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雙龍的心情不好,非常的不好,不是因爲握着天叢雲劍的清秋院惠那的到來,也不是因爲她與索尼娅大眼瞪小眼,好像要打起來似的。
讓鄭雙龍心情不好的是甘粕冬馬,是甘粕冬馬所彙報的消息。
“戈爾貢之石,兩個月前被米蘭的魔術結社從卡拉布裏亞的海岸上打撈出的神代的遺物。是被蛇發女怪所貶低的女神的象征。失蹤的地母的睿智,通往黑暗的路标,簡單來說,就是戈爾貢是古代大地之母的象征。會吸引地母神的降臨。此刻,戈爾貢之石,在薩丁島。”
“在薩薩裏柱狀列石遺迹,四天前,有異樣的神力在那裏集中。在那裏有魔術師曾經見到的是兩柱神戰鬥的光景。一柱是手持巨棒的壯碩神明,另一柱是戰士的身姿,手持黃金劍的神明。這兩個神的激烈戰鬥,最後是兩敗俱傷。薩丁島的魔女在那一戰中被卷入,或許有着不爲人知的情報。”
“昨天出現的神獸并不是意外,在卡利亞裏出現的是山豬,而且在這三天中還有三隻也顯現在薩丁島上!博薩出現的是,奧爾戈索洛出現的是,巴爾米尼出現的是。啧啧,真的是有夠多災多難的。”
“日本的情報能力還真的是夠驚人的啊!你們在情報方面下了多少工夫,這才多少時間就收集到了這麽多的與神有關的情報!”放下手中的情報,鄭雙龍看着甘粕冬馬,臉上帶着燦然到想殺人的微笑道:“也就是說,你們要告訴我,這個小小的意大利,算上我昨天遇到的那個不全之神。現在有三位不從之神在此降臨,是嗎?”
面對鄭雙龍的笑容,感覺亞曆山大的甘粕冬馬,點點頭。快速的說道:“是的,王,此刻的意大利太過危險,出于爲王的安全考慮,懇請王……”
擺擺手。阻止甘粕冬馬說下去的鄭雙龍,一臉微笑的道:“不用說了,你們的任務是替我收集不從之神的情報,是這樣,也僅僅隻是這樣。有這個閑工夫瞎擔心,還不如快點的将那幾位不從之神的身份查明。”
“是,王!”面對笑的很開心的鄭雙龍,甘粕冬馬不得不低頭,應道。
王就是王,王的意志。不是區區的一個甘粕冬馬可以扭轉的。
對于鄭雙龍來說,一位不從之神也好,兩位不從之神也罷,三位不從之神也無所謂。隻要能夠戰的痛快就可以。
有着足夠的底蘊的鄭雙龍,可是有着足夠的自信,自信不管是面對什麽樣的情況,自己都不會死。既然不會死,那麽,還有什麽好畏懼的呢。
思考了一會兒,鄭雙龍對着甘粕冬馬吩咐道:“你去與意大利的魔術結社進行交流。告訴他們,将戈爾貢之石給我送過來,那件神具,我要了。”
聽到鄭雙龍這麽說。甘粕冬馬快點的點點頭,道:“是,王,我知道。”
至于這樣的舉動是否會大大的得罪意大利的魔術結社,是否會爲日本的咒術界帶來麻煩,甘粕冬馬完全不在意。
此刻。甘粕冬馬是鄭雙龍的手下,他隻爲鄭雙龍負責,至于其他的事情,已經不在甘粕冬馬的心中的。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就此退去吧。”看了看甘粕冬馬,鄭雙龍吩咐道。
“是,王。”聽着鄭雙龍的話語,甘粕冬馬快速的退了出去。
“戈爾貢之石,兩柱神大戰,薩丁島的魔女。”輕聲的念叨了幾個詞語的鄭雙龍,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轉頭對着長門有希道:“有希,收拾一下,告訴小奏、惠那、萬裏谷、索尼娅,明天我們去拜訪一下那薩丁島的魔女。我總覺得從她那裏,能夠得到更爲精準的消息。”
聽到鄭雙龍這麽說,一直安靜的坐在那裏看着魔法書的長門有希将書本合起,微微的近乎毫無起伏的點點頭,就這樣走了出去。
“三位不從之神同時到來,而意大利的東尼卻沒有在意大利,這意大利到底是遭受了什麽災啊,運氣真的是有夠糟糕的。”在長門有希離開之後,鄭雙龍走到窗台邊,看着那高挂于天的明亮的月,輕聲的嘀咕了起來。
月色很美,美的讓人心醉,街道很悲傷,那悲涼的氣氛,讓人沉醉。殘缺,有時候也是一種美,絕望中孕育着無盡的希望。
這份美,這份絕望與希望,讓鄭雙龍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出去走走。
畢竟,明天,鄭雙龍一行人就準備離開卡利亞裏港口。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多摩教堂所在的廣場。
被粉碎掉的多摩教堂。被破壞掉的街道。作業人員全都連夜沉默的努力進行着修複作業,進行着救援作業,在災難帶來的絕望之中,孕育着無限的希望。這種場面,真的很感人。
“希望與絕望嗎……”感受着空間中傳遞的氣氛,傳遞的信念,鄭雙龍不由自主的輕聲嘀咕道。
神果然是人類最大的天災啊!
然而,就在鄭雙龍感慨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還停留在這個城市裏,你還真是悠閑啊。跟你在一起的那個人怎麽了?我正在追尋他的下落,你能協助我嗎?”在被破壞的到處是傷痕的卡利亞裏。在那裏出現的是一身紅的金發少女——艾麗卡。
“是你啊,還沒有死啊!”對這個少女沒有好印象的鄭雙龍,非常冷淡的說道。
爲了民衆向着神獸山豬沖去的場面雖然很感人,但是,說真的,艾麗卡這位少女真的一點都不讨喜。那種發自内心的傲慢,真的很難讓人接受。
“啊啦,問候呢?聽說東方人是非常講究禮儀的,難道是我聽錯了?還是說,你一個人不懂得禮節呢?”聽着鄭雙龍那極具特色的問候。艾麗卡不由的用優雅的口氣說着辛辣的話語。
畢竟,對于說自己死的家夥,艾麗卡是不會有任何的好心情的。
麻煩,對于鄭雙龍來說。艾麗卡就是一個麻煩,一個很讓人頭疼的麻煩,如果,如果白天沒有看到艾麗卡那種爲了民衆向神獸挑戰的騎士精神,或許現在鄭雙龍就一巴掌将其拍死了。
但是。就算是沒有用手将其拍死,鄭雙龍對于艾麗卡還是喜歡不起來,太過傲慢的少女,總是很難讓人接觸的。
而且,如果沒有弄錯的話,對王不敬,在人類社會可是大罪。
因此,被艾麗卡打斷了散步的好心情的鄭雙龍,轉頭對着身後的陰影處,道:“惠那。她教給你了,該怎麽收拾,就怎麽收拾,隻要沒打死就可以。”
随着鄭雙龍的話語,清秋院惠那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笑盈盈的道:“了解,鄭雙龍先生。”
清秋院惠那的靈覺很高,高的讓人驚悚,因此,鄭雙龍那無聲無息的離開。沒有驚動立華奏、長門有希、3,但是卻被清秋院惠那知曉了。
出于爲鄭雙龍的安全考慮,清秋院惠那從酒店中跟了出來,一直很安靜的跟在鄭雙龍的身後。直到這一刻被鄭雙龍叫出來爲止。
帶着甜美的笑容走到鄭雙龍身邊的清秋院惠那。靈巧的打開了靠在肩膀上的布袋,将那把能夠将索尼娅完全壓制住的天叢雲劍取出。劍尖指着艾麗卡。
無視了即将展開戰鬥的兩人,鄭雙龍邁着輕盈的步伐,準備離開了。
在離開之前,鄭雙龍還特意的強調了一句。“該怎麽發揮就怎麽發揮,不用擔心什麽後果。早點打完,早點收工,明天我們還要去那個薩丁島的魔女那裏了解情況,如果惠那回來太遲的話,我們可不會等你的。”
“嗯,交給我吧。鄭雙龍先生。隻要不打死,就沒有問題吧。”說着,清秋院惠那就揮舞着天叢雲劍,對着艾麗卡斬了過去。
在清秋院惠那和艾麗卡對戰的時候,鄭雙龍非常平靜的向着海邊走去。
夜晚的海風雖然清冷,但是也是有着一種特殊的魅力。讓人沉醉,讓人心動。
靜靜的感受着夜的美,感受着海的美,感受着心中那因爲聽到三個不從之神在意大利而沸騰心慢慢的變得平靜,感受着時間的流逝。
一夜就這樣即将過去,在太陽升起之前的黎明時刻,在夜空最黑暗之時,鄭雙龍準備回到酒店,然而,就在這一刻,在這了無人煙的海邊,迎面走過來的一個少女。
眼睛相交了。
……不好。那個少女不是普通的人。能感覺得到,不好了。寂靜的心,瞬間沸騰起來,那來自于星辰的力量,那竊取神靈的神力,瞬間充滿了全身,就像遇見了宿敵一樣,身體進入了臨戰狀态。
“……………………”少女停止腳步,目不轉睛注視着鄭雙龍的臉。以敵視的眼神直視着鄭雙龍。
是個非常美麗的少女。十三、四歲左右,幼稚而又像天使般可愛的臉孔。
不過,隻是爲了那種程度而吃驚的話就不值了。“他們”超常的美麗,超常的形态,每一樣在不同的場合下都會顯得十分出衆。
“……這個地方,聽說有個自稱騎士的弑神者,是個手持可以斬斷世上所有的魔劍的男人。就是你嗎?”
不知不覺間,察覺到少女的身姿之外的。到肩膀的附近長的銀發,溶入了月亮般的光輝,瞳孔是黑夜般的黑暗。這份美麗,這份神聖之姿,是鄭雙龍身邊的少女所不能比拟的,就算是傾國傾城、絕世容顔的索尼娅,與面前這位少女相比,也差了些許神韻。
這是神之韻。唯有超凡生命才能擁有的獨有的氣質。
這位少女,不是普通人。她是不從之神。是之前情報中的因爲戈爾貢之石而降臨的地母神。
“不對,您所說的那個男人,如果情報沒有錯的話,現在應該再南美洲吧。”注視着面前這位年幼卻美的驚心動魄,美的近乎無暇的少女,鄭雙龍壓抑着想出手的沖動,道。
大地、睿智、冥府、蛇、貓頭鷹、勝利、曾經的女王,雅典娜,少女所擁有的概念,在鄭雙龍所擁有的宇光盤的鑒定之下,顯露無疑。
可惜,這些概念對于鄭雙龍來說,都不重要,星辰,唯有星辰,隻有星辰,這才是鄭雙龍所期待的。
而且,一位不是全勝狀态的不從之神,也無法享受到戰鬥的愉快。更不用說用來磨砺自己的技藝。
“……那樣嗎。那麽,您是異邦人,那麽就是和妾身一樣了。”像是凝結了夜之黑暗般的瞳孔,目不轉睛地注視着鄭雙龍,雅典娜認真的道:“怎麽做?現在妾有取回蛇這個目的,沒覺得有與你戰鬥的必要。但是,如果你有那個意思的話,妾身大概也會全力應戰吧,武力和勝利是妾身的仆人。”
“暫時沒有與你交手的沖動,畢竟,現在的我已經鎖定了目标,或許,等我解決了那個目标之後,會找個機會和你好好的戰一場。此刻,我沒有與你戰鬥的理由。沒有理由的戰鬥,可是相當不愉快的。”凝視着雅典娜那如同夜空一般深幽的瞳孔,那宛如能夠将人的靈魂吸入的瞳孔,鄭雙龍非常的平靜的道。
“明白了,妾身就會離開。不過,弑神者,你在說謊。”看着鄭雙龍,雅典娜微微偏偏頭,道。
“說謊?”鄭雙龍目光一凝,不知道面前這位智慧女神雅典娜在說些什麽。
“弑神者不可能不享受與我們的對決,所以說,你在說謊。”留下那句話,雅典娜從鄭雙龍面前離去了。
“該回去了。”看着從海平面上升起的太陽,沐浴着曉之光輝,鄭雙龍向着酒店走了回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