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大堂之上,劍佩锵锵,七八名文臣武将一起向着端坐堂上的劉備拜了下去:“恭賀主公榮膺鎮東将軍,領豫州刺史!”
“說來慚愧,備這個豫州刺史名不符實!”劉備目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尴尬之色,擺手歎息道:“豫州之治在谯,而備雖爲豫州刺史,安身立命之處居然是在徐州……今豫州區區六郡之地,卻盡爲各路諸侯所分,諸位可有良策?”
“主公容禀!”關羽率先出列道:“豫州共有梁、沛、陳、魯、穎川、汝南六郡,我軍和陶謙共據沛國,而其他五郡之地大多在曹操和劉表之手。今曹操已滅袁術,此前袁術所據汝南之地,皆入曹操之手。主公既受王命領豫州刺史,當上疏朝庭,令曹操、陶謙交還豫州之地!同時揮軍西進,驅逐劉表,如此一來,主公方爲一州之主!”
“到手的肥肉,縱市井之人焉肯輕易歸還?”張飛搖頭道:“況曹操如今勢大,挾平叛掃逆之功,又得天子新授車騎将軍,他怎麽可能甘心交還土地人口,平白令我軍坐大?而徐州陶謙與主公一向交好,當初若非他讓了彭城令我軍立足,我軍也不可能有今日局面!雖說他此時正向朝庭上表請罪,但這等落井下石之事,想來主公是決計不會爲之的!”
“别郡也就罷了,這汝南卻是輕易放棄不得!”堂下,一名面容清瘦的文士躬身道:“主公,汝南地處要沖,地廣人稠,有縣三十七,除南陽外幾可視作天下第二大郡,我軍必須設計奪回!”
劉備見那人正是自己的少時密友、涿縣簡雍,不由心中一喜,脫口道:“此言甚善,不知憲和可有良策?”
簡雍沉吟半晌,方道:“主公一向甚得南漢揚賞識,若說天下間有人可令曹操低頭,惟此一人而已!主公不如去信相求,請南大将軍主持此事?”
劉備一聽此言,頓如一瓢冷水當頭淋下,心中頗爲失望,苦笑道:“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南漢揚身爲當朝大将軍、輔政皇叔,當以大局爲先,怎麽可能爲了我這樣的小人物去惡了曹操?何況,此次朝庭授我鎮東将軍、豫州刺史,據說便是南漢揚的舉薦之功……這份情誼尚未報答,怎可再冒昧索取?”
關羽、張飛等人亦是不由點頭。
劉備環視堂下,衆皆垂首不語,不由戚然歎息道:“可惜我劉備雖然兵精将猛,卻無一名能謀善斷之士爲我出謀劃策,緻令今日進退維谷,難道是我有失德操,爲天下智者所棄?悲哉!”
堂下衆人無不默然,特别是簡雍等少數幾名文官,更是臉色紫漲,說不出話來。
“主公勿慮,更不可妄自菲薄!”堂下一名英姿勃發的年輕将軍突然大聲道:“以文韬武略論,主公絕不亞于南漢揚、曹孟德之輩!近日來,屬下巡查于市井鄉野之間,耳聞目睹皆是百姓對主公的尊崇之情,更嘗聞有識之士欲來相投的傳言……”
“哦?”劉備雙目大亮道:“果有此事?子龍切不可虛言安慰于我!”
“主公放心!”那一臉英氣的年輕将軍正是常山趙雲,他自信道:“從今日起,屬下願爲主公遍訪民間,查探隐士高人的消息,相信不久之後,主公帳下必定英才濟濟!”
“好!”劉備欣然撫掌道:“還是子龍知我也…….”
言語之間,突聞府外喧嘩之聲,劉備愕然道:“着人去看,何事喧鬧?”
很快,有人入堂禀報:“主公,門外有一狂生,言其有濟世經邦之才,卻無人慧眼識珠,更指桑罵槐說主公有眼無珠、不識英雄,小人們正準備将他驅走!”
“胡說!”劉備不怒反喜,大笑道:“快快請他入内!”
堂下衆将亦是聽得面面相觑,方才還在感歎無英才輔佐,眨眼間便有人上門自薦,倒是湊巧之極,難道真是應了趙子龍之言?
須庾,一名身材修長、目光犀利的青年昂然入内,向着劉備一禮,朗聲道:“穎川徐庶,拜見明公!聞明公忠義爲先,寬仁待民,特來相投!”
劉備見他長身玉立、儀容不凡,舉手投足之間更是不卑不亢,不由心中一熱,立即起身還禮:“雖未聞先生之名,但見先生之人,必爲有識之士!備,榮幸之至!”
“咦?劉将軍果非常人!”徐庶露出一絲訝色:“換作他人,必定說一些久仰大名的虛假之言,又或不動聲色,故作姿态…….人言劉将軍真性真情,确是不虛!”
“哼!此等不着痕迹的吹噓之能,亦非常人!”關羽見徐庶初來乍到,便毫不謙遜的點評兄長,心中先有幾分怒氣,哂笑道:“先生在門外自诩有濟世經邦之才,卻連我家主公的德操品性都不清楚,莫非也是不動聲色,故作姿态?”
“雲長不可無禮!”劉備慌忙喝止,又向徐庶謝道:“吾弟直性,先生莫怪!”
“久聞關雲長世之猛将,今日始得相見!”徐庶倒是微微一笑,反而向着關羽拱手道:“不瞞将軍,庶已在劉将軍府門外盤桓數日,卻始終不得見上劉将軍一面,今日嘩衆取巧亦是情非得已,請将軍見諒!”
關羽一向吃軟不吃硬,見他如此作答,倒是再也不好刁難,隻得回了一禮,閉口不言。
劉備卻是吃了一驚,惶然道:“怪不得先生說備有眼無珠,原來先生已來數日…….”
“吾主非是目中無人,而是連日相商大事,不得其時!”張飛及時止住劉備話頭,并悄悄使了一個眼色,向徐庶拱手道:“先生來得巧極!既然先生有濟世經邦之才,何不今日相教?也好解我主之困!”
“我明白我明白!”徐庶滿臉笑容,點頭道:“大話是本人說的,若是今日獻不得好計,當然也無顔留在此處自取其辱…….這位将軍便是翼德将軍吧?人言張飛外粗内細,果然如此!”
“先生言重了!”張飛淡淡道:“隻是想借先生之智,爲我等指點前途罷了!如今之勢……”
“劉将軍這豫州刺史當得郁結吧?”徐庶輕輕巧巧一句話,卻令滿堂衆人一起失色。
“主公的敕封文牍幾個時辰前剛剛送達,而先生自言已在府外盤桓數日……”簡雍目露精光的狠狠盯着徐庶:“敢問先生如何知之?”
“公豈不聞運籌策帷幄中、決勝千裏外?”徐庶輕描淡寫般回道:“這世間更有奇人,足不出戶都能知天下事。何況,十數日前,朝庭便已定下劉将軍晉升之事,庶知之何足爲奇?”
劉備與張飛相視一眼,均對徐庶生出莫測高深的感覺。
“聽先生言下之意,先生所知消息,似乎便是這位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的奇人相告?”簡雍沉聲道:“不知先生可否告知這位奇人是誰?”
“正是此人!不瞞各位,勸庶前來投效劉将軍的亦是此人!”徐庶哈哈一笑道:“不過,此人姓名,此時卻是不便相告,各位日後自知!”
“既然先生知備處境,那麽備誠心問策!”劉備向着徐庶鄭重一禮:“此前,有人勸備去求南漢揚,請他主持公道,督促曹操、陶謙交割豫州各郡,先生以爲然否?”
“向劉将軍獻此計者未免太過一廂情願了!”徐庶雙眉一挑道:“南鷹與曹操如今正值明争暗鬥,不說南漢揚肯不肯,曹操也決計不會賣他這個面子!”
“先生是否高估曹操了!”簡雍有些面子下不來台,立即反駁道:“此前河北大戰,曹操雖得冀州數郡之地,卻依然不敢納入囊中,還不是乖乖送予了南鷹?在下聽說,曹操曾爲南鷹部屬,更屢受其恩,其實力更不可與其相提并論,他焉敢拂了南大将軍的面子?”
“此一時彼一時也!渤海軍在河北經營多年,絕非曹操所能抗衡。曹操一時取巧,平白得罪了南鷹,更落下一個忘恩負義的罵名,豈是智者所爲?”徐庶背負雙手,侃侃而談道:“而曹操主動讓步,不僅全了義氣,更就地收編了袁紹降軍,實力大漲,否則他焉能輕易攻破袁術,成就今日之名?”
“這位想必便是簡憲和了?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他見簡雍無言以對,不由微笑起來:“天子得了曹操獻上的傳國玉玺,龍顔大悅之下厚加封賞,令其在朝野之中的聲望與日俱增,隐隐然已有與南漢揚分庭抗禮之勢。而再次收編袁術餘部後,曹操的實力更上層樓!如今,他已經不需要再對南漢揚俯首貼耳了!”
“先生所言極是!”劉備歎息道:“南漢揚對備遠有賞識之情,近有提攜之義。如今,他想必正與曹操相争甚急,備安能再去雪上加霜?”
“劉将軍此言差矣!”徐庶忽的冷笑起來:“你道南漢揚舉薦你爲豫州刺史是安了什麽好心嗎?”
“此話怎講?”劉備面露驚容,轉而沉下臉來:“先生,昔日我兄弟幾人舉義之初,受盡天下英雄小觑,惟獨南漢揚對我等高看一眼,一再的擡舉重用,這份恩義至今難忘!備一向恩怨分明,還請先生不要僅憑捕風捉影,便誣蔑備的恩人!”
“劉将軍真是重義之人,可惜卻是太過仁厚了!”徐庶一怔,繼而仰天大笑道:“今大漢十三州,南鷹幾乎已占半壁江山,涼州、并州、司隸、幽州、冀州、青州的大半之地皆在其掌中,他會将口中的肥肉吐出來與劉将軍分享嗎?而益州劉焉、荊州劉表、交州士燮、徐州陶謙、揚州孫氏皆爲一方豪強,占據兖州全境的曹操更加不消說了,南漢揚除非是興兵讨伐,否則能令他們将一州之地拱手相讓嗎?除了這諸方勢力犬牙交錯的豫州…….嘿嘿,庶也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麽職位可以安置劉将軍了!”
“不僅如此!南鷹舉薦劉将軍爲豫州刺史,更有借刀殺人之意!曹操的實力僅次于南鷹,若真想與其一較高下,當然會蠶食周邊以壯大自身,那麽将軍勢必首當其沖。而南鷹則是坐山觀虎鬥,趁機恢複實力,一舉平定天下!”他盯着一臉木然的劉備,冷笑道:“若南鷹當真愛護将軍,大可以從所據之州擇一交予将軍治理。因爲三互法之故,而将軍又是幽州涿縣人,幽州暫且不提。那麽,爲何不封你爲青州刺史?将軍的發迹之地不正是青州平原嗎?”
“這一招驅虎吞狼之計,董卓早就對劉虞和公孫瓒用過了!”他淡淡道:“将軍目前所治之地,恰在徐、豫之間,南鷹奏請天子封您爲豫州刺史,不過是逼着您去和曹操、陶謙火并罷了!”
一瞬間,劉備目中精光閃動,半晌才黯然道:“先生言過其實了!聽說南漢揚舉薦了賈诩賈文和爲青州刺史,想那賈文和在先帝之時便是聞名天下的智者,讨黃巾時又曾擔任北軍中侯的要職,論資曆、能力,備焉敢與之相較?說起來,也隻有豫州刺史之職可供備竊居了!”
“劉将軍倒是豁達大度!”徐庶嗤笑道:“說白了,賈诩是南鷹崛起之初的元老,青州又是渤海軍的地盤,怎麽可能便宜了外人呢?”
“聽先生之言,南鷹心存借刀殺人之心,而曹操則斷無相讓之理,那麽我家主公夾縫求存,處境豈不是危如累卵?”趙雲忍不住接口道:“若先生誠心投效,何不說出破局良策?”
徐庶見諸人目光皆一眨不眨的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微微一笑,灑然行至一側,旁若無人的坐了下來,點頭道:“庶當然有計獻上,否則所來爲何?”
“哦?”劉備立時喜動顔色,情不自禁的站起身來,拱手道:“請先生教我!”
“破局之策,關鍵在于徐州!”徐庶銳利的目光迎上劉備略顯錯愕的眼神,從容道:“将軍若想與南、曹二人相拒,最終鼎足而立,必須首先據有徐州!如此一來,便可進退有據,攻守兼備,再徐圖荊州和江東之地!否則,必敗無疑!”
“此言大謬!以如今我軍的實力去硬攻徐州,完全就是以卵擊石!”劉備面上的震驚之色尚未褪去,簡雍已經忍不住跳了起來,厲聲道:“況徐州陶恭祖與我主素有恩義,徐庶,你是想令我主背上背信棄義之名嗎?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何時說過要硬攻徐州了?”徐庶看着簡雍的目光已經帶上了一絲憐憫:“怪不得劉将軍至今難有建樹!若身邊出謀劃策之人都如你一般,确是寸步難行!”
“你,你說什麽!”簡雍一呆,不由氣得渾身發抖。
“劉将軍!不得不說,貴軍刺探消息的能力,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徐庶不理簡雍,向着劉備搖頭歎息道:“此前我一介江湖布衣都提前知道了您的擢拔消息,您與貴屬卻毫無所覺……在下隻當是一個巧合,然而,您身在徐州,卻不知徐州之事,這就絕非偶然了!”
“徐州之事?先生,請您明言!”劉備心中一凜,肅然道:“備确是不知!”
“多日以來,徐州陶謙實已到了寝食難安的地步。他先是截殺曹嵩不成,與曹操結下了死仇,又與南鷹戰事不斷,卻被打得一敗塗地。如今,陶謙看到此二人皆有稱霸天下之姿,他能睡得着嗎?”徐庶哂笑道:“不僅如此,近日來徐州之地還流傳着種種傳聞,大抵便是南鷹興兵讨伐、曹操舉師複仇之類,所以徐州軍政要員人人自危,更有人聯名向陶謙進言,勸他盡快謀劃出路,以免坐以待斃!”
“什麽?”劉備和衆部屬一起駭然:“我等竟然全不知情!”
“徐先生,若說您在長安有人脈,提前知道我兄長擢拔之事倒也罷了!”張飛突然冷冷道:“你方至徐州數日,卻又如何對徐州軍政内部之事知曉得如此清楚?請先生明言,免得我等生疑!”
“哈哈!張飛将軍果然精細!”徐庶一怔,突的仰天狂笑道:“好教諸位知之,在徐州散布南鷹和曹操将要兵臨城下消息的,正是在下!”
衆人再次變色,張飛卻笑了起來:“怪不得先生說取徐州并非硬攻,原來早有預謀……您在徐州之中,怕是有人策應吧?”
“張飛将軍令人驚訝啊!”徐庶雙眉一挑,驚異的看了一眼張飛:“話已至此,在下也直言相告吧!此時陶謙身染重病,已經無法理政,他授意徐州大族糜家、陳家正在拟定章程,以劉将軍出兵爲條件,将徐州讓于劉将軍,以此換得徐州安定和陶謙一家平安!在下正準備投效劉将軍,又與陳家有些交情,此番牽線搭橋,可算得上公私兩便!”
此言一出,堂上衆人無不震動。
“陶公欲相讓徐州?”劉備驚得再次站了起來,顫聲道:“備何德何能?焉敢竊之?”
“劉将軍也不必客氣!因爲陶謙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徐庶冷笑道:“他自知争霸天下無望,又恐曹操和南鷹尋仇,将徐州讓于将軍,既是爲了買回一家性命,也是爲了讓将軍爲他扛住曹操和南鷹的大軍!”
“殺人不過頭點地!陶謙先是上表請罪,再退位讓賢變成一介白身,南鷹和曹操均是惜名之人,總不好再對其趕盡殺絕!”他雙手一攤道:“陶謙打得好主意,卻是将軍需要好生斟酌,因爲以将軍目前的武力,對抗南曹兩家隻能是自取滅亡。依在下之見,最佳之策,莫過于答應條件,趁機出兵駐守徐州,暗中控制徐州軍将領和各處關隘。如此一來,無論南曹兩家是否來攻,徐州實際上已經落入将軍之手!”
“大丈夫豈能趁人之危?更毋論背信棄義!況陶公還有恩于備!”劉備稍作沉思,決然道:“備意已決,入主徐州之事堅辭不受!并當緻書相勸南大将軍,爲陶謙請命!至于曹操,若他敢犯徐州,吾自當與徐州軍并力以拒!”
“主公三思啊!”簡雍失聲道:“此爲天賜良機,隻須先與徐州虛與委蛇,待時機一到,再演一出三辭三讓,徐州唾手可得……”
“休得再言!”劉備冷冷的目光望向簡雍:“若吾如此取徐州,便是自絕于天下!即使成就霸業,也不過留下千古罵名罷了!”
徐庶亦是呆了半晌,終于歎息道:“久聞劉玄德仁義,終究是半信半疑!今日始知,劉豫州才是真正的明主啊!”
他長身而起,向着劉備深深一揖:“主公,若您信任徐庶,入主徐州之事便由庶一力完成,定教主公順理成章接手徐州,絕不會負了您的忠義之名!”
“什麽?備也不矯揉造作,若能如此當然最好!”劉備聽得徐庶改口稱己主公,不由喜形于色,聽到後來卻是一怔,猶疑道:“具體如何,先生可否明示?”
“主公啊!您可知爲何南曹兩家會有今日之成就?”徐庶不答,卻悠然轉移話題問道。
他見劉備目露深思之色,自顧自道:“主爲明主,武有良将,文有謀主,兵爲勁卒,仁政施于所領,耳目遍于天下!此六法也!”
劉備和一衆屬下細細咀嚼所謂六法,漸漸露出明悟之色。
“主公您是一位明主,你的仁厚之名爲百姓景仰稱頌,這自然不必多說了!”徐庶露出一絲笑意:“而主公麾下,關張趙三将皆爲當世猛将,可以說主公的領地是他們一手打下來的,他們訓練出來的士卒當然也是精兵銳士!”
“但是您缺了謀主和耳目啊!”他向着劉備拱手道:“這正如一個壯漢,空有熱血之心和孔武有力的四肢,卻是失了智慧,瞎了眼睛,聾了耳朵,你教他如何去打赢别人呢?”
“君言是矣!”劉備渾身一震,向着徐庶深深施禮:“懇請先生爲備謀主,并訓練耳目!”
“說來慚愧,在下自知才華有限,隻是前來自薦爲一個謀士的!”徐庶慌忙上前托着劉備,微笑道:“明公放心,待庶稍作安排,先爲主公取了徐州,自會爲您引見一位足可經天緯地的謀主,耳目之事更可無憂!屆時,便将與南曹兩家分庭抗禮,鼎足之勢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