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獨秀看向李雲輝:“李将軍,你點齊兵五萬兵馬,随本座回轉,在路上伏擊南元将士”。
說完之後,看向面色蒼白的梁遠:“梁遠師弟,這裏還要靠你鎮守”。
梁遠點點頭:“師兄小心,此次南元北上,必然有太易道高手跟随,太易道精通術數,最是精于謀劃推演,演算天機,莫要中了那太易道詭計才好”。
玉獨秀點點頭:“本座省的,區區太易道,不被本座放在眼中”。
至于說演算天機,玉獨秀隻能呵呵了,此時大劫爆發,無數的劫之力擾亂時空,玉獨秀隻需調動大劫之力就可以擾亂天機,保準叫那太易道成爲瞎子。
是夜,大勝軍營中無數的士兵分批悄悄離開大勝營帳,那大燕的士兵并未發覺半點異常,當晚玉獨秀在寒水河上巡視,那河神與碧水道人對于玉獨秀此時畏如蛇蠍,紛紛避開,不敢出來。
第二日寒水河兩岸,難得平靜,隻見大勝士兵鑼鼓喧天的砍伐樹木,造舟準備再次攻擊。
看着那熱火朝天的大勝營帳,黃普奇這個老将此時也被瞞過了,在這個兵法不通的年代,誰能想到“做賊不心虛”,對面大燕明明另有謀劃,但卻偏偏故意惹人耳目。
“如今寒水河神與碧水道人已經指望不上了,咱們也萬萬不是大勝軍伍的對手,隻希望那南元大軍腳步快一些,不然等那妙秀造好了船隻,這回怕真是在劫難逃了”蘇馳此時蒼老而許多。
黃普奇默默無語,過了許久才幽幽一歎:“此次隻許勝,不許敗,若是敗了,我大燕的腹地将徹底對大勝毫不設防”。
隻是這句話說完之後,他自己都不信,能打得過大勝軍士嗎?能鬥得過妙秀嗎?。
若是能打赢對方,自家卻又何必潛逃千裏,放棄了西散關與玉俑城。
大勝營地,梁遠默默的看着對面的大燕軍士,看着隔河遙望的黃普奇,心中猶若十五個水桶打水,七上八下,心中暗道:“千萬不要發現我大勝的異常,千萬不要發現,現在五萬軍馬,絕對不是對方的對手,對方有寒水河神相助,又有碧水道人虎視眈眈,千萬不能叫對方發現破綻”。
此時梁遠心中沒底,心中暗道玉獨秀這招虛張聲勢不靠譜,若是被對方發現破綻,豈不是要狼狽逃竄,真的喪失了優勢。
隻是梁遠不知道,那黃普奇與蘇馳早就被打怕了,隻希望大勝軍隊不過河就好,哪裏敢期望反攻過來,這個念頭從未升起過,隻希望能拖延道南元皇朝援兵至此,與那南元皇朝的援兵夾擊大勝軍馬,從此反敗爲勝。
“師兄,妙秀師兄的這招靠不靠譜啊”一個太平道弟子湊過來道,這太平道弟子雖然強作鎮定,但目中的心虛卻是掩飾不住。
“怕什麽,妙秀師兄精通騰雲駕霧之術,就算是有了變故,也能快速回返,鎮住場面”梁遠怒斥那弟子,不知道何時,玉獨秀已經成爲此地衆人的主心骨,玉獨秀在時,大家還不覺得,此時玉獨秀離去,衆人明顯心中沒底。
就在衆人心驚膽顫,坐卧不安之時,卻見一隊人馬蜿蜒回轉,向着南元來路趕去,欲要在南元士兵到來之前,給與對方慘重的一個阻擊。
玉獨秀雙目黝黑,一朵黑蓮在虛空中飄蕩,向着遠處飛去,隻是呼吸間周邊乾坤元氣湧動,紊亂無比,大勝營帳的天機瞬間變得模糊。
南元皇朝擊敗太平道,帶着十萬兵馬,裹挾着大勝之勢,向着寒水河襲來,欲要一舉擊潰此地太平道的兵馬,讓太平道徹底喪失主動。
十萬軍馬再算上無數的糧草,絕對是一個蜿蜒無盡的車隊,仿若是一條巨龍一般,十萬南元士兵在山間奔走。
一個豪華的馬車内,端坐着五位太易道修士,這五人看起來仿若是花甲老人,面容紅潤,但周身隐約間似乎有一絲絲腐朽的意味。
突然間,一位老者猛地張開眼睛,雙手拿出幾個銅錢,在空中抛飛,随後被其接住。
看了看銅錢顯示的卦象,那老者再次抛飛銅錢,雙掌合攏将銅錢納入掌中。
“伊川師兄,怎麽了”。
這伊川的動作将其餘四位老者驚醒,紛紛露出訝然之色,看着面色緊張的伊川。
伊川紅潤的面孔上滿是嚴肅,緊閉雙目不言不語。
過了一會,再次将銅錢抛飛,這一次自心口逼出一口逆血,那銅錢即将被雙掌籠罩之時噴入其中。
這下子其餘四人也知道有了變故,瞬間面色嚴肅,緊緊的盯着老者,太易道精通謀算,但像是這種要噴出精血的演算,一般很少有人做,這可是會折損壽元的。
天機本就莫測,強行窺測天機,更是受到天地忌諱。
卻見那老者雙掌之間傳來茲茲之音,仿若是燒紅的烙鐵被老者合于掌心,一股熱浪透過手掌,向着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伊川慢慢松開手掌,就見那本來正放的銅錢忽然間豎立起來,顯得頗爲怪異。
其餘四人此時瞳孔猛的一縮,齊聲道:“怎麽會如此”。
伊川面顯疲憊,猛地攥緊手掌,将銅錢攥住,看着其餘的四人道:“就在先前,關于大勝的天機忽然變得模糊,想必是有了變故,有高人出手蒙蔽了天機,欲要算計我太易道”。
說到這裏,伊川突然間雙目迸射出神光:“隻是我太易道以易算天機而證道,那人不自量力,膽敢在咱們面前耍花招,這人出手蒙蔽天機,必然是有算計要落在我太易道上,還請幾位師弟助我破開迷障,倒要看看此人是何謀劃”。
“好,我等相助師兄”這五位花甲老者齊齊拿出一連串的銅錢,抛飛與空中,下一刻五人同時施法,掐了法訣,那所有銅錢混合在一起,向着五人中間落下。
“叮叮當當”。
一連串清脆的金屬撞擊之音響起後,五人同時瞳孔一縮,這五人可都是真真正正的大修士,天人五衰将近,眼見着修爲再也無法進步,就主動請纓要爲門派掃除障礙,破去災劫,是以才出關來此。
看着那幾十枚豎立在馬車中的銅錢,幾個人齊齊露出驚容:“居然無果莫非是有大能出手,在前方等着咱們?”。
“無妨,隻要不是仙人降臨,造化臨世,咱們都可以鬥上一鬥”伊川雙目閃爍着濃郁的戰意:“大家一起血祭,就不信我等五人合力,破不開這天機迷障”。
說着,齊齊施法,所有銅錢再次拔射而出,在虛空中相互撞擊,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噗”。
“噗”。
“噗”。
五口精血噴出,那銅錢再次墜地,五人睜眼看去,卻是瞳孔緊縮,面面相觑。
“怎麽會,居然還是混沌一片,不得天機”伊川驚呼。
其餘五位老者也是久久不語。
“師兄,這等情況明顯是前方有大能出手,抹了天機,既然沒有天機,你我何不逆改天命,強行塑造天機”一個圓臉的老者道。
“是極是極,此次我等出行圍攻大勝,隻許勝,不許敗,咱們可敗不起,何不出手重塑天機”又有一個老者道。
伊川聞言目光中猶豫不定:“塑造天機乃是逆天之術,更何況是涉及到兩國國運之争,到時候隻怕是你我會受到強大的反噬,天人五衰立即降臨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