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卻見一道流光在寒水河上空劃過,瞬間落入寒水河内,不多時,就見一道人影沖天而起,此人周身閃爍着幽幽之光,一雙眼睛似乎是有無窮的流光閃動,看起來令人心神波蕩,所站之處,一股水流之音自冥冥之中傳來,神異非常。
卻見這人影在水面上一步邁出,身形消失在原地,唯有那波蕩的水面在搖滾不止。
大勝營帳内,玉獨秀與梁遠看着地圖,二人久久無語。
“師兄,除了施展搬山之術,别無他法”梁遠猛地擡起頭看向玉獨秀。
玉獨秀輕輕一歎:“掌教或許還有什麽後手,也尚未可知,先調查那南元過的消息,此時怕是南元皇朝已經落于太易道掌控之下,咱們此時腹背受敵,一定要注意南元國的動靜,想必南元皇朝要不了多久,就會派出高手參入此處戰場”。
南元皇朝騰出手來,就等于玉獨秀與梁遠要以一敵二,困難倍增,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麽簡單。
“叛徒究竟是誰”梁遠恨得牙齒癢癢。
玉獨秀看着虛空,久久不語。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卻聽親衛道:“啓禀二位主将,門外來了一位道人,自稱是奉了太平道掌教之命前來相助二位将軍解脫困境,欲要求見二位将軍”。
玉獨秀一愣,随後微微皺了皺眉:“掌教還真有辦法,既然已經派來了人手,那必然是有了解決之道,還不快快請哪位道長進來”。
梁遠看着玉獨秀,雙目中閃過喜色:“也不知道是那位前輩下山來了”。
正說着,卻見大帳門被掀開,人未見到,卻隻感覺一陣波濤鋪天蓋地席卷過來,轟隆的水鳴不絕于耳,有小溪潺潺,有瀑布飛落九天,有暗流湧動,有吹霎那一池春水。
玉獨秀與梁遠凜然,人未到,卻有這般異象相随,怕是哪位大能降臨此地,是以紛紛站起身。
“在下乃是寒水河河中誕生的一枚精靈,承受太平道掌教符诏,聽命于太平道,前日掌教傳令與我助二位渡河,克服困難,是以前來相助”說完之後,将手中的符箓向前一推,卻見一股水流憑空湧現,推着那令符來到玉獨秀面前。
玉獨秀接果靈符,看了一眼之後轉遞給梁遠,梁遠點點頭:“不錯,是掌教親自發出的令符不假”。
“這道人自稱爲寒水河的精靈,乃是寒水河孕育而出,那豈不就是寒水河的河神了”玉獨秀心中暗自思索。
那邊梁遠已經招呼道人坐下,叫人奉上茶盞之後,梁遠道:“道長乃是這寒水河的精靈?”。
道人點點頭:“正是”。
“不知道長有何威能,可以助我等降服那太元道修士”梁遠道。
那道人眼中點點水光閃爍,眼中一條彎彎曲曲的河流在流暢,仿若是外面的那條寒水河。
“好叫道長得知,在下身爲這寒水河孕育而出的精靈,天生與寒水河親切,能與寒水河溝通,這寒水河上下無不能逃出在下的感應,甚至于這寒水河就仿若在下的身軀一般”說到這裏,道人輕笑道:“道長可知爲何在下能助道長了吧”。
梁遠聞言看向玉獨秀:“師兄你看如何?”。
玉獨秀嘴角微微勾勒,雖然是笑,在雙目中一片漠然,仿若是神靈俯視九天,衆生皆如蝼蟻,引不得半點波動:“既然是掌教派遣來的高手,那自然無礙,掌教心有溝壑,必然有所算計”。
“師兄說的在理,還請道長前去歇息,晚上與道長合計一下,看如何度過寒水河,與那大燕士兵做一決戰”梁遠對着道士道。
寒水河神并無反對之意,轉身走出大帳,随着親兵去了營帳休息。
“師兄看此人如何?”梁遠看向玉獨秀。
玉獨秀點點頭:“此人周身水氣彌漫,似乎隐隐約約與那寒水河有一種感應,所言應該不假,确實是寒水河孕育出的一條精靈”。
“有了此人,渡河再無擔憂,那蹈海獸若是再敢潛入寒水河,定叫其死無葬身之地”梁遠道。
梁遠與玉獨秀商議了破敵之策後,請那寒水河神過來吃了午飯,玉獨秀才道:“我等前些時日與太元道修士交手,道長可曾知曉?”。
寒水河神點點頭:“自然知曉,這寒水河中發生的事情,卻都瞞不過我的感應”。
“那就好辦”梁遠猛地一拍手掌,随後對着那寒水河神道:“道長應該知曉,那蹈海獸”。
寒水河點點頭,梁遠接着道:“此獸可以借助寒水河的力量,随時與寒水河溝通,瞬間遁逃,不知道長可有辦法阻斷那寒水河與蹈海獸的聯系?”。
聽聞此言,寒水河神面露猶豫,過了一會才道:“那蹈海獸乃是上古神獸,威能無窮,與天下萬水溝通,乃是本能神通,非後天可以阻斷”。
梁遠眉頭一皺:“道長不是自稱乃是寒水河精靈,寒水河上下無不由心嗎?怎麽區區連一個聯系都無法阻斷”。
寒水河河神聞言面色尴尬,過了一會才道:“好,那貧道就試試,那寒水河就仿若在下的軀體,就算是上古神獸再厲害,隻要貧道使出全力,倒也可以暫時隔斷那寒水河與蹈海獸的聯系,隻是好叫道長得知,隔斷的時間頗短,到時候還要看情況而定”。
玉獨秀聞言雙目中閃過一抹冷光,這寒水河河神說話有不盡實之處,先說那寒水河乃是其軀體,上下由心,此時卻又說自己無法隔斷寒水河與蹈海獸的聯系,看來之前此人的話有些誇大的嫌疑,這種自誇之人,玉獨秀最是不喜。
一旦因爲自誇,而大家對他的實力高估,結果真正戰鬥之時隻會扯後腿,到時候免不了大家都要受到他牽連。
“無妨,隻要道長能隔斷那蹈海獸與寒水河的聯系,不需多長時間,隻要一炷香的時間,在下就可以解決戰鬥”玉獨秀聲音淡漠,那寒水河神不知爲何,居然打了個寒顫。
“有問題嗎?”玉獨秀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寒水河神,雙目中神光閃爍,冷淡漠然,仿若是在俯視一隻蝼蟻。
“在下盡力,在下盡力”寒水河河神趕緊低下頭,不敢與玉獨秀的雙目對視。
“嗯”玉獨秀點點頭:“道長且去準備一番,下午本座就施法冰封寒水河,讓衆位将士趁機渡河,那隔斷寒水河聯系之事,還要勞煩道長了”。
“沒事,不麻煩,不麻煩,這種事情是我該做的,該做的”寒水河神趕緊應承道。
玉獨秀說完之後,不再言語,反倒是那梁遠對寒水河河神十分有興趣:“不知道長成道多少寒暑?”。
寒水河河神聞言輕輕一歎,雙目中閃過一抹追憶之色:“要說貧道的根源,還要從上古說起,上古之時,仙道鼎盛,衆教祖紛紛出世之時,貧道就開始自這寒水河中孕育,貧道本是這寒水河的靈性所聚,直至中古之時,貧道方才出世,隻是受到這寒水河的限制,實力始終不曾進步,就這般不上不下的吊着”。
“道長居然成道于上古,實在是可敬、可畏”梁遠面色立即端正,經過百萬年的孕育,方才出世,這等跟腳也是世間少有。
寒水河神苦笑:“誕生的早又能有什麽用,我等異類修煉,不像是你們人類,可以循序漸進,異類修行是要靠大機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