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樣子,黑虎仙不死,就拿不下玉俑城”梁遠無奈一歎。
“即刻去擊鼓升帳,貧道去會一會那黑虎仙,他弟弟虎鑒死在我手中,本座不介意送他與其弟弟一起下去團聚”玉獨秀雙目中黑白之光閃爍。
梁遠一愣,沒想到玉獨秀居然主動請纓,看來回了一趟宗門,妙秀果真與掌教達成什麽協議了。
想到了這裏,梁遠怪異的看了眼玉獨秀,然後轉身走出去。
“報”大燕中軍大帳内,黃普奇、蘇馳與黑虎仙正在飲酒,那黃普奇與蘇馳恭維不止,直将那黑虎仙誇到天上,簡直是天下少有,無敵于世。
黑虎仙雖然活了萬載,但大多數時光都是在打坐中度過,何曾聽過這等恭維之言,一時間飄飄欲仙,似乎要飄上天了。
“道長神威無敵,那太平道小兒自從道長來了之後,整日龜縮在營帳内,不敢出來,過不了多久那大軍糧草耗盡,必然會退兵而歸”黃普奇端起酒杯,向着黑虎仙敬酒。
黑虎仙有些飄飄然:“本座萬載道行,豈是那些修行幾百年的小娃娃可比的,若是不出來則罷,出來之後定叫其有來無回,必然将那太平道小兒殺的抱頭鼠竄”。
正說着,卻聽到門外有士兵大喊,有緊急軍情禀告。
蘇馳對着賬外親衛吩咐了一聲:“讓他進來”。
那士兵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氣喘籲籲的對着上座的蘇馳道:“啓禀将軍,那妙秀小兒在城頭擺開陣勢,要與仙長鬥法,做一了斷”。
黃普奇與蘇馳尚未說話,卻見一邊的黑虎仙猛地站起來:“那妙秀小兒終于敢出來受死了,貧道今日就要爲我哥哥報仇”。
說着,對着蘇馳道:“将軍,貧道請戰”。
看着酒氣熏熏的黑虎仙,蘇馳略帶遲疑道:“道長,那妙秀小兒突然敢出來挑戰,必然是有了手段,道長還是警惕一些的好”。
此時那黑虎仙在酒精的刺激下,在黃普奇與蘇馳的馬屁下,已經是自覺法力無邊,當世少有人敵,聽聞蘇馳此言,頓時不滿的擺擺手:“将軍卻是瞧不起我,貧道與那小兒修行整整差了萬載,那小兒再厲害,也休想補全這萬載的差距”。
修士也是人,喝了酒也同樣會酒精沖頭,醉了頭腦。
聽聞黑虎仙此言,黃普奇與蘇馳不好反駁,隻能順着黑虎仙的話道:“本将這就請士兵護送道長出城”。
一陣擂鼓之音,玉俑城城門打開,卻見一隊士兵沖出來,在門外排開陣勢,那黑虎仙騎着黑虎,站在軍隊的最前面。
在百步外,乃是擺開陣勢的大勝士兵,衆位修士站在陣前,玉獨秀身穿黃金鎖子甲,縮地成寸一步來到兩軍中心,直視那黑虎仙:“對面來人,是太遠道那位道友?”。
黑虎仙策馬上前,在玉獨秀二十步外止住身形,眼中略帶酒意,盯着玉獨秀看了好一會,才出聲厲喝道:“你就是害死我哥哥的太平道妙秀小兒?”。
玉獨秀皺了皺眉,看着那黑虎仙坐下的黑豹,筋骨強健,神異非凡,可見這黑虎仙頗爲不凡。
但卻不知道,自己怎麽與他哥哥扯上關系,是以問道:“不知道閣下哥哥是哪位道友,自出山以來,死在貧道手中的修士也在不少,不知道哪位是你哥哥”。
黑虎仙怒斥:“我哥哥是虎鑒,你既然已經做下,莫非不敢承認不成?”。
玉獨秀聞言恍然:“你是說那個倒黴鬼啊,不錯,确實是死在貧道手中,是被貧道用地心火活活煉死的,難道那倒黴鬼就是你哥哥?”。
“大膽,膽敢侮辱我哥哥,貧道今日就送你去轉世”聽聞此言,黑虎仙暴怒,下一刻一道烏光自黑虎仙袖子中射出,疾若閃電,瞬間來到了玉獨秀胸口。
這攢心釘的威力大家有目共睹,隻要被其釘在身上,就會破裂心髒而死,可謂是歹毒至極。
玉獨秀雖然有黃金鎖子甲護身,但卻也不敢嘗試一下這攢心釘能不能穿破黃金鎖子甲,是以下一刻玉獨秀掌中乾坤使出,左手居然後發先至,輕輕的落在了胸前。
下一刻,卻覺得掌心一陣冰涼,那攢心釘卻被玉獨秀納入了手中。
攢心釘射出,那黑虎仙瞪大了眼睛,等待玉獨秀七竅流血而死的樣子,不過見到玉獨秀居然試圖用手去抓,頓時是捧腹大笑:“哈哈哈,我那攢心釘乃是最歹毒的法器,你以爲是凡間的暗器,隻憑手掌就能抓住?”。
不過過了一會,見到玉獨秀依舊站在原地,胸前不見血漬,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那妙秀中了自己的攢心釘,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此時黑虎仙滿腹疑惑。
此時此刻,不管大勝這邊的軍士也好,還是大燕的軍士也好,俱都是屏住呼吸,靜靜的觀看場中的結果。
幾十萬人聚集此地,居然靜的落針可聞,不得不說怪異至極。
太平道陣營中,衆爲太平道弟子眼中閃過期盼之色,卻不知道那素來嚣張跋扈的妙秀能不能克制攢心釘,若是能克制則罷了,若是克制不住,此次免不得無功而返,到時候掌教責罰下來,大家都不好過。
大燕這邊黃普奇與蘇馳也是面色凝重的盯着場中的二人,玉獨秀八門鎖金都要成爲二人心中的夢魇了,若是妙秀真的死在這裏,大燕與大勝的戰場今日之後隻怕要重新改寫,若是太平道修士敗了,隻怕今日玉俑城難以保全,破城之日就在今朝。
随着時間的流逝,黑虎仙呼吸越來與急促,雙目中閃過焦急之色,心中暗自喊道:“死啊,怎麽不死啊,中了我的攢心釘,怎麽還不死”。
看着面顯焦慮的黑虎仙,一直面無表情的玉獨秀忽然間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緩緩的将手臂伸開,松開手掌,卻見一道閃着烏黑幽光的怪異釘子在其掌中靜靜的躺着。
“這攢心釘也不過如此”玉獨秀輕輕搖搖頭。
黑虎仙瞳孔一艘,大驚失色,驚呼出聲:“怎麽可能?”。
這一下,黑虎仙眼中醉意瞬間消失全無,所有的酒氣蒸騰個一幹二淨,使勁的眨眨眼,看着玉獨秀的手掌,卻見那攢心釘老老實實的在其掌中沉睡。
“怎麽可能,你怎麽能單憑手掌接得住貧道的攢心釘,貧道不信”黑虎仙此時多希望眼前的隻是一場幻覺,下一刻這幻境就破碎了才好,可惜,任憑黑虎仙眼睛眨啊眨的,情景依舊,攢心釘确實是被對面的年輕道人攥在手中。
“我不信,我不信”下一刻又有一道烏光飛出,射向了玉獨秀胸前。
此時兩軍将士嘩然,那城牆上的黃普奇與蘇馳身子一晃,頓時大感不妙,黑虎仙道法不凡,依舊奈何不得那妙秀小兒嗎?。
“準備一下吧”黃普奇對着蘇馳悄然道。
蘇馳點點頭,轉身走下城牆。
看着黑虎仙發瘋一般将一道道烏光向着自己射過來,玉獨秀臉上笑容不變,手中的掌中乾坤運轉,一股巨大的吸力傳開,任憑那烏光飛行速度再快,也躲不過掌中乾坤的擒拿。
毫無疑問,所有的攢心釘俱都安安穩穩落在了玉獨秀的掌心,在陽光下閃爍着烏黑之光。
“怎麽可能”此時的黑虎仙神态略帶癫狂,滿目不信之色,似乎不敢相信眼中的景象是真的。