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辛氣喘籲籲,緩慢站起來,猛然間膨脹一圈有餘,卻指了指旁邊蕭逸問道。
蕭逸亦是緊張起來,雖覺身體顫抖的厲害,卻依舊強撐着不欲墜了自己的氣勢,讓這些草莽家夥看清了自己。
“他?”血元老人隻是掃過一眼就毫無興趣,道:“一介凡人,有何意思?至于你?倒是挺和我的心意。若是你願意讓我吸幹真元,或許我會放過他吧。”并非他生性仁慈,全是因爲心中貪婪想要吸攝真元增進自己功力,方才說出這話來。
鐵辛立刻松了一口氣,卻将渾身真元散開,重新恢複原來樣子,說道:“很好。那你就依照我們的約定,放他離開。”
“當然!”血元老人雙手攤開,雙目微阖盯着鐵辛點了點頭。
擒殺蕭逸,對斡烈兀術答、楊琏真迦這兩個存心要奪取興元府的家夥或許有意義,但是對他這種獨行遊俠來說,卻不過是一介凡人,縱然其在百姓之中有着相當權勢,都不過是過眼雲煙毫不在乎。
當然,若是熱鬧了他,血元老人當然也不介意展現一下血兇手段。
邁開步子走了幾步,蕭逸雙目微紅,望着那得意萬分的血元老人,還有那一副坐以待斃的鐵辛,隻覺心中堵着一塊巨石,張口問:“鐵将軍,你爲何舍此殘軀,隻爲了救我這條薄命?”
“蕭大人!”鐵辛張口道:“孟将軍曾經說了,‘莫要讓他人奪了興元府,否則整個大宋就有傾覆可能’。我等深受他恩德,如今不過報答之際。你若有心,就守好這一方國土就可。日後你若是有幸得存,在我墳頭之上上幾柱香就可。”
蕭逸聞言,躬下身相敬三次,歎道:“鐵将軍爲國盡忠,蕭某唯有銘記于心。”
眼見兩人對話全然無視自己,那血元老人卻來了一些脾性,信手一揮刮起一陣罡風,吹的那蕭逸腳步慌亂,哈哈笑道:“你這酸腐家夥,我都饒你一命,還在這裏唧唧歪歪幹啥?不趁着這個時候逃走,小心我一掌将你吸成幹屍。”手一揮,旁邊一隻麻雀立刻被吸攝住,任它如何撲騰翅膀都難以逃走,“砰”的一聲整個化作血霧之後,就被那血元老人吸入掌心納入身體之内,面色又是紅潤許多。
“好個血元老人,果然有夠張狂!”
蕭逸蓦地捏緊拳頭,卻絕兜中藏着一個小小煙筒,當即想起當日那小龍女将這東西塞給自己的話兒。“若是有危險時候,隻需将這煙筒打開,她自然就會過來救援。”他心中立刻冒出一個想法,眼見對方對自己似乎有些不滿,也不敢繼續停留在這裏,當即轉身離開,以免惹了對方發怒,反将自己的性命葬送在這裏。
血元老人瞅見蕭逸遠離,又重新盯着鐵辛,問:“很好,現在你能不能讓我吸幹你的真元了?”說話時,早将手掌運起心決,就要朝着對方胸口之處抓去。
若說他這凝血神功有何缺點,那就是必須要接觸方可吸攝對方真元,否則就算是隔着衣衫也會因爲有阻礙而萬分困難。
“當然可以!”鐵辛點了點頭,目光随着那隻手挪動着。
大抵是因爲修行凝血神功的原因吧,血元老人的這隻手全身通透無比,表皮潔白如玉,竟然可以看見其中縱橫交錯的血管,血管一股一股的正在輸送着血液,至于那蠕動中的肌肉也是清晰可見,當真是讓人啧啧稱奇。
等到對方就要貼近自己心髒時候,他卻将蒲扇般的大手更是揮出,想要抓住對方手臂,口中更是鼓起肺中氣息,一聲暴喝:“但是,你得确定自己有命嗎?”正是巨靈訣中“怒雷霆”的手段,
這怒雷霆正如那警告世人的晴天霹靂一般,以怒喝聲攝住對方心神,令其短暫失神錯失良機,若是修煉到最強時候,甚至可以一喝之下令人暴斃當場。
然而那血元老人卻呵呵一笑,渾然将怒雷霆的爆喝視若等閑,伸出手掌迅如閃電,卻反手抓住鐵辛手臂,另一隻手亦是遞出,正好摁在對方心髒位置,笑道:“果然是個漢子,隻可惜你的計謀我已看透!說實在的,若非你将這真元化作陽性,隻怕我還無法如此輕易奪取你這一身強橫真元呢!”
兩隻手一陣發力,便見自那潔白玉手之中,血管好似活了一樣紛紛竄出,整個紮入鐵辛手臂還有心髒之上,這些血管好似章魚的觸須一樣死死囚着其皮膚,根本無法掙脫開來,一個個紛紛切開皮膚,紮入了對方血管之内,構建出一個全新的通道。而随着這些渺小血管一股一股,鐵辛那身體内部的血液紛紛吸攝而出,順着鼓動起來的血管納入到血元老人的體内。
随着這些血管活動,漸漸的鐵辛感覺身體氣力消失大半,就連肌肉都松懈下來了,至于那血元真人臉色卻更加紅潤,甚至就連他的那一頭白發都變得烏黑。
“沒錯,就是這樣!這樣下去,我遲早會返老還童,再造道體的。到時候,我倒要看看這世間,還有誰能夠阻止我?”感受到體内煥然一新的變化,血元老人哈哈笑着,聲音直如雲霄,更是将旁邊一陣煙火的爆裂聲都遮蓋住了。
永葆青春、長生不死,這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如今他血元老人借助凝血神功,還有眼前這人的真元的力量,完全發揮出了生死人兒肉白骨的能力,讓本來已經行将腐朽的身軀重返青春,自然要長聲高喝,慶祝自己重回世界!
然而随着一聲巨響,他頓覺後背刺痛無比,本來正在運行的凝血神功亦是一滞,險些運岔了道路傷到己身,而那本來插入鐵辛身體的血管觸須也紛紛脫離納入身體,一轉身就見着遠處立着的一個稚童。
見那稚童手中握着一個直筒狀東西,血元老人就明白過來剛才那一擊正是這稚童所爲。
他狠着聲問道:“你是誰?”說話時候牽扯傷口,更是疼痛難忍。
“我是誰?”小龍女仰着頭,将手中暴雨梨花針收入懷中,卻将旁邊重劍取出來,握在雙手之上喝道:“我是吸血鬼獵人,專門狩獵你們這些吸血種的!”
“吸血種?”血元老人念叨了一下,分明感覺其中藏着的鄙夷,當即揮掌拍去,吼道:“就你這個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