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反噬吧。誰叫黑暗魔神拿了好處不辦事。
畢竟,有着靈性的無名黑旗最初可是抱着很大的期望,期望這黑暗魔神能夠完成自己的執念任務,爲此,無名黑旗又是送知識,又是送能量,又是提高黑暗魔神的實力,又是促進黑暗魔神的成長,還好多次替黑暗魔神擋槍。
結果呢,黑暗魔神一點複興那逝去了的文明的想法都沒有,逝去了就逝去了,和自己沒有關系的文明,爲什麽要去複興。
不僅如此,黑暗魔神還用血祭的方式來侮辱無名黑旗,準備将無名黑旗亵渎,将其徹底的化作一面魔旗。
沒錯,就是亵渎。
承載着逝去文明最終的執念。承載了一個時代的光輝與榮耀,承載着一個文明的最終結晶的文明底蘊級至寶,黑暗魔神竟然用血祭的方式來侵蝕,來控制,這不是亵渎是什麽。
就算是最弱的文明底蘊級至寶,也是文明底蘊級至寶,都有着自己的榮光與驕傲。竟然用血祭,不反噬你反噬誰。
沒有完成那文明底蘊級至寶的執念任務,就不是文明底蘊級至寶的真真正正的主人。不是主人,就沒有忠誠。
如果沒有辦法強推你去執行那執念任務,那麽,坑你真的是沒有任何商量。
更何況,黑暗魔神對文明底蘊級至寶無名黑旗可是真的一點都不友好。那坑黑暗魔神,無名黑旗就更沒有什麽好猶豫的了。遇到順眼的,有能力的,自然就趕緊換主人。
而且,黑暗魔神不死。無名黑旗也沒有辦法徹底的擺脫黑暗魔神。那份聯系,可不是那麽容易斬斷的。
至于将鄭雙龍卷入黑旗空間之中,這自然是爲了替換自己的掌控者。
化作了魔旗的無名黑旗,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溫順,那份兇焰的本能,可不是那麽容易壓制。壓不下那兇殘的血能,就契約不了。沒有契約,就沒有責任去完成文明底蘊級至寶無名黑旗的最終執念任務。
這種事情,無名黑旗怎麽能夠接受。一個文明的結晶,一個文明的遺憾,一個文明的執念,怎麽可能抛棄在一邊。
無名黑旗期待着鄭雙龍成爲自己的掌控者,期待着鄭雙龍完成自己的執念。那一個文明的執念。爲此,無名黑旗主動的将鄭雙龍卷入了黑旗空間。
在黑旗空間之中,在這種環境下,化作了魔旗的無名黑旗的兇焰受到了最大的壓制。而想要将魔旗收服。那麽在這裏無疑是最佳選擇了。
主動将鄭雙龍卷入黑旗空間,這即是逼鄭雙龍與自己簽訂契約,同時也是展現出自己最大的誠意。成爲鄭雙龍的寶物的誠意。
雖然,這份誠意附帶的條件真的讓鄭雙龍感到崩潰,但是,這已經是無名黑旗所能夠做到的一切了。
它,隻不過是想複興那創造了自己,誕生了自己的文明。
它,隻不過是想讓那個文明,那名爲巴卡拉的文明,再一次的傳承下去。
它,隻不過是想盡忠職守,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做符合自己名号的事情。
無名黑旗,是有名字的。其名“傳承”。
感受着傳承黑旗的期望,感受着傳承黑旗的渴望,感受着傳承黑旗的意志,感受着傳承黑旗的情感。
鄭雙龍隻不過是稍微沉思了一下,在心中計算了一會,就做出了決定。
鄭雙龍決定,接受着傳承黑旗。接受那名爲文明複興的任務。
雖然很無奈,雖然很不甘,雖然很頭疼,雖然很苦悶,但是,這就是鄭雙龍唯一能夠做的事情——當然還是接受它啦。
難不成還能夠用六道輪将傳承黑旗幹掉不成。
而且,就算是用六道輪将傳承黑旗幹掉,打破這黑旗空間,鄭雙龍也不敢保證,自己回到的是箱庭世界,是自己現在所進行遊戲人生大賽的箱庭世界,而不是什麽奇怪的世界。
伸手一招。鄭雙龍的體内湧出一股能量。那是氣運,是功德,更是因果,同時也是六道輪。是鄭雙龍所擁有,所執掌的文明底蘊級至寶六道輪。
然而。讓鄭雙龍想不到的是,當六道輪現的那一刻,文明底蘊級至寶六道輪和文明底蘊級至寶傳承黑旗卻同時自動的鳴叫了起來。
一個清脆響亮。一個陰沉渾厚。二着迥然不同的聲音竟然在這一刻糾纏在一起。就像是二個冤家一般。一定要分個高低似的。
文明底蘊級至寶與文明底蘊級至寶之間的對抗嗎,不,應該說是文明底蘊級至寶的驕傲,那份驕傲,讓他們無法容忍自己的主人手中還有另外一個文明底蘊級至寶。他們可以接受其他不如自己的寶物,卻絕對無法接受另外一個文明底蘊級至寶的到來。
我是最強的,所以,除卻我之外,主人不應該依靠和我同等級的存在。應該依靠我。
也就是說,因爲傳承黑旗同樣是文明底蘊級至寶,那份危機感,讓一直很安靜的六道輪,在顯現的時刻,就在捍衛自己的位置,自己主人最重要的至寶的位置。
雖然威能已經消耗了不少,雖然氣運與功德更是消耗的厲害,雖然從等級上是相同的,但是,誕生我的文明可比你高的多。
瞬間理解了現在是個什麽情況的鄭雙龍眉頭大皺。幸好這二件文明底蘊級至寶隻是在聲音和氣勢上稍微的展露了一下。卻并沒有真的動手互搏。否則就算是鄭雙龍,也很難将其鎮壓下去。
文明底蘊級至寶畢竟是文明底蘊級至寶,不是現在的鄭雙龍能夠壓下的。鬧其情緒來,是相當的棘手。
看着六道輪與傳承黑旗之間的氣勢交鋒,隐隐的鄭雙龍有着這樣的一種感覺。那就是六道輪并非傳承黑旗的對手。
如果不是在這布滿了雷電的環境中。六道輪的氣勢将會被傳承黑旗完全壓制。
當然,這是因爲傳承黑旗吸收了太多的生靈精血和靈魂。其中所蘊含着的能量遠遠超過那耗損了太多氣運與功德,現在威能十不存一的六道輪的原因。
同時,哪怕是有着傳承之名,可是完全可以說是主戰型的傳承黑旗,在戰鬥力上,自然比走輔助路線的六道輪強的多。
當然,若是鄭雙龍最初得到六道輪的時刻,那六道輪之中蘊含着術者文明的氣運與功德沒有絲毫消耗之前,那麽六道輪所擁有的威能無論如何都不會遜色于這面文明底蘊級至寶傳承黑旗。
畢竟,在文明等級上,術者文明遠遠的超過了那不知道在那個地方誕生與消逝的巴卡拉文明。
而且,就算是現在,六道輪在鄭雙龍心中的地位,甚至在作用上,都高于傳承黑旗。
畢竟,傳承黑旗的威能和作用是固定的,而六道輪的威能與作用卻是一個未知數。一個相當樂觀的未知數。
最少,現在的鄭雙龍就算是拿着傳承黑旗,也不一定能夠幹掉奈亞拉托提普的本體,甚至在奈亞拉托提普面前,連自保都很困難。
而,如果鄭雙龍拿着六道輪,不惜将六道輪之中所有的氣運與功德耗盡,那撬動諸天萬界的一擊,足以将奈亞拉托提普的本體徹底的抹殺。甚至,足以将克蘇魯神系整個抹殺。
當然,在抹殺奈亞拉托提普的本體的同時,鄭雙龍也會因爲使用這恐怖的過分的招數,而将自己的身體,靈魂,乃至一切都徹徹底底的抹消。
也就是說,這是同歸于盡的招數。
感受着六道輪與傳承黑旗之間别苗頭的鄭雙龍,眉頭皺了皺,不滿的情緒傳遞了過去。自己家的東西和即将成爲自己家的東西鬧矛盾,這種事情,看到了都會覺得不滿。這完全不應該啊。
豁然。鄭雙龍的臉色的極其古怪了起來。在自己不滿的情緒傳遞過去的瞬間,無論是六道輪,還是傳承黑旗都同時的偃旗息鼓了。
同時,不論是六道輪,還是傳承黑旗,都對自己傳遞來了一股讨好的情緒。這二件文明底蘊級至寶對于自己似乎是有着一種天生的畏懼。
感受着着讨好的情緒,感受着那賣乖的情緒,第一次,鄭雙龍覺的,那傳承黑旗,似乎并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最少在六道輪不那麽能夠随意使用的現在,傳承黑旗還是有一點的價值的。
不過,這份價值,相對于傳承黑旗給予的執念任務的時候,就真的太低了。
仔細的感應着傳承黑旗,鄭雙龍終于知曉了它的作用。考慮了一下。似乎有些明白了其中的糾葛。明白了那黑暗魔神爲什麽不肯去完成那傳承黑旗的執念任務。
不是不願意,而是沒有能力。
要讓巴卡拉一族,也就是生命一族占據一個大千世界作爲傳承之地,并且,在這個大千世界之中,生命一族還必須得到世界的承認。
我拉個槽,大千世界啊,一個大千世界,這作爲一個神群的傳承之地都足夠了。用來交換這并不是很重要的,嗯,最少對于鄭雙龍來說并不是很重要的傳承黑旗,那真的是虧的大了。
同時,現在的遊戲者去哪裏找一個大千世界來給生命一族發展。
難怪黑暗魔神沒有辦法執行傳承黑旗的執念任務,這,不願的同時,也完全沒有辦法執行。最少,現在沒有辦法執行。
這用大千世界換取傳承黑旗的交易,就算是鄭雙龍也不太願意。
“小千世界。”不過,幸好的是,比起黑暗魔神,鄭雙龍知道文明底蘊級至寶的靈性是有靈智的,而有靈智,就有着讨價還價的可能。畢竟,漫天要價,落地還錢。承諾了就不好辦了,而隻要沒有承諾,一切都可以商量。
最少,對于傳承黑旗來說,是可以商量的。
“是,大…大…大千…世界…”聽着鄭雙龍的話語,傳承黑旗有些不滿的抗議道。小千世界對于曾經占據了不知道多麽龐大的世界群的巴卡拉一族而言,真的不算什麽,哪怕現在以及覆滅了,但是,以小千世界作爲巴卡拉一族複興的标志,這,這真的很難讓傳承黑旗接受。
“小千世界!”聽着傳承黑旗的抗議,鄭雙龍毫不猶豫的再次強調道。
大千世界什麽的,怎麽可以給那個不知名的種族,而且,現在鄭雙龍也拿不出一個大千世界出來。
至于小千世界的問題,鄭雙龍相信,自己身後的那個克蘇魯神系,是會滿足自己這一個小小的要求。
畢竟,隻不過是一個小千世界而已。沒錯,哪怕沒落了,小千世界在克蘇魯神系之中的重要性,也高不到什麽地方去。
甚至不用去克蘇魯神系的回憶商量,僅僅奈亞拉托提普就能夠撥一個小千世界給鄭雙龍。
“…大…千…世界……!!”聽着鄭雙龍的報價,傳承黑旗頑強的抗争着。
畢竟,一個大千世界等同于三千個中千世界,一個中千世界,都等同于三千個小千世界,一個大千世界最少等同于九百萬個小千世界。
這,這鄭雙龍的壓價,也太過兇殘了。這種事情,傳承黑旗真的接受不了。
“小千世界,隻有小千世界,大千世界我給不了你。甚至,現在的我連大千世界什麽時候接觸到都是一個未知數。”認真,相當的認真的鄭雙龍,認真的對着傳承黑旗道:“如果同意是一個小千世界,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說着,鄭雙龍将傳承黑旗放到地上,表示出自己的意志。
談不攏,那麽就将傳承黑旗抛棄,這種比說話不算數,承諾下來了卻不做要好的多,最少,不會像黑暗魔神那樣将傳承黑旗激怒到反噬的地步。
“………………大,大千世界。”等待,漫長的等待,最終,顫動不已的傳承黑旗,還是沒有接受鄭雙龍的提議。
雖然,經過了漫長的等待,熬過了無盡的歲月,傳承黑旗真的很想看到那巴卡拉一族的再次出現,但是,但是,一個小千世界是絕對不行的。這與傳承黑旗的目的差的真的是太過遙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