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聲音飄了出來,頓時讓李守賢吓住,呆在原地。
待到煙塵消散之後,他望着那悠然自得的蕭鳳頓時愣住了:“不可能,你并未修行金剛護體手段,怎麽可能護住自己身軀不受傷?而且還是這般的輕松自在?”說到後面,臉上透着不可思議。
此時,那蕭鳳懸于空中,一頭瀑布一般的秀發随風鼓蕩,身上铠甲洗亮無比,就像是剛剛出場的發動機一樣,纖塵不染絕無半分損耗,臉上也是悠然自得,哪裏還有半分被重傷的迹象?
她張開手掌,卻見其中躺着一隻蝴蝶,一對翅膀破爛不堪,纖細小腿在掌心之上努力掙紮,似乎想要重新回歸天空。
聽見李守賢問話,蕭鳳不覺譏諷道:“哦?那還真是讓你失望了。畢竟我的清淨琉璃焰除了能夠蕩滌一切邪惡生命體之外,就治療我自己還有别人的傷勢也頗有奇效,當然也包括這些幼小的生命體。”一點火光閃過,掌心之中那蝴蝶就像是複生一般,一對翅膀轉瞬恢複,輕輕搖晃之下就令身體重新飄在空中。
飄飄蕩蕩,一上一下,初時這蝴蝶有些孱弱,穩定不住自己的身體,但是在扇動了幾下之後,它就恢複往前活力,重新歸入叢林之内。
蕭鳳轉過頭看着旁邊癡呆的李守賢,聲音陡然嚴厲起來:“若非我志不在殺你,一百個你也早就死了。告訴我,你究竟有着什麽計劃?”
“呵呵!”
怅然若失,李守賢見到自己百般糾纏卻就連絲毫損傷都無法造成,不免有些悲意:“之前我尚不相信你有此般本事,沒想到今日一見你的确有些本事。隻是可惜了,你雖是神通強橫,然而終究還是會一敗塗地。”
“一敗塗地?你是認爲我不可能擊敗蒙古,恢複華夏嗎?一介敗臣,反倒和我說這般話,這世間可當真有夠可笑的。”蕭鳳恥笑起來,對眼前這個即使在生命最終時候還繼續戰鬥的或許有些憐憫,然而更多的卻是惡心。
能夠将自己卑劣事情僞裝的光明正大,所謂的漢奸就是這種存在嗎?
“癡心妄想!”
“淨火焚世,驅逐鞑靼!”驟然間,李守賢腦中閃過了這八個字,他忽的感覺心中一陣錯亂,卻搖了搖頭恥笑道:“你不過一介女子,不過是稍有力量,竟然敢做這荒唐之夢!我看你,和那黃巾、瓦崗、紅襖軍一流有何區别?左右不過有一個鍾相、楊幺、方臘罷了。”
“是非成敗、萬物皆空!這世間,向無永恒之物。”心神不動,蕭鳳分毫不曾露出半分波動,随口回道:“我既然來此,又看見這些事情,又豈能夠視而不見?”盯着對方,她又問道:“果然,你們有什麽計劃嗎?”
三千人馬還有平陽府知州,她自然不會放在眼中,然而若是比如孟珙、張繡、李璮這等同級别的存在卻讓人挂礙,更何況當年她擅闖蒙古大軍時候所遇見的那個自稱薩迦寺住持的薩迦班智達也是一介強者,至于這神州大地所藏着的強者亦不知有多少,若是他們有什麽計劃,自己可絕難對抗!
“哼!既要殺我,你做這般口舌又是爲何?”
繃緊臉,李守賢見到對方遲遲不動手,頓時起了火氣厲聲喝道。
蕭鳳冷下臉,隻将手一掃,神火立刻自對方身體環繞一圈,冷道:“我殺你随時都可!然而若是這般就殺了你,未免也太過便宜你了。若是不将你孬種的情報掏出,我可沒這些閑情雅緻和你多做糾纏!”手指一動,李守賢頓覺體内髒腑猶如火炙,燒的他疼痛難忍,禁不住哀嚎起來。
又一揮,蕭鳳才讓對方稍微恢複一點起來,又問:“現在你願意說了嗎?”
“呼……,呼……,呼……”
急促的呼吸,李守賢卻似已然用盡全身力氣,勉強自己站了起來,目光盯着蕭鳳透着決絕,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不說,那就死吧!”
蕭鳳見這人雖受萬般折磨卻分毫不墜威風,立刻惱怒了起來,一揮手漫天火氣自其身體之中噴湧而出,就要将對方徹底燒毀。
“妖女!”
勃然而起,李守賢卻猛地擡起最後聲音,咆哮般的吼道:“你能殺我,隻可惜你哪些部下卻并非如此!我死了,他們也得陪葬!”翻身一滾,卻不管此處正位于千丈懸崖之上,整個人朝着山谷之中掉落而去,轉瞬間就消失無蹤,不知落在那裏去了。
隻留那陣陣狂笑,回蕩于山峰之中去,卻像是在嘲諷她那近乎癡狂的想法。
“該死!這家夥居然以自己爲誘餌,将我調出山寨了!”
恍然大悟,蕭鳳立刻醒轉過來爲何對方明明知曉自己實力卻總是一意孤行和自己戰鬥,甚至就算是面臨死亡威脅也不曾推卻,隻因爲對方根本的目的,就是爲了将他拖在這裏啊!
身形驟閃,蕭鳳當即縱身而會,也不管那正在遠處的白麟,掠起身子朝着遠處迅速奔去。
依着現在時候,對方隻怕已經開始攻擊山寨了。而這個時候她若是遲到一時半會兒,隻怕山寨之中的那些将士,就會死的更多。
對這般狀況,蕭鳳豈能接受?
……………………
山寨之中,趙晨拿着刀行走于城牆之上。
在自家主公不在的時候,他想着離去時候的囑咐,也打起了精神開始巡邏,以免得可能被對方給趁夜偷襲了
當見到那哨兵困頓無比的樣子,趙晨就訓斥起來:“莫要睡覺,仔細查探周圍的情況!”
“這有什麽啊!反正我們有主公在,就算他們闖上來了,又有什麽好擔心的?”隻是那哨兵卻有些不悅,揉了揉惺忪眼睛随口回道。
趙晨有些無奈,自旁邊舀過一瓢冷水撒去,怒斥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能松懈。莫要忘了此刻主攻不在這裏,若是敵人就此攻來?我們又該如何?”
被這一瓢冷水自頭頂整個澆了一通,哨兵頓時醒覺起來,卻還是有些不在意,随口說道:“那有如何?咱們這可是建立在半山腰的,三面懸崖,僅有一面才有通往山下的道路。地勢險要,就算對方兵力多上一倍也能夠抵抗。對方如果想要攻來,那和找死有什麽區别?”
趙晨搖搖頭,正欲反駁,卻不禁意間撇過遠處有一些黑影沖來,手中亮光一閃,就見眼前哨兵整個倒地不起。
他當即抽刀夾住劈來刀芒,高聲道:“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