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玉獨秀疏忽大意,以爲對方死了,放松了警惕,沒有察覺到在自己身邊積蓄的劫之力量,才給了這黑虎仙可乘之機。
将那幾節草繩收入掌中,玉獨秀腳步略顯虛浮,先前那長鞭半個呼吸不到,就吸了自己十分之一的血液,驟然少了十分之一的血液,換做普通人當場就虛脫了,命都要去了一半。
強忍住身體的不适,玉獨秀身子一縱,返回大營,對着門外的親衛道:“不許任何人闖進來”。
說着,開始盤膝打坐恢複元氣。
直至傍晚,玉獨秀才睜開眼,眼中一道神光閃爍,氣血再次圓滿,這就是内家拳的獨到之處,内家拳修煉的是氣血。
手掌一動,将那草繩拿出來,玉獨秀手指轉動,将草繩緩緩對接上,亁旋造化運轉,卻見一條完整的黑鞭出現在手中。
看着這條黑鞭,玉獨秀皺了皺眉:“果真是有些門道”。
正說着,營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卻聽護衛道:“梁遠道長,我家主将尚未醒來”。
那梁遠的腳步聲頓了一頓,正要遠去,卻聽玉獨秀在營帳内道:“請梁遠将軍進來吧”。
下一刻,營帳掀開,卻見梁遠走了進來:“你怎麽突然閉關了?”。
玉獨秀面無表情道:“自然是受了傷,那老家夥明明被我震碎了内府,卻爲何可以再次反擊”。
玉獨秀眼中滿是疑惑。
梁遠卻是一笑:“這倒時師兄經驗不足了,要知道那黑虎仙乃是一妙境強者,一妙這個境界可不是白給的,一妙境雖然修煉辛苦,但修煉出的法力具有強橫的生機,可以延長壽命,若是修煉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精純的法力,則可得壽十二萬九千六百年”。
說到這裏,梁遠戲谑道:“這老家夥修煉萬載,生機旺盛,被師兄震碎了内府,沒有一時死亡到也說得過去”。
玉獨秀聞言皺了皺眉,倒是沒想到居然還有這層關隘。
正想着,卻見梁遠道:“有好東西正要與師兄分享”。
說着,拍拍手,卻見兩個士卒擡着一個巨大的鼎爐走了進來,随後又有倆個士兵抱着柴火,在鼎爐下點燃薪火。
“這是什麽?”玉獨秀看着那大鼎道。
梁遠嘿嘿一笑:“今日師兄斬殺的那頭黑虎,乃是虎中極品,血脈純淨,被黑虎仙喂養各種靈藥,鑄下道基,正要修煉,卻被師兄給殺了,此物可是大補啊,滋陰養潤,更能助長氣血”。
說着,又有士兵走進來,捧着一株株靈藥,陸續撒入鼎爐中。
一時三刻之後,一陣香氣傳遍大營,那太平道弟子紛紛趕來,欲要分一杯羹。
看着吃的油頭滿面的衆修士,玉獨秀心中忽然有了感觸:“修士也是人,無法斷絕七情六欲,其實隻不過就是有了強大神通的凡人罷了”。
喝了一口骨頭湯,卻見那梁遠面帶猥瑣的笑容,從大鼎中撈出一個長長之物:“此物乃是大補啊”。
“虎鞭”玉獨秀一眼就看出了此物的來曆。
梁遠乃是大家弟子,未拜入太平道之前女人不少,流連花柳之地,身子虧空的厲害,不要以爲修道之人就是精滿神足,梁遠在未拜入太平道之前就已經虧空了身子,再加上後天修煉,即便是有各種靈藥滋補,也是難以恢複。
“今日可曾動兵,克下那玉俑城?”玉獨秀吃着虎肉道。
梁遠咬了一口虎鞭,狼吞虎咽的咽下去之後,才道:“素聞師兄精通呼風喚雨之術,還請師兄呼風喚雨,克制那火油,不然攻城傷亡慘重”。
玉獨秀略作沉默,然後點點頭:“也好”。
也不知道這也好指的是什麽,想要得到,不付出又怎麽行?。
掌教說讓自己攻下大燕,若是不出力氣,怎麽獲得好處,即便是玉獨秀沒有親自參與封神的謀劃,但卻也知道,那神位緊缺的很。
“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啊”玉獨秀輕輕一歎。
吃完虎肉,衆位弟子擦了擦嘴,那梁遠正容道:“稍後還請諸位師弟施法,助我攻破那玉俑城”。
衆弟子大拍****保證,他們都是宗門内家族的弟子,知曉這次封神的計劃之後,紛紛自告奮勇前來助陣,仙道艱難,太平道内出現過無數驚天動地的天之驕子,卻也隻是一時的輝煌,距離那仙道尚有十萬八千裏,不得不步入輪回,轉世從來。
這些修煉界的二世祖早就想好了,他們不是家族中的嫡子,沒有家族大力支持,想要成就仙道,簡直是癡人說夢,現在封神的機會就在眼前,即便是擔下天大的因果業力,衆人也不肯放棄這次機會。
隻要大家在封神中出力,一旦真的封神,神位自然是少不了大家的。
當然了,封神失敗,受到其餘幾家教派反噬,又該如何?誰也沒有多考慮,或者說,即便是知道,也不會去考慮,除了封神獲得長生之外,衆人還有選擇嗎?。
隻要長生之機擺在眼前,不管是什麽方式,衆人都不會放棄。
不是每個人都有玉獨秀這般機遇,獲得了一株先天神木,一株活的先天神木,并且與元神融爲一體,具有無窮的壽命,唯一另人擔憂的就是肉體的腐朽,不過肉體上的事情總歸是有辦法解決的,而元神的問題才是大問題,根本無解。
吃飽喝足,衆位道士紛紛走出大帳,開始準備施法的道具。
戰鼓擂起,響徹了深夜。
一陣東風刮來,玉獨秀周身法力鼓蕩:“呼風”。
狂風湧動,水汽開始向着此地彙聚,天空中風雲變遷,不斷彙聚。
“雨來”。
噼裏啪啦的雨水傾瀉而下,打的人臉疼,那玉俑城門上的衆位士兵更是趕緊熄滅火油,那雨水太猛烈,火油随時都會濺出,到時候沒等燒敵人,先将自己給燒成灰了。
逆着狂風,城牆上的士兵睜不開眼。
玉獨秀周身十丈内幹幹淨淨,仿若是另一個世界,而梁遠就站在玉獨秀身邊。
收了法訣,玉獨秀看向梁遠:“少造殺戮”。
梁遠點點頭,漫不經心道:“我又不傻”。
玉獨秀還好,隻是改換了天時,雖然有因果,但并不大。
接下來破城的殺戮業力,有一部分要算在梁遠身上,也有一小部分算在玉獨秀身上。
玉獨秀倒是無所謂,戰争就會有劫之力量誕生,隻要自己的劫之力量能壓制住業力就好,那種種天罰因果也不會降臨。
不過若是能減少一部分因果業力,玉獨秀卻又何樂而不爲呢?。
“施法”梁遠對着不遠處的衆位同門師弟道。
這些修士施法,有一大部分因果業力要算在他們身上,若是不能封神,則這些人終身修爲都不會有寸進。
這就是因果業力,若是不了卻因果業力,還修什麽道,明悟什麽天地大道。
當然了,這些弟子現在也不在乎,如今長生大道就在眼前,就在衆位弟子的不遠處,衆位弟子爲了長生,自然是全力以赴,絕不半點藏私。
“轟”一陣陣火球,刀刃,風刃,冰封,各種各樣的術法湧向了玉俑城。
術法與凡人的力量,是天地之别,碾壓的力量,隻是一記,就令城牆上的士兵死傷殆盡。
這還是普通修士,并未掌握神通,法力還不夠幾百年,若是玉獨秀這種修士出手,移山填海搬山趕月隻是等閑,更何況是小小的玉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