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程等人不由暗暗納罕,這主公确是高深莫測,從沒聽過他還會建築設計啊!但瞧這架式,隻怕主公也絕不是虛張聲勢了。
南鷹苦惱的将面前的白帛又揉成一團,随手扔掉,瞧的高順一陣心疼,苦笑道:“賢弟啊!你可知道這有多貴嗎?”
南鷹頭也不擡道:“我知道!沒關系!我們有的是錢!這帛算什麽!還能再讓他們買點紙來呢!”
高順連連搖頭,隻得作罷,低頭亦在一張帛上細細描劃。
半ri後,高順眼睛一亮道:“哈哈!兄弟!大哥不辱使命,已将内城以塢壁圖樣繪出!”
見南鷹随口答應一聲,仍是在奮筆疾書,不由好奇道:“你是否仍在設計外城的圖樣!來!容我一觀!”
走到南鷹身後,向那圖瞧去,不由一呆,驚道:“我的娘!這是什麽城牆?我從未見過!”
南鷹得意道:“那當然!這可是我借鑒了君士坦丁堡的城防建設構想呢!”
高順一呆道:“你說什麽堡?”
南鷹耐心解釋道:“這是外國一個很有名的堅城,不過還要過幾百年才會建成呢!這座城市設計巧妙,複雜i密,曆經無數次大型攻防戰也從未有陷落過,直到又過了幾百年,出現了一種可怕的攻城武器叫火炮,這城市才被攻克!”
高順倒吸一口氣道:“這麽厲害!如此說來,我們若是在這個年代建出這種堅城,豈非永不陷落?”
南鷹想了想道:“理論上說應該是這樣,首先是我們的地理位置較好,敵人很難調動海量的軍隊進入這山區内發動一次攻城戰,連大型的攻城器械想運進來也十分麻煩;其次現在好象也并沒有什麽攻城的利器吧?至多不過就是投石車了吧?”
高順贊道:“兄弟,你倒是對當今的情況一清二楚啊!”
南鷹老着一張臉道:“嘿!沒什麽!我這個人學問高!”
高順也不和他計較,倒是越瞧這圖紙越是心癢難搔,急道:“對,你學富五車,才高鬥。快和爲兄細說說這圖紙,你這城建的似乎并不大啊!”
南鷹伸手指道:“不錯!考慮到人力和居住的實際情況,我并沒打算将城池建得太大。此城在西邊背山而建,在東南北三方建起全長裏的外城牆,應該足可容納三萬人居住了。再在西邊的入山口依山建起你所設計的内城,長寬各爲裏半,如此一來,我們便可通過内城,已将山口完全鎖死,何況還有外城!”
高順瞠目道:“這個我可以看懂!隻是這外城的城牆,這城牆,是怎麽回事?”
南鷹笑道:“外城牆分兩層,緊緊相連,外層高三丈,寬三丈,内層高五丈,亦寬三丈,每隔百步更築有城樓,可供藏兵和è擊之用,形成交錯的火力,如此一來,敵人便是攻上外層,仍要面對内層居高臨下的攻擊。”
高順露出深思之è道:“這雙層城牆的創意倒是極好,但隻怕不妥,我們如何能有這麽多人同時固守兩道城牆?”
南鷹苦惱道:“你正說中我的心事!依此圖設計,全城沒有四、五千人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防禦,唉,隻希望來犯之敵也不要超過我們的人數太多才好!”
高順苦思片刻,眼中一亮道:“無妨!我們可在兩層城牆間多築一些隐蔽的甬道,便于兩層之間兵力運動。若敵人未至城下,兩層便可同時發揮箭矢的優勢,待敵人開始攻城,可通過甬道将兵力集中至外城死守,一旦外牆難以守住,再通過甬道退回内牆防守!縱然他占領外牆又如何?一無雲梯二無器械,我看敵人如何能沖上内牆!”說着心中得意,不由放聲大笑。
南鷹傻瓜般瞧向高順道:“這麽簡單的法子我爲何沒有想到?”
高順淡淡道:“沒什麽!我這個人學問高嘛!”
南鷹如同吃下一隻死蒼蠅,再說不出話來。
倒是高順繼續細觀圖紙,驚歎道:“好家夥!裏的外城!高五丈的雙層城牆!恩?還要挖掘壕溝?對了,還有内城的建設。老天!你到底設計了一個何等巨大的工程啊!”
南鷹趕緊收拾心情,肅然道:“大哥!工程雖然是太大了點!可是這畢竟是咱們兄弟縱橫亂世的第一個據點,若不趁此時亂世仍未到來之際,建出如此堅城,隻怕今後我們将再也沒有i力和時間了!”
高順沉默一會兒,道:“你說得不錯!”
又忍不住道:“可是!我們這裏雖有幾萬人,也不知道要建到何時啊!”
南鷹歎息道:“希望可以在年内建成!你也知道,黃巾之亂隻有年不到了!而且,我也不知道我的到來,是否會影響曆史的發展!這個時刻甚至可能提前。”
跟着又詭笑道:“而且,我也是有意将工程做得大些!”
高順愕然道:“這卻是爲什麽!”
南鷹正容道:“大哥!前幾ri,二位先生對谷中穩定的分析可謂是一針見血,而且應對之策也極是穩妥。須知,人心不穩最爲可怕,最堅固的堡壘往往都是從内部被擊破的!”
“所以,我特意将工程搞大,讓所有闆楯蠻人親自參與,共同将此城建成,他們付出如此巨大的勞動,灑下無數汗水,不僅在築城時會與其他人生出深厚的感情,更會生與此城血肉相連的歸屬感。那時,如果有外敵入侵,你說他們是否會拼着i命不要,也要捍衛此城呢!”
高順徹底呆住,良久才道:“兄弟!你确是不愧爲千載之後的異人!這種辦法隻怕當世再也無人想到!”
南鷹嘻嘻一笑道:“慚愧慚愧!隻是多了近兩千年的經驗罷了!”
又壓低聲音道:“所以,這才請大哥和我一齊設計圖紙!不但因爲大哥i通塢壁修築之法,更是因爲我剛剛的話也隻能說給你一個人聽!”
高順i神大振,登時對修築此城又多幾分信心,随手指向城門道:“兄弟!愚兄仍有一事不明!你既然修了壕溝,又設了甕城,爲何又在城門内畫上幾道虛線?這是什麽用途?”
南鷹淡淡道:“大哥深明攻城之術,我且問你,如果你是敵人,如何進攻此城?”
高順不假思索道:“此城西面完全依山,這一面是無法攻取了!南北兩面地勢不寬,也無法将大部隊展開,隻有東面,完全是一片寬廣平原,可以容下大批軍隊和大量的攻城器械!”
他微一停頓,思索道:“恩!但是此城既高大雄壯,又爲内外兩層,如果是以雲梯或是井欄一類器械攻城,隻怕死傷慘重也難以攻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猛攻城門,一旦城門陷落,那便大局已定!”
南鷹拍手道:“說得好!如果敵人亦是這麽想,他們将注定死無葬身之地!”
高順驚道:“怎麽說?”
南鷹詭笑道:“大哥你想!我這内外兩層各寬三丈,城牆卻是多厚?”
高順一呆道:“我的娘!竟然是六丈,城門通道豈不也是這麽寬!”
南鷹yi笑道:“不錯!所以圖紙上這幾條虛線正是代表了我設計的三道明門和二道暗閘,敵人若真是集中兵力狠攻城門,可憐他們在付出沉痛代價硬攻下甕城,再敲開第一道大門後,就會目瞪口呆的發現後面一道,然後一道又一道!”
他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補充道:“更何況,我還在城門通道内準備了一些其他的節目!保管他們全部有來無回!”
高順心中也不由冒起一股涼氣,真是必死之地啊!
他歎息道:“賢弟!你真是太可怕了!”
完成設計圖後,二人心懷大暢,又将賈诩、程昱、棗祗等人喚來一齊觀賞。
賈诩、程昱、棗祗大爲驚歎,不免對南鷹這位主公又是五體投地。跟着衆人又各抒已見,提出一些增加角樓、箭樓的建議,将這城設計得固若金湯。
棗祗想起一事道:“主公,這城雖然不大,但真可說得上是一座古今未有的堅城!卻不知主公可曾冠名?”
南鷹<a href="零級大神</a>不由一呆,自己倒是真的忽略了此事。
程昱想了想道:“主公英才偉略,不久之後定會一飛沖天,雄視天下,而主公更是名叫鷹。依在下愚見,不如将此城起名雄鷹城如何?”
衆人一齊稱善,卻是讓南鷹老臉爲之一紅,哈哈幹笑幾聲就将此事定了下來。
南鷹設計完城圖後,頓感無所事事,便召來鄭三山一同來到谷内,去見見那些闆楯蠻人。
果然,便如程昱所說,這些所謂蠻人與尋常漢人并無二緻,隻是穿着略有不同,而且男女大多身材健壯,行動敏捷,無怪曆代官府均選闆楯蠻人爲兵,征戰沙場。
不多時,十幾名各部族的首領聽到南鷹前來,紛紛趕來答謝相救之恩。
南鷹笑盈盈的安撫了他們一陣,突然想起一事道:“各位,我剛剛回山不久,所以直到今ri才來探視,實在失禮!不如今夜就由在下設宴,招待各位如何?”
不待他們答應便轉身向鄭三山道:“三山,你這便去找楊大哥,請他出動護山神虎,多捉些野味來,今夜我要請客!”
留下身後衆人感激之聲灑然去了。
入夜,塢堡前的廣場上點起十數個大火堆,熊熊篝火上,架起鐵架,十餘名大漢将被鐵枝串起的野味翻滾燒烤,大滴大滴的油脂不時落下,空氣中充斥着讓人垂涎三尺的撲鼻香氣。
南鷹率谷中全體主事之人在左,衆部族首領在右,主賓歡聲笑語,分食一衆手下不時送上的烤肉,盡情開懷暢飲。
正喝到歡暢之處,一名老者從客席中站起,端起酒碗向南鷹敬道:“南頭領,我們本來已無活路,卻不料你大仁大義,将我們收留!活命之恩永生不忘!我闆楯鄂姓一族在此立誓,從此追随南頭領,生死不計!”
南鷹面露微笑,與他舉杯相碰道:“老先生客氣了!南某不喜飲酒,今ri便以茶代酒敬諸位,從此咱們便風雨同路吧!”
鄭三山悄悄附耳道:“這老者是七姓中鄂姓的頭人,頗識大體!早向我表露出惟命是從之意!”
南鷹也低聲回道:“做得好!三山,對了,你不是本姓羅嗎?這便複了本姓叫羅三山吧!一是認祖歸宗,二來不複本姓,你也不好繼續領導這些人嘛!”
羅三山微笑道:“謹遵長官之命!”
有了鄂姓一族帶頭,又有度、夕、龔等族頭人相繼站起,向南鷹表示誠心歸順。
隻有樸姓首領沉默不語,露出猶豫之è。他身後一名滿臉彪悍的青年卻冷笑連連。
羅三山又悄悄道:“這樸姓是七姓中第二大姓,族多勇士,那青年便是頭人之子,名樸虎,有闆楯蠻第一勇士之稱!這樸姓一族雖然感激長官的恩情,但卻始終表示隻願意暫時依附,不太願意完全歸順!”
南鷹哦了一聲,心中開始盤算。
突見賈诩微笑着瞧來,眨了眨眼,不由心中一動,輕輕點頭。
賈诩走到廣場中,朗聲道:“各位闆楯蠻的兄弟,在下賈诩,忝爲此處軍師,現要代表我家主公,宣布幾件大事!”
衆人一齊安靜下來,向他瞧去。
賈诩肅容道:“我家主公素以仁義爲立身處世之本,此次将各位安置于此,卻不料貴族相随者竟高達數萬人!以緻于措手不及,米糧一時有些接濟不上,盡管我們已經節衣縮食,但現在谷中隻剩十ri之糧!”
衆闆楯蠻頭人不由低聲驚呼,跟着皆羞愧不已。
賈诩笑道:“雖然如此!衆位卻不必擔心!我要說的第一件事便是,我家主公仁義之心當世無雙,他已命人将全部家财散盡,得錢數千萬!幾ri前已經全部帶去購買衆位所需的糧食,至少也可購得萬石!”
南鷹正在舉杯,突聞此言,差點一口茶水盡數噴出。
其他知道内情的人也無不面è古怪,險險笑出聲來,隻得強行忍住。
衆闆楯蠻頭人卻一齊大驚,那鄂姓老者顫巍巍的站起,啞聲道:“什麽!這如何使得?敢問南頭領!此話當真否?”
南鷹強行壓下腹内狂笑,目中放出悲天憫人的動人神采,緩緩道:“老先生不必介懷!錢财本爲身外之物,若以此可救得闆楯蠻數萬族人,豈不是人生一大快事?南鷹不才,竊以爲自豪!”
高順等人無不目瞪口呆,被南鷹的i彩表演深深折服。
那鄂姓老者悲呼一聲,當先拜倒道:“我等至死亦感念主公的大恩大德!”竟是已經改稱爲主公了。
其他頭人也含淚跪伏于地,紛紛口稱“主公”。
那樸姓頭人和樸虎也終于忍不住動容,随衆人一齊拜倒。
南鷹慌忙一一拉起,又好言勸撫一番,衆頭人這才感激涕零回到座上,其中數人竟還是不住的抽泣。
賈诩又道:“這第二件事,是我家主公視各位如同一家,所以特命我和程先生創辦學堂,免費教授所有青年、兒童知識,希望他們可以在将來大展拳腳,創下一番功名!”
此言一出,又是舉座皆驚,衆頭人再次一齊湧出紛紛拜謝。須知,闆楯蠻一族所以數百年始終受漢人欺壓,并以蠻族稱之,正是因爲沒有學識,人才極度匮乏。這一消息無異于久旱而逢甘霖。
賈诩沉聲道:“這第三件事,卻是要衆位全力支持了!我們知道,雖然你們已有數萬人前來相投,但仍有無數闆楯蠻人至今尚在水深火熱之中,是也不是?”
衆人一齊點頭,幾位頭人想到仍有大批族人挨凍受餓,不由哭出聲來。
賈诩歎息道:“但各位也看到了,我們谷中地方太小,如何可以容納更多的闆楯蠻人呢?”
衆頭人均知此話是不争之實,一齊黯然。
賈诩大喝道:“我主公爲了引納更多闆楯蠻人,幫助他們安居樂業,決定在山外建城!還請衆位發動所有人手,傾力相助!共同在這亂世之中建一家園!各位以爲然否?”
仍是那鄂姓老者當先挺身而出,慨然道:“先生說哪裏話來!主公爲我們夙夜憂心,我等便是萬死也難以報答!更遑論是爲我們着想,仍要建城了!”
向南鷹遙施一禮道:“主公放心!我們别的不行,卻是要人有人,自我而下,所有人隻待主公一聲令下,便全部參與建城!”
其他頭人,包括樸姓一族也紛紛慨然應諾。
南鷹心中樂開了花,面上仍是一派可親可敬之è,淡然點頭緻謝。
賈诩亦拱手稱謝後,才道:“這最後一件事,便是爲了今後大家的安全,必須建立一支骁勇善戰的軍隊,不然如何守護家園?我們目前人手不多,所以想請各族推薦勇士加入!”
那樸虎霍然起身,向南鷹道:“主公!出人不難,但我想請問主公,這支軍隊将由何人統率?”
南鷹眯起眼睛道:“你便是有闆楯蠻第一勇士之稱的樸虎兄弟吧!依你之見,應由何人擔當!”
樸虎胸膛一挺道:“在下不才,願意擔任此職!”
他和其父之前仍不願死心投效,但畢竟頭腦簡單,剛剛被賈诩鼓其如簧之舌,說得頭暈腦漲,感激涕零,此刻倒也真心實意的願奉南鷹爲主。
但是他向來自負,一向以勇士自居,聽到組建軍隊,立時按捺不住,心想,若不當上這個統領,我樸姓一族今後如何确保在主公面前的地位。
南鷹長笑道:“好!樸虎兄弟果然志向高遠!但是我這統領一職,早已另有人選!隻怕樸虎兄弟要失望了!”
樸虎大急道:“主公!我有萬夫不擋之勇,爲何主公不願用我!不知那統領是誰?我情願與他比試!”
南鷹心頭發笑,他正想借此殺殺闆楯蠻的傲氣。施之以恩,示之以威,才可以使這些粗蠻之人忠心歸附。
他裝作猶豫道:“這個嘛,我本來也有幾個人選的,還沒有最終選定!這樣吧,我随便選出一個,你若能勝,我便授你以統領一職!如何?”
樸虎大喜道:“甚好!快快請他出來!”
南鷹輕描淡寫的喝道:“典韋!你去和樸虎兄弟過過招吧!”
心中不由狂笑,典韋是誰?三國史上足可排名前五的超級猛将,你若能勝他,隻怕是太陽要打西邊出來。
典韋一聲不響的手執鐵棍來到場中,“當”一聲長棍拄地,冷冷向樸虎瞧來。
樸虎見一條鐵塔般的黑漢立于面前,不由心中一凜,收起了輕視之意,回身拿出一對黃澄澄的銅錘,奔至場中與典韋相峙。
熊熊火光映照下,兩條大漢均是穩如泰山,四目相對,均閃過有質無形的電光。
典韋左手将棍收在身後,右手平平向樸虎一舉,淡淡道:“請!”
樸虎顯然看不出破綻,臉上露出凝重之è,雙錘一分,伺隙而發,慢慢欺上前來。
進入丈許距離内,狂喝一聲,雙錘劃出兩道黃光,帶起恐怖的嗚嗚風響,向典韋當頭砸來。
衆人見了這等聲勢,心中一齊震駭,闆楯蠻第一勇士确是名下無虛。
典韋眼中神光暴è,斜身揮棍而上。
“當”“當”兩聲爆炸般的巨響傳來,其聲直如深山古鍾,餘音不絕,衆人耳鼓一齊嗡嗡作響。
樸虎隻覺手中雙錘似被萬斤巨石砸中,渾身劇顫,止不住向後跌出數步才堪堪立穩,雙手一陣酸麻,心中大駭。他尚是首次遇上力量超過他的人。
典韋低喝一聲,手中鐵棍化作漫天棍影,十餘處熊熊大火頓被棍風帶得左右搖曳,一時間,仿佛天地爲之變è。
衆人齊聲驚叫。
樸虎奮勇揮動雙錘迎上,一連串巨大的沉重交擊之聲不絕于耳,幾乎要将所有人的耳朵震聾。
“嗚嗚”兩聲,兩柄銅錘化作黃芒遠遠飛出,将地面砸出兩個淺坑。
樸虎垂頭瞧向不住顫抖的雙手上,虎口已然盡裂。他不能置信的望向典韋,瞬間心如死灰,自己敗得竟然這麽慘!
闆楯蠻衆人俱驚得呆了,誰能想到力能降牛的樸虎竟然十招之内便徹底慘敗。
谷中衆人,亦盡皆露出癡呆之è,連本已對典韋有極高評價的南鷹,也不禁有點發傻,這就是惡來典韋!太可怕了!
高順緩緩吐出一口長氣,向南鷹低聲道:“我隻能擋三十招!”
跟着責怪道:“賢弟!你不是說典韋是鐵匠嗎?如此絕世猛将何不早說!”
南鷹呆滞道:“我怎知道他真有這麽厲害!上次我們陳留除惡時,他幾乎沒怎麽出手!”
典韋又單手将棍收于身後,向樸虎露出贊賞之è:“不錯!你很不錯!”
樸虎目光漸明,突然露出激動崇拜的神è,猛然拜倒道:“在下心服口服了!請典英雄收我爲徒!”他生平最敬武力,遇到此等英雄如何不大喜如狂!
典韋微微一笑,卻向南鷹瞧來。
南鷹重重一拍案幾,大喝道:“好!真是英雄相惜!我今天便替典韋兄弟做一回主,收下樸虎爲徒!再命典韋爲統領!樸虎爲副統領!一同統率即将成立的虎狼之師!”
樸虎不能相信般擡頭道:“什麽?主公仍要授我副職?可是我已經慘敗,有何顔面……”
南鷹臉一沉道:“你就這麽點出息嗎!你擡頭看看你四周的叔伯兄弟,再看看一直敬你服你的闆楯蠻勇士們,你太讓他們失望了!”
樸虎大慚,再次拜倒道:“我,我!”
南鷹伸手将他扶起,誠懇道:“樸虎兄弟!你仍是闆楯蠻當之無愧的第一勇士!我更相信,你今後可能會成爲與典韋兄弟比肩的當世猛将!所以,拿出你的信心和勇氣來!好好帶領兄弟們!”
心想,你也不簡單了!竟然可以和典韋力拼十合,決對可以算是一支潛力股了!
樸虎虎軀一震,望着南鷹純淨的眼神,大吼道:“謹遵主公之命!”
衆人一齊鼓掌。當夜,所有人喝得盡歡而散。
南鷹沒有喝酒,多年來的嚴格訓練,使他沒有沾染上煙酒一類的惡習,何況漢代這種低度發酵的米酒更是口感低劣,這使南鷹突發奇想,是不是可以考慮利用現代的蒸釀技術弄點高度白酒出來。
他一人靜靜的立在塢堡山頂,閉目仰首,任雪白皎潔的月光灑在面上。全面建設已經踏出堅實的第一步,但他仍需立于大局,好好思索一下将來的事。
身後響起輕輕的足音,他仍閉目道:“文和!你仍沒有睡嗎?”
身後的賈诩大訝道:“主公竟然知道是我?”
南鷹轉過身來,微笑道:“切莫以爲你家主公有未蔔先知之能!我隻是久經訓練,可以分辨出所有熟悉之人的足音罷了!”
賈诩呆道:“主公各種異能真是層出不窮啊!”
跟着歎道:“我雖然深知主公的厲害,仍然不得不說個服字!方才宴席之上,好一番恩威并濟,隻怕我們今後不會再爲人心穩定一事發愁了!”
南鷹笑道:“可不要誇我!文和才厲害呢!一番鬼話,将數萬闆楯蠻騙得暈頭轉向,硬是将我視爲天下第一大善人!”
賈诩詭谲道:“我也不算完全是騙人啊!用主公的話,好象是說什麽來着?恩!忽悠!對!就是忽悠!”
二人一齊大笑。
南鷹又想起一事道:“對了!文和!我們明明可最少購得4萬石糧食!你爲何,哈哈!你爲何忽悠他們說隻有萬石呢!”
賈诩苦笑道:“主公又來考我!何必明知故問!我若實話實說,那些闆楯蠻聽說衣食不缺,定然心生疲懶,全然沒了危機意識!還會再舍生忘死的幫我們建城嗎?”
南鷹露出果然如此的神è,二人又是相對大笑,充滿相知相敬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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