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喜事是,在補充了四千匹戰馬後,南鷹屬下六千部下又恢複了五千騎兵的建制,再次具備了高速機動作戰的能力。南鷹終于松了一口氣,不僅可以向盧植和北軍将領們有所交待,更令原本失去戰馬,士氣浮動的騎兵們重新爆發出昂揚的戰意。
第二個喜訊是,原先滞留在下曲陽的楊昆已經收到飛鷹傳書,正ri夜兼程的向穎川趕來。他的任務不是參戰,而是準備在郏縣附近的山中建立據點,準備馴化山中野象。爲此,南鷹專門挑選了一支五十人的遊騎兵小隊配合他。這些人全是鷹巢的老兄弟,又熟悉這一帶地形,正是最佳人選。
其實南鷹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讓他們就近保護,或者說是監視隐居山中的胡昭,還有那與他關系密切的郭嘉。
第三件事倒是頗出南鷹的意料之外,就在他們駐軍穎陽城外的第五ri,突然迎來了一支漢軍兵馬,領兵之将竟然是曹i。原來盧植已經攻破下曲陽,卻遍尋不見張角、張梁的去向,登時想起南鷹說過張梁意y潛逃南方之事,便令曹i引一千è聲校尉屬下弓兵急赴穎川增援南鷹。
南鷹不由感激涕零,這盧植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長者,從他故意挑選與自己親近的曹i領兵,援兵又正是目前最缺乏的弓兵,便可以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深切關懷之意。
“不過,本将之前便帶走了大半騎兵!盧将軍又派出一千i銳弓兵來援!”南鷹有些擔心道:“北路軍主力會不會實力過于空虛了?”
“請将軍放心!”曹i的心情顯然也不錯,微笑道:“盧将軍此刻已經收編了數千黃巾軍降卒,又得到了附近各郡的兵員補充,最少也有三萬五千大軍!且冀州黃巾已經全部肅清,盧将軍正準備向朝庭建議,兵發幽州!”
“好!聽說荊州和揚州方面也是捷報頻傳!黃巾軍仍然負隅頑抗之地,不過是幽州、豫州和青州幾地罷了!”南鷹大喜道:“如果盧将軍再掃清幽州黃巾,黃巾軍掌控的地盤更将急劇縮水,他們全面敗亡的ri子已是指ri可待!”
曹i躬身道:“末将此來的最大心願,便是追随将軍蕩平豫州黃巾,建功立業!”
“哈哈哈!那麽你可能要失望了!”南鷹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豫州黃巾也是風中殘燭,掙紮不了幾天了!你可算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曹i淡然道:“末将相信,隻要跟着将軍,就一定會有仗打!”
“說得好!”南鷹雙目一亮,再次大力一拍他肩頭道:“怪不得是個神箭手!你小子絕對是好眼力!”
“禀報将軍!”大帳外傳來恭敬的聲音:“天使駕臨,正在前往皇甫将軍大帳,皇甫将軍請将軍速速前往!”
“又是天使啊!”南鷹小聲嘀咕了一句:“不知來的又是哪路牛鬼蛇神?真是令人惡心!走吧!咱們去瞧瞧!”
“牛鬼蛇神?”皇甫嵩的大帳外,孫堅的表情十分i彩,一副想笑卻又不敢笑的神è,他壓低聲音道:“難怪傳言說,南鷹揚一向對天使不太友善,上次還将天使打了一記耳光!不知是真是假?”
五ri來,南鷹和孫堅是一見如故,二人頗有惺惺相惜之意,彼此交談愈加随意。反而是那曹ā,似乎一直在刻意回避南鷹,連見面都沒有兩次,令南鷹更加疑窦叢生。
“哈哈!謠傳,完全是謠傳!”南鷹尴尬一笑道:“本将怎麽可能如此放肆?不過嘛!”
他亦小聲道:“本将确是看不慣那些狐假虎威的小人!且看這次來的王蛋是誰吧?兄弟們在此也悶得久了,不妨戲弄一番,找點樂子!”
二人不由同聲狂笑,引得過往的将士一齊望來。
“南鷹!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辱罵天使!”一個尖細的聲音從身後不遠處厲聲道。
唬得南鷹和孫堅一齊面無人è的轉過身來,難道兩人如此低語也被天使聽到了?
“老天!怎麽是你!”南鷹轉驚爲喜,脫口大叫道:“竟然是張兄!難道你便是此次的天使!”
來人竟然是張讓之子,太醫令張奉。
他哈哈大笑着走上前來,欣然與南鷹雙手相握,笑道:“好小子,本來是想躲在一旁給你一個驚喜!卻偷聽到你正在大罵本官,真是欺人太甚!”
南鷹哭笑不得道:“若知道天使是你,我怎敢如此出言無狀?”
孫堅在一旁暗抹一把冷汗,幸好南鷹揚和天使是如此親密的關系,否則隻怕兩人都要被扣上一個大不敬之罪了。
南鷹陪着張奉笑了一會兒,才醒悟道:“正要爲二位<a href="零級大神</a>引薦,這位是佐軍司馬孫堅孫文台,這位是當朝太醫令……”
“嘿嘿!好教賢弟得知,愚兄現任少府丞!那太醫令一職已經由你的好友張機接任了!”張奉微笑着打斷道。
“唉呀!恭喜張兄!也遙祝仲景兄了!”南鷹一愣,立即大喜。這少府丞是九卿之一少府的副官,秩比一千石。比起同爲少府屬官的六百石太醫令,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升了一級。
幾人正在重新見過,恰好碰上聞訊而來的高順,這可又是張奉的熟人,幾人有說有笑的行入帳中,這才分尊卑之位站定。
很快諸将齊聚,張奉展開手中黃帛,開始宣讀聖谕。聖谕中,首先對皇甫嵩和朱儁的長社之敗進行了批判,言辭頗爲嚴厲,但随即話風一變,又對穎陽大捷給予了充分肯定,并撥出大量錢糧獎勵有功将士,對皇甫嵩、朱儁、孫堅、曹ā,甚至是強仝、趙明等将都予以了口頭褒獎,卻隻字不提所有參戰的北路軍将士。
這番聖谕,聽得皇甫嵩、朱儁面面相觑,不明所以。雖然南鷹堅持在捷報中不提到北路軍的存在,但是人在做,天在看,皇甫嵩、朱儁豈能毫無顧慮?最終仍将北路軍的功績有所淡化之後報了上去。
在皇甫嵩、朱儁想來,就算他們厚着臉皮占了首功,但北路軍千裏馳援之功是抹殺不掉的,朝庭總會有所表示,這也算是他二人對南鷹的一點補償。豈知事情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天子對南鷹和北路軍竟然視若無睹,這令宦海沉浮多年的皇甫嵩、朱儁同時生出高深莫測的感覺。
終于,聖谕提到了南鷹,天子對他的擅動兵馬之罪僅以一句“下不爲例”便輕輕帶過,跟着命令南鷹從皇甫嵩所部“擇其i銳”,并令張奉爲随行監軍,立即開赴青州戰場,掃平太平道青州大渠帥蔔已的賊軍。至于皇甫嵩、朱儁的兵馬,天子則命其“鎮守豫州,肅清餘賊”。
衆人一齊領旨謝恩後,皇甫嵩沉吟良久,才開口道:“既然聖谕命本将繼續剿滅豫州波才殘部,而令南鷹揚選調i銳平定青州,那麽兵力上的部署,便須從長計議一番!”
他沉聲道:“本将前ri接報,張曼成的五千殘兵并未與波才的三萬大軍會合,而是直奔青州而去,想必是去投了蔔已,如此一來,蔔已的軍力至少達到了六萬。僅憑南鷹揚的七千兵馬将難有勝算,本将決定,從騎都尉和佐軍司馬兩部人馬中抽出一部,随南鷹揚開赴青州!”
他瞧了一眼孫堅、曹ā,征詢道:“不知兩位将軍,誰願意前往?”
南鷹冷眼旁觀,卻發現曹ā微微垂下頭來,沉默不語。孫堅則是立即站了出來,朗聲道:“末将不才,願随鷹揚中郎将同赴青州!”
南鷹不由心中微怒,這曹阿瞞甚是可惡,自己幾次主動示好,他全不領情不說,如此共赴國難之時,他竟然也龜縮不出,到底是全無大局意識,還是完全瞧不起自己呢?
不過他看到孫堅毫不猶豫便挺身而出,心中卻是頗有幾分激動,不由拱手道:“能與孫文台并肩作戰,本将的勝算又大了幾分!有勞文台兄!”
南鷹說着,冷眼瞧了一眼曹ā,禁不住指桑罵槐道:“如今大漢危急,也隻有孫文台這般英雄人物,才能上報朝庭,下拯黎民啊!”
衆将一齊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暗中一齊向曹ā望去,卻見他仍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事不關己之像,均是心中鄙夷,連皇甫嵩、朱儁也生出一絲不滿。
皇甫嵩的目光再次掃過無動于衷的曹ā,鼻中冷哼了一聲,淡淡道:“好!本将便準孫堅所請,由你随行出戰!”
孫堅卻是目不斜視,他大步來到南鷹面前,躬身一禮道:“末将佐軍司馬孫堅,所部二千五百丹揚i兵,随時候命!”
宣旨之後,諸将紛紛散去。
南鷹和高順并肩而行,恰好見曹ā低着頭匆匆而過,不由脫口叫道:“孟德留步!”
曹ā愕然擡頭,看到是南鷹,面上不由閃過一陣羞愧之è,低聲道:“将軍,适才在帳中非是末将不肯随行效力,而是屬下将士傷者甚多,急于……”
“貴部的傷者難道比佐軍司馬部還多?”南鷹毫不客氣的打斷道:“孟德是瞧不上我南鷹吧!”
“末将不敢!”曹ā白淨的面上,驚慌之è一閃而過:“實在是擔心戰力不濟,影響了将軍的大計!請将軍原宥!”
他匆匆一禮,轉身而去。
南鷹在背後叫道:“孟德,臨敵怯戰豈是亂世英雄之所爲?望你好自爲之!”
曹ā身軀一頓,随即加快步伐離去。
南鷹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搖頭歎息道:“原來曹ā竟是這麽一個人,真是令人失望!”
高順卻皺眉道:“我卻總是感覺在哪裏見過他,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怎麽?高兄也有同感嗎?”張奉的聲音傳來,“竟然與我有些不謀而合!”
“哦?”兩人一齊轉身,訝然道:“難道張兄對此人也有似曾相識之感?”
“不錯!”張奉緩緩走來,他凝視着曹ā的背影道:“雖然這曹阿瞞名氣不小,又長期在京爲官,但是始終與我緣悭一見。”
“可是不知爲何!”他眯起了眼睛道:“今ri一見,卻總覺好似在哪裏見過一般,真是奇怪!”
張奉突然面è一正道:“閑話休提,你們兩位立即整頓兵馬,準備奔赴青州,路上我仍有一道天子密诏給你們!”
說罷急急去了。
“天子密诏?”兩人面面相觑,南鷹苦笑道:“我就知道,怎麽天子竟會派張奉做天使,定然是隐藏着什麽玄機!”
他見高順又向曹ā離去的方向瞧去,訝然道:“大哥,還有什麽不妥嗎?”
“那倒不是!”高順深鎖的雙眉一直未開:“既然你說過,這曹ā會是我們ri後最大的勁敵,那麽爲何不趁他此時羽翼未豐之時,及時除去呢!”
南鷹目瞪口呆的望着高順,突然一圈笑意在唇邊擴散開來,他啞然失笑道:“這可不象是大哥說出的話啊!”
他目光炯炯道:“不錯!我是想要改變曆史,尤其是要改變一些我認爲錯誤的曆史!因爲,我的存在便是與曆史的對立,可是這并不代表我不尊重曆史!”
“如果是董卓那種殘暴不仁的人,我會毫不猶豫的将其尋機除去!可是他!”南鷹信手一指曹ā的方向:“他不同,他是一個iā雄,是一個枭雄,更是一個英雄!曆史賦予了他生命,更是給予了他青史留名的舞台!這是他的氣運,更是他的責任!即使有了我的出現,他仍然會是這時代的主角之一!”
“所以我絕對不會做這種違背自然規律的事情!”南鷹歎息道:“或者你可以認爲是一種逆天而行的行爲。無論是我所說的違背自然,還是你們所說的逆天行事,都是一種徒勞的抗争,還會大大增加将來的變數,令我再也把握不到曆史的走向!這對我來說,和瞎了也沒有太多的區别!”
“明白了!你是對的!”高順點了點頭道:“你是要通過全力拼搏,再不着痕迹的改變曆史,以此奪得這時代的氣運,對吧?”
“雖然好象很玄幻!”南鷹苦笑道:“可是我大緻就是這個意思!”
“但是你一點都不擔心嗎?”高順反問道:“從你的描繪來看,這個曹ā可是極端強大的對手!會不會?”
“不會!要有信心嘛!”南鷹伸出雙手按住高順的肩頭:“難道大哥也這麽信不過我?”
“我們已經勝在了起點上,你我現在已是戰功赫赫的名将!而他,隻是一個初出豪門的新手!隻要我們一直強大下去,便會始終領先他一步!他憑什麽和我們鬥?”南鷹傲然道:“就算在我所經曆的曆史中,他能雄踞天下又如何?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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