,若是讓對方占據機動性優勢,那麽自己非得被耗死不成!
隻是這一刻,另外兩個方向也同樣有花骨朵砸來,勢大力沉之中亦是裹起陣陣罡風,吓得鐵辛不得不收回手臂,連連後退方才避開了這聯手一擊,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呼吸沉重,鐵辛隻覺得自己已經有些力不從心,重新穩住身體之後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心想道:“看樣子,我今日可能會折在這裏了。”臉上泛起苦澀笑容,他望着遠處又是縱馬奔來的三人,不免感覺有些悲涼。
此刻,這三人具是放下生擒的心思,将那骨朵高高揚起,随着馬蹄一抖一抖,帶血的沉重的戰場仿佛隻剩下他們的存在。
這一次,鐵辛必死無疑!(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