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是可怕的。能不遇見當然不想遇見。但是,想到許多人的痛苦,大概在這裏被指名了也是某種緣分吧。
“資料不是很全,這位王好像就沒有弑神之前的任何信息一樣,就如同突然冒出來一般,能夠記錄的也隻是這位王弑神之後的這段時間的情況,我們也不清楚王擅長什麽,是否精通咒術與魔術、巫術、道術、陰陽術也無法确定,甚至連這弑神一戰的具體情況,我們也沒有探查出來,唯一知道的就隻有那成爲了廢墟的新德裏、阿格拉。”
說道這裏,甘粕冬馬有一種狠狠的抽打那些情報員的沖動,每年那麽多的經費難道都用在居酒屋、風俗店上了嗎,這都幾天了,既然拿那種近乎沒有的東西來推搪自己。
要不是位置不夠高,權力不夠大,甘粕冬馬真的會将那些情報員全部撤掉,讓他們回爐重造。連弑神者這樣絕對絕對重要的情報都能夠出現這種錯誤,這是何等的失職。
當然,甘粕冬馬的這份怨念,也少不了對印度的同行們。竟然在事情被知曉之前,就黑掉那一段時間可能照到神戰的經過的衛星,将上面的資料全部删除,這是何等的讓人怨恨的事情。
“不,不僅僅是王的資料不全,就連陪伴在王的身邊的兩位少女的資料也近乎沒有,算了,先給你看看這個。”說道這裏,一臉苦悶的甘粕冬馬從包裏拿出了文件,向遞萬裏谷祐理了過來。
萬裏谷祐理接過文件,稍微看了一下。
是有關鄭雙龍的調查報告書。個人資料、經曆、在印度的活動内容、作爲campione的能力等等。記錄在上面。當然,這上面的記錄,有着相當多的不詳,未知。實際上,除卻名字、身份、身高、照片等不會讓人将這位偉大的弑神者看錯之外,這份記錄上能夠用到的就完全沒有了,這讓萬裏谷祐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簡直就是一份無用的記錄,這一刻。萬裏谷祐理也如同甘粕冬馬一樣,對日本的那些情報官産生了小小的怨念,納稅人的錢,難道都花在了……不不不,自己可是溫柔賢惠的大和撫子,那種想法真的太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了。
“……除卻上面的資料之外,唯一能夠确定的就是,那位王在武藝方面有着很高的造詣。”看着認真的看着文件的萬裏谷祐理,甘粕冬馬微微思考了一下,認真的說道。
“前輩說的是?”擡頭有點疑惑的看着甘粕冬馬。萬裏谷祐理不解的問道。
“新德裏、阿格拉被打成白地,衛星上的資料也被删的一幹二淨,可是,監控衛星的工作人員之一曾經說過,在日食的那一刻,看到一個銀色的光球在大地上快速閃爍,因爲是黑天之中的光,所以他格外有印象。不過,因爲這位工作人員隻是普通人,所以。無法看到不從之神,也無法見證神戰,但是,那快的讓人驚悚的銀光閃爍。銀光代表着這位王的移動速度驚人,有着這樣驚人的速度,這位王的武藝應該不差。”推了推眼鏡,甘粕冬馬不确定的說道。
“是這樣啊……對了,如果在與不從之土星神沙尼戰鬥之前就有着這樣的戰鬥力,有着能夠與神靈對抗的實力。那麽,爲何現在才說他弑神成功呢?感覺是相當的奇怪?”聽着甘粕冬馬的解釋,萬裏谷祐理有點疑惑的擡起頭問道。
“這,說不定……這,原來如此,鄭雙龍閣下在成功弑殺不從之土星神沙尼之前,就已經是弑神者了嗎,那麽,他擁有的權能就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了。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好消息。”在甘粕冬馬的話語中夾雜苦笑。
一個權能的弑神者,與兩個權能的弑神者可是有着本質的不同的,如果僅僅隻有一個權能,再幸運的或許那個權能并不是戰鬥權能,那麽,就算是與鄭雙龍鬧翻,日本咒術界總是有一定的辦法與鄭雙龍相持一會。
但是,如果鄭雙龍是擁有兩個權能,那麽,性質就完全不同了。能夠弑殺兩位神靈,不管如何,那份戰鬥力,都足以讓人震驚。
“沙尼,印度神話中的土星神,九耀星君之一,有着相當的地位的神格。是九耀星君之首太陽主蘇利耶之子……”
萬裏谷祐理一邊聽着甘粕冬馬說明,一邊翻閱着資料。
突然發現有兩張美少女的的照片被夾在裏面……即使同性的萬裏谷祐理也覺得非常美麗及令人印象深刻的美少女……
“啊,這兩位少女,銀發的那位是立華奏,藍發的那位是長門有希,她們都是被認爲是鄭雙龍愛人的少女。最少她們是與鄭雙龍居住在一起,也就是同居。”
“愛人!?兩位!!?同居!!?這,這真的是太不潔了!!!”萬裏谷祐理被甘粕冬馬的話語給震驚進去了。對于相當傳統的萬裏谷祐理來說,兩位愛人,同居什麽的真的是太過刺激了。
“嗯,沒錯,就是同居,現在他們正居住在兵庫縣,似乎那裏對他們有着特别的意義,但是,很遺憾的是,我們的情報員什麽都沒有查出來,甚至,連他們是否曾經在那裏居住過都無法确定,這真的是相當的無能,也讓我們相當的無奈。”說道這裏,甘粕冬馬的笑容更苦了。
對于那些無能的浪費納稅人上交的經費的情報員,甘粕冬馬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明明這位鄭雙龍已經表現的如此清晰,流出了這樣明确的線索,可是,愣是找不到痕迹,這些家夥到底是怎麽當上情報員的,受賄嗎!
“一男二女!?太不潔了!太不道德了!這絕對是錯誤的!對于以魔王的力量來束搏女性的自由這種事——不能容許!”萬裏谷祐理盯視着資料上附着的鄭雙龍的照片,氣急的道。
雖然自已是隻有微薄力量的巫女,不過,不能認可這樣的暴君。這種決心和義憤。使她對于campione的恐懼漸漸淡薄。
“嗯,的确是太讓人羨慕妒忌恨了,不,的确是太不潔了。所以,爲了扭轉這種不利的局勢,鄭雙龍這邊的事情,就拜托萬裏谷祐理同學了,當然。學校方面完全不用擔心,不管是請假的問題,還是轉學的手續,都已經辦理好了。”看着義憤挺然的萬裏谷祐理,甘粕冬馬松了一口氣,帶着燦然的笑容說道。
“啊!?”聽到甘粕冬馬的話語,萬裏谷祐理目瞪口呆。
…………
盛夏的森林。
燃燒的篝火将深夜的神社院落照的通明。淺淺的月光照進正殿之内。寒冷逼人的空氣甚至讓人忘記季節的概念。
以前吵鬧的蟲聲此時已幾乎聽不見了。少女無言地坐在空曠的大殿的中央。
稚氣未脫的她卻有着一張美麗的臉孔。就算是在美女如雲的東京,她也算是最頂尖的大和撫子。她是個典型的古典美人。長發披肩,眉毛眼睛細細長長,瓜子臉。皮膚細膩雪白,身材高挑,笑起來特别甜。最特别的是,她的身上帶着一股靈性,一股野性,這是長期深處紅塵鬧市中的人所無法擁有的。
這一股靈性與野性,讓原本就是最頂尖的美少女的她,顯得更爲出衆,更爲與衆不同。
少女身穿某私立中學的制服,該校是神道系的名門。是卻鮮有人知其實這所學校是日本四大家族中的清秋院家培養人才的基地。
大殿裏已經有三個先到的訪客了。竹簾的遮擋讓人無法看到他們的姿态,可少女在事先就已經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
他們是清秋院家的家主、幽界隐居者玻璃瞳公主、黑衣的法師。
不管是哪一位都是最高位的靈能力者,或者是魔術師,可是他們周身靜谧的氣息幾乎感受不到任何壓迫感。或許這反而才更可怕吧。
“報上名來!”一個聲音從竹簾的對面傳來。口氣嚴肅卻沒有冰冷。是個比想象還要年輕、帶着某種笑意的女聲。
“惠那,清秋院惠那。”少女,不,應該說是清秋院惠那在一瞬間的停頓後做出了回答。
聽着清秋院惠那那甜美的聲音,竹簾對面的女人繼續發問道:“年齡?”
跪坐于地的清秋院惠那,柔聲的道:“十五歲。”
“是嗎…原來已經十五歲了。再過一年,就是可以嫁人的年齡了!”竹簾對面的女性突然自言自語般地感慨了起來。
“奶奶!!”聽着這話語,清秋院惠那擡起頭,嬌嗔的不依道。明明是如此之好的氣氛,結果來這麽一個感慨,全部都被破壞掉了。
對于清秋院惠那的撒嬌,女性卻什麽也沒講,繼續說道:“成績很不錯呢,不管是插花、茶道、料理、家政、還是劍術、咒術、降靈術,已經能夠聽到神的聲音,讓須佐之男大人神力降臨的能力,真的是非常的出色。”
“非常感謝!”聽着自己家的奶奶的誇獎,清秋院惠那臉上帶着毫無做作的驕傲的神情。可見,清秋院惠那是一位非常的單純的少女。這份天真爛漫,真的會感染人心,讓人也輕松愉快起來。
“有着大騎士等級的實力了嗎?”話語中帶着些許竊笑的女性,嚴肅的問道。
“已經有了……!”然而在回答的同時,感受到殺氣爆發性膨脹的清秋院惠那跳了起來。
她踩了一腳闆材鋪制的地闆利用慣性向後方轉了一周後着地。這不是經過大腦思考的舉動,而是察覺到危險的肉體下意識中做出的反應。換句話說,就是戰鬥直感。
劃破空氣的刀刃揮下,在千鈞一發之際襲向清秋院惠那原先坐着的地方。哪怕清秋院惠那的動作慢一點,就會毫無疑問丢掉性命。這是貨真價實的斬擊。
一頭巨大的甲武者從黑暗中溶出現身。他們并沒有實體而是利用咒術構造的式神。根據這種壞習慣,恐怕是竹簾後面三個人中的清秋院惠那的奶奶幹的好事。不過在理解這些之前,清秋院惠那做出了反擊。
“天下---治賜---食國乎---定賜等---鶏之鳴---吾妻乃國之---禦軍士乎---喚賜而---千磐破---人乎和爲迹---不奉仕---國乎治迹!”清秋院惠那口裏吟唱着風的咒語并将咒力集中在掌心,一股風刃越過式神的铠甲直接打在内部。甲武者在瞬間消散了。
“奶奶,太過分了,一點招呼都不打就出手,真的是太過分了!”稍微有點氣喘籲籲的清秋院惠那嘟着嘴,不滿的嬌嗔道。
看到清秋院惠那如此快速的将那個式神擊殺,竹簾的對方仿佛在等待這個時候一般響起了拍手聲。開心的道:“呵呵,判斷的很好哦,惠那。幹的漂亮!這段時間的修行并沒有白費。”
“哈哈哈哈哈,的确是擁有了大騎士等級的實力,滿足選定的條件了。”緊接着是一個男人滿足的笑聲傳來,低沉而渾厚。
“不長于詛咒和占蔔,卻是一個靈視和劍術方面出類拔萃的人才……真不愧是這一代第一的太刀的嫒巫女,首先可以說是合格了吧。”最後,是一位動聽的女聲從竹簾後響了起來。
“合格……?”竹簾對面的那些偉大的存在的聲音讓清秋院惠那困惑地皺緊眉頭。
“沒錯。合格了,在與連城家,九法冢家的競争中合格了,坐下吧,惠那!”最初的那個女性聲音,也就是清秋院惠那的奶奶如此說道。
聽着奶奶的話語,清秋院惠那很不痛快地按照她的話回到正坐的姿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