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玉獨秀腳步一頓,眼中溫潤之光閃過,一道道氣機鎖定了不遠處的一塊石頭。
幾步走過去,玉獨秀看到了那引動其氣機之物,一塊巴掌大小,顯得古樸混沌毫無異樣的石頭,這石頭分爲黑白二色,看起來有些年歲,不過看不出絲毫寶物的樣子。
玉獨秀眉頭一皺,亁旋造化在此時運轉,眼中玉色圓形的虛影在閃爍,一個仿佛是玉盤的物體在玉獨秀眼中流轉,無數玄奧符文在玉蝶之上閃爍不停。
“諸般寶物,本座看不穿的,唯有他”玉獨秀将那黑白二色的石頭拿起來,揮手放在手中,能被太平教祖放入宗門内庫的,必然不是尋常之物。
“就是他了”玉獨秀輕聲道。
“确定就選這個?”玉獨秀話語落下,卻聽到虛空中傳來一陣腐朽滄桑的氣機。
“誰?”玉獨秀放眼四望,眼中異象瞬間隐去。
“老夫乃是宗門内庫的守護者,你這小輩當真确定選擇此物?教祖可是交代下來,這宗門内庫你可任選一物品,這府庫内寶物無數,你又何必選取一塊毫不起眼,不知底細的石頭”老者在虛空中道,聲音沙啞滄桑,仿佛是一塊石頭在不斷磨砂玻璃。
“就是此物了,無可更改”玉獨秀目光堅定。
“無可更改?不再考慮考慮?”那聲音道。
“無需考慮”玉獨秀道。
“唉,你這小輩倒是好機緣,此物在整個宗門内庫也是獨一無二,天下間也是少有之物,你這小子倒是好眼力,不愧是教祖親自吩咐下來的”那聲音說不上是誇贊還是自嘲道:“本來老夫想着等日後重出世間之後,向教祖求取此物,卻沒想到被你小子捷足先登了”。
“敢問前輩,此物是何物?”玉獨秀看着手中的石頭道。
“你這小輩,連此物是什麽都不知道,居然也敢亂開口,也罷,老祖我有緣再此與你相識,告訴你也無妨,省的你這小輩不知道此物寶貴,糟蹋了天地奇珍瑰寶”那虛空中的聲音緩緩道。
玉獨秀抱拳一禮,洗耳恭聽,不知道何時王撰也來到此地,站在玉獨秀身邊做出傾聽之狀,隻是一雙眼睛時不時瞟向玉獨秀手中之物。
“話說天地初開之前,乃是混沌朦胧一片,是爲一元混沌”老者聲音滄桑古老,似乎追憶到遠古時代。
“天地初開,有造化陰陽生,陰陽造就天地,衍生五行,五行衍生萬物,所以這陰陽之力承前啓後,上接混沌,下衍五行,乃是天地之中最爲奇特的一種力量,可以逆演混沌,順化陰陽”說到這裏,那老者慢聲慢氣道:“你手中拿着的那塊石頭,别看絲毫不起眼,但卻是開天之初,先天陰陽混沌之氣凝聚而成,這諸天中都少有,或許此物乃是諸天中獨一無二的東西,你說這東西寶不寶貴”。
玉獨秀心頭一跳:“先天陰陽之力?怪不得自己看不出絲毫的端倪,這陰陽之力善于隐匿,自己法力有限,雖然有亁旋造化在身,但沒有開到最大,自然是無法察覺出此物的異樣”。
“賺大發了,賺大發了,居然是先天陰陽之力,這回真是賺大發了”即便是玉獨秀心如止水,太上忘情,但此時也在内心中狂呼不止。
一邊的王撰眼睛都紅了,死死盯着玉獨秀手中石塊,舔了舔嘴唇道:“妙秀師兄,何不将這先天陰陽之力讓給我,條件随便你開,即便是你要我薛家一半底蘊,也未嘗不可”。
玉獨秀嗤笑,看了王撰一眼,還不待說話,那古老滄桑之音就忍不住開口了:“那王家小子,老祖我與你王家先祖也算是舊識,你們王家看來都是一脈相傳啊,這愛做無本買賣的事情,是骨子裏的遺傳,此物乃是天地奇珍,造化瑰寶,非大機緣,不是想得到就得到的,就算是你王家寶物再多,也換不得這陰陽二氣,這陰陽二氣若是落在修煉陰陽大道的修士手中,不說證就仙人大道,準仙人還是沒有問題的,隻可惜本座修煉的不是陰陽大道”。
聽着這老者的感慨,玉獨秀心頭一動,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這老家夥說他是和王家先祖同一代人物,據說王家先祖乃是教祖坐下一代弟子,那豈不是說這老家夥活了幾百萬年,從上古年代一直活到今天?”。
太恐怖了,太喪心病狂了,這是活着的化石,這是玉獨秀第一次面對除了教祖之外,活了百萬年的強者。
王撰讪讪一笑,目光從玉獨秀手中的先天陰陽二氣之上流轉而過,然後擡頭看向虛空:“前輩識得我王家先祖?不知道我王家先祖如今何在?”。
話已落下,那虛空中響起一陣歎息:“不知道,不曉得,老夫已經沉睡幾十萬載,在睜眼卻是滄海桑田,也不知道此生是否能夠證就仙道,至于你王家老祖,不是在某一個地方沉睡,就是已經轉世輪回罷了”。
說完之後,那古老滄桑的聲音逐漸遠去:“妙秀是吧,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教祖已經将所有事情都說了,此生長生有望,我等老不死還要拜謝你之大恩,待到本座重見天日之後,在與你把酒言歡”。
說完之後,聲音、氣機俱都是收斂于無形。
“長生?”王撰悚然一驚,一雙眼睛射出精光,神光灼灼的看着玉獨秀,一絲絲熱切閃個不停:“先前那老祖說的都是真的?”。
“什麽?”玉獨秀把玩着手中的先天陰陽二氣。
“長生之事”王撰湊道玉獨秀身邊,壓低嗓音道。
玉獨秀揮手将先天陰陽二氣收起,看了那王撰一眼:“虛幻的又能如何?真實的又能如何?”。
“妙秀師兄,教祖到底在謀劃着什麽?是不是已經找到長生的辦法了?”王撰面色潮紅。
玉獨秀揮了揮袖子,轉身向着府庫外走去:“教祖之事,誰敢妄自議論,長生之事自古以來就是虛幻,諸天修士無數,仙人唯有那麽寥寥幾尊”。
說到這裏,玉獨秀停住腳步,轉過頭看着王撰殷切的面孔,突然間淡淡一笑:“不可說,不可說”。
說完之後消失在府庫内。
看着玉獨秀消失,王撰收回目光,眼中閃過狂熱之色:“了不得了,要發生大事了,諸位教祖當真是找到長生之道,不然那些一代老古董斷然不敢蘇醒,看來這天地真的要變革了,我王家還是要未雨綢缪,早做準備,方才能在未來的變革中占據優勢”。
說到這裏,看着遠處府庫大門方向,早就沒了玉獨秀身影,雙拳緊握:“妙秀必然知道什麽,或者說必然是知道教祖長生計劃的一部分,甚至是參與者,不然那老古董也不會在臨走之前說出那句話,看來若想得到什麽先機,還需想辦法撬開妙秀的嘴巴才是”。
說完之後,顧不得在尋找什麽寶物,立即腳步匆匆的走出了秘庫。
“洞主選好寶物了?”玉獨秀一出來,就遇見了掌教。
玉獨秀點點頭:“有些收獲,算是得償所願”。
“那就好,那就好,不知道洞主選的是什麽寶物,是否可以給本座開開眼”掌教輕輕一笑。
正說着話,卻見王撰腳步匆匆從内庫走出來,匆匆忙忙對着掌教一禮,顧不得說話立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