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一下那些忐忑不安的士兵,趙晨走上前來。
赤鳳軍并非那些鞑子,自然不可能将這些人全都殺了。若讓他們就此離開,卻又有斬草不除根的嫌疑,會留下極大的禍根的。但若是讓這些人加入赤鳳軍,顯得也是不可能的。畢竟這些士兵跟随鞑子後面征戰多年,早就染上了一些匪氣,殺人、劫财、強奸女性之類的行徑不在少說,若是貿然招攬進來,反而會壞了赤鳳軍的名聲。
“趙晨,你可記得幾年前我們曾經發現的那些煤炭和鐵礦石?”蕭鳳滿是嘲弄,滿是厭惡掃過了那些士兵,又道:“之前我們困于人手不足難以大量開采,不如就将這些押去挖煤,挖鐵礦石吧。畢竟以後,我們所需要的兵器可不少。若是沒有一個穩定的來源,豈不是麻煩嗎?”
“原來如此。屬下這就押解他們前往南岩還有王橋。”
趙晨恍然大悟,當即帶領數十人押解這些人分成兩隊,各自朝着襄垣縣走去。而在那裏,靜靜地躺在地下的煤鐵正等着他們,将其開采出來并且煉成鋼鐵,從而鍛造成鋒銳的兵刃,捍衛自己家園。
“雖是擊敗了李守賢,但是沒想到卻被那忽睹都給逃了。看來對方接下來肯定會有行動,既然如此那我也得快點,再不能讓今日之事重新出現。”蕭鳳憂心忡忡,微微擡頭看着遼闊北方,而在那裏正是那雄踞天下蒙古所在之地,其兵勢之強冠絕天下,亞歐大陸之上更無一國能夠抵抗。
且念着這一切,蕭鳳隻覺得自己毫無半分把握,究竟能不能夠在這兇殘頑敵之下護住整個赤鳳軍也是一個疑惑。
如今時候,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此時,王允德還有張世傑率領着那些義軍來到了她的面前。大概是因爲經曆了好一陣厮殺,這些人身上都是布滿血痕,破碎的衣裳之上也是沾滿血污。
蕭鳳憐憫,當即将體内的清淨琉璃焰催動起來,随着一陣雲霧罩住幾十人,他們身上的傷口也蠕動着重新恢複起來,其上絕無半分的疤痕,當真是神異無比。
王允德頓感身軀重新恢複精力,微微催動真元更覺如同江海奔湧一樣,馳騁縱橫毫無絲毫凝滞,就連他年幼時候玩鬧留下來的舊傷也全都消滅,不經贊歎:“素聞蕭公有大能,如今一看果然如此。如今将那些鞑子趕走,并且剿滅了這叛臣。王某無以爲報,惟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說畢就将身一矮,卻是莊重無比拜了下去。
蕭鳳雖然頗爲驚訝,然而想到如今自己勢力薄弱,也就沒有閃身避開,就這樣莊重立着受了王允德這一拜。畢竟在這封建古代之中,忠義節氣最爲重視,君臣之說也是主流,而王允德這一拜自然是表示他投效蕭鳳,奉其爲主公的。她若是反複推辭反而顯得有些矯情,更何況此刻正是用人之際,如何會将如同王允德這般悍将推出去呢?
等到其起身之後,她方才說道:“區區綿力,怎敵王兄逐敵守城之重?隻是如今這潞州城民少物薄,我麾下兵馬亦是不足上千,可以說是地窮民少、勢單力薄。似如今這般狀況,還請王兄能夠幫忙訓練赤鳳軍,也叫他們也和昔日那西軍一般,拱衛這家園,不受鞑子侵襲。”
“自當如此!”
王允德心中一喜,當即應允下來,随後他就見旁邊那張世傑有些猶豫,當即撺掇起來:“張兄。我看你身手不凡,更是将城中民衆也一并組織起來,将敵人打退。既然如此,你不如和我一般加入這赤鳳軍中如何?雖然這赤鳳軍如今勢力薄弱,但是不要忘了主公可是地仙強者,跟着她日後定然能夠名傳千古。至少這樣,也比默默無聞要強得多。”
張世傑面有掙紮,思慮良久之後方才回道:“好吧,就依你所言!”
蕭鳳見到張世傑願意加入自己麾下,當即一喜就說道:“如今潞州城滿目瘡痍,正是修正時候。所以就拜托張兄暫時執掌這潞州城一應事情,讓城中百姓安居樂業。”随後又見到了不遠處的馬雲冬,亦是頗有贊許,說道:“你在危機關頭相助張世傑殺敵也是有功,乃是忠勇之士。如今我百廢待興,本是安撫民衆,休養生息時候,最怕那鞑子又一次侵入這裏,造成又一次慘狀。既然如此你且挑選三百人,組建一支騎兵,日夜尋常整個潞州,以免的日後在發生這般事情。”
“小的得令,定然會守住整個潞州,确保其不受任何鞑子侵襲!”
馬雲冬應聲回道,臉色通紅通紅,正是爲自己受到重視而興奮。
等到幾人各自領命離開之後,就隻剩下蕭月還有蕭星兩人站在這裏,靜等着蕭鳳處理。
她們兩人傷勢已經好了許多,已經可以自由行走。隻是一想到潞州城之前發生的事情,她們兩人就不免有些懼怕,不敢去見蕭鳳。畢竟那潞州城在她們手中發生了這般事情,自然會有些心理障礙的。當然,因爲她們兩人之前在菜市場竭力相阻,倒也讓那些民衆稍有寬慰,并未有多少指責。
雖是如此,别人卻不免有些閑言碎語。
“唉,此次潞州城屠殺事件,全因你們兩人一時不察所起,雖然之後你們兩人竭力相阻,也算是挽回一些損失。但是功過不能相抵,你們兩人暫且從政務院還有檢察院退下吧,畢竟你們兩人經驗不足,若是繼續擔任隻怕難以服衆。所以我隻有将你們兩人職位奪去,知道了嗎?”蕭鳳微微搖頭,頗爲無奈的說:“隻是那邊緣之地尚有不服衆的,就連邊境也有匪患屢屢犯境。我且給予你們兩人各自一百餘人,剿滅那些匪徒!知道了嗎?”
“弟子知道了!”
蕭月、蕭星頓時松了一口氣,俯身道謝道。
她們兩人陪伴蕭鳳十數年,早就知曉自家師尊的脾性,向來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乃是一個性格果決之人,如今這般說話顯然是原諒了她們兩人。
囑咐之後蕭鳳就不曾言語,隻是示意兩人随着她一起走到了府衙之中,等到周圍人全部離開之後,她方才說道:“若非我中了敵人計謀,也不會造成這般事情來。所以接下來倒要苦了你們兩人。等到你們兩人回來之後,我自然會讓你們兩人重新執掌政務院還有監察院。”畢竟這赤鳳軍初次成立,無論是她還是蕭月、蕭星都是經驗不足,貿然接受這些事情自然是相當不熟悉,否則的話如何會被那李守賢看穿造成這般嚴重事情來?
對于這點,蕭鳳曉得必須要樹立其自己的威信,故此隻有犧牲蕭月、蕭星兩人了。索性這兩人也是知心之人,當然明白她的緣由,而且毫無怨念完全的接受這一點。
“不,師尊!是我的錯。若非我疏忽大意錯看了王權,如何會讓那鞑子闖入城中,造成這般無邊殺孽。”緊抿着嘴,蕭星卻猛地擡起頭,想着城中發生的一切,她的臉越發蒼白,當真是白的透明、白的悲傷。在飄搖的春風之中,她的身體瑟瑟發抖,不免讓人有些憐憫。
蕭月亦是一樣緊抿着嘴,滿是自責說道:“若是我們及時組織其兵馬抵抗住對方攻擊,并且及時通告姐姐回援。否則的話如何會讓滿城百姓遭受屠戮?”
“事情已過,若是糾結于這些事情,豈不會讓自己徒然悲傷?而且你們兩人經曆了那般激烈戰鬥,想必身體肯定已經收到重創。既然如此,且讓我爲你們兩人修複傷口,也免得日後會影響到修爲。”蕭鳳搖了搖頭,心中既是高興,也是充滿歉意。
高興是爲兩人如此尊敬自己而高興,歉意卻是因爲她自己過錯而讓兩人受傷,甚至不得不爲她承受那本該是她所承受的罪責。
如今見到兩人偶然自眉間露出的酸楚,蕭鳳自然是不敢懈怠,示意兩人随着她回到房間之中。等到三人各自褪去衣衫盤腿坐下入定之後,蕭鳳就整個入定下來運起玄功,将手掌摁在兩人背心之後,清淨琉璃焰早就化作一縷縷火線,納入其身體之内。
此刻,在這略顯狹窄的閨閣之中,一點半點赤紅光粒懸于空中,它們不斷地自蕭月、蕭星的身軀之中冒出,兜兜轉着又重新化入蕭鳳體内。
雖然周遭燭光早已熄滅,然而在哪赤紅光粒的映照下,卻透出幾人曼妙的身軀。晶瑩玉潤般細膩的肌膚之下,仿佛可以看見那正在運轉着的經脈。而在這透亮的經脈之中,那血液異常的赤紅透亮,仿佛灼燒的火焰一樣,在體内一圈又一圈瘋狂的運行着,絲毫不管這般速度對經脈造成的影響,宛如極速跑車一樣瘋狂的飚速着,渾然沒有絲毫停止下來的迹象。
這正是蕭鳳新近開發出來的一種運用。
以清淨琉璃焰的超強治愈以及焚燒一切的特性,輔助他人進一步強化其身體,無論是經脈、細胞還是那肌肉骨骼,每一個部分都得到充分地鍛煉,從而讓兩人的基礎更爲堅固,具備遠超同輩人的修行速度以及進步空間。
這也是她修成了清淨琉璃焰之後,方才有這般神通。
若是其他和她一般的地階強者,可斷然沒有這般能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