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聲音,嚴實喝道。
若是僅僅眼前的鐵面郎君,他随手一掌便可以将其料理掉,但若是其身後乃是那閑閑老人的話,就必須要稱量一下了。畢竟那閑閑老人可不是尋常之人,若是他找上門來,隻怕自己的這一性命,可就徹底沒了。
“沒什麽意思。隻是最近,我主人新近開了一個塵劫閣,故此令在下再次相邀,若是列位還願意的話,盡可入塵劫閣之中一叙,也好聊表昔日師徒情分。”鐵面郎君呵呵笑道,那一對鳳目掃過衆人,雖是做出一副挑逗模樣,但是凡是被其看中的,具是感覺心驚膽戰,趕緊扭轉頭來不敢逼視。
“原來是塵劫閣的人?殺渾天、甲無傷、算無命。給我一起上,将此人擒下再說!”另一邊,那張宏聖卻猛地站了起來,高聲喝道。見到嚴實怒目而視的樣子,他當即解釋道:“這賊子今日來此,分明是存心打擾。先以血氣攪擾整個壽宴,次之以一已死之人亂了衆人心思。似這鬼魅狂徒,正該擊殺再次。”
說着,他身後三人一起奔出,朝着鐵面郎君直撲而來。
雖是面臨三人圍攻,鐵面郎君卻紋絲未動,自腰間将那鐵鞭取下,淩空一揮就将那甲無傷抽去,劈空之中帶出一陣炸響,就在那烏黑盾牌之上拉出道道光火來,令其不得不退後數步,方才穩住身形。
随後,他見那殺渾天長刀一劈,當即自地面之上淩空躍出,避開了刀氣之後又見旁邊的算無命發出珠算想要偷襲,當即就将那鐵鞭淩空一揮,尖銳邊緣自空中一陣攪動,當即将那珠算整個轟碎,陣陣煞氣淩空飛旋,逼迫的算無命隻能退下。
立在一邊,殺渾天卻是懊惱,低喝一聲吼道:“紫雷狂刀,給我死!”刀芒盡數收斂于長刀之中,直接朝着對方劈去。
當着衆位達官貴人面前,他實在是太過迫切想要将眼前這人擒下,好彰顯自己并非無用之徒。
“就憑你嗎?”
然而鐵面郎君卻輕哼一聲,九節鐵鞭驟然射出,正好将那大刀整個卷住,随後猛地一拽立刻将殺渾天丢了一個趔趄來。殺渾天正要追去,但是一邊的張宏聖卻低聲喝斥道:“你想幹什麽?還不給我退下?”
“可是,他!”
殺渾天擡起刀指了指人群之中的鐵面郎君,當即張口想要解釋。
然而張宏聖卻絲毫解釋時間都沒有給于,直接咒罵道:“所以你想幹什麽?若是傷到在座的列位貴客,又會怎樣?我讓你查詢塵劫閣的下落,結果你被人诳了,甚至和友軍打了起來;今天讓你擒下此人你沒擒下,還想要狡辯?你這廢物,還不給我滾開?也省的繼續待在這裏丢人現眼!”
被這一說,殺渾天和他身後的甲無傷、算無命隻好灰溜溜的從這離開,不敢繼續待在這裏。
察覺到身後異狀,鐵面郎君自然是悄然一笑,也不管周圍紛紛後退的賓客,信步朝前走去,說道:“隻不過長清尉,這主人委托我贈送給你的東西,你是收還是不收?”
這時,嚴忠濟卻忍不住,當即擋在父親身前,厲聲喝道:“嚴府之中豈容你放肆?”
“二郎,你先退下!”
嚴實這是卻自那座位之上站了起來,他揮揮手就令嚴忠濟退下。以目前嚴忠濟的實力,委實不是眼前的鐵面郎君的對手。更何況若是其中藏着什麽狠毒的東西,可不是他的寶貝兒子能夠承受的。
倚仗着自己乃是地仙修爲,嚴實走到了鐵面郎君身前,他神色凜然,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可否将這禮物給我?”
“當然可以!”
似有挑釁一樣瞪了一下張宏聖,鐵面郎君将那玉匣舉起,嘴角噙着微笑。
張宏聖立時走出,高聲喝道:“慢着!”看見衆人齊齊盯來的目光,他當即解釋道:“此人來路不明,說話之中也是藏頭露尾。若是這玉匣之中藏着什麽毒藥,那今日豈不就壽宴編成葬禮了嗎?于情于理,我覺得都應該由我來幫武惠公接手。”感受到鐵面郎君那微微皺起的眉梢,他嘴角越發得意了起來。
“這句話倒是有理。”
輕輕颌首,齊王李璮朗聲說道:“畢竟咱們都不知道這裏面藏着什麽東西。既然如此,那你不如将其拿出來,讓我們也一看究竟如何?”一縷縷紅雲自其身體冒出,顯然也是對鐵面郎君起了疑惑。
張宏聖見到有齊王李璮支持,心中頓時歡喜起來,就要走上前接過那玉匣。
隻是此刻,王權卻朗聲說道:“合該如此。隻是這東西若是由仲庭接手隻怕不妥。要是這裏面乃是什麽貴重物品,卻被你失手打碎,豈不可惜了?”銳利目光盯着張宏聖,分明是透着探尋,想要知曉他爲何如此執着于眼前的玉匣?
“既然我不能接手,那莫非王叔叔想要接手?”
語帶不屑,張宏聖稍微有些惱怒。
門下衆位賓客見到幾人劍拔弩張,也是感覺這福順齋之中氣息越發凝重起來,具是安靜下來不敢質疑,隻敢在一邊悄悄看着,靜靜等着之後的狀況。對于這種狀況,他們根本沒有插嘴的餘地,隻有靜靜地看着,直到最後勝利者的出現,然後靠上去罷了。
“你也不願意接手,他也不願意接手,難道這東西讓我接手嗎?”
見到兩人彼此怒視,齊王李璮冷哼一聲,卻是感到惱怒。
很顯然,張宏聖和王權具是不忿對方接手,但是齊王李璮也不可能屈尊降貴,将這玉匣之中的禮物接納下來。一時間,三人具是僵立在這裏,不知道接下來究竟應該如何處理。
“既然如此,那不如讓她來接手?”
立在一邊,嚴忠濟見到一邊悄然立着的蕭月,當即拉着她的手走了過來。
蕭月雖然面部依舊冷淡,但是心中卻早是一陣腹诽,暗想:“那個家夥,怎麽這個時候讓我來幹這種事情了?”感覺到衆人齊齊看來的眼神,她那一張玉臉整個繃緊,顯然是緊張不已。
就在之前,那張宏聖、王權還有李璮争論時候,水川先生就在背後推了她一把,将其整個推到了悶悶不樂的嚴忠濟面前。嚴忠濟正好爲自己父親擔心,見到蕭月來到自己的眼前當即欣喜若狂,自然将其待到了嚴實面前,将其推薦出來。
“哦?原來是當日敬獻寶劍的那位女子?”
嚴實見到亦是呆立一會兒,旋即方才醒轉過來,和聲說:“既然如此,那就委屈姑娘了。”
若是那東西并無毒,他定然會做主讓這女子嫁給自己兒子,若是她因爲這東西而殒命,他便會将其厚葬,至于其兩位親人也會好好照顧,令其頤養天年。
心中已然有了打算,嚴實這才放松下來。
“這位女子是?”
隻是那鐵面郎君卻在見到蕭月臉龐時候愣了一愣,低聲問道。
他并非不認識蕭月,實在是因爲在這嚴府之中看見蕭月方才大感意外,這種意外就像是美國總統******宣布自己是中國派遣的共諜一樣,足以讓任何一個熟悉的人驚駭不已。
蕭月自然也識得此人,自然而然直接逼視着鐵面郎君,口中依舊默不作聲。
旁邊嚴忠濟不知兩人關系,隻當做鐵面郎君因爲并非嚴實接手而生怨,亦覺得蕭月也不過是因爲太過害怕所以才會繃緊身體,當即解釋道:“她乃是尋常女子,因爲過去原因無法說話。後來曾經敬獻神兵,故此被我接納,待在這裏。你無需擔心此人,她定然會依照你的要求,将這禮物接納下來的。”
“那就好!”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鐵面郎君重新恢複安定,回道。
然後,他就将那玉匣雙手奉上,遞到了蕭月面前,且看着那深邃無比的黑眸,雖是心中有萬千疑惑,但是卻不敢發出一言。畢竟在這麽短的距離之中,若是直接點破此人的身份,隻怕自己直接就會被蕭月摘了腦袋。
曾經和蕭月交手過的鐵面郎君,對這一點相當明白。
蕭月亦是緊張不已,尤其是當真衆人的面,她更覺得自己像是化作了靶子一樣,正在被無數的拉緊的長弓瞄準,仿佛随時随地都會被那長箭射穿。
但是在這時候,唯有維持冷靜了。
心髒稍微安靜了下來,蕭月那一雙手接觸到了玉匣之上。
這一下,她立時感覺心中一顫,指尖真元若有若無,被其中的東西牽引着納入了其中,于腦海之中忽的閃過了一些畫面。天下山川河流、世間人心變化,仿佛一切都盡在一掌之中,隻需要這裏面的東西在售中,那整個天下便可以盡數納入一人之手了。
臉上露出不可思議,蕭月低下頭看着手中的玉匣。
伫立良久,她方才從這恍然之中醒轉過來,聽見那嚴實傳過來的話語,“這裏面究竟是什麽?”
蕭月這才邁開腳步,隻是剛剛踏出,她那左腳頓時做出跌倒模樣,手中玉匣頓時自手中跌出,“啪”的一聲整個碎裂。其中一個玉印自其中滾出。
色綠如藍,溫潤而澤,背螭鈕五盤,邊角一處嵌着一塊金邊,而那印章之上卻刻着八個大字。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隻存在先秦時候的小纂,在堂皇烈日之下,清晰無比。(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