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玉獨秀轉過頭看向程浩:“師弟的氣焰倒是嚣張的緊,本座可不敢受師弟一禮”。
說完之後,轉過頭看向德明以及李薇塵、忘塵三人,不再說話。
程浩面色難看,看着衆位長老或嘲諷、譏笑的面容,頓時一股怒火自心頭升起,雙拳縮在袖子中緊緊握起,但卻不敢說什麽,隻是冷冷的站在那裏。
氣氛凝固,瞬間冷場,德明輕輕的咳了一聲,看着玉獨秀,目光複雜難明:“碧遊洞天初建,你不在碧遊洞天主持大業,怎麽有空回來?”。
此言卻是問出了衆位長老心中的疑惑,是極,你這個洞主應該是俗事纏身,怎麽有空跑回來?。
“教祖前日降下法诏,命我前來觐見,是以弟子不得不回轉”玉獨秀面容淡然。
衆位長老聞言卻是悚然動容,教祖乃是太平道建立者,一位長生久視的無上存在,在門派内,除了掌教之外,衆人少有能見到教祖者。
就算是身爲十大山峰的峰主,德明也不過是見到教祖幾面,都不如玉獨秀多,教祖屹立諸天之巅,豈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恭喜首座執掌碧遊洞天,前日首座在諸天大能面前降服了那渾天妖王,如今教祖必然有賞賜”一個長老聞言立即一禮。
其餘衆位長老個個都是人精,聽聞此言俱都是緊跟着行禮,馬屁鋪天蓋地翻湧而來,在衆位長老心中,玉獨秀雖然是首座,但卻還是碧遊洞天天主,更受到教祖青睐,可比德明有前途的多。
玉獨秀點點頭,看了衆人一眼,轉過身看向德明:“弟子還要朝見教祖,就不在此叨擾了”。
德明看着玉獨秀遠去的背影,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麽,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太平道主峰,依舊是那般氣勢恢宏雄偉,波瀾壯闊,教祖的氣機彌漫九天十地。
“恭喜碧遊洞主降服渾天妖王,執掌碧遊洞天,本座在此久侯了”行至半山腰,卻聽到山腰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玉獨秀擡頭望去,卻見掌教面帶微笑的看着自己,頭頂上玉冠鑲嵌着一顆珠子,随着掌教的呼吸,那珠子似乎與之交相呼應,看起來掌教今日心情不錯。
“見過掌教”玉獨秀抱拳對着掌教行了一禮。
“哎,無須多禮,你如今執掌碧遊洞天,獨立與太平道之外,不拘本座管束,咱們如今也算是平級,何須如此大禮”掌教趕緊上前将玉獨秀拖住。
玉獨秀沒有反對,順着掌教的手臂,放下手臂道:“掌教是再此專門等我的?”。
掌教點點頭:“前日教祖說你不日回轉并州總壇,本座就特意在此等候,恭賀洞主執掌一方天地,如今教祖就在上面,洞主且先面見教祖,有什麽話之後再說也不遲”。
玉獨秀點點頭:“有勞掌教引路”。
一路攀登,再次來到那大殿,玉獨秀卻是别生感慨,看着那仿佛是雨霧中人的教祖,玉獨秀趕緊下拜:“拜見教祖”。
“起來吧”太平教祖幽幽一歎,這一歎之中仿佛是包含了千古興亡。
玉獨秀聞言站起身,但卻是不敢直面教祖,隻是低着頭。
“你在莽荒之中的表現不錯”太平教祖輕輕一笑。
玉獨秀低着頭,不敢言語。
“你也不必拘束,你如今走出了自己的道,有了稱仙做祖的資質,隻要你能在死亡之前明悟大道,當可證就仙道,與本座齊平”說到這裏,太平教祖雙目中閃過幽光:“我人族太久沒有新鮮血液了,你讓我等九大教祖看到了希望”。
說到這裏,太平教祖也不廢話:“你能鎮壓碧遊洞天,爲宗門立下大功,本座思來想去,你如今即将渡三災,最需要能夠積蓄法力,淨化法力之物”。
“教祖法眼如炬”玉獨秀恭維了一句。
“這淨化法力的物品,本座也沒有,所以你就不要想了,在這百萬載,我太平道不知道出現過多少蓋代天驕,所有能淨化法力的天才地寶,都已經耗盡”太平教祖幽幽一歎。
玉獨秀心瞬間沉入谷底,就連教祖這種屹立在諸天頂端的大能都沒有淨化法力之物,他這個仙道未成之人,若想尋找淨化法力之物,何其難也。
“雖然淨化法力的物品沒有,但增進法力的卻是有不少,卻利弊兩存,本座也不好斷決,日後若是誤了你的道途,卻是本座的罪過,這樣吧,我太平道内庫對你全面開放,你可入内庫尋一物品,不管是多麽珍貴的東西,隻要你有機緣,就可以取走”太平教祖嘴角似乎在此時彎起,好像在笑。
神物自晦,太平道積蓄幾百萬年,裏面各種寶物數不勝數,但真正的天地奇珍,都是會隐藏自己,若想找到還需機緣與眼力。
碧秀峰自家的府庫玉獨秀見過,裏面的寶物簡直是數不勝數,碧秀峰區區一個山峰都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宗門的内庫。
“弟子謝過教祖”對于别人來說,這個賞賜可能有些坑爹,但對于玉獨秀來說,卻是再好不過,玉獨秀掌握亁旋造化,對于氣機敏感到極緻,能夠看穿諸般本質,這寶物自然瞞不過他的眼睛。
謝過教祖之後,面色略帶猶豫,似乎有些語言欲止的味道,那太平教祖是何等強者,對于玉獨秀表情自然收之于眼底:“你有什麽話要說?”。
玉獨秀袖子動了動,最終還是迎着頭皮道:“弟子有件事想與教祖分說”。
“哦,有何事盡管到來,何必吞吞吐吐”太平教祖輕輕一笑。
玉獨秀深吸一口氣,隻感覺自家眉心三品蓮花在此時飛速旋轉,那無盡時空的大劫之力在咆哮不止,似乎諸天大劫之力都隐隐約約欲要沸騰。
“弟子要說的事情與封神有關”玉獨秀低垂着眼眉道。
教祖氣機頓時一頓,虛空似乎在此時凝固,天地欲要崩潰。
許久之後,太平教祖才幽幽一歎:“你要說什麽?”。
感受到身上仿佛壓了千百座大山,玉獨秀咬了咬牙,事到如今,隻能硬着頭皮往上頂了。
“還請教祖封鎖虛空,蒙蔽天機”玉獨秀面色凝重道。
太平教祖深深的看了玉獨秀一眼,下一刻大手一揮,虛空瞬間天機颠倒,太平道周邊的天機再也無法窺測到半點。
天機變故,自然瞞不過靠着天機變遷吃飯的太易教祖與太乙教祖,太易教祖目光望斷虛空,向着太平道所在的并州投射而來:“太平這老家夥前些時日才忙完封神大戰,如今又要搞什麽陰謀詭計,怎麽忽然間蒙蔽其天機來着?”。
一邊的太乙教祖也是摸不着頭腦:“不行,太平這老家夥無緣無故遮掩天機,必然是有見不得光的事情,還需謹慎一番,萬萬不可被這老牛鼻子給算計了,老祖我最精通算計之事,若是被人給算計了,那豈不是打臉”。
太乙教祖嘀嘀咕咕,眼中盡是奸詐之色,手中太乙神術運轉不停。
虛空動蕩,太平教祖擾亂了太平道附近的天機,轉過頭看向玉獨秀:“如今天機已經被本座擾亂,斷然不會有人偷聽,你有什麽話可以說了”。
此時太平教祖對于玉獨秀的話可是充滿了好奇,這小子素來表現不凡,不知道今日是否會有驚人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