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獨秀的法眼看來,卻見這熊精可堪造化,乃是難得的良才美玉,周身氣血純淨,毫無雜質,顯然是虎豹雷音修行到一定境界之後,洗毛伐髓的效果。
最關鍵的是,這熊妖的身上居然沒有血腥之氣,顯然是殺戮甚少之輩。
人總歸是一個懷舊的動物,尤其是一個孤獨的人,獨在異鄉爲異客,更是睹物思人,懷舊萬分。
這熊妖尚未踏入修行之路,就已經開始了以虎豹雷音打磨身子骨,是以這熊妖周身氣血純正,根骨底蘊不可謂不深厚,這等好苗子,就算不是人族的修士,玉獨秀看到了之後也是心動不已。
尤其是對方天生爲熊精,氣血雄盛遠勝于人,根骨更是強健無比,乃是一個修行内家拳的好苗子。
看着那目光之中帶着祈求希翼的熊精,玉獨秀背負雙手,輕輕一笑:“本座有内家拳法十二形,你若是肯做本座的侍從,本座便将其中的熊形傳給你,助你打磨根骨,加深底蘊,問鼎那無上妖族大道”。
“十二形?内家拳?那又是什麽東西?”熊精看着玉獨秀,眼睛中露出好奇之色。
“就像是你練就的虎豹雷音,雖然厲害,但卻也不過是我這内家拳之中的一種秘術罷了,你若是肯追随本座,本座便可将那熊形傳授于你,讓你妖族無上真身達到極緻,血肉衍生的地步”玉獨秀道。
那熊精聽聞玉獨秀的話語,頓時陰晴不定,面色猶豫的站在那裏。
莽荒之中,無數妖神仰面而歎,真是丢人啊,丢人丢到家了,這是比鬥呢,還是在給人送徒弟呢。
“這蠢貨,不愧是熊瞎子出身,果真是随根了,一個個蠢笨無比”莽荒之中,狐神無奈的捂着額頭,看着那面色猶豫的熊妖,羞愧欲死。
若是聰明的妖獸,此時在諸天萬族無數教祖妖神大能的注視下,自然是毫不猶豫的拒絕玉獨秀的提議,然後給其一下子,但誰曾想到這黑熊精迷迷糊糊,居然臨陣猶豫了起來。
“你這蠢貨,還不速速出手擊殺妙秀,還在猶豫什麽?”莽荒之中的一位準妖神看着那猶豫的黑熊精,卻是面子挂不住,怒斥道。
那黑熊精聞言卻是下意識的調動法力,手中的鐵棍微微一動,瞬間聚合在一起,化爲了擎天巨柱,就要掄起來向着玉獨秀砸來。
面對黑熊精的巨棒,玉獨秀不閃不避,隻是直視着那黑熊精:“你覺得是自己的仙路重要,還是莽荒妖神的命令重要?”。
“呼”。
那遮天巨棒在虛空中瞬間戛然而止,卷起了陣陣狂風,吹動玉獨秀的發絲,随風飄揚。
那黑熊精停住動作,認真的看玉獨秀:“我若是做你的侍從,你當真肯傳我那勞什子内家拳?”。
“本座在諸天之中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何曾說過假話”玉獨秀目光淡然。
“蠢貨”那莽荒之中的妖神氣的直跺腳,一道道氣機沖天而起。
雖然妙秀現在與自己莽荒是‘一家人’,但此事畢竟是隐秘之事,諸天萬族并不知曉,玉獨秀此舉卻是大大的削了莽荒的面子,給了莽荒一個耳光。
臨陣之時居然将對手收爲侍從,這簡直一個天大的笑話。
“嗖”。
那黑熊精聽了玉獨秀的回答之後,瞬間收了無上真身,那遮天蔽的巨人瞬間化爲人形挺拔的漢子,那遮天巨棒也瞬間變小,被其拿在手中。
那黑熊此時毫不猶豫的對着玉獨秀跪拜,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小妖陳三華,懇請妙秀仙師收留,願意成爲妙秀仙師的侍從,效忠于妙秀仙師,若有違背,必然是天罰之下死無葬身之地”。
玉獨秀聞言面帶微笑,一步跨過層層虛空,站在那陳三華身前,輕輕将那陳三華拖了起來。
倒是不怕這陳三華搗鬼,須知這仙俠世界可是有因果法則的,若是違背,這熊精必然會死的很難看。
“起來吧,本座不興跪拜這套規矩,須知你如今也是一方妖聖,若想證就道果,成就準仙,卻是需要立下道心,仙人縱橫九天十地,橫推千古,若想成就仙人,就必須要有仙人的格局、氣勢,你這般随便對人下拜,卻是令自己的道心蒙塵,仙人無畏、無懼、無生、無死,若想打磨道心,你還需謹記這幾句話才是”玉獨秀手掌一發勁,便将那陳三華給拖了起來。
那陳三華聞言面帶羞愧之色,憨厚的撓了撓腦袋:“謹遵主上教誨”。
玉獨秀點點頭:“你且跟在本座身後,且看本座如何憑借神通,無須法寶橫推九天十地無敵手,鎮壓這莽荒無數前輩高人”。
玉獨秀的話語平淡,但平淡之中卻有一股無敵的自信,豪邁大氣,震動九天十地,那教祖妖神紛紛側目。
“怪不得妙秀能證就道心,原來妙秀無懼仙人,心中并沒有像是尋常衆生一般對于教祖、妖神的畏懼,沒有畏懼方才會無所顧忌,勇往直前”人族中域某一個地方,籠罩在黑袍之中的朝天眼中閃爍着明滅不定之光:“我知曉了,我雖然對教祖仙人不以爲然,桀骜不馴,但終究是我心中對教祖仙人忌憚、害怕的一種表象,那所謂的桀骜,不過是心虛用來在教祖面前找回那所謂的自信的下意識行爲而已”。
說到這裏,卻見那朝天忽然間周身氣勢微微一陣松動,仿佛有了一種奇怪的蛻變。
“唉,可惜了,沒有無量氣運,若想突破仙境,何其困難,當年若是能将那血魔給煉死,說不定就會使我的修爲更進一步,但誰知道居然功敗垂成”朝天看中虛空幽幽一歎:“妙秀身上的氣運太大了,簡直是磅礴到了極點,我若是與其打好關系,得到他的相助,或許有望證就仙路”。
太平道,九位無上教祖此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過了許久,卻見那太元教祖面色鐵青道:“好,好一個無畏、無懼,好啊,真是好啊”。
衆位教祖卻是沒有人接話,過了一會,卻聽得太黃教祖道:“那内家拳又是什麽東西,你們太平道什麽時候有這種秘技,居然叫一位莽荒妖聖心甘情願的拜倒在其麾下”。
太平教祖面容淡漠:“本座不知”。
一句短短的本座不知,卻是道盡了太平教祖此時的無奈。
教祖号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諸天萬界無所遺漏,但此時卻對于一個武技或者是神通不知底細,若是說出去,隻怕被人笑話。
“隐秘太多,多的有些令人害怕,就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一邊的太始教祖此時幽幽一歎,滿目蒼桑,眼中閃過回憶之色,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令人值得感歎的事情,這個世界上,能令教祖仙人感歎的事情還真不多。
“此事容後再議,且看那妙秀的表現,日後妙秀自莽荒歸來,總歸是有機會将此事詢問清楚的”太易教祖此時開口,打斷了衆位教祖沉悶的話語,衆位教祖聞言俱都是将目光投向了莽荒邊界,默默不語。
“真是蠢貨,這回可讓本尊在諸天同道面前丢臉丢大發了”狼神洞府,卻見狼神陰沉的面孔此時越加陰沉,仿佛是能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